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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八点的满汉楼,是最热闹的满汉楼。因为那时候的九龙,华灯异彩,是属于新世纪的繁华灿烂,年轻人的购物天堂。
“靓妹啊!菜怎么还不上?”
“靓仔!把这里收一收啦!”
“阿姨,我要吃那个!”
“阿风啊!上菜!!”
“周子杰!你又给我偷懒!”
“可人姐!你放过我吧!!”
真他妈热闹!
站在二楼转角处的司徒楚不无感叹地看着楼下繁忙的景象。
要是那群白痴知道他们吃的是耗子做的菜,享受的是蜘蛛蝴蝶的服务,用的是女鬼洗的碗……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会不会像昨天那个女人一样放声尖叫呢?那种绝望的声音,好想再听到。
“司……司徒先生!”小陈脸色弱弱地叫了一声。
司徒向天翻了个白眼,很不爽的把烟放在脚下踩灭,然后转身:“有何请教?小虾米?”
“可人……可人让你下去招呼客人!”
小陈还是不太敢面对这位血腥的大哥,一看到他就让他想起昨天那残忍的一幕……不行,想想都要吐了。
“靠!她以为这里是鱼蛋档(色情场所)啊?还招呼客人!”似乎是想到昨晚上的不好回忆,他再次问候了一下某人的母亲。
他xx的,昨晚上自己不就是用身体去解决别人的需要吗?老子什么时候堕落成这样了!x的!
嚣张的凤眼,嘴里叼着的烟,卷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松开的领口,还有那性感的姿态……天啊!这样一个人,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折磨女人的!
第一次来满汉楼的客人见到司徒的第一反应不外乎如此。
要看香港第一帅,就去九龙满汉楼!
这是附近国中生们耳口相传的仿如广告词般的口号。
“砰!”的一声巨响,是铜壶被粗暴对待发出的抗议。
“我他妈给你换了五次茶水!不是太烫就是太淡要不太苦!你诚心找茬是吧!!”司徒火大的一把拽起一肥头秃顶男。
啊!来了来了!
如何区分熟客和新客呢?
喏!那些乖乖吃饭不作声响的就是熟客,而那些好奇观望的八成就是新客了。
“你……你放手!你什么……什么态度啊!人长的帅了不起啊?!我要找……找你们老板!你们老板呢?我要见……见他!”一开口还是个急死人的调。偏司徒又不是有耐心的人。
“见他?就你这猪头?”不屑地俯视着眼前的肥猪,脑海中浮现出罗尘那高傲的嘴脸,突然之间就没了揍人的兴致。
粗鲁地甩开眼前的垃圾,他懊恼地脱掉制服,露出穿在里面的黑色背心。他想,今晚谁再敢惹他他就让那人去见如来佛祖!
不顾众人的目光,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满汉楼。
“等等!楚哥!这是上班时间!”杜可人赶了上去,有点犹豫地叫住了看起来满身煞气的男人。
真倒霉!老板和娄绛少爷都不在,难道她注定要在今晚牺牲?她还年轻,不想成为狐狸的晚餐!
“听着,小蜘蛛,如果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男人危险的转身,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瞳孔如野兽般的纵向收缩着。
“……哪怕一点,今晚我的猎物就是你了!我会把你吃得连一点渣都不剩。”
可人被吓坏了,甚至当司徒走后很久很久,她都没有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她想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单独和司徒楚待在一块儿了,那实在不是惊恐,而是惊悚了!
“姐!你没事吧?”杜风关心地拍着她的背。
“小弟,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惹一头狐狸,特别是当他发怒的时候。”
这就是所谓的弱者对强者的屈服吧。
狐狸只有猎人才能收服。
爱丽丝模型店出售最逼真的“仿真武器”。
手枪、冲锋枪、步枪、机枪、散弹枪和防暴枪,只要你能说得上名字,基本上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这里也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奇怪武器,包括中国古代的关刀、长剑、双节棍、如意鞭和漂亮的鸳鸯刀。
爱丽丝趴在柜台上翻着最近的八卦杂志——香港总是充满八卦。她穿着惹火的短外套,胸部的乳沟深得变成一条黑线,店里放着轻快的摇滚乐,爱丽丝有一搭没一搭得跟着哼唱着,裹着皮裙的臀部来回的摇摆着,看上去十分悠闲。
正当爱丽丝哼得起劲时,挂着“正在营业”吊牌的玻璃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门上的铃铛发出“叮”得一声。
“欢迎光临。”没有抬头,她不是怎么热心的说了一句。
司徒楚慢慢地走进来,他环顾四周,望着那些非常“合法”的商品。他从架子上挑了把还没有开锋的武士刀,然后走到柜台前把那把刀架在了爱丽丝的脖子上。
“廉政公署怎么会允许你开这样的店呢?爱丽丝。”
“因为那不关他们管。”拍开刀刃,爱丽丝抬起头,她的两只眼睛装着长长的假睫毛,五官是典型的东方式。
“亲爱的,你好久没来了。”爱丽丝露出灿烂的笑容,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
“你知道的,自从被罗尘那个混蛋缠住,我就很少有自己的时间了。”
“别这样楚,怎么说他也是个美人!”爱丽丝边走到门口把吊牌翻到背面的“暂停营业”上边笑着宽慰对方。
司徒冷笑一声:“是啊!**而嗜欲的美人。你真应该看看他在床上的样子,保证你会被吓倒的。”
“比你们狐族还风骚吗?”
爱丽丝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两罐啤酒,她把其中一罐丢给了司徒。
“比我可风骚多了!”他貌似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可以跟他上一次床试试。”
爱丽斯刚喝下去的啤酒差点喷出来:“得了,楚!我对道士过敏!就算他长得多帅,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我可不会对他有想**的感觉!”
司徒楚沉默地喝着酒,半响,他说:
“爱丽丝,有消息了吗?”
爱丽斯顿了顿,有点无奈的开口:“楚,你还没有放弃吗?正一道罗家可是世代收妖捉鬼的道家,虽然现在大部分都已没落渐渐失了能力,可宗家一脉仍然是我们妖魔的死敌。而罗尘,他虽然不是宗家的人,但很不巧,他就属于那少数还保有‘能力’的旁支之一!”
“难道你要我一辈子都呆在他身边吗?”司徒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咬牙切齿地问道。
“楚,你以为每个妖怪都像你一样,隔三差五杀个人还不会被发现吗?你以为这都是谁在庇护你啊?”爱丽斯试图减低友人对自己处境的不满,“现在做妖怪不像以前了,图个潇洒什么事都做得出,现在可不行,你随便吃个人杀个人玩玩,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成为人民公敌。不用罗家出场,你就会被机关枪扫出几百个洞来,死后你的尸体说不定还会被送去做研究切成十几二十块什么的!”
“可是为什么是我?我本来好好的做着我的妖怪,那个混蛋却突然出现说他喜欢我的身体!更过分的是他封印了我的妖力不说还强迫我与他立下契约。”他撩起挡住右眼的头发,露出契约的凭证——红色的眼。“我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不能伤害他甚至他死我也得陪他一起死!爱丽丝,是他欠我的不是我欠他的!他活该替我收烂摊子!!”
爱丽丝看着他的红眼睛呆了一下,随即她摆摆手:“好吧!是他欠你的。”
不管怎么说,与人类定下契约对妖魔来说就意味着几十年后的死亡。她很能了解现在楚的心情,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却还得服从于对方甚至还得跟他上床,这对心高气傲的楚来说无疑是场灾难。
“我替你查过很多资料了,但还是没有单方面解除契约的方法。我也替你问过很多大妖怪封印的事,但他们都含糊其词,要么就说不知道。”
“靠!你说的这些几年前我就听过了,到现在还没换新词吗?”
爱丽丝闻言挑挑眉将空了的啤酒罐扔了过去:“不要向我抱怨,最应该抱怨的应该是我!天知道罗家黑白两道的势力有多大!我可是冒着被罗尘知道后搓骨扬灰的可能在帮你啊!”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从罗尘下手,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着她十分狗腿的挨近司徒,“说不定你的狐媚术对他有用哦!”
听到爱丽丝的话,司徒就像是吃下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一样脸色发绿地看着她。
“我真想挖出你的蛇胆放在脚下踩!”说着,他把自己手上的空罐头放在脚下狠狠地踩扁。
面前的女人闻言爆发出一阵大笑,她挥了下手,像是止不住那个笑:“我可是很认真地给你建议,试试看吧!”
留给她的却是门上再度响起的“叮”一声。
从爱丽丝的店里出来,司徒楚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11:30。虽然已经过了好孩子的睡眠时间,但他也不在意,谁叫他生来就是个坏人呢!
看着依旧热闹的九龙,他决定去附近的酒吧玩玩。
Happy·Bar,顾名思义,是专为寻求快乐的人准备的天堂。更重要的是,它很贵,在香港,贵就代表着有品质有保证,Happy也不例外。您也许会认为如此高级的酒吧跟司徒楚一点都不搭调,他就应该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小酒吧,有脱衣舞女在舞台上扭动,台下一群吸了k粉的疯子,然后他加入其中,再随便抱着个人热吻来个419,今晚就算过了。

的确,以前的他很可能这样,可是大概是这几年跟着罗尘的关系,连他的品位也变得刁钻了起来,司徒很痛恨受到罗尘影响的这样的自己。
还有一点就是,这是罗家的产业。更确切点说,这是罗尘的产业,罗尘给他全部的权利,包括随意进出他名下的所有产业。
酒吧内虽然喧闹地放着劲爆的乐曲,但空气并不污浊,相反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暧昧甜香,昏黄的灯光,舞动的人群,低声的耳语,这一切神奇的有种**的味道。
“司徒先生,您要来点什么?”调酒师恭敬地说道,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想了想,他说:“BLOOD·MARY。”
“好的,请稍等。”
等待的期间,司徒坐在高脚凳上,双肘撑着吧台,将脸轻轻的托在手臂旁,一幅悠闲懒散的神情。
“嗨!有兴趣让我请你一杯吗?”
来人很英俊,他有着一双矢车菊蓝的眼睛,灿烂得耀眼的金发看上去手感很好,事实上它也相当柔软。
司徒楚知道自己很容易招惹苍蝇,特别是在这种仿佛专为一夜情而准备的酒吧里。但他也是有原则的,第一,不跟外国佬上床;第二,不跟男人上床。
金发碧眼的男人显然没有看出司徒的不悦,他又说了一遍:“你长得真漂亮,你愿意给我次机会吗?我想请你喝一杯!”
司徒笑了,简单的唇角上扬。他决定在今晚破例吃掉这个男人的心脏,因为他让他觉得恶心。
“不,应该让我请你。”他向调酒师招招手:“再一杯。”
调酒师点了点头,而后不动声色的向身边的酒保使了个眼色,酒保很快和站在门边的保安模样的黑衣大汉交谈了几句,保安往他们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后便出去了。
男人似乎有点受宠若惊:“实在太感谢你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叫Mark,很高兴认识你。”
“楚,司徒楚。”他拿着酒杯轻轻的把玩,微笑着说道。
“你的名字真特别!事实上,你的人更特别,从你走进来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我很庆幸我鼓起了勇气,要不然就错失了一次良机。”Mark几乎用着痴迷的目光看着司徒。
“过了今晚你就该为你这次的莽撞行为追悔莫及了!”司徒在心里说道。
“我不想冒犯你,但你真的很美,我是说那种属于男人的阳刚之美,有点性感又有点危险……天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是嘛。”他随口答应着,突然说道:“这个地方太吵了,想上洗手间吗?”说完不顾对方的反映便径直去了洗手间方向。
这种说法暗示意味太明显了,是人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所以,Mark很激动地跟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这个瑰丽的夜晚。
“咔!”
Mark进入洗手间后便把门给反锁了,他可不想这时候杀出个大灯泡来。
还来不及回头他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门上不得动弹,对方热情的唇这时也凑了过来,Mark只觉得一阵窒息,这实在太刺激了。
“你实在太火辣了,宝贝!”接吻的间隙,他喘着气道。
“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呢!”不待他反映,司徒便单手扣住了他的手并举过头顶,“我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的。”说着便用空出来的手撕扯着对方的衣服,膝盖探进对方的双腿中,不轻不重地刺激着对方的要害。
“噢,你真是太棒了!问一下……”Mark边喘着粗气边回应着司徒的吻,“你是要在上面吗?”
“我从不在下面。”没有被头发遮住的左眼黑得一如今晚的夜。
“是你的话也不错。”Mark并没有因司徒的话而退缩,反而更兴奋了。
然后,他们两个都兴奋了起来。司徒就像一个温柔的情人一样,先做足了前戏,再慢慢地进入,对方并没有多大的痛苦,这事实上也是司徒想要的——猎物有权享受最后一顿晚餐。
激烈的**碰撞中,不算小的洗手间内充斥着**的喘息声与水啧声。
“欧,用力……对……就在哪……啊啊啊……”Mark只觉自己的体内就要融化了。热浪夹杂着令人无力的电流到达了身体的每一处。
司徒冷静地看着对方的痴态,嘴角慢慢浮现出诡异的微笑,他将自己的唇慢慢移向猎物的颈动脉,舔了舔唇,正想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宝贝儿,把你的牙齿从我的脖子上移开,如果它流血了,我就让你的下面开花。”金发的男子露出可爱的笑容,哪里还有刚才在酒吧里的急色样?
该死!最近怎么那么多人打他下面的注意?司徒心里低咒一声。
“原来大家都是同类,我还想在你**的时候解决你呢!”金发的Mark可惜地说道。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司徒警惕的退离男人身边。
他的力量被罗尘封印,除了力气比普通人类大点外并无区别,根本不是其他妖怪的对手。
“不过看起来是我赢了,你没有什么妖力,几乎……跟个人类差不多。”这也就是当初他会以为他是人类,向他出手的原因,可是想不到对方也以他为猎物呢!
“你很迷人,宝贝儿,告诉我你是什么?”他优雅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开始穿戴。
“你想怎么样?”司徒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噢,你看,我本来还想有一个不错的晚上。我都想好了,我会在彼此**的时候咬穿你的动脉吸食你美味的血液,或者你让我感到意犹未尽的话我还可以把你变成我的同类带回去,可是……”Mark努努嘴,“你把这一切都搞砸了,你不该想杀我的。”
司徒惊讶地看着从Mark嘴里探出的獠牙,还有那开始变得血红一片的眼珠。
“该死!你是吸血鬼?!”
“啧啧,宝贝,你的眼力不错。”Mark赞许地看着他,然后逼近,脸上的笑容犹如中世纪的英国贵族般优雅从容。
“我的拳头也不错。”
雷厉风行的一拳往对方肚子上招呼,再抬腿往他小腿上揣一脚。对方很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做垂死挣扎,给了他得手的机会。
司徒也不恋战,一招得手马上想要夺门而出。管他是不是裸奔,现在动物的求生欲大过一切!他就不相信在酒吧里他也敢对他动手。
但道行跟妖力这两种东西,也不是放在一旁当好看的,就在他手将摸到门把的那一刻,他的头不受控制的猛地往墙上一撞,他立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在下一瞬又重新回到Mark的面前。
Mark一把将他提起:“亲爱的,你下手还真重。”
说完还在他右脸颊亲了一下,并在亲的同时伸出舌头,将他脸颊上的血舔掉。
“你脸上的血真是美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拆吃入腹了。告诉我你的种族好吗?”他一脸意犹未尽,贴在司徒耳边询问,嘴唇开始缓缓移到他染满最多血渍的额头,血色的眼珠闪过一道邪光。
司徒觉得他的眼睛要被血弄得睁不开了,被**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恶心,可是却又慑于对方的压迫无法移动,只能保持沉默。
“我喜欢染血的处女,”盯着司徒瞧了半晌,舔了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或许你可以试试。”
司徒只觉得手脚突然一阵剧痛,还来不及惨叫就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妈的!最近怎么那么倒霉,刚被罗尘拔掉一条尾巴,现在又被一个变态折磨!
“四肢流血的美男子,真是不错的美景!”Mark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戏虐,“瞧!你露出原型了!”
“你个狗娘养的浑蛋!”可恶!要不是罗尘封印住了他的力量,他现在怎么可能这么狼狈。
“真不可爱。看你的原型,你是妖狐族的吗?妖狐不都应该很会勾引人并且**的可以吗?”Mark饶有兴趣的抚摸着蜷缩在地上的司徒那因为虚弱而显露出来的大尾巴。“八条,我听说九尾妖狐是妖力最强的,那你也不应该很弱才对啊?”
“关你……屁事!”昨天以前他是最强的,但就在昨天,他失去了一百年的妖力。
Mark拂开了一直遮住司徒右眼的头发,然后他笑了:“红的?我知道了,你被人类收服了,还被压制了力量。”
尖利的指甲在司徒完美无瑕的胸膛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只有在情绪激烈波动时显现的红龙,是封印的证明,是它束缚着你,让你软弱无能对吗?”
这回不是司徒不想回答,而是他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严重失血让他的脸色苍白如雪,身体各机能争相停止运作。
“看样子你快不行了,那就让我们说再见吧!”
眼看着尖利的指甲马上就要刺穿自己的身体,司徒只觉眼前一黑,意识慢慢地飘离。朦胧中似乎他听到了门被无情踹开的声音,还有他最讨厌的那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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