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断桥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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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王管家,三人下楼,这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时有人提议说找找回去的路。深山无路,真正可以走的只有吊桥,却已经断了,于是有人提议带上工具去看看吊桥还有没有续起的可能。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重要了!远比王管家的死活重要,甚至比王管家可能就是真正杀人犯这个问题还要来得重要。因为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很有吸引力,但没有比下山、回家、保命更重要的事了!
于是两位帮佣到储藏柜里找工具,大家一起出发,其中也包括整顿饭一直躲在厨房不肯出来的阿木,他出来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不敢跟其他人对望,大家也就默契地不刺激他,只在心里提防。只有张星星和魏乐橙看到关于机车和校车的相关报道,虽然他们断定新闻里的那个机车手99%说的是姚油饼,但仅凭一个汤勺又没什么证据说明阿木有罪,也不说破。
桥边的两根木桩依然耸立在那里,那根恐怖的吉他线已被剪掉,芋头取出绳索,比画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够不够用。”王栎迷之前也见过那绳索,好大一捆,没想到解开似乎还没有吊桥长。
小孩本来存在一个很牛的想法:如果绳索够长,在尽头初栓个重物像牛仔套牛一样把它挥出去,最后准确地绑在对面的木桩上,然后从这边爬下去、与垂在这一头的吊桥接起来,利用滑轮原理想办法把桥拉上来!
现场看过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首先这桥的重量就不是在场的几个人能拉得动的,更何况到对岸的距离长得吓死人,即使他能像超人一样一扔几十米远,但由于两边树木的障碍,没等准备抛出的绳子在空中绕上半圈,就会被旁边的树木缠住!
但有一件事是有必要确定一下的。吉火把把绳索绑在一根木桩上,说:“应该找个人下去看看那桥是怎么断的,谁愿意下去?”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应声。
最后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还是我下去吧,你们在上面帮我罩着。”
是王栎迷。
王栎迷将绳子的一头拴在腰间,收拾停当,上面的几位男士拉着绳子慢慢将他放了下去。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带什么东西,只有一把瑞士军刀和一个小型手电筒,芋头上前帮他把手电筒别在衣襟上,虽然这时天已大亮,但保险起见还是带上的好。
在众人的目光中,栎迷的的绳索缓缓下滑。崖边长了不少灌木类植物,在他身边,已断的吊桥像一条垂死的巨蛇瘫在那里。栎迷很仔细地打量身边的庞然大物,现在的吊桥已经跟当初他过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固定在桥上的缆绳凌乱不堪,栎迷很小心地不让吊着自己的绳索离缆绳太近,否则稍不留神就会和它们绞在一起。原本铺在桥上木板也剩不到几块,大多数已经掉到悬崖下面,但还是有不少被绳索缠住,摆出各种奇形怪状的造型。
悬崖下面有着深山里特有的云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底,但栎迷根据从自己身边擦落的石头沙砾判断,下去的人想上来除非长有翅膀。还有一点令他在意的是油饼的尸体,显然是连着机车一起掉下悬崖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栎迷向下时注意到有一块木板颜色较深,绞在一堆绳索里无法弄出,但他也不能判断是不是由于那块木板本处在油饼身体倒下的位置而留下的血迹,毕竟大部分铺桥的木板已经不在了。
再往下,拉着栎迷的绳索就快与吊桥一边长了,断桥的原因是栎迷检查的重点。

当他终于与吊桥的尾端平行时,拉他的绳子也到了底,刚刚好。栎迷抓过缆绳末端,细细打量,连接吊桥的有四根主缆,每根都有碗底粗细,让人纠结的是那绳子的断口……
王栎迷终于爬了上来,头上都是树枝树叶,衣服和手上脸上也沾了不少土,俞芋头忙走上前帮他摘树叶、抖衣服。大家也围了过来,王栎迷将揣在衣服里的绳子掏出来给他们看。
火把率先接过,这条绳子奇粗,一看就是从吊桥主缆上截过来的,一端的断口异常整齐,正是勇敢的小佣人在悬崖下面用瑞士军刀割断带上来的,而另一端——
另一端的断口就有意思多了,吊桥的缆绳虽粗,终还是麻绳拧的,共有八股,拧成粗粗一根。这端的断口处有六股被整齐割断,另两股上面有细细的毛碴,扯出很远,显然是后来断掉的。
绳子在每个人的手中都传看一遍,王栎迷补充:“另外三根和这根的情况差不多。”
陈花生先发言:“明显是凶手先锯断一部分绳子,等油饼的机车上桥之后,桥身承受不住重压才被拖断。”他沉默片刻又补充,“如果几个人一起上桥,桥也会断。就是说,即使我们回去,也可能走到桥中间的时候……”
大家都打了个寒噤,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你有一点说得不对,”张星星开口继续说,“我觉得,断桥的人不是想让我们在过桥的时候掉下去……”他停了一下,终于说出口,“他的本意是想把我们困在城堡这边。”
火把用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元宝和安娜若有所悟,阿木一脸惊慌,芋头和栎迷两张年轻的脸上则是好奇和迷惑的神情,只有乐橙小姐不分时间地点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张星星。
“大家也看到了,这条吊桥既大又长,绳索已经被锯成这个样子了,即使不用别人走,过一会儿吊桥的那端也会承受不住巨大的重量自己断掉的。我想,油饼的机车只是提前了它断桥的时间。”他停了下再开口,“要是我们过吊桥的时候知道会有这种事……”
要是知道谁还肯过桥啊?!
火把轻轻地说道:“不过我们在过桥的时候,绳索是绝对没有割过的。这么严重的割口……”
安娜和花生对望一眼,安娜摇头,“我想我们是最后一组进城堡的,但那时的绳索应该是完好无损的。”他们当时一共有5个人加上一台机车,除了死掉的油饼,还有一起过桥的老何老汪,已经是很重的分量了。
花生也肯定,“是完好的。我想,是在等我们所有人都过桥以后才开始割的。最可疑的是带我们来的那两个仆人了,送我们过桥就马上走掉了……”
安娜忍不住开口,“可是我回头的时候,见他们两个过桥之后没有在那里耽搁,就直接下山了啊!”
陈花生冷笑:“难道他们不会偷偷回来么?知道我们晚上都会聚在城堡里,趁着没人……”
大家都不说话了,两个带路的人显然有问题,但还有一件事也很明显,割桥之后他们也过不来了啊!城堡里一桩桩杀人事件又怎么解释?
这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涌上一个念头——如果是城堡里的人割的绳子的呢?如果趁其他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偷遛出来,只留下两股,然后迅速从桥的那一端退回城堡这侧等待桥断,再装成和自己一样的受害者……
大家都用闪烁不定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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