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侠道淫魔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布群英昂首大笑。
“表妹,你不该回来的。换了是我,一定会逃得远远的,就算何飞被五马分尸也决不回来!”
陈若花怒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杨乱哥哥迟早会回来杀了你!”
提到这个人,布群英满脸的狂妄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满腔的怨恨、嫉妒和恐惧,恨恨道,“杨乱,总有一天我要用世界上最阴毒最残酷最痛苦的办法将你弄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好叫你知道我姓布的厉害!”说话之时嘴脸间狞狰恶毒的表情一览无余,陈若花身形一颤,倒为杨乱担起心来。
“你怕了?怕我伤害你的干哥哥?”布群英恶毒地看着她的眼睛。
“笑话,我怕?我怕什么?杨乱哥哥武功那么高,倒霉的一定是你!”
“这么说你是为我担心?”
“呸!你这个卑鄙小人,死有余辜!活着简直是人类的耻辱!”
“嘿嘿嘿,”布群英阴阴笑道,“死有余辜又怎样?我偏偏就是不死!告诉你吧,杨乱之所以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去了小草湖,肯定已被……已被人抓住,带进乱月山了。你有本事就将杨乱叫回来杀死我呀!”
“杨……!”陈若花刚叫了一个字,也被点住**道,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布群英又得意起来。
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包括何飞陈若花都没有想到,在他狂妄忘形之际,红如烟竟从崖下腾身跃了上来。她没有冲向较远的陈若花,却冲向了较近的何飞。布群英猛地惊觉,但是为时已晚。红如烟一把挟起何飞,自侧边飞蹿而过,直往山下跑去。布群英百忙中放出一掌,掀起满地的尘土,可惜打空了。
“你敢再跑一步我就杀了陈若花!”惶急之中布群英又使出了刚才那一招,但可惜这回碰到的是红如烟,她只当没听见,两个飞掠已蹿入林中。布群英气得发疯,狂性大发,挟了陈若花也随后追来。
论武功,红如烟已敌不过现在的布群英;论轻功,他却差远了。因此,尽管布群英使尽了全部力量,而两者间的距离仍越拉越远,直到前者一溜烟地消失远去。
布群英追到山下,红如烟至少已逃出了四五里地。她在一蓬茅草后将何飞放下,连忙运功为他解**。不一会儿,何飞身上**道尽解,已能说出话来。
“何少侠,你没事吧?”
“没事了,只是手脚有些麻木。”
“你的手……”红如烟注意到他的右手腕。
“手骨可能折了。”
“那可怎么办?我去找点药来挺你包扎一下。”
“不,不用了。”何飞忍住痛,用牙齿将衣服撕下一片来。红如烟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细心地将他的手腕包扎好。
“何少侠,你在这里等着。记住,不可乱走,我去去就来。”
“红女侠,你要去哪里?”
红如烟没回话,闪身出了草丛。
布群英追不到红如烟,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陈若花身上,恶狠狠地将她丢在地上。之后又过去抓住她的胸口提了起来,凶狠狠地叫道,“你都看见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侠义之流!连你的性命都在我手中,她却可以视而不见我弃你而去,跟本不把你的生死当回事!”
陈若花双眼冷冷地瞪着他,露出轻蔑的笑意。
布群英火气更大了,涨红着脸狂叫道,“你在笑我,是不是?你觉得很可笑,是不是?你笑我被红如烟戏耍,很开心是不是?”
陈若花一言不发,仍是轻蔑地笑。
布群英不由暴跳如雷,揪紧她的胸口又叫道,“笑!笑!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知道笑!看见杨乱也笑,看见何飞也笑,看见阿山也笑,看见哪个男人都笑,可你知不知道,阿山是个女的!”
“笑吧,笑吧,我让你笑!你笑给我看,笑给我看啊!”他使劲的揪着她摇着她,另一只手又捏住她的嘴巴,“你笑啊!笑啊!”
陈若花被揪紧的胸衣勒得几乎喘不过气,不由咳出声来。
“你笑不出来,是不是?你说不出话,是不是?”布群英伸手解了她两处**道,一把将她推在地上,逼近过去,怒气未休地叫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你说话呀!你笑呀!你来讥笑我嘲笑我呀!”
陈若花大喘几口缓过气,立即冲他吐了一口。
布群英霎时脸色大变,眼中放出吃人的凶光,恨恨道,“你吐我?你竟然吐我?!以前我对你那般爱护,什么事都迁就你,你竟然还吐我?!何飞有什么好,你去爱他;爱他倒也罢了,杨乱那个风流成性的鬼东西的什么值得你爱的,可你竟然也去爱他、想他,看到他跟你打情骂俏你就高兴你就脸红,我跟你说话你几时高兴过脸红过?”
陈若花又羞又恨,怒极而笑道,“我偏要跟他们笑,就是不跟笑!我偏偏就去爱他们想他们,一个一个地爱,一个一个地想,可就是不想你不爱你!”
布群英狂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不就是不爱我不想我吗?不就是嫌我长得丑长得难看吗?我偏偏就要你爱我要你想我!我偏要得到你,要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说着冲上去,抓住陈若花的胸衣用力一扯,便将衣服撕去大半,乳白的胸脯露了出来。陈若花大惊失色,一下子脸色苍白。布群英狂妄大笑道,“怎么,你怕了?你刚才不是很神气的么?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啊!”陈若花心都凉了半截,哪里不敢顶嘴,口中惊叫道,“你……你不要乱来!”
“我不要乱来?”布群英阴阴怪笑道,“别人能乱来,我就不能乱来!我偏要乱来!”双眼发着淫光,一下扑到她的身上,双手捧着她的头疯狂乱吻。陈若花虽拼命挣扎,但身上部分**道仍然被制,只能头部扭动。那双魔手在她身周游走抚摸,又抓又捏,从胸部摸到腿根;一张臭烘烘的嘴巴也在满脸乱啃,直啃得她恶心欲吐。后来那张臭嘴又盖到了她的嘴上,湿乎乎腥粘粘的舌头也撬开她的双唇,肆意地伸进她的口内。有一段时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忘了任何反抗,可是很快就用力咬了一口。
唔!布群英惊叫一声,猛地仰起头,捂着嘴,嘴角已流出血来。
他恨恨地瞪着陈若花。同时,陈若花也是恨恨地瞪着他。
两双眼睛久久敌视着。到后来,布群英露出残酷的狞笑,淫毒的眼光从她的脸上、颈上、胸脯一直看下去,脸色火烧般地红了,再顾不得满嘴是血,用力一扯,便将裙带扯去,衣服散落开来。他又扑上去,扳开她的身子,重重地压了上去。
陈若花情知这一回再难幸免,不由面如死灰,眼泪无声地溢出眼眶。想到要被眼前这样一个魔鬼一样肮脏恶毒、阴险下流的无耻之徒撕裂自己的身体,夺去自己的清白,心里简直比死还要难受百倍。如果此时有一把刀可以拿起来结束自己的性命,她将毫不犹豫地一刀将自己杀死。
可现在就是连这一点死的幻想都无法实现。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咳!”
只听轻轻的一声咳嗽,轻得不能再轻,布群英还是听到了。
正要辣手摧花的布群英听到这声咳嗽,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他的身子猛地向旁边滚了出去。尖锐刺耳的暗器声紧跟着扫射而至。布群英翻身跳起,还不等再度躲闪,几十支银针已扎遍了他的半边身子。随着眼前一团红影倏地向远处纵去,地面上的陈若花已经不见了。
布群英气得哇哇大叫,运起内功,一声虎吼,扎入体内的针又全被逼出。“红如烟,今天我若不抓住你誓不为人!”他嘶叫一声,打后就追。救走陈若花的正是红如烟,她背着衣不蔽体的陈若花拼命向前飞掠,没过多久已将布群英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这已是不到一个时辰第二次打布群英眼皮底下将人救走,不用说将他气得快要吐血。同时也极度地激怒了他。因此,他就象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口中哈哈地吐着气,双眼血红,拼命地追了上去。
然而,这次的情形与上次差不了多少,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终于谁也看不见谁了。红如烟长长地喘了两口气,又向前飞奔。一根根竹木自前方飞移而来,又飞快地分裂着朝后移去。半个时辰后,她又将陈若花带到了那蓬人高的茅草外。
“何少侠!”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我在这里。”何飞应了一声从草蓬后转出身来。
“快,快将陈姑娘扶到里边去。”她急声催促道。何飞当然也发现了衣不蔽体的陈若花,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将她从红如烟背上扶下来,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之扶进了草蓬后。而在此时,红如烟只感到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她尽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挪动,坚持了几步后终于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仆倒在地。原来她被布群英的幻影尸毒掌偷袭,早已受伤,而且还被毒气侵入了体内。幸而她有一身精深内功,便拼命逼住毒气。在坠崖之时又倚仗轻功绝技翻身攀住突出的壁石,逃得性命。而后又两次出其不意地救人,耗了大半功力,眼下再也逼不住体内毒气,毒性发作,终于昏倒。
响声惊动了何飞,连忙冲出来,“红女侠,红女侠你怎么啦?”偎下身将她扶起,,只见红如烟双目紧闭脸色发青,显见是中了毒。一探鼻息,气息极弱,竟有随时断绝的危险。“红女侠!红女侠!”何飞大惊失色,顾不得手腕剧痛,将她也弄到了草蓬后,轻轻放倒地上。之后,忙挺陈若花解**。好在布群英武功虽高,点**之法却与何飞同出一师,也因此何飞很快就解开了陈若花的所有**道。陈若花哎哎一声,终于又可以说话了。“若花妹妹,你先自己运功调息,红女侠中了剧毒,有生命危险,我要挺她驱毒。”陈若花忙道,“我知道。你快帮红姐姐,等会儿我恢复功力也来帮你。”当下将一身衣服急急整理一番,选了个地方盘膝而坐,静下心来运功调息。何飞将红如烟扶坐好,自己坐她的身后,运起内功,左掌贴于她的后背对心**上,源源不断地将自身气流渡入她的体内。
除了轻风翻动树叶的声音,一切都显得无比安静。何飞陈若花心里却明白,布群英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这里来。万一再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醒红如烟,否则她就可能性命不保。幸好,随着何飞将自身的功力渡入她体内,又摧动她体内的残余功力聚集,形成气流,将毒性渐渐地压制住了。不久,陈若花调息完毕,感到一身功力恢复如前,心喜之余,连忙也盘膝坐于红如烟身前,与之手掌对接,助她驱毒疗伤。红如烟身形一震,终于醒转。之后便感到来自双手及身后对心**的强劲气流,猜到必是陈若花和何飞在帮自己,忙收摄心神,将两人送来的气流与自身气流合而为一,遍行大小周天,冲荡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将侵入体内的毒气由足底涌泉**逼出体外。
一时间,三人都进入了忘我之境。
而这时,一双恶毒的眼睛已在旁边静静地注视他们。
大凡习武之人都知道,在进入入定、运功调息或运气冲关运功疗伤的关键时刻。是不能有半点分神的。一旦分神,轻者体内气流不受控制冲出体外功力尽失;重者气流逆冲,破坏奇经八脉走火入魔。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布群英竟追过来了。而且悄悄地藏在旁边,那双眼睛带着恶毒发差凶光,时而看看何飞,时而看看红如烟。当看到陈若花浑身上下在好几处露着冰雪般的肌肤时,猛吞了几口口水。有几次,他已高高地举起了毒掌,却又犹豫着放了下来。而这些,何飞等人一点也不知道,仍处在忘我境界中,浑然忘掉了周边的一切。
也在这时候,峰壁之下,倒塌的木屋前奔来了两位女子。奔在前面的是小妖,后面跟着一位扎辫子的小丫头。前者抢先飞掠到屋外,刹住身子,一双惊惶的眼中已露出绝望之色。
“杨乱哥哥!杨乱哥哥……!”她伤心地叫喊着,冲进了倒塌的屋内。地面已深深陷下去,整座小屋也因焚烧、乃至陷塌互相挤压、碰撞,乱成一团灰泥。地面四散着未燃尽的炭木,几根烧坏的柱子,一半埋在土里,一半向天支出。小妖团团奔走,一边找一边呼唤,“杨乱哥哥!杨乱哥哥……!”声音是那样的凄凉、绝望、杂着哭腔,那个跟来的小丫头都要哭了。
“小公主,你别找了。尸毒尊者和吴北斗他们都说了,杨乱那些人全被压在地道里,一定已经、已经活不成了!”
“不,杨乱哥哥不会死的!他不会死!”小妖哭叫道,“他一定不会死!”
“可是,可是小公主你看,这条地道全塌下去了。”小丫头陪着小心道。“不,我不相信!我一也不相信!”小妖口里叫着,四处去找,看样子想找个入口进到地下道中。找来找去,当然是找不到的。何况就算是有入口,随着整条地道的陷塌,也都没有了。小妖找了一番,又到了屋外,红着眼睛,吸着鼻子,四下里瞅了瞅,打陷塌的地道一直往尽头跑去。
“小公主,你要去哪里?”小丫头惊慌的追了过去。
“我要去找杨乱哥哥!”小妖口上说着,脚下一使力,飘飘如仙子飞展,一晃眼掠远。小丫头楞在了那里,嘟哝着道,“地道全塌了,你到哪里去找呀?”一会儿又叫道,“小公主,等等我!”复又尾追。
红如烟的一身毒气在何飞和陈若花的帮助下,终于排除大半。随着两人先后收功,她也收了功,静坐调养。凭着练功人特有的敏感,以及十余年来在江湖中滚打的经验,她感到身边除了何飞和陈若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她在脑中一闪念,顿感不妙。果然,在这一刹等待已久的布群英再次出手,只在眨眼工夫,三人几乎同一时间被布群英点住**道。
“嘿嘿嘿!”阴森森的笑声响起。
红如烟等人皆张大了眼,愤愤地望着,却又无可奈何。
“嘿嘿,红如烟,想不到吧,你一定想不到这么快又落入了我的手掌吧?”
“还有你,我的小表妹,你以为你被红如烟救走就逃得了么?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地任我摆布?”他用手指划着陈若花滑滑的脸,轻佻地笑道,“我的小美人,你是属于我的,你的所有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何飞心头气苦,大骂道,“布群英,你这卑鄙小人,你若敢动若花妹妹半根毫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不会放过我?!”布群英嘲笑道,“我没听错吧?你现在落在我的手中,自身难保,还妄充英雄好汉,你才是一个伪君子!你明知表妹喜欢我,却想尽千方百计勾引她,你她娘的才是一卑鄙无耻的人!”说到后边,他又大怒了,“你不让我碰她,我偏要碰她!不独如此,我还要永远永远地霸占她;不独如此,我还要将红如烟也破了身,将她的处子元阴和功力吸为已有,修炼令人闻风丧胆的幻影尸毒掌;不独如此,我更要一统江湖毒霸天下,谁又能奈我何!”
“刚才你们运功辽伤之际,我本来想将你们几掌杀尽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又改变了初衷吗?”布群英恶毒地叫道,“因为,那样做我虽然可图一时之快,却无法让你们永远痛苦!我留着你们,就是永远永远都让你们伤心痛苦!你们不是谁也瞧不起我么?我偏要你们落在我手中,受尽凌辱折磨!”他指着陈若花,“留着你,我就是要永远地霸占你!”指着红如烟道,“留着你,就是要将你这个侠义自许的女侠做药人,助我炼成万毒无敌的幻影尸毒掌,然后再去杀人,偏与你的侠义之道相违,专杀侠道中人,叫你死不瞑目!”最后指着何飞,“留下你就是要叫你看戏,看我强暴凌辱你最心爱的女人,看我吸取红如烟的处子元阴和功力,活活地气死你!气疯你!气爆你!气得你将血吐尽将肺炸开!让你永远永远生活在痛苦、黑暗、自责和尾悔之中!”
长这么大,这般恶毒的语言何飞还是第一次听到,血都冷了。他象从来没有认识这个人似的,重新认真地打量着他。看到布群英那张狞狰恶毒似要变形的脸,既感到恐怖害怕,又感到紧张焦虑,还感到无比憎恶,更感到极度可笑。后来他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布群英怒道,“你笑什么?”
何飞大笑道,“我笑你的样子,发怒的时候象极了一只直立行走的大老鼠!”
布群英又气得哇哇乱叫,狂叫道,“你找死!”挥掌就打。
“杨乱!”冷不丁何飞叫了一声,眼睛盯着布群英身后。布群英猛吃一惊,来不及细想,呼地向一边跳开。他怕杨乱追袭,百忙之中还向何飞刚才注视的地方放了两掌,空前的掌风将方圆丈余一扫而空,激起满天尘叶飞扬。蹿出两丈外的布群英惊魂未定地回过身来,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然后他的目光又恶狠狠地移到了何飞脸上。
何飞依然带着笑,眼中露出极度的冷视,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含讽道,“想不到杨乱两个字就将你吓成了这幅样子,想是尿湿了裤子吧?换了是我,这般丢人现眼,早就撒泡尿把自己淹死了。”他又笑道,“喂,布老鼠,你要不要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呀?”
布群英再次被气,脸孔变形,鼻子乱掀,只是死死的盯着他。良久良久,才吞下一口气,恶叫道,“说得好!说得好!”说完之后便想找个恶毒的主意来折磨他,一时又找不到,便在原地不停地打圈子,用力扯自己的头发,口中仍不停地叫,“好!好!好……!”稍后,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又移到了陈若花身上,冲过去用力一撕,本来破烂的衣服立即被撕掉,陈若花惊叫起来。
“你不是笑我么?我现在就做给你看!我倒要看看,在我凌辱你心爱的女人的时候,你是否还笑得出来?”他恶狠狠地说着,已将陈若花按倒在地。陈若花欲哭无泪欲逃无门,只能眼睁睁地任其摆布。何飞看得分明,气得脸色铁青,暴吼道,“住手!”他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一吼好似打了个巨雷,布群英激灵灵地打了个颤。又听何飞大声叫道,“杨乱,我们在这里,被布群英害了,快来相救!”几乎在同一时间,红如烟也扬声大喊,“杨少侠,布群英是乱月山的内奸!”布群英大吃一惊,脸色剧变,出手连点,复将三人哑**制住。虽如此,他们的叫喊声却已远远地传出去了。
饶是布群英这等凶残狠毒奸诈无比之人,对杨乱却怕得要命,因此在制住三人之后仍然心有余悸,后怕不已,遂凝神细听,生怕杨乱和云想衣闻讯赶来。
也是三人命不该绝,正当布群英提心吊胆之际,一条人影叫喊着从远处奔来。布群英心头大震,连忙躲进一边的隐秘处向外偷看,一面气贯双掌,作好了偷袭的准备。一阵脚响,来人更近了。布群英只觉得汗毛倒竖,不由自主又打了一个寒颤,忙屏住气息,死死地盯着外面。来人又奔近了一些,这时他看清来的不是杨乱,却是小妖。小妖的三丈的地方站住身,茫然地道,“奇怪,同刚才我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的,怎么不见人呢?”说完四边看了看,又走了几步,已离得布群英不到丈远。“杨乱哥哥,杨乱哥哥……!”她低声叫唤着。
“杨乱哥哥你在哪里?”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布群英怕被发现,吓得连忙蹲下身,连大气也不敢出。小妖聆听一会儿,哀叹一声,伤心地自语道,“敢是我听错了么?杨乱哥哥真的被压在地道里了?”她顾影自怜,妙目含悲,又向前走,不觉来到了那蓬人高的茅草外。隔着草蓬,另一边就是被制住**道的红如烟等人。
小妖在此徘徊一阵,又叫喊了一通,始终不见回音,不由更加伤心,轻轻泣道,“杨乱哥哥,难道你真的被压在地道里了?我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眼圈一热,泪水珠子般地掉了下来。
“不,你不会死的,我一定能找到你的!”
她哽咽着,只顾伤心,跟本没有留心细看,更没有凝神细听,要不然以她的听力,连何飞等人的呼吸都听得见响。眼下可她,她站了会儿,又向来路回去了。看着她慢慢的走远,布群英长长地松了口气,罪恶的念头又萌生出来。然而事情偏不如他所愿,小妖虽然没有发现何飞等人,折返途中——算起来还没有完全走出布群英的视线,却遇上了另一位手中拎剑的俏生生的绿妆女子。想必这女子刚才也听到了这边有声音,自远方飞纵而至,骤然间就撞见了小妖。一见到小妖,她不由勃然大怒,尖声叫道,“妖女,你将杨乱哥哥藏到哪里去了?”小妖吃了一惊,细细打量来人,诧异道,“你、你是谁?竟认得杨乱哥哥?”绿妆女子不觉冷笑道,“刚才我们还在湖边打过一架,杨乱哥哥当时也在场,你倒真会装啊!快说,杨乱哥哥在哪里,不说我一剑杀了你!”小妖显然没见过此人,更觉惊异莫名,吃吃道,“我们几时打过架?我几时又见到杨乱哥哥了?”说到杨乱,她不禁又喜又悲,动情地叫道,“原来杨乱哥哥并没有死,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说着向绿妆女子奔去。绿妆女子猛地抽出宝剑,直指过来,怒叫道,“你给我站住!你的那些阴谋诡计迷惑得了杨乱哥哥,却休想害得了我!今天你不把杨乱哥哥交出来,休怪我剑下无情!”
小妖猛刹住身,看到绿妆女子满面盛怒,大是不解。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又惊又喜地欢叫道,“原来杨乱哥哥当真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一边说一边流泪,吸着鼻子道,“这下我放心了。杨乱哥哥,你等着,我回来救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说着身子一闪,轻飘飘地绕了半个圈,欲绕开绿妆女子逃走。绿妆女子一见对方身手,大为惊叹,暗想当今世上除了自己与红如烟,恐怕再没有第三人有这么好的轻功了。念头一闪即逝,她立即又想到此人是自己死敌,娇叱一声飞掠追去,手中剑扑出一团冷风,向之一斩。小妖当然没有想到对方轻功如此之高,心急之下,自腰间抓出几把小飞刀射了出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尽被绿妆女子挥剑击落,又如影随形地紧追上来。刚才她虽然途中拦遮了飞刀,追击的速度竟没有丝毫受阻,只一晃眼就追上小妖,一个大空翻自小妖头顶翻过,落身之处正堪堪地堵住去路。小妖又惊又怒,刷地一声,抽出一把围腰软剑,怒喝道,“你究竟是何人?我与无怨无仇,为何拦我去路?”绿妆女子格格一笑,冷眼含针,“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就是杨乱哥哥的小师妹云想衣。杨乱哥哥出山前就答应过我一辈子陪我在一起,我要嫁给他的。都怪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用什么法子迷住了杨乱哥哥,害得他不听我的。”用剑鞘指着小妖道,“你用那些下流手段迷住杨乱哥哥倒也罢了,还将他掳走,害得我又去湖边打了个来回也没找着,你说,你究竟将他藏到哪里去了?今天你若不说出来,休想走脱!”小妖终于听懂了她的意思,欣喜道,“杨乱哥哥果然活着,我倒不怕了!”转动着眼珠子望着云想衣道,“你真是杨乱哥哥的小师妹么?”云想衣怒道,“是又怎样?”小妖脸上竟现出天真的笑来,“没怎的。既然你是杨乱哥哥的师妹,当然地该知道杨乱哥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大破乱月山?”云想衣倒弄糊涂了,又道,“知道又怎的?”

“既然你知道杨乱哥哥此行的目的,当然更知道要大破乱月山,首先要混进山中去?”小妖不等她答话,又道,“所以我就设法将他带进了乱月山。”
听到这里,云想衣扑地一声笑出声,眼中更是露出极度的冷笑,“这么说,你倒是出于好意了?可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乱月山的主人会将自己的死敌带进乱月山并大破自己苦心经营的邪道组织?”
“我不是乱月山主人!”小妖立刻否认。
“你不是,难道我才是?”云想衣再次笑道,“连乱月山的镇山之宝琵琶仙音的至高境界死亡之音你都会弹,你不是乱月山主人又会是谁?你当我是呆子么?”
小妖又否认道,“我不会死亡之音。”
这回云想衣更不相信了,挖苦道,“刚才我在湖边跟你大斗了一场,你使的明明就是死亡之音,现在又否认,岂不可笑?你不会告诉我你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跟你生得一模一样,而且精通琵琶仙音,而且是乱月山的主人,而你是无辜的吧?”
小妖闻言连连点头,“是的,是这样的。我真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跟我一模一样,也学过死亡之音,但她不是乱月山的主人,因为……”
“住口!”云想衣气愤愤地打断她的话,大声笑了起来,“妖女,你就不要再演戏了!你说什么也休想骗我上当!别以为杨乱哥哥在你手中我就下不了手,今天你若不将他交出来,我就先取了你的性命,再连夜潜入乱月山中将杨乱哥哥救出来!”
小妖大急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有一个姐姐……”
“呸!”云想衣啐了一口,娇叱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多说无益,动手吧!”
小妖眼睛溜溜一转,忽地笑道,“我偏不动手!”
“你不动手,当我不敢杀你么?”云想衣冷笑。
“你当然不敢,因为杨乱如今已在我们的人手中。他武功虽高,可是双手双脚全被铁链锁住,跟本不能动弹。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们的人就会杀他十刀百刀,甚至千刀万刀,乱月山的人手段如何,你应该知道的。”
云想衣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厉害的一招杀手锏,一时间楞住了。只听小妖继续说道,“我早就交待过了,乱月山的人只要半个小时见我不回,就立即杀了杨乱。如今半个小时已快到了,我想你还是乖乖地让开路,放我回去,免得心爱的杨乱哥哥惨遭毒手!”
云想衣再次震惊,失口道,“你、你真的抓走了杨乱哥哥?”
“可不是?那不然给我天大的胆我也不敢跑到这里来呀。蝼蚁尚且偷生,你以为我是那种把生命当作儿戏的人么?”
“你?你真卑鄙!”云想衣又怒又急,“你若敢伤害杨乱哥哥,我决不饶你!”
小妖忙道,“我向你保证决不会伤害杨乱哥哥,相反会在三天之内将他放出来。”她怕云想衣不信,接着又举手发誓道,“如果我不遵守今天的诺言,伤害了他,我就不得好死,没好下场!”放下手着急道,“这样子总可以了吧?现在半个小时快过去了,我要回山去了。要不然杨乱哥哥真被乱月山的人伤了,可怪不得我!”收起剑来,迈步就走。
云想衣不由自主地退开一边。看到小妖肆无忌惮地从身边过去,有一段时间她都放弃了任何出手的念头,可是忽然之间又一个念头在心中产生,暗叫一声好险。原来她又想到——杨乱武功极高,不可能轻易被抓;更想到杨乱纵然落入乱月山手中,只要抓住小妖,仍然可以将她当作人质进行交换;更何况,如果小妖抓住了杨乱,不回乱月山却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妖女站住!”她喊了一声纵身追去。哪知这一声叫喊就象一个信号,小妖猛地蹿起身来,向前飞掠。此举更坚定我云想衣的想法,遂拼尽全力,掠上树梢踏枝而过,没过多久又将小妖截了下来。这也难怪,她的轻功终究高了小妖一截,而两者间的距离又不是很远,自然也不是什么特别费劲的事了。小妖气喘喘地顿住身子,怒叫道,“你敢拦我去路,不怕杨乱送死么?”
“我是怕!但是更怕你逃走!”云想衣娇呼一声飞纵过来。小妖自知这一回躲不过去,拔剑就与云想衣斗的一起。论剑术武功,云想衣均高出她一大截,照说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小妖生擒活拿,可是小妖似乎对于这种藤藤绊绊环境异常熟悉,走跳腾挪之间如鱼得水,这就使得她在乱木杂草及密竹藤绊之内穿插自如,脚步身影走得如同妖魅鬼怪。云想衣也是自小在山中长大,极为熟悉山地环境,却也不能不为对方的身法步法所折服,心中大起相惜之意,出手不觉也留了几分情。如此一来,她想在短时间内拿住小妖跟本不可能,而且要时时担心她会蹿入哪蓬藤蔓之中逃走,算起来竟是打了个平手。
林内,随着两人一阵混杀,枝条藤叶四散纷飞。小妖杀到一蓬茅草外,正欲蹿进去借之隐身逃走,冷不丁草后跳了一个人来,目无表情地盯着她。“布群英!”她惊叫一声,又往侧边逃。后边追杀的云想衣一个飞跳,已将那个方向堵住。“布大哥,原来你已到了这里。快帮我拿住这个妖女,她是乱月山的人。”布群英冷哼一声拔剑就冲向了小妖。云想衣同时出剑。两人刹时将小妖前后堵住,接连出招,直杀得小妖只有招架之力。两把剑如毒蛇吐芯,穿插而来,交错而至,小妖全力抵挡,杀得一身是汗仍免不了破绽百出。稍不留凝,差点被布群英一剑刺中手腕;心中一慌,云想衣的剑又到了,剑光一闪已递到她的喉前。小妖不敢再动,但觉浑身麻了数处,已被布群英制住**道。
云想衣把剑一收,冷笑一声,“看你还跑!”
小妖不服气地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
布群英冷冷道,“对付你这样的妖女,用得着什么英雄手段么?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
小妖不冷不热道,“那倒也是。天机老人三个徒弟之中,就数你最没出息,人也长得最丑,人品自然也是最低劣的。”
这句话大大地惹怒我布群英,咬牙道,“你敢再说一声,我就一刀杀了你!”
小妖冷哼道,“我偏要说,你待怎的?布群英没出息!没出息!没出息……!”她一连说了十几个没出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布群英怒火中烧,吼叫道,“我让你说!”挺剑刺来。小妖没想到他会真刺,脸色大变,惊叫起来。眼看剑尖刺入,布群英的手却被人抓住了。云想衣急声道,“不可伤她!”布群英怒道,“这等妖女,留她何用?”云想衣道,“万一杨乱哥哥真被乱月山的人抓了,正好可以用她换回来。”布群英想想也是,点头道,“我知道了。”收起了剑。然而,就在云想衣全部心思转到小妖身上,正欲向她问话之际,布群英再度出手,飞快地点住了云想衣的麻**,之后又连连在她周身点了数处。云想衣大惊失色,“布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布群英仰天狂笑,“很快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他得意地笑着,转进了不远的草蓬内,一会儿提着两个人走了出来,放在云想衣跟前。云想衣一看,是红如烟和何飞。布群英又打个来回,将衣不蔽体的陈若花也提出来了。他将三人一字儿排开放在地上,又将云想衣的身子转正,让她面对着三人,嘿嘿笑道,“现在你该知道我干什么了吧?”云想衣又不笨,当然立刻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惊道,“你将他们全都点了**?”布群英狂笑道,“没错。没想到我的点**手法如此厉害,今天竟在不到两个时辰接连点倒了五人,而且全是当今江湖的一流高手!”小妖大急,“杨乱哥哥呢,杨乱哥哥哪里去了?”布群英道,“你刚才没听见云想衣的话么?他已被大公主带走了。”
“被姐姐带走了?”小妖惊疑道,“果真被姐姐带走了么?”
云想衣也觉得事情蹊跷,惊道,“你真有个一模一样的姐姐?”
不等小妖回答,布群英挺她答道,“她当然有个姐姐,正如你所见,她的姐姐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会弹死亡之音。她的姐姐是乱月山的大公主,而她是小公主,正好是一对双胞胎。大公主很少露面,为了与妹妹有所区别,她始终只穿白衣服,而小公主却始终不穿白。”小妖大为震惊,“这是我们乱月山的秘密,你怎么知道?”
“何止知道!”布群英奸笑两声,“乱月山的所有秘密我全都一清二楚。我不止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姐姐,更知道你爹就是真正的乱月山幕后主人。”
“我爹?!”小妖惊叫起来,“不,不,不可能!我和姐姐自小父母双亡,又怎会有爹呢?不可能的!决不可能!”
“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还多着呢!你知道你爹为什么不将真相告诉你吗?”布群英竟似惋惜地长叹一声,“只因你的性格太软弱了,过于相信侠义正道那些东西,幻想做什么女侠。其实江湖中跟本没有所谓的侠义之道,那些全是狗屁,只有强者统治!谁有本事,谁了武功最高、手段最狠,谁就能代表侠义正道,谁就是江湖的主人!”他停了停道,“你爹正是因为知道你自小善良,不可能成为一统江湖的强者,所以才一直隐瞒着你!”小妖心中一动,“难道说,我姐姐是知道我们有爹的?”
“她当然知道,而且早已跟你爹相认。她的死亡之音就是你爹所传。”
“你……你又怎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这些,当然也是另有原因的。你爹要一统江湖,只有你姐一人自然不行,所以他又邀约了一批黑道高手。之后还找了四个忠心耿耿、可以为乱月山独当一面的人,封为血信使。”
小妖愤愤道,“四大血信使,你当然是其中之一。”
布群英嘿嘿笑道,“当然,我是其中之一。不过后来你爹发现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已破例收我为义子,并将幻影尸毒掌秘笈相赠,让得习得了幻影尸毒功,所以,算起来你还是我的义妹呢。”
小妖怒道,“你背叛师门,投靠歹人为师,助纣为虐,多行不义,日后必有报应!”
“背叛师门,投靠歹人为师……?”布群英吟哦一声,“差点忘了,我们还同时拜了天机老人为师,你又是我的师妹呢!”
“你说什么?”小妖惶惑大惊。
“你不用紧张。这件事早在三年前你秘密地拜天机老人为师时我就知道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投靠了乱月山,你姐姐也早已跟你爹相认。你虽是秘密地拜天机老人为师,却没能瞒过你的姐姐,你姐姐自然也就暗中将秘密告诉了我,叫我留心,必要的时候保护你,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表面上化名阿三,实际上是乱月山的小公主,天机老人收的第四个高徒。”
“你——你——?”小妖气得差点说不出话,“原来爹爹真在人世,只有我蒙在鼓里。”
布群英道,“这件事不足为怪。义父怕你见到他之后,反而会阻挠他一统江湖的大业,所以才不肯将真相告诉你。其实他一直都把你当作好女儿,并且有好几次你悄悄出走乱月山都是他在暗中帮助你,若非如此,当年你初出乱月山流落岭南鬼域之际,早就被人害死了。”
小妖细细一想,深以为然。原来早些年她偷偷溜出乱月山,的确闯入过一个叫做岭南鬼域的地方,遭人莫名其妙地追杀,有好几次差点送掉性命。幸而每到危险关头,总有高人暗中相救,这才逃过一劫。说来也巧,竟在那次劫难之中无意中得到了炼制息风玉露画媚香所必需的绝世妙药仙女花和迷心草,从而暗中炼成了岭南鬼域人人梦寐以求却永远难以炼成的旷世迷药。随后,那包裹仙女花的、载有炼制之法的药谱也被她付之一炬,这个秘密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当下想起这些事,不觉又惊又喜:喜的是父亲还活着;惊的是他竟是乱月山的幕后主人。惊喜之余,还有一些恨——恨自己,也恨父亲。恨自己成了乱月山幕后主人的女儿,恨父亲就是乱月山的幕后元凶。种种滋味杂在心头,使她矛盾万分。
“义妹,”布群英满脸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已将真相告诉你了,现在你应该好自为之,为乱月山一统大业、为义父独霸天下而出力,不要再想着那个风流成性跟本不值得你牵挂的人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妖马上想到了杨乱,当然也注意到了眼前云想衣等人的安危,大声凶叫道,“布群英,我现在命令你,立刻解开我的**道!”布群英倒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下来,“不错,在乱月山你有这个权力。但是现在,我却可以不听你的。义父曾叮嘱我,让我在必要的时候将真相告诉你,据我的理解,义父是等乱月山擒杀了那帮自以为是的侠义英雄之后,才将真相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小妖怒道,“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敢害我不成?”
“义妹说哪里话,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不过有件事你应该明白,你应该明白乱月山的人习惯称你小公主的原因吧?”
“什么原因,我不明白。”小妖又恼又奇。
“那是义父暗中让人叫的。因为义父要一统江湖,做武林皇帝!”布群英一字一字地说。
小妖脑中便轰地一响,几乎被武林皇帝四个字震呆了。一刹那她当然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被唤作小公主,因为她是武林皇帝的女儿。
“第二件要弄明白的事情,相信你已经猜到了。”
“我当然猜到了。”小妖恨恨地道,“你既然将真相告诉了我,自然怕我阻挠你们去做那些阴险毒辣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轻易放了走。”
“义妹果然聪明。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之所以将真相告诉你,自然是因为乱月山有了十足的把握消灭天机老人那帮人,否则借我十个胆,我也是不敢说的。”
小妖脑中又响了一声,便想到,“竟会这样?竟然……竟然……天哪,难道说连被誉为武林第一人的天机老人这样的世外高人也不是乱月山的敌手?何况还有风雨双侠及九大派诸多高手……”她都不敢想下去了。照计划,在她与杨乱及十二少进山的第五天——也就是昨天,事实上就算他们不进山,也是风雨双侠等人率人进攻乱月山的日子。这一天已经过去,算来攻山早就开始,双方肯定会发生激战,可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乱月山是胜是败,消息被人封杀,跟本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更有甚者,举凡牵扯到乱月山秘密的事情,乱月山的人都会瞒着她,以至于她以前跟本不知道乱月山后崖下还有一个天星帮,更不知道天星帮内有秘道相通。直到杨乱被压死在地下的消息传出,她以死相挟,沈明月才不得不将她引入天星帮,通过天星帮的人开启秘道。如此这般,费了好多周折,好不容易才得以穿过地道,来到一片野草地,直到找到那座倒塌的木屋;又沿着倒塌的地道一直追下去,后因隐约听到有人喊话,直到找到这里被布群英制住**道;直到最终又知道了这其中的一切。
但这一切,好象已经知道得太迟了。从布群英的语气中,她已感到大大的不妙。现在,她倒不太担心杨乱了。从云想衣话中推知,杨乱已被姐姐带走了。而姐姐是知道她喜欢杨乱的,决不会一刀将他杀了。因此眼下最重要的倒是设法救出何飞这帮人。小妖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着,不经意地发现布群英一双老鼠眼直直地盯了过来,似要看穿她内心的所有秘密,她不由暗地一惊,大怒道,“看你个头!还不快挺我解开**道!”布群英面色一凛,脸上又陪出令人作呕的笑,“就算我帮你解**,你也救不了杨乱的……”停了停又道,“更救不了何飞这帮人。”
“我不想救他们,我只想去见我爹。”
“别说笑话了,你爹是谁,现在在哪里你都没问,又怎会去见你爹?我看你只不过想把何飞这帮人救走罢了!”布群英阴阴一笑,“陈若花是我是心爱的女人,我自然不愿意她被救走;红如烟是我最难得的药人,我自然也不愿意她被救走;至于刚才跟你打斗这位云姑娘,嘿嘿,我就更不愿意了。因为她既有可能成为我的药人,也有可能成为我的女人。”他淫毒地眨巴着眼,“除了她们三个,唯一可放的就是何飞。我本来也打算放他走的,偏偏这小子仗着自己那张脸,死缠烂磨勾引我最心爱的表妹,这样的人若将他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至于你——”布群英低头想了一会,自怀中掏出一个瓶来,拧开盖子,倒出一粒药丸,阴笑道,“这粒药丸名为闭气丸,内功再深的人服了它两天之内也休想使出一分内力,两天之后药性却又可以自行消除。而且还可以养气宁神,通经活络,在木屋那阵子,我本来想施于饭食之中,让众人一起服用的,但想到杨乱那厮太狡诈奸滑,生怕露出马脚,以致错失良机。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只要你服下它,我立刻就帮你解开**道,你也马上可以回到乱月山去见杨乱了。”
若是平时,小妖早就一个耳光括过去了,但是眼下受制人,情形对自己有几分不利,想了想,竟是一口答应。可她心里却不是滋味,暗暗地想道,“姐姐也给我吃闭气丸,你也给我吃闭气丸,总有一天我要废了你的武功。”想是这样想,却把嘴张开,布群英将药丸弹入口内,她就一口吞下去了。“好!好!”布群英连连点头。“我已吃了,你还不挺我解**?”小妖吃了药丸之后,感到药丸很快化作一股阴凉之气向五脏六腑散透,知道确系闭气丸,故此催促。她想趁药力没有完全发挥作用之前,让布群英解开自己的**道,再出其不意地偷袭他。可布群英并不上当,等了好一会儿,估计已药力大发,这才挺她解了**道。
小妖重获自由,心中暗喜,然而一运功,心又冷了。那身日修夜炼得来的真气,已如泥牛入海踪迹不见,感都感觉不到。平时一跃数丈,现在跳三尺高都是问题。以她现在的身手要救何飞等人已是梦想。她不由又怒瞪着布群英,咬着牙道,“我叫你放了他们,你放不放?”
布群英不为所动,平静道,“决不可能!”
“我不怕我日后杀了你?”
“我怕。但我更怕放了他们。因为留下他们,我就可以炼成盖世武功,日后你跟本伤不了我;我若放了他们,日后你要杀我,只怕真的无法自保了。”
“也好,依你所言,留下一个药人给你,其他人我带走,这个意见你不会反对吧?”小妖居然跟他打起商量来。
布群英差点笑出声,“不好!一点都不好!”
“那就留下两个药人,我带走何飞和这位跟我打过架的姑娘。”小妖口上说着,心里暗想道,“红如烟已被布群英定为药人,带走是不可能的了;至于陈若花,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妹,又是他心爱的女子,至少不会伤她性命,留下无妨,日后来救就是了。另外两个对布群英作用不大,商量一番再威胁一阵,也许有被放的可能。”然而布群英仍是一口拒绝,“不行!”
小妖又改变了主意,“别人我都不要了,只要这位刚才跟我打过架的云想衣,她刚才打了我,我要将她带回乱月山好好整治,这个要求总不为过吧?”说着沉下脸,咬牙切齿地道,“如果这个要求你也不答应,那我立刻就走了。不过以后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你,总有一个办法会算计到你,你自己思量一下!”
布群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张着嘴就发出一阵蛤蟆般的怪音,小妖倒被吓了一跳,连忙恶心地掩上耳朵。布群英大约也感觉到了,连忙闭紧嘴。小妖怒道,“你给不给?”布群英冷声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小妖大声道,“我管她是什么人!”布群英道,“她不仅是杨乱的小师妹,更是他的女人,早已跟杨乱私订终身。你若将她带走,就是救了你的情敌,以后休想杨乱再爱你!”小妖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故事,又楞住了。她一眼看见布群英说完这番话之后,云想衣一张俏脸通红如火,惊羞万状,立刻猜到了**分,忿忿叫道,“好了,这个人我也不要了!这个深山老林,我怕得紧,要你送我一程。”
布群英忙道,“公主起程,属下自然要送的。”
这回小妖二话没说,抬腿就走。布群英只送出五六步,却再也不走了。小妖回头望着他,“不送了?”布群英恭声道,“属下已尽了本分。”
“好!”小妖叫道,“我日后再找你算帐!”
“公主请走好,天星帮的人会送你回山的。”布群英还在后面叮嘱一声。
小妖恨恨地啐了一口,向来路奔去。一阵猛跑,途中遇上了连呼带叫的扎辫子的小丫头。小丫头见到她自是喜出望外,欢叫道,“小公主你回来了!找不到你,可把莲儿吓坏了!”小妖一句话也没说,拉起她就跑。一阵紧奔,当辫子女孩发现她脚程缓慢,甚至比自己还慢时,又是不懂,又是好奇,一边跑一边问道,“小公主,你受伤了么?”小妖闷头不答。
“小公主,不如让莲儿背着你。”这个小女孩,敢是炼过一些基本功,脚程比较快。小妖仍是不答。“小公主……”叫得急了,小妖就大声说,“别问了,赶快回乱月山。杨乱哥哥已被姐姐带进山了!”
小丫头终于明白过来,不再问话,两人尽快往回赶。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