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万水千山总关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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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与茅十八翻身上马,朝北方急驰而去。韦小宝前世也曾骑过马,奔跑起来丝毫不比茅十八慢,两骑在官道上快速飞驰,扬起一路烟尘。两人驰出五十余里,见太阳已到头顶,到了一座小市镇上,两人下马找了家酒店打尖。这个市镇处在南北官道上,人来客往十分热闹,这会儿又正是午饭时间,酒店里客人爆满,韦小宝与茅十八进来时已经没有了空桌,只能与人打桌而食。茅十八到处找空座位,韦小宝心思却不放在这个上面,他只是在想着能不能在这里见到沐王府的小郡主和方怡二人,好像她们二人是从云南偷跑出来,在去京城的路上与韦小宝相遇。
韦小定放眼整个酒店,朝每桌食客脸上逡寻,这里,一个长相十分俊秀、斯斯文文的少年郎引起了韦小宝的,他盯眼朝其喉部一看,心中顿时大喜,“没有喉结,是女扮男装,哈哈哈,看来那人八成是小郡主无疑,老子处心积虑,左算右算,还是让我把时间给对上了。”
正好那俊秀少年一个人坐张桌子,韦小宝带着茅十八走了过去,直接在他左侧的空位上坐下,说道:“不好意思,搭个桌!”
那俊秀少年见有佰生人坐下,脸色微红,低声道:“这桌有人!”声音清碎,好像黄鹂鸣唱一样悦耳。
韦小宝已经百分百地肯定这个俊秀少年就是沐王府的小郡主,笑问道:“还有几个人?”
小郡主低声道:“有,只有一个人啦。”
韦小宝知道小郡主最是单纯,不会说谎,说道:“还有一个人,我们只有两人,正好刚刚坐下,大家出门在外也都不容易,互相行个方便吧。”
在韦小宝坐下时,茅十八已经去店里点要酒菜了。韦小宝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与小郡主答话道:“兄台贵姓?俗往何处去?”
小郡主为人单纯,不善说谎,但要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姓名和真实去处,又觉得大大不对,于是支支吾吾,不该怎么回答。正在这时,一个清脆而泼辣的声音从韦小宝背后传来,“起来,是谁让你坐这儿的?”听这声音和语气,韦小宝就知道那人定是方怡。
见到方怡,小郡主连忙起身道:“师,。。师姐,这个人他要搭桌!”
韦小宝忙道:“是啊,我见这儿有空位,就想过来搭个桌,大家都是出门在外,互相行个方便吧。”
方怡恼道:“你去别桌搭桌,我们这儿不方便。”
韦小宝道:“别的桌子上哪里还有空位啊?再说了,大家都是大爷们,有什么不方便的?”
方怡朝四处看看,见别的桌子上已经确实了没了空位,又因为韦小宝一句“大家都是大爷们”说得有些心虚,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小郡主道:“算了吧,师,。。师兄,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就让他搭个桌吧,反正也只是吃一顿饭而已。”
方怡趁机下台,坐下说道:“小,小师弟,以后不要随便陌生人说话,这个世界有许多人都是很坏的?”
韦小宝笑道:“兄台,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我长的很像坏人吗?”
方怡讥道:“我知道你是不是坏人,坏人又不是都把‘坏人’这两个字写在脸上!”
韦小宝正要反驳,茅十八已经端了一盘炒鳮蛋和一壶酒过来,说道:“韦兄弟,这种野外小饭店中无甚菜肴,只有些酱肉,熏鱼,卤水豆腐干,炒鸡蛋等,我要了份炒鸡蛋和两碗面条,顺便拿了一壶酒,我们将就着吃吧!”
这时,店小二也端着两碗面条送了上来。韦小宝道:“也好,先填填肚子,晚上再赶到大城市里大吃一顿。”
韦小宝端着面条放好,对小郡主和方怡问道:“两位兄台,你们的菜食还没有上来?要不我去帮你们催催?”
方怡横了韦小宝一眼,低喝道:“要你管,多管闲事,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小郡主对韦小宝欠意笑笑,说道:“我师兄怕店里的食物不干净,只要了两碗茶水,我们吃自己带的饼!”
“哦!”韦小宝点点头,不再说话,吃口面,便抬头看眼小郡主和方怡,只觉得她们两人人比花娇,即使是女扮男装也掩饰不住她们的花容月模,当真是一个闭月羞花,一个倾国倾城,令人爱煞。韦小宝只想看得心痒痒,只想早点把她们娶过来当老婆,只可惜时间和地点都不宜,只能再忍耐一段时日,期待着在皇宫中相见。那时同处一室,日日相见,一定要将这两个美娇娃搞定。
韦小宝老盯着她们两人看,看得她们很不自在,还以为自己女扮男装的事让韦小宝给发现了。小郡主正要相问,方怡却在她耳边低声道:“小郡主,我们别理他,赶快吃,吃完了好赶路。”
韦小宝吃了半碗面,店外一阵喧哗,突地涌进十七八个人来,都是清兵服饰。韦小宝知道他们是吴三桂的部下,是进京侯见的西选官,表面上却装得吃惊低声在茅十八耳边道:”茅大哥,是官面上的人,恐怕是捉你来了。”茅十八一惊,不敢抬头观看,放下碗,一手抓着单刀刀把,只等着让他们发现了开打。那些官兵当然没有理会两人,在两人身旁的桌子上坐下,只管呼喊着要酒点菜。
饭菜上来,众人见都是一些寻常的小吃,他们中一人道:“:“咱们在云南一向听说,江南是好地方,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我瞧啊,但讲吃的,就未必比得上咱们去南。”
另有人咐合道:“那当然,卢大人你在云南吃的是平西王府的精美佳肴,那是江南这些寻常小吃食可比的。我看啊,这全天下也就只有皇宫里头的菜与平西王府有得一比!”

那姓卢的官员道:“那是,那是,我们平西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帝就是他最大,平西王府菜肴的精美程度自然也是一处这下万处之上了。”
听了这话,韦小宝肚中暗笑,“难道菜肴是否精美,是否有味是以吃菜人的权力来论的吗?”
茅十八脸色大变,低声道:“这些狗腿子都是吴三桂这狗贼的部下。”
这时,方怡也对小郡道:“那些人都是吴三桂那个大汉奸的部下,我们沐王府早晚要把这群狗贼杀得一干二净。”
凭着韦小宝的耳力,自然是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想,“吴三桂的势力那么大,又岂是已经失势的沐王府能够对付的?”
韦小宝自然知道他们都是吴三桂的部下,面子上却装着不知,问道:“吴三桂是谁啊?”
茅十八大声道:“吴三桂是这个世上最大的混蛋,最大的狗贼,最大的汉奸,他引清兵入关,断送了汉人的大好河山!”
那些官兵顿时都对茅十八怒目而视,呼啦一声,抽刀朝着韦小宝这桌砍来。韦小宝高呼一声,“这事与他们无关。”说着,起身护在小郡主和方怡面前,对她们道:“两位兄台请暂且让开,勉得无辜被刀剑伤到!”方怡认真看了韦小宝一眼,带着小郡主避到一旁。
茅十八已经与那些人打上了,他虽然武艺颇为不凡,但要以一敌十八,还是不能应付。场中打成一团,店里的食客怕惹事上身,纷纷躲避,你推我挤,让本来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韦小宝趁人不注意,赶花儿从几张桌子上抽出一把筷子,以隐密的手法打将出去,一时间只听得“哎哟”“哎哟”惨呼声不断,那群围攻茅十八的官兵纷纷被筷子插中,或中眼睛,或中咽喉,或中脸颊,或中其它紧要之地,惨呼不断。那卢姓官员道:“贼人厉害!快些离开。”于是呼啦一声抢抱着伤者离去,来得快,去得也快。
茅十八放下单刀,双手拱起,从左自右,又从右自左作辑道:“是哪位高人相救,还请出来相见,茅十八感激不尽。”
因为先前事出时,韦小宝首先护着小郡主和方怡避开,小郡主就觉得韦小宝人很好,对她也很好。她性子单纯,别人对她好,她也就对别人好。场中混乱,她害怕韦小宝受伤,目光一直跟随着他,所以目睹了韦小宝以筷伤人的那一幕,心中直赞韦小宝功夫俊,比她大哥还要厉害。这时,却见茅十八似乎不知道救他的人是韦小宝,心中疑惑,“他两人不是一伙的吗?怎么那胡髯大汉不知道救他的人就是那少年呢?”
小郡主心中有疑惑,便向方怡问道:“师姐,那两人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那胡髯汉不知是那个少年救了他呢?”
方怡闻言一愣,反问道:“小郡主,你胡说什么啊。以筷伤人,那是何等高深的武艺,岂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能够使得出来的,我看一定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小郡主见方怡不相信她的话,急了,说道:“是亲眼看见的,掷出筷子的就是与我们搭桌的那位少年。”
方怡心想,“就他那无赖样也能使出这等高深的武功?我看肯定是那个出手相助的高手和那无赖在同一个方向,筷子从那边飞出,小郡主看花了眼,以为是那无赖少年掷出的。我且应着她,勉得她没完没了。”于是,说道:“是吗?我刚才没有看见,想不到那个少年的武功这样厉害!”
韦小宝时刻关注着小郡主和方怡两人,自是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方怡并不相信出手的人是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至于小郡主,单纯好骗,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把她给唬住,于是给她传音暗道:“小郡主,请你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会武功,否则我会让我师傅打死的。小郡主,你不要四处乱看,我就是那个与你搭桌的人,我叫韦小宝。请你一定要记住,我叫韦小宝,还有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就连你师姐也不要告诉,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小郡主兴奋地小脸通红,朝着韦小宝连连点头。韦小宝这样相信她,肯定是把她当成了朋友,能与韦小宝这样的高人做朋友,小郡主自然开心地不得了。至于韦小宝为什么能够知道她和她师姐的身份,小郡主自有自己的理由,“韦小宝是高人嘛,高人自然有高人之处,能知道自己和师姐的身份也不足为奇!”
方怡见小郡主表现古怪,问道:“小郡主,你怎么了?”
小郡主连忙摇头,掩饰道:“没什么,我在想刚才我是不是看花了眼。”
茅十八喊了几次,没有人回应。韦小宝道:“十八哥,你不用再喊了。那个高人既然不肯出来相见,那说不定他已经走了,你再喊也没有用。我们上路吧!”
茅十八觉得也是这个理,不再叫喊,牵了马准备上路。韦小宝上马时,方怡和小郡主也上了马车准备起程,韦小宝给小郡主传音道:“小郡主,你和你师姐路上小心点,我们北京城见。”
晚上,两人来到一处大市镇,住进了一家大客栈,这一住就是十多天,直到茅十八将全身的伤都养好了两人才重新上路。
两人两骑直奔京城而去,一路尘土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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