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史上最强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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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不但没有老糊涂,老人家历尽沧桑,心里比谁都要等钱为回答,外婆就不无骄傲的笑道:“咱们婆孙俩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我一点儿也不困。钱为,如果不是你父母死得早,也轮不上外婆为你来操这份心。你这孩子虽然命苦,但跟你老实巴交的爹妈一点都不像,打小就贼腻兮兮的透着机灵。南方人长得像你这么高大的真是不多见,你又走正道没学坏,怪不得那么讨女孩子喜欢。”
钱为自小由外婆一手带大,在外婆慈爱的目光下,自然觉得一切最细微的心思都无所遁形。把这大半年来在SH的经历,一股脑儿向外婆尽数倒了出来,包括遇到的迷茫困惑与勃勃野心毫无保留。钱为还从未向人如此真实全面的倾诉过自己的遭遇,何况外婆是他从小到大最温暖的港湾?说完之后,心底没来由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外婆听得很认真,一直没打岔任由钱为说了个痛快。默然半晌才沉吟道:“孩子,你一个人出远门去闯荡,没想到不到一年就经历了那么多事,不容易啊!要是外婆没听错的话,你在SH不但阴差阳错挣了一大笔钱,还站稳了脚跟。你那些钱到底是怎么挣来的,外婆听不太懂。照你的说法,雷老头给的钱确实有些烫手,不要是对的。其他的来得堂堂正正,挣得清清白白,那我就放心了!”
“看来除了王小姐,另外三个姑娘对你都有那么点意思。嘿嘿,我虽然老了,但外婆也曾经年轻过啊!照过去迷信的说法,那位王小姐称得上是你命中的贵人啊!不然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借给那个古怪的雷老头?可外婆听出来也看出来了,你的心思也还没有完全落在她身上。你若真是对她死心塌地,其他几个姑娘又怎么会眼巴巴的跟着跑到这儿来?”
钱为刚才一番话中,方容和谷若兰都被略过不提。平时他对待王冰馨的心态是最为矛盾的,不想被外婆的火眼金睛一眼看穿,只得心虚的点了点头。
“钱为。知道我当年是怎么看上你外公地吗?”提到过世多年的老伴,外婆满是皱纹地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异样的神采:“是因为半个包子。”
“我和你外公是老邻居。我家解放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户人家。你外公是个穷得叮当响的穷小子。解放后就彻底掉过个儿来了,划分成分那会儿,我家被划为地主,你外公家当然是贫农。孩子,你是不知道,那年头地主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贫农最吃香啊!我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在那年月也算是文化人,外婆年轻的时候长得也不赖,可愣是到了二十好几还没处上对象,收成了老姑娘!——地主家的女儿,人家有那个心都没那个胆啊!”
“你外公偏偏就不信邪,可一开始我没搭理他。一方面是不敢,怕害了他。再说你外公没上过一天学,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睁眼瞎,我还有点瞧他不上。那年冬天你外公响应号召去修水库,记得也是腊月二十八才回家过年。工地上每人发了三个猪肉包子,他没舍得吃(),全带回来了。那时候我家过年也不过是寅吃卯粮吃上两顿饱饭,而他家老老小小有七口人,就用这几个包子煮了一锅汤,那真叫一个香啊!隔墙飘过来地香味馋得让人直流口水!”
“吃了年夜饭,年就算是过完了。掌灯时分你外公偷偷把我叫出去,塞给我半个包子。说是他煮汤的时候背着家里人扣下的。为此他心感歉疚,一锅包子汤一口都没尝过。就是那半个包子让我下定了决心:这辈子我就跟他过了!事实证明外婆没有看错你外公,后来文革搞运动,村里的干部一再警告他要划清界线跟我离婚,他死活不肯答应,搭在里头吃了不少苦啊!”
“外婆扯得有点远了,想想一辈子也就是那么过来了。”外婆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抹了一把眼泪。叹道:“钱为,外婆跟你说这个没别的意思。有那么多姑娘能看上你是好事,但咱们得看准了别挑花了眼。说什么门当户对都是瞎扯蛋,只要是一心对你好,是实诚想跟你过日子,那就成!”
钱为不难想象,年轻时候的外公也是一位敢爱敢恨的猛人。苦笑道:“外婆,您说得我都懂,可现在时代不同了不是?”
“不管是什么时代,这男婚女嫁的日子总还得过吧?”外婆笑道:“我看你这孩子还有些心神不定拿不定主意。外婆刚才帮你想了好一阵,我觉得这事不难办啊!”
“哦?……那您说来听听?”
外婆的主意其实并不新鲜,第一句话就让钱为大感失望:“依我看,你既然还拿不定主意,那就谁都不得罪,先耗着!不过你得在心里定个谱,就好比出张试卷让姑娘们考试。有个词儿是怎么说地?……对了,择优录取!将

成绩好咱就要谁!”
钱为不由哭笑不得:“外婆,您以为您外孙是什么人?您当我是皇帝选妃呐?只要在街上贴张告示,满街的大姑娘就傻乎乎的直往上扑?再说了,这几个人里头只有王大小姐是我女朋友,成婉是咱们家亲戚,李晴是干姐姐,雷美林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人家没说非要哭着喊着嫁给我不可!”
外婆不仅不以为然,语气中还多了几分霸道:“姑娘家脸皮薄,来你家过年总得找个由头不是?她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跟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天寒地冻大老远的跑来干吗?王大小姐是你的命中贵人不错,但人家对你好到那个份上,你还没对她死心塌地,所以在这事上大家一律平等!因为她得了的好处,咱们将来加倍还给她就是了,这是关乎一辈子地大事,我不能让我的外孙受半点委屈!”
“您越扯越邪乎了。”钱为心道再跟老太太这么瞎掰下去,指不定还会整出什么奇思妙想来呢!故意皱眉拍了拍脑袋,打着哈欠又躺回竹榻上的被窝里:“瞧今天这酒喝的,头好疼!外婆,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外婆正说到了兴头上毫无睡意,伸手拧着钱为的耳朵笑骂道:“小猴崽子你少装蒜,我还没说完呢!”
回到家里有外婆,在SH从成婉到王冰馨,怎么都爱用拧耳朵这一招啊?难道不管老幼只要是女人,都对这项故老相传的绝技情有独钟?钱为连声不叠的叫苦道:“哎,哎,外婆,有话您接着说,我听着呢!您倒是先松手呀!”
外婆两眼一转,笑道:“外婆还有一个好主意。想当年你外太公就娶了两房姨太太,现在报纸和电视上不是经常说有人养二奶、三奶?许他们养,难道就不许你养?你要是觉得都舍不得地话,干脆咱们也依葫芦画瓢来个通收算了!”
“您这都是扯的哪儿跟哪儿啊?”一不留神让外婆连姨太太都想出来了,钱为已经感到抓狂了:“外婆,您饶了我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操那份闲心了,行不?外太公是大地主我不是,他老人家在解放前就去世了那是算他运气好,不然解放后一准得抓起来毙掉!这年头那叫做重婚罪,您也不想您外孙去坐牢吧?”
外婆不服气的嘟囓道:“臭小子,欺负外婆没见识是吧?这也讲究一个两厢情愿,现下没听说哪个养二奶的去坐班房啊!我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明天我给姑娘们派压岁红包的时候是一视同仁,人人有份!”
钱为听了愈发头大如斗:“一个压岁红包也说明不了什么,您爱怎么派就怎么派吧!外婆,派红包归派红包,您可别跟人姑娘乱说啊!我求您先去睡吧,有事您明天再跟我说不行吗?”
四女的不期而至彻底打乱了钱为回乡过年的计划,打算在正月初一就溜之大吉逃回SH。年三十,钱为故意缩在被窝里捱到十点多才起来。出来一看,四女都争七手八脚的帮着外婆和舅妈做年糕切腊肉,对他仅仅点头一笑便视而不见,浓浓的年味将难言的尴尬冲淡了不少。娘舅正带着表弟杀鸡剖鱼,也没功夫搭理他。钱为坐在堂屋里无聊地抽着烟,心下很觉得有几分滑稽:怎么我倒成了没事人了?
晃悠到娘舅那儿讪讪一打听,才知道昨晚的住宿问题是这么安排的:由外婆亲自分派,娘舅和表弟在后厢房打地铺,王冰馨和舅妈睡了。把表弟的房间腾出来加了两个地铺,成婉、李晴和雷美林挤在一个屋。四女无一不是眼圈发黑略显浮肿,无论是谁应该都没享受过这种级别的住宿待遇,钱为不由暗暗好笑: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外婆昨晚也没睡好,吃过午饭钱为好说歹说劝老太太去补上一觉。四女午饭后照旧是摆上麻将开始方城大战,除了王冰馨不时蹭过来与他小有亲昵,其余三女仍是对他不理不睬,钱为正好乐得清静。虽然号称全程相陪,却是坐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盹。
好不容易捱到吃过年夜饭,娘舅将火盆烧得旺旺的,舅妈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瓜子糖果,正式进入了大部分中国人过年的传统节目了:围在一起守着电视机,等着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在等待的短暂间隙,外婆叫上舅妈进了自己房里,不一会儿舅妈便出来笑道:“王小姐请进来,外婆派压岁红包了!大伙儿别急啊,外婆说了,人人有份!”
钱为的心跳不禁全面加速:不就派个压岁红包吗?还神神秘秘的像皇帝接见大臣一样来个分别接见、个别谈话?我的老祖宗,您到底想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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