第八章 一帮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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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田和香港接攘,过了沙头角便是九龙。这里由于更接近香港地原因,使得这里的繁华丝毫不比南山逊色,但这里却是人口拥挤,车流滚滚,还有参天的高楼,除些之外,再也望不到其它,唯有远处高耸入云的梧桐山算是给这片热土增添一道优美青绿。或许那里是处身在这里的市民们最好地登山去处。
下了车后,叶梦得左右顾盼着,四下张望里,寻找着他想要寻找的东西。此时是上午十点多钟,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拥挤的人流车流,估计上班时间,人们都在为了那些微薄地酬劳而低声下气地上班罢。生活就是生活,想要好好地生活就得有钱,想要有钱当然得付出自己的汗水。天下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那怕是一小块面包屑。
叶梦得到这里来当然不是为了寻找李海威。况且他也不在这里。他只是想来这里看看,就在昨天,他总觉得在这里似乎会有和自己相关的人或者事情发生在这里,至于是什么,他想努力地去捕获那零星地感知,却又怎么也捕获不到,就连那开始地感觉也消失在了空气中,当时就让他压抑了好一会儿。所以今天便决定先来这里。没有让阿尘跟来,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这些可笑地想法,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避开她,让彼此双方都好过点,虽然昨晚与她发生那种事情,但他的骨子仍然是不乐意这么做的,那怕他的**非常渴求。可事情已经做了,再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坦然面对,总会过去。
他之所以到这里来,那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朋友,他也在深圳,而且就在盐田区的沙头角这边,至于具体位置,说实话,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那个角落。他还在不在这里都是个未知数,何况都那么久了,加上平时也不怎么往来,此行他只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罢了,如果真见着了,他也许有李海威的消息,毕竟大家都是朋友,还同在一个城市,就算没有,也可以重新套套交情,加深感情啊。
他凭着感觉慢慢地找去,但令他沮丧地是都快要把正个偌大地沙头角都走遍了,结果一无所获,此时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四十。他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双腿酸得走路都疼。疲惫不堪,如果他面前有一张床,那么他会豪不犹豫在躺上去,再也不起来。虽然幻想着这样一张床,可他的脚步还得不停地走,就不了那么一个未知地,没有目标的想法而奔走。
“不可能啊,照理来说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啊。难道是自己找错地方了?”他想着,又摇摇头,想想不可能的事,这里虽然每楼房拥挤,人口密集,但像那样规模地一个单位,找起来应该不会难地。
听朋友说那是家外企,做电子方面的。什么威利科实业有限集团中国深圳分公司,这名号一大串地,可几乎快找遍整个个沙头角了,都不见其踪影,反倒都是些不大不上地,大大小小地服装厂。没差点让他泄了气,还好他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原也不指望真能找到他。这这么久,或许真早就离开了这里也未定。他问了好多人,但都不知道。相信知道的人也会说不知道吧,因为这年头谁都怕惹上什么麻烦,尤其是深圳这样一块地方,外表看起来是繁华簇锦,可表内蕴藏着些什么东西,什么形势,对刚刚到这里来的叶梦得来说是半点也不知道。因为这是事实,无论再怎么好怎么繁华的城市,在光明这面的同时,都有着黑暗的一面,光明的那一面是大家所熟知地,而黑暗这面,谁都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
无奈,叶梦得只得打道回府,说是打道回府,实在有点可笑。他想直接乘坐地铁到南山区去,挤公车地滋味上午已经领教。那股难受的劲儿简直就是蹩着一口气等待救命。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挤公车了。
刚刚这么想,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响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呢,只顾盲目地奔走,反倒把自己的胃给忽略了。好吧,既然饿了,那就找家馆子先慰劳慰劳自己的胃先,要不然它真的抗议起来,自已不着玩儿完嘛。再怎么虐待也不可虐待了自己地胃!
嗯,还好,这儿馆子不少,应该都是对那些外来工准备进餐的地方罢?早听说过这边的规矩,就是每个公司都不管饭,有没有钱都得自己找吃的去,最多各大老板扔给下面的工人一些少得可怜地补助罢了。就算有些补助也是少得可怜地。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他现在虽然流落在外,好歹也是做过老板的人,不可谓不知道这些事情。
随便选了一家川菜馆,叫了份好菜,再加一瓶啤酒。说到川菜馆,恐怕在广东这边最多的馆子就是川菜馆了吧,无论大街小巷,都可见到其踪影,真可谓无孔不入。不过说来每个川菜馆都差不多吧?
由于不是就餐时间,店里就只有叶梦得一个客人,店主很快就为他送上好菜。虽然服务低俗,但就这速度来看也算是不错了吧。叶梦得饶有兴味地吃了起来,感觉味道不错,于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几下子就扒啦干净。把旁边地店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蹿出来的饿死鬼呀,吃那么快,也不怕噎死,就不懂得悠着点。时下的年轻人不都挺讲究风度形像的么,可瞧着这位……,人模人样地,形像却恁地差。

叶梦利扒啦完最后一口饭的时候,才看见店老板娘正瞧着自己的这股吃相,不由冲她呵呵笑了两声。他这不都是给饿急了地嘛,要不然打死他都不会这样子狼狈。就连一副吃相都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了她的面前,呜,要是传出去,他不颜面扫地啊,可现在谁还在乎这个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结账。买单。叶梦得随手从钱夹里掏出一百大钞扔在老板娘的面前。“不用找了。”他瞒不在乎地大声说道。然后在他们疑惑地目光下,满足地走了出去。那老板娘本就是个小气之人,见了钱,一下子就回过了神,口中连连道谢着,眼睛也顿时眯成了一条缝,估计今晚她在梦里都会偷着乐了。
“先生您慢走嗳,下次欢迎惠顾——!”老板娘还不忘喊叫道。有这么好地事情,谁不希望他下次再来呢。说不定他再一高兴,搁一踏钱送她面前也未定啊。她心里真是百花怒放,恨不能把他钱夹里的全部纳为已有。
吃饱了,胃也舒服了。重新走在大街上,似乎也感觉没有那么冷了。但他还是紧了紧衣服。他打算向最近的一个地铁站走去,尽快赶赴南山。香港就对咫尺却仿偌天涯之遥,可观而不可达。感叹一阵,加紧脚步向遥远地地铁站走去。
不知道走了长时间,看看地铁已经在望,心中窃喜,想快步直接奔过去,但是,他前方有七个人挡住了他前进的路。看那阵势,叶梦得心里已经明白几分。因为这些人就刚才在那个川菜馆吃完饭付了钱后出门时见到过他们,当时毫不为意。现在乍然出现并挡住他的去路,想必早就盯上了他,才跟着来到此地。
尽管已经猜到他们的来意,但心里仍是忍不住一阵惊慌,对方人多势众,就算想回头开溜都不可能啦。硬着头皮,当做没有看见他们,径直朝前方走去,心里却像捣鼓地茐一样紧张地扯到嗓子上,还好以前经历过不少这种事,所以他的心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冷静。也不朝中间走,而是往边上靠,沿着花坛走,心里祷告着平安无事,万事大吉。
但是刚走到他们旁边,还没有来得入闪过去,他的肩膀就被他们七个人中最为高大地人用力给按住了。叶梦得忽然被对方这么一按,差点没有吃住那股劲而直接蹲了下去。
祷告无效,叶梦得不由在心里把这帮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嗨!兄弟,这是往哪呀,走得这么匆忙?”一个削瘦的男子扁着嗓子说道,这人也就那么二十几岁的年龄,可神态举止倒十足像个半老头。
叶梦得不说话,挣扎着想要甩开肩膀上那双可恶的手。就差点没有回头反咬他一口。可那双手像钳子一般,牢牢地把他给按死,哪里动得了。
“嗯,不说话?也没关系,把你的钱、银行卡都交出来就行,保你平安无事!”那半老头男子笑着说道。
果然是一帮强盗,倒真让自己给碰上了。晕乎、惨乎、倒霉呜——!叶梦得心里暗暗叫苦。身上这些可是自己现在地全部家当,要是真被他们这么抢去,自己不得到大街上要饭去,晚上还得像那些叫化子一样当街打地铺!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把自己惟一的一点活命钱弄去,自己以后还能不能翻身,大部分还得靠它们啊,虽然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三十多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他们打卡拿去,也不会告诉他们真密码。
“你在打什么主意?”那人眼睛倒是很尖,竟然差点就看破他的心思。
“我在想,你们真的是穷得发疯了!”叶梦得想也不想就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话音刚落,“啪”地一声响,背后那男子便给了他一巴掌。
此时正是快五点多钟的时候,也就是说地铁这个时候也是最忙碌的时候。下班的高峰期,人当然多了。那七个人似乎明白这点,便拽着叶梦得就往旁边一个幽静地小区走去。
他们这举动叶梦得心里哪里会不明白,他们这也是怕啊。虽然他们用力拽他,他又哪里会就范,要真被他们带到了那种地方,就算想跑,再反抗也是没门了。
“我们就不能好好地谈谈么,何必动手动脚?”叶梦得心虚地道。可语言里却仍旧表现出一副高傲地神情来。年轻人,哪里甘于就范。
“我们换个地方谈。”那半老头般的男子笑着说道。他们是老行当,虽然人多,还是要小心行事的,打劫本身就是不光彩的事,何况是当街呢。他们这种人做事也是有忌讳的。
“告诉你们,我哪都不会去,把我放开。”叶梦得的声音寒得像冰。脸若寒霜。
“此时恐怕由不得你!”背后的男子突然嚣张地沉声道。身上的力气真恨不得全部贯入双手,把叶梦得压倒在地。可叶梦得的强悍的受力令他手软,大感意外。
“可以试试。”嘴上这么说,他的心里却像当头被冷水浇灌下来一般。他能有几分把握。这帮混蛋,看来都不是良善之辈,吃亏恐怕难免了。可再怎么样,也决不能束手待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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