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欲去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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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陈枫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旁边的房间里,付柔柔睡得十分香甜,三年来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梦里有个白马王子,一直在对她微笑。
早上五点钟,付柔柔从房间里出来,听到厨房里似有人声,接着看到陈枫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付柔柔有些奇怪。
“早上好!”陈枫笑着说道,手中端着两碗面条。整夜没有睡觉,他的精神还是一如平常,脸上阳光灿烂。
“小猪猪,先吃面再洗脸吧。”看到女孩的头上乱糟糟的,陈枫不禁取笑道。
“人家哪里胖了,居然叫我猪猪!”女孩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小嘴噘得老高,准备到卫生间里照镜子。
陈枫笑道:“开玩笑的,柔柔的身材一级棒。谁敢说她长得胖,我跟他急。”
“少来,说坏话的人就是你。”付柔柔伸出一根手指,板起一张小脸。
“不会吧,我有说过吗?”
陈枫打了个哈哈,指着两个大碗说道:“随便选一碗,不准浪费,否则要打小屁屁。”
付柔柔差点跳起来。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两个碗装得一样多,面条堆得满满的,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太多啦,我吃不完。”付柔柔坐到桌前,举手表示抗议。
陈枫挥了挥手,退而求其次道:“算了,你就尽量吃吧,剩下的留给我。”
消除了后顾之忧,付柔柔拿起筷子,开始行动。刚吃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面,远远胜过她打工的那家老字号面店。
陈枫好正以暇地吃着面条,心里暗自偷笑。还说吃不完,小妮子吃得比我还要快,碗里连一滴汤汁也没有剩下。这个结果早在他的算计之中,欲谋看到女孩的笑话。
“这碗是我的。”发现付柔柔盯上了自己的这碗面,陈枫立刻三下五除二地消灭干净,绝不给对方可趁之机。
“还有吗?”女孩意犹未尽地问道,谁知话一出口,居然打了一个饱嗝。
在陈枫的阵阵狂笑中,背部遭到粉拳的猛烈打击。最后,付柔柔仍不甘心,向对方发射两枚飞毛腿导弹,被陈枫轻松让过,跑到厨房里洗碗。
付柔柔正在卫生间里洗脸,背后传来陈枫的声音。
“早上要化妆吗?”
“现在不用,不然会把客人吓跑的!等到上学前再化妆。”女孩抬起头来,冲着镜子里的那张笑脸说道。
“嗯,有道理!”陈枫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对女孩的观点表示赞同。
“你觉得我长得丑啦?”付柔柔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吓得陈枫赶紧溜走,跑到阳台上和一只早起的小鸟说话。
“小鸽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刷牙了没有?洗脸了没有?厨房里还有半碗面汤,你吃不?”
小鸽子咕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它对陈枫的面汤显然没有兴趣,在阳台上拉了一堆屎,然后展翅高飞。
“死鸟,你敢再来,我把你烤了吃。”陈枫气急败坏地叫道。
楼下的窗户霍然打开,有人冲着上面大声叫道:“哪家的小孩大清早到处乱叫,家里没大人管吗?”
闻听此言,陈枫灰溜溜地回到客厅,表情十分尴尬。
女孩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这个坏蛋总是让人开心。如果以后不在身边,会不会感到不习惯?
今天,付柔柔的打扮十分清爽,T恤衫加牛仔裤,与陈枫的衣着有些相似。
“柔柔,你打工的地方在那里,要不要我来帮忙?”陈枫问道。
“不用啦!你今天不是要到曾府辞职吗?另外还要找工作。”付柔柔摇头道。
陈枫点点头,想起租房子的事,向付柔柔要了房东的电话。
付柔柔这才想起对方不在这里住了,顿时有些不舍。两人的关系并不明朗,虽然芳心暗许,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却听陈枫笑着说道:“我可以到学校去找你吗?”
付柔柔顿时有些为难,想到自己不会再到零点迪吧上班,心中泛起一丝愁意。如此一来,母亲的治疗费又没了着落。几年来,她赚的钱大多填了这个无底洞,赌鬼父亲还不时上门讨要,根本存不了多少积蓄。

陈枫看出其中的原由,轻声说道:“这样吧!我昨晚已经有了一个初步计划,今天再好好想想。晚上来这里和你商量。”
“好吧!”付柔柔也没什么主意,于是点头同意。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陈枫,你说我现在还用不用化妆?”
陈枫想了想,回答道:“从今往后,你就以真实面目面对大家。以前你每天晚上出去,都化了很浓的妆。在那种灯光下,样子完全不同。如果不知道你的底细,别人根本认不出来。”
陈枫这样说,付柔柔也觉得应该这样。只是进入大学后,她在学校里一直以丑态示人,今天突然改变过来,后果可想而知。说不定会有人说她是整容美女。
付柔柔把自己的疑虑告诉陈枫,陈枫也觉得考虑欠妥。这时,付柔柔发现时间不早,只好今天暂时和以前一样,等到晚上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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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小区外面分手,约定晚上在家里见面。因为时间尚早,陈枫决定在街上慢跑一会儿。曾府离这里不过四五公里,以他目前的体力,完全没有问题。
当后背略微有些出汗的时候,陈枫站在曾府的大门前。离开这里半个多月,他对这个仅仅工作一天的地方感到有些陌生。现在这个时候,大小姐她们应该起来了吧!这段日子里,小少爷不知道有没有调皮捣蛋?
铁门悄无声息地移向两旁,方管家出现在陈枫的面前。多日不见,这位曾府的老臣仍然穿着一袭白衣,脸上的表情就象恒古不变的化石,冷冷地看着陈枫。
“你好,请问大小姐在吗?”陈枫问道。
“进来吧!”方管家没有直接回答,示意陈枫进去。
穿过大厅,两人直接走向餐厅。大小姐和小少爷正在一起静静地用餐,祺姐站在一旁。
“大哥哥,你回来啦!”小少爷一眼看到陈枫,立刻抛下手中的叉子,向他奔了过去。自从上次共过患难,他对这位救命恩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每天都要把陈枫的名字念上几遍,希望他早点回来。
看着小少爷开心的笑脸,陈枫的心中有点犹豫。一进门就提出辞职,似乎不大合适。咦,小少爷不是叫我疯子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亲切?
看到陈枫进来,大小姐和祺姐的眼睛同时一亮。今天的陈枫帅气逼人,与当日初进曾府的土包子判若两人。难道穿着的改变,真的可以让人脱胎换骨?两位美女的心思基本相同。
“大小姐,你好!”陈枫朗声说道,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小少爷黏在陈枫的身边,不肯离开心中的偶像。陈枫并不知道,当日小少爷躲在电话亭的旁边,把他与杀手交锋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聪明的小家伙留了一点小小的心机,慌称当时害怕,什么也不知道,并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的姐姐。此刻,陈枫的形象在小少爷眼中无比高大,仿佛超人重生、蜘蛛侠在世,传说中的英雄就在自己身边,怎不让他心生祟拜、激动莫名!
曾洁宜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却把目光转向祺姐。陈枫住院,她没有给予任何关心,于情于理确实心中有愧,尽管当时发生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祺姐明白大小姐的意思,向陈枫说道:“我们到书房里去谈吧!”同时向小少爷说道:“小少爷,我们有话要说,待会儿陈大哥会去找你。”
“嗯!”小少爷十分听话,完全不象以前那个混世魔王。这个变化让曾府的许多人很不适应,唯有大小姐心中欣喜。
“大哥哥,我在房间里等你。待会儿送我上学好吗?”小少爷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好的!”陈枫下意识地点头答应,忽然想起自己好象是来辞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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