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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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浑噩噩地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任泪水模糊我的双眼,最后,用被子捂住头,放声大哭,我太委屈了。欧洲要么是出了车祸,要么是不理我了,两种结果对我来说都不是好事,两种情况,也许我都会失去欧洲,这正是我的痛处。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睡梦中,我一会儿梦见欧洲出了车祸,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身包扎着纱布,鼻孔里插着氧气,我一进他的病房,他直冲我摆手,痛苦地别过脸去,让我快走开,他不想看到我;一会儿我又梦见欧洲挽着一个漂亮女人走在街头,俩人甜甜蜜蜜,见到我时,欧洲还向我打招呼,问我他的女朋友漂不漂亮……我就这样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一惊一乍的,把自己折腾得头昏脑涨。
我头痛,痛得就像快要裂开一样,浑身打冷颤,我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还是冷得发抖。过了一阵,又一股股的热气往头上涌,浑身热得难受,可一掀开被子,又冷得不行。口中好像有一团火,干得难受,我挣扎着爬起床来,想出去倒一点水来喝。
我走到客厅里的桌子边,倒了一些开水在杯子里,我双手握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童璐还没有回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我感到好害怕。
天怎么还不亮?我打开手机,才2点多,起码还有4、5个钟头天才能亮。我又睡回了床上,一分一秒地数着这难捱的时间。
这一夜好漫长,我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8点多了,天气晴朗,露出了初春暖暖的阳光。我觉得自己好些了,头已经不那么烫,于是穿衣起床。
朱毅打来电话叫我记得吃早饭,我没有告诉他我生病的事,我怕他为我担心而影响工作。对于朱毅,我已经有太多的抱歉,我不想再让他为我提心吊胆。
我独自走下楼,走出双楠小区,想到附近的药店买一些药回来吃。感冒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也够让人难受的了。我沿着双楠路向前走去,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比起昨晚已经明显好过多了。
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他们显得是那么的忙碌,而我却是如此慵懒,无精打采。忽然,我好像看见欧洲从我面前晃过,他还是开着那辆银灰色帕萨特,坐在驾驶室,悠闲地从我旁边开过。
我赶紧冲上前去,希望追上欧洲的车,我希望他回头看见我,我多么希望此刻他看见我,我找他找得好苦啊。我大声叫着欧洲的名字,一边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前跑去,无奈我终是跑不过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面前走过了。
我弯着腰站在人行道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加上刚才吸入了好些冷空气,喉咙感觉非常痒,咳嗽得止都止不住。
站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了打他的手机,一拨出去,服务小姐礼貌地对我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然后又是一串英文,告诉我稍后再拨。

妈的!我把手机狠狠地砸掉,一团火直往头顶上钻,我想吐火!
欧洲,你太过分了!你说你没事关什么机?往天打电话你不接,今天你又关机,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你的确很有个性,可是你这样会害死我的你知不知道?
我一边愤愤地继续向前走一边想。但转而一想,既然他好端端的,那么那天新闻里报道的就不是他了,他是安全的。想到这里,我舒服多了。只要他平平安安,我与他在与不在一起都不是最要紧的了,起码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终于找到了一家药房,我取出社保卡买了一些治感冒的药,又慢吞吞地走着回去了。
回到家把药吃了,童璐也回来了。她说她昨晚陪单位上一个女同事,到她家去住了。我点了点头,心想,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呢?还真把我当成了家长啊。
正在我准备和童璐做午饭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找开一看,是欧洲。
“喂,你好。”我假装很自然地接起了欧洲的电话。
“叶未晞,前几天你跟我打过电话吗?我这阵才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我……”我不想承认,但人家又有依据,我想应该怎样掩饰呢?
“我这几天出差不在家,手机放在我妈那里了,所以……有点对不起……”
“可能是我那天拨错了电话吧,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倔强地辩解道。我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似乎怕他看穿什么,而又不知为什么怕他看穿。
“呵呵,是这样啊。”欧洲笑呵呵地说道。而我心里则有点不好意思,像我这种人撒谎总是会脸红的。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我,我……我想一想啊”,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其实吧,我心里非常想去,但是要怎样回答,才能不暴露自己的想法呢?我要矜持一点,我想。
“呵呵,这个问题都还要用想的吗?难道你想好了中午就不用吃饭了?”
“好吧,不胜荣幸。”
欧洲约我在楼下等他。
我换了昨天刚买的新衣服,又在镜子前仔细地梳了梳头,掏出润唇膏抹了抹嘴,跟童璐打了一个招呼下楼去了。
欧洲已经在双楠小区门前的临时停车位上等我了。我远远地看着欧洲,这个让我伤心难过又欣喜爱慕的男人,此刻还是那么英俊,那么有气质,还是那么健康。想到前几天我还误以为他出了车祸,把我折腾得够呛。
看着他酷酷的侧影,我的眼眶有些红了,眼泪不争气的在眼里打转,这几天我太委屈了,我的心起起伏伏,恍恍惚惚,如果他再不出现,我一定会得心脏病的。
我来到欧洲面前,站在车门前,透过车窗看着他。他也火辣辣的看着我,四目相对,多少的相思在此刻都化作了缕缕电波,在我们眼中彼此流转,传送。此时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要知道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我想,现在的情形用来诠释再贴切不过了。
对视了大约半分多钟,欧洲示意我进来,我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我的眼睛假装看着前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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