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奈何风难止 局已定苍天岂容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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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银子、银子……还是银子……啊,珠宝也行。转载 自 我 看書 齋
乐滋滋地回房,我匆匆打包收拾细软,当家才知油米贵,尝过了囊中羞涩的尴尬,才知道钱财多么地可爱……
通常这种时候,我便会想起某个嗜财如命的孤胆英雄。因为此时的我,绝对的感同身受。
收拾妥当,我微微小坐了半刻,虽然在这将军府住了不过几日,但总还有些感情。
“笑笑。”
我回头,看到董卓正站在门口,手中提着行囊。
“都交待好了?”看着董卓,我微微笑开。
“都交待好了”,看着我,董卓笑,“走吧”。
重点头,我一手背起包袱,一手抱起桌上的小木箱,便走到他身边。
董卓伸手接过我手中的小木箱,笑着抚了抚的头,便一手拥着我出门。
“大人,不好了!”还未出门,便听到郭汜的声音。
我哀叹,想走得低调点都不成。
“何事?”董卓皱眉。
说话间,郭汜已走到跟前。
“我不是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吗?带兵回凉州。”董卓冷声道。
笑意微淡,我侧头看向董卓,原来我的如意算盘没有那么响,就算回凉州,也是一队兵马一同回去,如此这般,我的拐带计划宣告破产。
“我们正在整兵,只是丁原驻扎在洛阳城外的兵马有所异动,正欲开战。”郭汜禀道。
“丁原?”董卓抿唇,眼中逐渐冰冷下来,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那就开战吧。”
“是,大人。”闻欲开战,郭汜眼中竟是微微一亮,如欲食人肉的野狼一般。
自古乱世出英雄,时局越乱,对于郭汜这一类野心勃勃的家伙来说,越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吧。
命运由天定,半点不由人么?只是原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笑笑再等等,杀了丁原,我们便回去。”回头看我,董卓微笑,神情全不像在讨论杀人之事。
我能说不么?
丁原在城外,要董卓弃他的兵马于不顾,断然不可能。那些士兵一个个皆随他出生入死,又岂能说弃就弃?
或许,董卓远不像他所表现的那般冷漠绝情。
“大人,丁原正在城外搦战!”樊稠冲了进来,“他说……”
“说什么?”董卓问。
“他说……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而篡也。”樊稠略略低头,回道。
我看向董卓,他竟是淡笑起来。
记得三国演义中卢植有说过这么一段: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立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而篡也。
太甲、昌邑王皆有大错,伊尹、霍光才废皇帝立新君,如今这番话非但指出当今圣上无大过,而且分明有藐视董卓这未参与国政、无伊霍大才的“外郡刺史”之意。
“可是我们城外只有五千兵马。”樊稠又道。
“五千又如何?我们西凉军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抵十,何愁取不到丁原那老儿的人头?”郭汜抱拳道。
董卓只是看着他们,并不开口。
“况且是丁原是那老儿先行开战,就算我们示好,也未必能活着出了这洛阳城,还不如拼死一战,尚有胜算。”见董卓不开口,郭汜又道。
郭汜虽然好战,但他也说得有理,丁原先行开战,就算我们示弱,他也未必放我出洛阳,但董卓兵马只有五千,就算拼死获胜,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先缓一缓吧,入了夜再说。”轻扯董卓的衣袖,我道。
董卓微微低头看我,“入夜?”
“丁原胆敢贸然兴兵,必是因为他知仲颖兵力有限,如若我们入夜之后命士兵悄悄绕出城去,然后再让他们大张旗鼓地进来,如此几次,让丁原不敢再贸然兴军,我们再思对策如何?”想了想,我道。
郭汜看了我一眼,略显讶异,显然在他眼中,女人便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产物。
“大人,小姐说得有理。”樊稠表示赞同。
“好,先这样吧。”董卓扬了扬手,道。

郭汜和樊稠领了命下去。
董卓却是回头望我,眼中略带深思。
“笑笑真的长大了。”半晌,他笑。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咧了咧嘴,傻笑。哪里是长大,分明已经熟得快烂了……
依计而行,抵了不过两日,便听闻丁原军中杀出一员猛将,不用看,我也知道那猛将的来路了。
除了那铁戟吕布,丁原军中还能有谁会被董卓手下那几个眼高于顶的家伙称作勇将?
“大人,那小子折损了我们不少人马!”张济嚷嚷着道。
“他若不死,我们胜算渺茫。”郭汜眼中阴狠。
董卓只一径坐着,半晌终于开口,“他是吕布,原是我手中的副将。”
“什么?!”李?一脸的讶异,“那他如何会跟了丁原那老匹夫!”
董卓只是沉吟,并不开口。
此时,我正站在门外,当然不是偷听,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小生怒发冲冠:你这还不算偷听!)
在凉州太守府,吕布留下是因为我,吕布离开还是因为我,这些董卓不会不知道。
只是如今他们却是兵戎相见。
“主公,我有办法劝得吕布归降!”正说着,一个末位小将突然开口。
我微微扬眉,虎贲中郎将李肃?呃,并非我认识此人,只是《望月》剧本上这个时候应该是有这么个人跳出来出头的……
“你有何计?”董卓看向那李肃,道。
得了董卓的正眼相待,李肃说得愈发的起劲,“我与吕布同是并州五原郡九原人,自小相识,知他有勇无谋,见利忘义。我听说主公前日得到一匹良马,名曰赤兔,此马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如果将此马,再用财物相诱,加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说服其来归降!”
李肃说得唾沫横飞。
“有勇无谋,见利忘义?何以见得?”一直未开口的樊稠突然开了口,面有不悦。
樊稠是知道吕布的,那样一个眉目明亮的孩子,怎么会如这李肃说得这般不堪?
“你们有所不知,那吕布年少时体弱多病,记得有一回不知从哪儿抱了一个女娃娃出来,硬说是他媳妇,那般年幼,便是好色之徒,其禀性可突窥之一二,只是想不到短短几年,他竟是变得这般厉害。”李肃举例子,摆事实。
门外,我却是微微扬眉,真是冤家路窄,这李肃该不会正好便是当年欺侮吕布的几个少年之一吧?
“这样的事,未免牵强。”樊稠皱眉驳道。
“无妨,我叫人备下赤兔马和财物,你去试试。”董卓却是突然开口。
我皱眉,虽然不知道吕布是怎么被个李肃给说动的,但历史上这一回吕布似乎真的是被李肃说动,进而一刀砍了丁原,拿了丁原的头颅来向董卓邀功的。
由此,吕布背上三姓家奴之名。
由此,引出了之后的貂蝉事件,导致最后董卓被吕布所弑。
这简直是一连串事件的一个枢纽,就算改变历史也在所不惜,坚决不能让他发生!
眉头紧皱,我苦思良策,以至于连董卓走到跟前都未发觉。
“站在门外想什么?”董卓看我,道。
“我在想,我可以陪李中郎一同去见吕布”,咧了咧嘴,我道。
董卓看着我,未言语。
我被他盯得直发毛,“呃,我与吕布也算旧识,也许他会给我这个面子也不一定。”打着哈哈,我打定主意,就算董卓不让我去,我也会偷跟去。
“你不必去。”微微皱眉,董卓开口。
就算是生死关头,他也决不会利用我去达到任何目的。他,一向如此。
知他会如此,我立刻乖顺地点头,“好,那我先回房。”
“嗯,不必担心。”笑着,习惯性地抚了抚我的头,董卓道。
乖地点头,我转身回房。
转过走廊,我提了裙摆,便溜到马厩,一眼瞅准了其中一个单间的马厩,马厩与其它不同,打理得十分干净,再看那马,浑身上下火炭一般赤红,无半根杂毛。
想必那个便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那赤兔马了。
真是名不虚传,今日总算见到这明星马了……要不要给它按个马蹄印当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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