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长风的第一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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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斯历899年冬,坎特关防守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短暂的有如台词般的双方将领对话后。魔族部队开始了攻击。当然,不出威克斯将军所料,魔族士兵只是摆出一副强攻的架子作着试探性的攻击,一旦受到强烈一点的攻击就马上后撤,使城楼上磨刀霍霍的坎特士兵们只能望而生叹。连城楼上为守城战而准备的石块.滚油的物都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就连一向精准的弓箭兵也没摸到几根魔族士兵的毛——他们一触即走,根本就不给你机会。第一天,魔族扔下了稀稀拉拉的三两具尸体后鸣金收兵了。这更加证实了威克斯将军心中魔族将会偷袭天梯防线的想法。
第二天,魔族的攻势貌似比第一天要强上许多。更加多的魔族士兵投入到战斗中中来,而且看起来势凶猛。不过仍旧像第一天一样是摆摆样子而已,魔族兵根本就像是变成了弓箭兵,离城楼很远的时候他们就不再前进,只是胡乱的放箭和城楼上的弓箭兵互相对射。
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关上的战斗同时。威克斯将军一面下达着天梯一线加强戒备的命令……。
一直到日落,没什么损耗的魔族兵才缓缓而去,坎特守军反而被魔族阵营里臂力过人的牛头族士兵射伤了七八个,不过都因为距离太远无甚大碍。而威克斯将军又将弓箭兵和长枪兵调走了3000到天梯防线。那里,才是威克斯将军心里真正担忧的地方。
魔族那边,夜长风正神情悠闲的坐在案前。好像这次战争已经胜券在握一样。
“伊尔戈拉参谋长,工兵们的进度怎么样了?”夜长风询问着这次入侵军的参谋长。
“进度很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即可大功告成。”伊尔戈拉回应着夜长风:“属下万没有想到,将军的真正意图竟然是……。”
“很快就要到收获的时间了。”夜长风又流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神秘微笑……。
而城中的地下,某人正和他的副手努力的掘着土。
“我说哈里,你能不能再快点。我们一定要赶在明晚午夜之前挖到城门下。说不定,要不了几天他们就能打到城里来。”某人似乎心有余悸。
“但是老大,你说威克斯将军会败吗?”哈里一面飞快的掘土,一面问他的队长兼老大。
“这个可是很难说,你也看到了,今天魔族的士兵还没有上呢。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射到城楼上的弓箭兵,万一他们真的是不要命的全部往上冲,恐怕我们威克斯将军会守不住呢。”小草队长的语气好像是明日便会城破兵败一样。
“那倒也是,要是坎特真的失守,你说我们逃到哪里去好呢?”哈里也十分赞同小草的观点。
“这个我也不知道,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我在比塞尔还有亲戚,要不我们等到魔族兵进城后就化装成平民逃到比塞尔去,如何?”哈里开始未雨绸缪。
“这个也好。哈里老弟。你常去比塞尔吗?那边的美女是不是很多?”……
第三天的交战开始了,魔族士兵倾巢而出。威克斯将军站在城楼上看着关下有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魔族士兵,不禁皱起了眉头:“今夜,就是你们偷袭的时候了吧?”
“禀将军,天梯一带暂无异常。”
“报告将军,天梯仍未发现有翼组和刃族部队。”
威克斯将军听着一条条来自于侦查兵的情报,然后在脑海里分析,希望能对魔族军队的行动作出预判。
“特里,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威克斯将军走到西城墙特里兵团长把守的区域。
“那些魔崽子就像在和我们捉迷藏,一下进一下退。这哪里像是在进攻,简直是在闹着玩。”特里兵团长被忽进忽退的魔族兵搞的心烦意乱——城楼上一放箭他们就跑,一停下他们又往这边冲。
“别担心,只要我们扛过了今晚,我相信魔族就不会没这么好心情跟我们玩了。”威克斯将军仍然坚信自己的判断。“希望兰利亚在天梯能打一个漂亮仗。”……
不知不觉,夜色渐渐的笼罩了坎特关。而魔族士兵的攻击仍然是有一下没一下,让人摸不着头绪。
“报,天梯一**现有翼族和刃族部队,人数大约5000左右。正向天梯防线发动袭击。”天梯那边终于传来受到偷袭的消息,威克斯将军预想中的偷袭者终于出现在天梯防线。
“现在情况怎样?”威克斯将军心里现在只关心着自己担心的天梯防线,城楼下的那些魔崽子们根本就没有誓死强攻的样子,似乎,一进一退间还玩的很开心。搞的坎特军团倒像是进攻者——魔族兵到现在压根就没和坎特守军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下,这简直是一种骚扰。
“兰利亚兵团长已经亲自到了天梯,目前还没有占下风的迹象。”得到的回答让威克斯将军松了口气。“告诉兰利亚,一定要坚守住!”
“是!将军。”
魔族对于天梯的偷袭终于发动了,威克斯将军的预想没有出现失误。他感到很欣慰。也许,度过了今晚,危机就会暂时缓解吧。只是,城下不断向前涌动的魔族士兵在数量上有些异常——好像比战前得到的十一万的情报要少上很多,这让威克斯将军心里又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安。
带着所属步兵小队在城里巡逻了一天的小草和哈里终于被来交接的小队替换下去(在今天早上,小草接到命令负责带队在城中巡逻。这当然是威克斯将军出于对某些一无用处的重要人物的安全考虑)。两人稍事休息后直奔已经快挖掘到目的地的地道里。
“好了哈里,快到了。你听我好像能听见上面魔族士兵的脚步声呢。”某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现在,即使是兵败了也没什么可怕了的吧。”
“是啊,都辛苦了好多天了,为了这条破地道可真是累死我了。”哈里副队长伸了一个懒腰。

阿撒斯.小草:“能保住性命,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咱们可不能白白辛苦。”
哈里:“那是,老大英明。魔族可想不到这么好的招。等等,有奇怪的声音。”地道的尽头好像也传来不知是什么在挖掘的声音。“好像对面也有人在掘地道,人数还不少。该不会是那些天杀的魔崽子在挖地道吧。好像快要挖通到我们这边来了。”哈里边说边回过头,只看见小草队长已经撒开两腿弓着身子在地道中向后方飞快的奔跑。“等等我啊,老大。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先跑啊!”
“快点吧,哈里。魔族兵杀过来就来不及了。”前面拼命狂飙的小草队长头也不回……
“雷哈格尔将军,这次行动就全看您属下的第三军团了。”夜长风站在营帐里,脚边是一个十米见方的地道入口。
“是,属下誓不辱命。不拿下坎特,属下绝不回来见您。”终于在得知夜长风的计划后,雷哈格尔将军真正从心里佩服起了这位智计过人的主将。“第三军团,全军听令!出发!”一队又一队的魔族士兵跳进地洞。
“威克斯,你想不到我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夜长风的嘴角带着一抹胜利的笑意。
而米歇尔.威克斯将军也已经亲自来到了天梯防线,指挥着军士们搏杀着趁夜来袭的有翼族和刃族部队。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坎特水坝的旁边,两个气喘呼呼的人灰头土脸的从一个地洞里爬出。
“我说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威克斯将军他们?”哈里靠在一处泄洪闸的边上喘着大气。
“现在回去,恐怕也只能是白白送死了吧。”某人挠着头四处张望着“还不如直接跑到沃利郡告诉那里的居民,让他们逃命去。”
坎特大坝面前是巨大的罗拜湖。阿撒斯第一代皇帝阿撒斯.坎特建国初期,罗拜湖经常在梅雨季节发生洪涝。相邻的沃利和南塞斯两郡常常深受其害。经常是农民们劳作了大半年,一场大水就搞得他们颗粒无收。要是灾情严重的话,还会死上不少人。仁善的坎特大帝不忍百姓受苦,于是下命修建水坝。在花耗巨大的人力物力历时数年之后终于建成了这座大坝。当水位超出警戒范围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大坝上的数个泄洪闸向没什么种植物的坎特排放。而且闸门是由当时最富盛名的矮人工匠——坎特大帝的好友布拉达西斯设计完成。通过不同的闸位开关可以控制排洪量的大小。当然,为了泄洪的顺畅,从城内到关门外都做了倾斜的坡度设计。即便是数闸齐开,也不过仅仅是能暂时淹没少数人的客厅而已。为了纪念他的功绩,后世的百姓将这座史诗般的大坝命名为坎特大坝,而这座相邻的城邦也因此被叫做坎特城。
“咦,这是什么?”阿撒斯.小草队长摸着一个巨大的木柄“好像还可以向下拉的。”
——“嘎吱”“不要啊,老大。那个是泄洪总闸的开关。”在小草将那木柄一拉到底的同时,哈里惊慌地大叫。眼里却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轰隆一声巨响,破闸而出的湖水如同万马奔腾一样的涌出。被坎特水坝压迫了多年罗拜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宣泄点。可怜的某人以及他的倒霉手下被狂喷的湖水掀翻在地,并被巨大的水流卷向他们刚刚逃出的坎特关阵地。……
“雷哈格尔将军,地道已经挖至城内,现在只等破土而出。只是在挖掘到目标地点的时候发现一处被挖通,城中好像也另有一条地道。不过出口方向应该是在坎特后方。属下已派人去查看。”工兵大队长布吕歇尔向地道内亲自带队来袭的雷哈格尔汇报。
“不用等了,我们先杀上去。不能贻误时机。”雷哈格尔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工兵队,打开出口,我们上!”
两分钟后,坎特城门下被打通了一个出口,一个魔族工兵探出头来:“终于出来……”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从地道的深处和他的头上传来了巨大的水声。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判断的时候,狂暴的水流已经席卷过来,无情的水龙吞噬了雷哈格尔和他的士兵……
阿撒斯历899年冬,魔族以强攻为掩护挖掘地道偷袭坎特城。被我特遣军以洪水击破,近3万魔族精锐葬身地道。魔族第三军团军团长雷哈格尔身亡。……
——《阿撒斯帝国志》很多年后,一位幸存的魔族士兵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我们将军还没有发完命令,无情的洪水就卷了过来。在那么狭窄的地道里,大家就好像是蚂蚁一样的被水淹没,士兵们有淹死的,也有被自己兵器戳死的,所有人都乱成一团——在那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人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能无奈的随波逐流,洪水就这样一直冲到我们营地的大帐里。好几万人就那样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很多人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幸好,我们小队排在队伍的最后面。等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我们小队的弟兄几乎全死光了,雷哈格尔将军也阵亡了。夜将军望着皇都的方向,默默地流着眼泪……。”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哈里。我差点挂掉。”死死抱着一棵大树树干的某人正在埋怨他的属下。
哈里:“当时已经来不及了,老大。幸好我抓住了一根树枝,不然我也得玩儿完。”
小草:“那不是树枝,那是我的腿。哈里老弟。”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还是保住了小命。真希望威克斯将军能交到好运。”哈里望向坎特城,眼里又闪过一些不易察觉瞬间就消失了的情绪。“天神保佑,希望他能胜利。”
的确,威克斯将军率领的特遣军团在这次与魔族的短暂交锋中取得了胜利。而号称魔族最有前途将官的夜长风,则遭到了平生的第一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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