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始于秘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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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地看着冰云梦就要横剑自刎,我心中大骇的同时嘴上也想张开大喊,却是一丁点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躺在地上干着急。
千万不要呀!
无声的大吼只在心中回荡,眼见那细剑即将割到她的雪白颈项,此时的我恨不能自己去替她去挨了那剑。
还是那冷霖森反应及时,前进中,他屈指一弹,一道气剑嗖地击中冰云梦的肩膀,连着将那把细剑打离了她的小手。
一手按住冰云梦的香肩,一手接住那根细剑,冷霖森嘿嘿一笑,提剑看了两眼,便丢给了继若尘,道:“你齐灵派的镇派灵剑齐灵九旋,可不能溅上自家人的血哪!”边说着边一把向冰云梦脸上抓去。
一瞬后,冷霖森的手上多了一个皮质的面具。
这一刻,冰云梦前面的两个男人都倒呼了一口凉气,象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物,显是那冷霖森已经把冰云梦的真容现了出来,只可惜我倒在冰云梦的背面,无法看到。
就在两人一呆时,冷霖森和继若尘突然脸色大变!继若尘还高喊了起来:“可恶!这贱婆娘竟然冲破**道咬舌自尽!”
冷霖森马上将冰云梦横卧地上,掰开她的小嘴想要施救,这让我得以看到了冰云梦那完美的侧面。
看到她真面目的那一刻,我如遭雷噬。
这世间还真有能够用完美来形容的面容!起码她的侧面就是如此了。
此时的她双眸紧闭,那完美的侧脸线条下,眉若远山,琼鼻似玉。一楞后我却顾不上看那绝色了,只担心着那人的安危,她微张的小嘴中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让人惊心,让我痛心,竟是把自己的身家安全也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很快我就从震动和痛惜中回过神来,自身的安危和冰云梦的性命成了我此时恐惧的来源。
魔门已胜,那我岂不是必死?而冰云梦她……
果然,在冷霖森全力施治想要挽救冰云梦生命的同时。老练的继若尘先是一把飞刀直射我心口而来,命中我的同时又走向了一旁的云龙……
胸口一阵撕裂的剧痛直奔大脑,一声我命休已还没在脑海中完全浮现出来,眼前就慢慢地黑了,却是死前连哼都无法哼一声出来。
***
黑暗,死一般的黑暗。
在压迫性的漆黑中,我大口喘着气,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茫然四顾。
还是那间秘室,还是四面点着油灯的班驳墙壁,不同的是,我的感官非常模糊,目光不清,耳朵不聪。
努力地回想着似乎就发生在刚才的一切,我迟钝的大脑才慢慢清醒过来。
我不是死了么?这样想着,不由朝胸口摸去,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飞刀,向周围一看后,吓得从地上跳将起来。
只见地上躺着我的身体,远处隐约可见横卧的冰云梦和正动手救她的冷霖森,再远处继若尘似乎也在探察云龙的情况,而秘道一个出口的地方凤姐和胡天海互相搀扶着正慢慢站起来。
其实这一切我都看不真切,因为这些景象是如此模糊。而我只是凭着刚才“死”前的印象推测的罢了,因为,它们就真实地摆在我的面前,让人不能怀疑。更奇怪的是,周围的人都对我视而不见,仿佛我不存在一般,

寂静!一丁点的声音都听不到。
看看地上我的身体,不禁全身生寒。都说人有三魂七魄,死后离体飞升,现在我的状况,可不正象是这样吗?小心翼翼地弯腰去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却是透体而入,状况诡异。
越想越是害怕,甚至根本不敢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我就想着尽快逃离此地,越快越好。
刚走了一步,确切地说是飘了一步的距离,我就不可思议地看着前面,因为一个白衣女子挡住了我的去路,也正怔怔地盯着地面上的一具身体一动不动。
周围的景象都模糊不堪,只有她我是看得真真切切,那完美的容颜,冰冷的气质,不是冰云梦还会是谁?
我不敢稍动,现在的情况已经让人完全懵了。
半晌,待她细细看了地上的自己一番后,似乎才发现我在她的身旁,蜻首一转,望向我来。
在她那美得能让人呼吸顿止的面上,不带有任何的表情,只听她幽幽问道:“你我可是已经死了?”
我死死地盯着她,出神了好一会没有回答,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瞧瞧模糊的四周,用耳细细听了小半会儿后,才诺诺道:“似乎……正是如此。”
由不得我两不信,事实就摆在我们的面前,两个已离体的魂魄人儿,此时身处这里,却也不在这里。
冰云梦轻轻一叹,嘴唇开阖下喃喃道:“罢了罢了,既已身死,何必多虑。都是我行事太过冲动,进了这魔门的圈套,只可惜不能报答师傅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便先去了……”竟是冷静异常,连带着我也平静了不少。随后她幽幽一叹,目光变得深远起来,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沉寂在两人间蔓延,让我站立不安,周围现世中的人还在忙碌,虽然看不清楚,不过还是瞧见冷霖森愤愤地一锤地面,缓缓站了起来,想是为了冰云梦的死而心有不甘。
还是冰云梦首先打破了寂静,骂了句:“淫邪之徒。”
美女骂人也是一道风景,她的浅嗔薄怒看在我的眼中,妙不可言。
我咳嗽一声,想了想问道:“仙子可想过现在怎么办没有?”
冰云梦摇了摇头,看向我道:“死后之事我们谁也不得知晓,按那传说来看,估计在此候着,就有阴司的牛鬼蛇神来带我们超生罢。”
她说的和我想的一样,不过我一想到那阴朝地府当真存在,随后便是白骨森森鬼气重重的景象不自觉地浮现在脑海中,就是一阵颤栗。
哀莫大于心死,也不想再管什么形象了,干脆一**坐到了地上,哀声道:“哎,可惜我杨庭芳连妻儿都没有就这样挂了,我家就我一个独子,岂不是要我家族这脉抄家之后还要断根?”
冰云梦瞧了我一眼,从她站在那里起就一直没有动过,可见她淡定从容的功夫有多高。只是又叹了口气,并不多言。
就在二人相对无语的时候,一股大力突然传来,竟是强得无可抵御,不仅是我,连着冰云梦,一起奇异地拉扯着向她地上的身体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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