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禁忌之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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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唇触碰的瞬间所传递出的是那种柔软而温暖的感觉,给人以安定、镇静的抚慰,这种那温柔而诱惑的气息让美仁一时间忘了痛。
是什么东西在嘴上温温的软软的?吃的?
微动了动唇,美仁忍不住地轻咬了一口,便听见一声闷哼。刹那间,她睁大了双目,映入眼帘便是一那张放大到已经看不清的面庞。眼前如璀璨星空般迷人的双眸象是在给她催眠一样,渐渐地,她眼前变得迷茫一片,所有的景象愈渐模糊,身体好似慢慢飘起来一般,而她,喜欢这种让整个灵魂都跟着悸动的感觉,身体好象也不怎么痛了……
她缓缓垂眼,但见那温柔的唇与她的紧密触碰,惊愕地粉唇微启:“你——”
话语尚未吐出,粉唇在开启的瞬间再次被攫住,被迫接受着他的气息。
“唔唔唔……”
柔软而湿润的吻不断地延长,未曾间断,缠缠绵绵,很是醉人。
唇舌纠缠的感觉过于强烈,强烈地令美仁开始茫然,猛地惊醒,她再度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天啦!她在做什么?!
挥动着双手正欲反抗,却被景升牢牢地抓住反扣在身后,使不得半点力。
“唔……”
景升强硬的探入交缠使得美仁被吻的几乎失去神智,憋红了俏脸,就快透不过气来。
他似乎还不愿放开她,没想到,他这个痨病鬼恶劣到如此地步,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一想到她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给强吻了,她几欲昏厥,更可恶的是,这种缠缠绵绵的滋味可以避开那让人疯狂的疼痛,她竟然当是吃的东西,还傻傻地去轻咬他的嘴唇,让他误以为那是对他这种不耻行为的回应……
当下,她便觉得气急攻心,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察觉到怀中佳人的异样,景升被迫离开那艳红而诱人的薄唇,苦涩一笑,她将他的自信心打击的一滴都不剩。
她就像是一把诱人的妖火,耀眼而醒目,从一开始就夺去了他全部的注目。
“这样也好,睡着了,就不会痛了……”薄唇贴在她的发际,浅浅一笑,景升的声调柔浅如风,低沉如磁。
几声清脆鸟鸣,唤回了景升的神志,抬眸望了望四周,这时,天色早已大亮。
林间清新的空气,交织着树木野草花香,释放的正是初夏的气息。
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望着怀中满脸血污的佳人,脱下了自己的外衫,轻轻地罩在她的身上,包住了那一身夜行衣,抱起她,迈着沉稳的步调离开了。
虽是六月的天气,但那身流血汗的身体疼痛,让美仁阵阵发寒,她紧闭着双眸,一直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正是那温暖的怀抱驱走了她全身的清冷。
渐渐地,那温暖的怀抱没了,美仁只觉一身清凉,先是什么温热的东西在她的身上轻轻擦拭,紧接着,冷是她唯一的一种感觉。
不,别走开。
挥动的双臂什么都抓不到,她努力地睁大了双眼,想抓住那温暖的来源,可眼前却什么都没有,雾朦朦的一片。
渐渐地,雾散了。
她看清了一张脸,是明景升,他正一手握着她的珍珠,一手握着她的弯刀,大步向她走来。
“我的珍珠!我的弯刀!”美仁的眼中似乎只看到这两样东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被景升抱了个满怀。
抬眸之际,她的目光正好撞进景升那一双如子夜般深邃的眸子里,不由地惊慌,目光急忙落向别处,余光却仍是瞥见他那正漾着浅笑的优美薄唇。
刹那间,美仁便忆起正是这张令人讨厌的薄唇夺走了她的初吻,还强迫着她吻了很久。
他还在那笑。
不许笑。
美仁一把拉过他,将他按倒在床上,以手死命地按着那唇,气极败坏地口中大嚷着:“不许笑,不许笑,再笑,我灭了你!”
“唔唔唔……救……命……”
“死痨病鬼,你这个死登徒子,死**贼,叫你再笑,再轻薄,去死!去死!”
“你在做什么?!”一声大喝,猛地将美仁从梦中惊醒。
她瞪大了双眸,回首望着身后正立在门外一脸凶神恶煞的景升,愕然。再回首望着被自己按在床上之人,只是一名小小的婢女,手里正抓着一块湿布,而她的手正按在那小丫头的口鼻之处。
那小丫头因承受不住美仁的力道,早已昏厥过去。
啊!她何时又回到这个水芙园,这小丫头怎么会在她床上?她方才按住的人明明是明景升,怎么会变成这个小丫头?
美仁慌乱地收回手,跳下床,双手无措,结巴道:“我、我、我在做梦……”
“做梦?”景升微蹙了蹙眉,步上前,以手在那小丫头的鼻下探了探,还好,只是昏了过去,转过身,反问:“做什么梦用的着杀人?”
“还不都是因为你——”美仁气急,一时脱口而出,接着便有些懊恼及时以手捂住了口,贝齿忍不住地轻咬了咬下唇,整张脸红得就象是熟透了的蜜桃。
景升望着那那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不禁莞尔。
又见着他笑,美仁狠瞪了一眼,道:“我梦游,不行吗?”
刚才想要捂死他的梦境那么真实,那么之前和他亲吻的事也一定是假的。是假的,她怎么可能会和这痨病鬼亲吻,那一定是在梦游,一定是她头疼的厉害,在胡乱做梦罢了。
当目光落在她半敞的衣襟之处,景升一双炽热的瞳眸瞬间变成了两池深潭,那里正露出了大片雪白诱人的肌肤,那胸前再不似曾经以为那样的平坦,而是……
轻咳了数声,景升别过脸,轻道一声:“把衣服穿好,到竹心亭,我在那等你。”说罢,他便快步转身离开了屋子。

“嗯?”美仁一脸莫名。
当垂首望见自己半敞的中衣,那里面一片空荡,她忍不住地咬住唇,连忙拉紧自己的身上这身刚换下的干净衣服,整张脸在瞬间又涨红了。
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她用来裹胸的那块布呢?
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她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桶热水之上,尚冒着热气,旁边的竹凳上还有一盆水,已被血水染红了。想来方才那湿热的感觉就是这小丫头帮她在擦拭着身子,难怪她觉得忽凉忽热。
回首望了一眼那还在昏迷的小丫头,瞥见一块白的刺目的长布条,正是她的裹胸布,正被那小丫头压在身下。轻轻拨开她的身子,抽出那白布条,迅速缠上身,束好中衣,又成了原先平胸的那个她,这下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脑海中又浮现了景升那张脸,尤其是那个薄唇,一直都是在似笑非笑,她就郁结,手在不知不觉中抚上自己的嘴唇,有些微痛。
那个吻好象不是梦境……但好象真的能抵制住那种疼痛……
思及,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强装镇定,便开始到处找寻外衣。
一直收藏于身的那套银针和钱袋,与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放在一起,收起银针与钱袋,当她抖开那套新衣正想穿上身,一时间,怔住了。
这是一件做工极为精致的女式裙衫,颜色也非常的好看,是她非常喜欢的那种素雅的水蓝色。上好的面料,一流的绣工,衣襟、袖口、腰带以及裙摆之处,都绣着幽雅的兰花,衣表还有银色的光芒时隐时现,那是银线所绣的暗纹。
除了这些,这件衣服最奇特之处,便是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股兰花似的幽雅芬芳。
在倚笑楼里,她见过,悦姨有一件,是一个客人送的。那客人说这样珍贵的衣裳,只在临安的无双绣坊才有,一年最多也只能出几件而已。
这些衣服上所用的绣线与普通的绣线不同。
花正在怒放,花香最的浓的时候,将新鲜的花朵采摘下,提取花液精华,将绣线浸入香气浓郁的花液之中,待绣线完全染上花香之后,才用以绣在这衣服之上,这样绣出的衣裳会留有花的香气,久久不散。
这样的衣裳自然也是千金难求。
望着这件素雅端庄却不太过于华丽的衣裳,美仁抚了抚微微抽痛的太阳**。
是,她是很想穿回女装。
这样的念头,从她离开萧山之后,她已经强烈地期盼了整整十年了。但是她穿了十多年的男装,一时间让她换回女装,她真得很难以适应,更何况,日后有很多事情将会变得很难办。
咬了咬唇,望着自己一身素色中衣,若是这样走出去,虽有些难堪,但总比穿了女装后,脱不下来的好,所以,她决定豁出去了。
转身放下那件衣裳,正瞥见那床上的被面,是那种深蓝色的棉布,灵光一动,一把撕开,整了一下,披在身上,腰间再以布带一束,上身遮住,下身也刚好及膝。
虽是丑了点,起码还算象个样子。
亭中,景升在等着她,这让她有些犹豫。
一想到昕大哥那句“天明之后,你依然还是明家的小姐”,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对他来说,一面是要杀他的凶手,一面是凶手之女,这就是他所谓的难言之瘾。原来不愿她受到伤害,是这样的,因为他知道她将会两难。
两难?呵呵,而今,让她扯进一场灭门之案的那幕黑主使,是她一直不愿承认的亲生父亲与哥哥们。
何惧两难?
在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她愤怒,她悲哀,她无奈。所谓新仇加旧恨,无论再奢华再安逸再宠溺的日子,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怒。
整件事也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最终还牵扯着一个人——“韩襄”。
悦姨到底是让她来杀人还是来救人?
她不明白悦姨让她来明家,不为报?,甚至对圣经的事也绝口不提,那究竟是让她来做什么。
经过昨夜夷山之北那一战,她的面具在明家应该是完全被撕开了,她的处境也变得很微妙,不承认是“家人”,那么便是敌人。这些事她真的不想去烦,更不想去插手,她只想顺顺利利地拿到那本圣经下卷,回到临安,回到倚笑楼。
无缘无故地受了都桓的那一身内力,她只要情绪稍有波动,整个人都将难以控制。
如今,她什么都不可以往下深思。
思及,她的头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轻拍了拍太阳**。
所有事情弄得一团糟,最可恨的是,还有一个她最亲的亲人——怡素,还在扯着她的后腿。
她成了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就如昕大哥所说,天一亮,她依旧还是“明家的大小姐”。
路永远走不完,也永远得走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她挺起胸膛,迈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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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明天不一定能及时更新,于是半夜爬上来更新,还有感谢妃妃,璇璇的长评,感动。
这章的吻本来和上章是连在一起的,当时发的时候,我写的是美仁有回吻,但是一想到美仁目前并不喜欢景升,若是回吻就很不能接受,所以经过三次修改,才变成这个未完吻,可以说是算景升强吻的,哈哈,支持向昕的大大可能没法接受,但是我觉得这是景升发自内的,挡也挡不住,我想挡也挡不住。反过来想想,觉得景升也蛮挫的,强吻到美仁昏过去。。。。。。
看到各位大大的留言,我早就自悟到我不是一写传奇的料,所以还是当小言来写吧。
今天废话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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