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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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付柔柔到医院去看母亲,特意买了一束鲜花。
看到自己美丽的女儿,母亲蒋若梅非常开心。接过女儿递过来的康乃馨,蒋若梅不禁哈哈大笑。
母亲在笑,女儿的心里却在流泪。
为了母亲,女儿牺牲了一生之中最宝贵的三年。每天,女儿对着镜子把自己画成无盐般的丑女,每次都痛彻心肺、黯然神伤。昨晚,她向陈枫哭诉之后,终于决定脱离红尘,不再出卖自己。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实在无法肯定,会不会有一天堕入地狱。可是,母亲的病怎么办?难道任凭母亲自生自灭,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一边是母亲的生命,一边自己的青春和未来,付柔柔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柔儿姐姐,你不高兴啦?”蒋若梅发现女儿的神色有些异常,拉住她的手小声问道。
付柔柔展开笑颜,冲母亲笑了笑,柔声道:“没什么,刚刚在想一件事。”
“哦!”母亲没有在意。
两年前的那次手术,在延缓生命的同时,对蒋若梅的脑部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如今,蒋若梅只有五六岁孩子的智商,根本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她永远不会知道,女儿用三年的青春为她换来了三年的生命,而她却把自己的女儿唤作姐姐。
在病魔的面前,人的生命就象一只脆弱的蝴蝶,只需轻轻一捏,便会灰飞烟灭。可是蒋若梅居然一天一天活了下来。或许是女儿的孝心所致,或许是上天的眷顾与垂怜,蒋若梅成了这个医院活得最长也最开心的脑癌患者。俗话说:久病无孝子,可是拥有一个世界上最孝顺的女儿,智商象小孩子一样的母亲快乐得象个童真的孩子。女儿来医院的那一天,就是她收获快乐的时刻。
“妈!”付柔柔轻声唤道。
蒋若梅回过头来,看了女儿一眼,然后自顾自地翻看女儿带来的图画书。这对母女的称呼甚是怪异,一个喊妈,一个喊姐姐,却始终无法纠正。
付柔柔叹了一口气,削了一个红富士放在水杯上面,起身去找母亲的主治医生。虽然做了手术,母亲仍然要定期接受各种治疗。她的癌细胞只是得到了控制,并没有得到根治。这也是付柔柔为什么需要很多钱的缘故。
“李医生,我的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她的病还能治好吗?”付柔柔问道。
李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表情有些严肃。三年的时光并不短,足以让医生和病人家属成为朋友。看着这位美丽的少女,李医生欲言又止,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但是想瞒也瞒不住。
看到医生的表情,付柔柔立刻发现情形不对。“李医生,你快告诉我,我妈的病是不是又复发啦?”
李医生点了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病历,抽出其中两张CT影像插在墙上。雪白的灯光立刻把上面的脑部切片清晰地显示出来。
“你来得正是时候。昨天,我为你母亲进行了定期检查,发现脑部的癌细胞再次出现。”
说着,李医生指着影像上面两团一大一小的阴影,沉声说道:“实际情况比原来预料的还要严重。在很短的时间里,她的癌细胞已经完全扩散。”
女孩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脑海中一片空白。三年的时间,让付柔柔几乎成为半个脑外科医生。癌细胞扩散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李医生,有办法救她吗?求求你啦!”泪水满腮,付柔柔死死地拉住医生的手臂。
李医生却只能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她的病情并不适合手术。就算实施化疗,也最多能活一个月。”

“一个月!”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这个可怜的女孩惊得目瞪口呆。
再过一个月,母亲就要死了,那我应该怎么办?付柔柔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脑袋里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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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付柔柔没有去上课,一个人躺在床上,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母亲癌症病发的消息,把她完全陷入混乱之中,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也不再做。哀莫大于心死,她心中全是黑色。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女孩一动不动,恍若未闻。直到铃声第八遍响起的时候,女孩终于反应过来,在地上的包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
轻轻按下通话键,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柔柔,你在干什么?怎么打了半天才接?”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立刻号淘大哭起来。
“柔柔,你怎么啦?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听到付柔柔的哭声,陈枫顿时大吃一惊。
“我在家里!”付柔柔哭道。
“你呆在家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陈枫慌忙挂了电话,急匆匆地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刚出酒店的大门,他就给付柔柔打电话,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的反应,把他吓得心急如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陈枫出现在付柔柔的家门口。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司机大哥的耳朵被他磨出了茧子,甚至出现了耳鸣的现象。
“哎,我也曾经年轻过!这个孩子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看着陈枫飞奔而去的背影,司机暗暗叹息。
房门打开,付柔柔飞一般地扑进陈枫的怀里。刚才已经哭了半天,可是见到陈枫,女孩再次悲从心来。
呜!……这一次却是干号,她的泪水已经流干,再也无泪可流。
削瘦的娇躯在怀里不停地颤抖着,陈枫心痛不已。待到女孩的哭声渐渐变小,陈枫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柔柔,究竟发生什么事啦?你不要哭了,快告诉我。”
付柔柔把脑袋从陈枫的胸前抬了起来,把一把鼻涕随手擦在上面。陈枫顿时哭笑不得,他的衣服上面一片狼籍,完全成了女孩的手娟。
“陈枫,我妈快要死啦?”女孩的眼睛一片红肿,带着轻轻的抽泣小声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陈枫大吃一惊。柔柔为了母亲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难道还是无法挽救她的生命?
“嗯,中午我到医院去看妈!医生告诉我的。”付柔柔平静了许多,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陈枫。
听完发生的一切,陈枫沉默了一会儿,柔声说道:“柔柔,不要伤心啦,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你的母亲是一种解脱。”
“是吗!”付柔柔并不愿意接受这个解释,语声凄楚地说道:“我宁愿妈妈还活着。如果她走了,我可怎么办?”
听到女孩这句“哀莫大于心死”的话,陈枫顿时一阵心疼,急忙叫道:“你还有我。”
“你?”
付柔柔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面前这张充满焦虑和担心的脸庞上,下意识地说道:“你不会讨厌我,会永远照顾我吗?”
“我会永远照顾你的!”陈枫十分肯定地说道。
尽管他对付柔柔的感情并不太深,甚至怜惜远远多于爱情,但是这一刻,他决定用一辈子的时间,照顾这个善良而美丽的女孩。
“柔柔,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让你永远开心,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听到这句略带霸气的宣言,付柔柔回望过去。在对方澄澈而坚定的目光中,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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