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映日荷花别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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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一路纵马急行,飞奔回到北京城,进宫时已是正午时分,即去叩见皇帝。
康熙早已从康亲王处得知鳌拜在囚室中为韦小宝所杀的消息,见他被鳌拜的党羽虏去,十分担心他的安危。事发之后,康熙派人一面追查韦小宝的下落,一面逮捕鳌拜的余党严型拷问。天地会行严密谨慎,事前作了万无一失的准备,追查的侦骑忙活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探得半点消息。至于鳌拜的余党,人是抓了不少,却也没有问端倪。康熙正自为韦小宝的安危忧心不已,忽听得他平安归来,又惊又喜,急忙召见,一见他走进上书房,忙问道:“小桂子,你怎么。。逃。。逃回来了?”
韦小宝道:“皇上,奴才可不是逃出来的,而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哦?”康熙惊问道:“你杀了鳌拜,他的那些党羽没有为难你么?你又是如何大摇大摆走出来的?”韦小宝道:“皇上,其实抓走奴才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鳌拜的党羽,而是天地会的反贼。”接着,韦小宝舌吐莲花,将他如何被天地会强人虏去,如何给装在枣子箱中运到天地会秘密据点,天地会众人如何用鳌拜的人头祭奠尹香主,祭祀仪式结束后天地会众人又如何因争斗香主之位发生争执,天地会陈近南突然驾到如何审问他、如何收他为徒、为了平息青木堂的矛盾又如何让他当了有名无实的香主,之后陈近南又如何让他返回皇宫探听消息。
康熙听得津津有味,连连拍着他的肩头说,“妙极,妙极!我正为如何让你打进天地会而烦恼,天地会却自已送上门来了,真是天要亡它!”韦小宝“糊涂”问道:“皇上,奴才虽然已经打入了天地会内部,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想信我,只让我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香主,许多机密我都不知晓,又如何助你巢灭天地会呢?”康熙笑道:“我又不是现在就要对他们动手!情事可以慢慢来,放心,你至少有三年的时间作准备。小桂子,你以后对天地会的事情多用点心,我也会派人暗中助你,让你多立点功,取得他们的信任,最好能做到陈近南死后,你就能控制天地会!”韦小宝道:“皇上,奴才没有读过书,大事奴才不晓得做,奴才只知道听皇上的吩咐,皇上要奴才怎么做,奴才就怎么做。皇上你想好计策之后,交给奴才去办就好了!”
康熙道:“这个自然!不过,你自己也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你呀,有空也要好好念点书,将来也能多帮朕一点。”韦小宝道:“读书?奴才尽量吧!皇上,奴才今天想向你讨点赏赐。”康熙笑道:“哦,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听听,如果合理的话,朕就赏赐给你!”韦小宝道:“皇上,是这样的,奴才今天去康亲王府传召,康亲王送了奴才五匹马,奴才住在宫里头,这马牵进宫里很不合规矩,可奴才在外面又没有房子,只好把马暂寄在康亲王那儿。后来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混入天地会,当了他们青木堂的香主,他们又让奴才回到皇上身边探听消息。奴才若要取得天地会那帮反贼的信任,就必须多和他们联系,多帮他们办点事。可是奴才住在宫里头,他们又都是反贼,我们联系起来非常麻烦。若是奴才在宫外头有个房子,天地会反贼若有事必会上那儿联系奴才,奴才也会想办法将那儿发展成为天地会在京城的据地,皇上你既可以用派人保护我的名义,明里监视那儿,也可以暗里让人盯着那儿,这样,天地会在京城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皇上你的掌握之中。”
康熙凝视着韦小宝道:“妙,你这个想法不错。小桂子,这么好的主意可是你想出来的?”韦小宝心想,“糟了,难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引起了康熙的警惕!索额图,不好意思了,关键时刻只能拿你出来当挡箭牌了。”面上忙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姗姗说道:“皇上你真是英明神武,连这个主意不是奴才想出来的你都知道。这个主意是索大人教给奴才的,那天奴才与索大人一块儿去鳌拜府抄家,索大人对奴才说,皇上有可能派奴才去办件大事,如果皇上下了旨意,奴才就可以向皇上讨赏一处房子,将那房子当作办大事的地方。当时奴才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甚明白,后来皇上让奴才打入天地会,奴才想起了索大人的话,琢磨了好久才想明白这层理儿!”康熙笑道:“不错嘛,小桂子,你能想明白这层道理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韦小宝连忙拍马屁道:“这都是托皇上的福气。皇上你那么英明神武,聪明不凡,奴才跟在你身边久了,自然沾得一点灵气,也变得聪明了。”

康熙笑道:“行了,行了,不用拍马屁,我知道你拍马屁最有一套了。既然你想要栋房子,那我就赐给你吧!正好鳌拜一干党羽被抄家,他们的房子都空在那儿,由内务府管理着,你自己去找康亲王要一栋吧!这次可是便宜你了,那些房子都是三品以上大官住的豪宅,你一个小太监,住在里面够你威风的了!”韦小宝跪下谢恩道:“谢皇上赏赐!都是因为皇恩浩荡,奴才才能威风!奴才住在那房子里,必定谨记皇上的恩德,用心为皇上办事,万死不赴!”康熙道:“好了,起来吧。这儿又没有外人,你就当那房子是你好朋友小玄子送给你的礼物吧!”韦小宝道:“那就谢谢小玄了。对了皇上,奴才回来的时候,陈近南让奴才骗皇上是被鳌拜的余党抓去的,他还让人把鳌拜的首级、灵位等一应物什埋在那处庄园的菜园子里,让奴才回来禀报皇上,好带人去搜查,立上一功。虽然现在皇上知道了事情真相,但是作作样子还是必要的。”康熙道:“是极,如果不作样子必会让天地会那帮反贼起疑。你就去叫索额图带领三千兵马,随你去捉拿吧。”
韦小宝退了出来,命人去通知索额图。索额图听说小桂子给鳌拜手下人捉去,心想宫中少了个大援,正在发愁,虽说能吞没四十五万两银子,毕竟是所失者大,所得者小,突然得悉小桂子逃归,登时精神大振,忙带着四十五万两银票奔到宫中,见到韦小宝,喜道:“桂兄弟,愚兄听说你被鳌拜的党羽给虏去了,可担足了心。好现桂兄弟你吉人自有天祥,平安归来,愚兄这提起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把手中的绿色锦盒递给韦小宝又道:“桂兄弟,这是你那四十五万两银票,愚兄已经给你带来了,你请点一下吧。”韦小宝把锦盒放到一旁,笑道:“索大哥待我如亲兄弟,自然不会骗我,这银票就不用点了。不过索大哥,小弟有点小事,还请你帮个忙!”
索额图道:“桂兄弟请讲,只要是兄弟我能够做到的,必会助你。”韦小宝将向皇上讨房子的事儿说了出来,又道:“索大哥,你知道,自古为君者都不希望身边的亲近奴才太过聪明,何况前朝又时有太监专权之事发生,皇上对此深为忌讳。所以刚才皇上询问那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小弟说是索大哥你教的,所以,如果以后皇上问起此事,还望索大哥你给兄弟圆个慌。”见是此等小事,索额图连忙答应道:“好说,好说!以后皇上若上问起,愚兄必会担待下来。”
韦小宝知道,索额图虽然与他拜了把子,称兄道弟,但是两人之间的真实感情并没有多少,有的只不过是在官场上的互相援助罢了。韦小宝并不想欠下索额图的人情,琢磨着回馈点什么东西给他,心想,“电视剧中,韦小宝不是奉了康熙的命令有意散布撤藩的消息吗?那好,老子就把这条消息告诉他。虽然老子现在还没有接到康熙的旨意,但是康熙已经下召让三藩入京,想信离那一天也不远了。”于是说道:“索大哥,你帮了我一个忙,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就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又有内幕消息!索额图大喜,忙问道:“是什么消息,桂兄弟快快讲来!”韦小宝道:“兄弟这两天在上书房伺候,老是听皇上说,三藩态度嚣张,虚耗军饷。好像皇上对三藩很不满啊!”闻歌弦而知雅意,索额图是官场上成了精的人物,又如何不知皇上的心意,接口道:“难道皇上此次召三藩入京是有意撤藩!”韦小宝道:“索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兄弟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索额图尴尬笑道:“不错,是我说的!”心想,“听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以后皇上若是问起削藩之事,可不能站错了队!”韦小宝道:“索大哥,这事儿也没个准信,你自己知道就行,可不要说给旁人听!”
这时,有军统来报,三千军马已经点齐。韦小宝与索额图领着三千军马浩浩荡荡向京郊杀去,结果自然是只找到一些丧葬之物和鳌拜的首级,回报给康熙,康熙也假装着奖勉几句,吩咐葬了鳌拜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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