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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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阳光分外的强烈。怀孤鸿一睁开眼,顿时吓得蹦了起来:“不好,快正午了,可别错过了时辰。”他急急忙忙地披好衣裳,简单的梳理一下,便要赶出房去。
古氏父子正好坐在别庄的庭院里下棋,见怀孤鸿出门,就招呼他过来。“看来孤鸿昨天睡得甚好啊。”古道常笑呵呵地道。怀孤鸿却是在心里苦笑:“若不是昨天晚上收到那张莫名的字条,又怎会弄得心里不安稳,导致睡过了头?”但他却说道:“瞧今天阳光明媚,不外出闲逛一番可对不起这好天气。”古道常一愕,没想到怀孤鸿突然来了那么好的兴致。怀孤鸿又道:“两位可有意向同行?”古良雍道:“待会我们还要去见千秋,要不你也等她一会儿?”怀孤鸿道:“正好在这段时间溜达一番。”讲完,他便大踏步地出了别庄。
踏出门口,怀孤鸿不再装模作样,步伐也变得急匆起来。“慕容念雪也真是的,写的字条像哑谜。大白天上哪儿去找狼牙月?连个确切位置都不给。”怀孤鸿一边心里怪罪,一边走到与慕容念雪碰过面的那片湖边。“要说她和我见面,绝不会约在闻香榭内。而闻香榭外的地方,当然要从这里找起。”怀孤鸿心里盘算着,眼睛严密地留意四周。
果然,在乱石推砌的石滩上,怀孤鸿发现了一个耀眼的月牙图案,显然是日光照在有月牙孔槽的石头上,才显现出的形状。“莫非这就是狼牙月?就在这里等她?”怀孤鸿尚自疑惑,石滩上的月牙光竟朝西方缓缓移动。怀孤鸿对慕容念雪设的谜题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姑且就做一次这月牙光案的跟班。它之所以会动,是因为太阳在一天之内会不断地改变方位,只是行动缓慢,不容易察觉罢了。怀孤鸿的步子甚是缓慢,他倒并不心急,有如此旭日胜景,当需要以闲庭信步边走边领略。
不知不觉,怀孤鸿已绕过两座沙坡,来到了一个名叫“凤舞集”的地方。“今天是大自然给我指点迷津,看来我已找对了地方。”说也奇怪,那月牙光案好像也知道自己完成了使命,就在原地纹丝不动了。怀孤鸿便抓紧时间进入凤舞集找寻线索,看看还有没有甚么惹眼的标记可以帮助自己找到慕容念雪。“狼牙月。”怀孤鸿在心里重复着这三个字,这是他找人的唯一凭据。
在喧闹的集市中穿梭,怀孤鸿对每一幢楼都格外留意,这样沿着大街一路缓行,却发现了一块特别热闹的地方。那里银铃般的招呼声不断,各式各样的男人如潮水涌进。待再走进一瞧,在门口迎接的,都是些穿得花花绿绿,衣着暴露的艳女郎,门口拴着块横匾“月香楼”。“这不是妓院吗?没空在这里停留。”待怀孤鸿想走,他却看见月香楼的两旁各雕刻着弯弯的月牙图腾。“狼牙月!”这三个字又闪过怀孤鸿脑际,“莫非念雪姑娘约的地方是这里?这也太离谱了罢。”那些艳女郎注意到了在门口久立的怀孤鸿,见他衣冠楚楚,相貌俊朗,便热情地拽住她的双臂:“小哥长得真不错,找个姑娘陪陪你怎样?”怀孤鸿顿时手足无措:“我不是……”那些艳女力气倒甚大,怀孤鸿被身不由己地拉了进去。她们不断地用身体往怀孤鸿那磨蹭,弄得怀孤鸿一阵麻痒,面色通红。“我命休矣,这跟刑部大牢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只听一个艳女郎娇笑道:“小哥先去享受一番,稍后付账。”怀孤鸿哭笑不得。待上了楼,怀孤鸿被“押”入一间香气四溢的房内。
只见一位长发披肩的白衣少女倚窗而立,给怀孤鸿留了个袅娜的背影。“姑娘,我那个……”这时怀孤鸿才知道甚么叫作尴尬,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若眼前的这个女子比刚才那几个更热情,那自己就完了。那少女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秀气脱俗的脸,正是慕容念雪。怀孤鸿一拍脑门道:“我真是糊涂,昨天还见过公主,今天却认不出了。”其实怀孤鸿是被门口“迎宾”的热情吓糊涂了。慕容念雪妩媚道:“公子,要我陪你吗?”怀孤鸿心神一荡,往后退了一步,脸红得就要透出紫色了。慕容念雪忽然捧腹大笑:“怀大哥还真是开不起玩笑,瞧把你吓的。”怀孤鸿这才缓过神来:“我说公主,你这玩得有些过了。”慕容念雪道:“生气了吗?那我就在这里赔罪了。你也知道,在大局之下,我为了掩藏行踪,只能找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与你会面,你还挺聪明,来得很准时。”怀孤鸿道:“下不为例啊。你这种约人的方式,真让人折寿。”
慕容念雪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将桌上的烛台转动一圈,在一轮声响之后,床板弹起,现出一道暗门。“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慕容念雪点起一支蜡烛,当先走入地道。怀孤鸿微感惊讶:“这等风月场地还别有洞天。”
走下石阶,便是一条迂回而暗淡的通道,因为狭窄而低矮,两人都是蜷身行走。不久,两人来到一块厚实的岩壁前,慕容念雪将手搭在石壁上,在黑暗中摸索,只听喀嚓一声,一块突起的石头被她朝里一扣,岩壁一扭,现出一入口来。前方的路却宽敞许多,可以挺直腰板行走。不到一盏茶时分,前方柳暗花明,两人来到了一片黄土旷地中。
可两人却听到了清晰的打斗声。慕容念雪脸色一变:“有人竟闯入了这里。”当下,她快步飞上高坡,朝声响处疾驰,怀孤鸿在后紧紧跟随。
高坡上,六个衣着色彩各异的刀客合力地围攻一名中年人。怀孤鸿一见,马上便道破其身份:“我当是谁?原来的臭名昭著的唐门六刀客到这里丢人现眼来了。哦,应该称你们为鬼影门六刀客。”那六人闻之大惊,段枫蓦然回头,一见是怀孤鸿,顿时暴跳如雷:“姓怀的,当真是冤家路窄。在武镇,你弄得我们狼狈不堪。在蚀日会,你又弄得我们下不了台。之后来扰乱唐门,又在巫月教杀了老爷。这帐该好好算算了。”怀孤鸿哈哈大笑:“你们技不如人,却还怪我。怎么?还想打吗?”段枫两眼通红:“不是打,是杀了你。”六人中已跳出两人,正是段枫和石不群。慕容念雪已从陆羽华那儿得知怀孤鸿武功尽失的消息。于是,她抽出腰间那水晶色泽的禅杖,朝两位刀客横空掠击。
当年血巫死后,龙门邪域随之垮台,魔族失去了一大助力,禁不住正道人士的潮水攻击,也宣告灭亡。作为魔族旁支的鬼影门却苟延残喘地留下一些余孽,他们暗地里养精蓄锐,竟偷偷地混入唐门,将门主和一众首脑全部杀害,并顶替了他们的位置,以此瞒天过海。鬼影门的人便以唐门为幌子安顿下来,一直传宗接代。因为长居唐门,所以无论是唐杰,唐墨,唐雪琪还是六刀客都非常熟悉唐门的地道武功和用毒之术。所以,即使被狸猫换太子,但唐门还能威风八面,然而现在已归顺了巫月教。
唐门最厉害的武功除了用毒之外,便是暗器。段枫冷不防地撒出一把五毒砂,石不群从旁边闪出,甩手掷出一长串透骨钉。慕容念雪识得厉害,却并不躲避,她口中吹出一股真气,竟将五毒砂从中驱散。可随后,丧门钉带着凶猛的劲道锁喉而来。慕容念雪杖法奇幻无比,只见她身形如飘絮急转,禅杖也快速无伦地交织出遮天杖林,层层叠叠地扶摇直上。
但闻几下清脆的交击之声,一大把丧门钉全都拽在慕容念雪手中,那遮天杖林更如水银泻地朝两人倾盆而下。段枫双手齐施,又是一片五毒砂如浪袭来。慕容念雪动作更快,她将手中的丧门钉回送过去,在中途兵分两路,直刺两人周身死**。两刀客大骇,眼见五毒砂又被对方以内家真气吹散,他们单刀已握于手中,兜起强烈的旋风,往慕容念雪胸腹狂卸。怀孤鸿在旁看得暗暗称奇:“念雪竟以口吹真气之法破唐门的五毒砂,倒是罕见的伎俩。这种打法虽较耗元气,但非常便于速战速决。”
段枫虎吼不断,刀气绵桓攀升,“命缠痴魂”直往杖林里穿插,想当先开路,将对方招术搅乱。石不群大刀翻腾,“柔情似水”卷起一股缠劲,欲待对方招数一乱,便硬生将禅杖缴来。慕容念雪何等精明,她右手杖路丝毫不缓,左手迸发出金刚掌力,虚虚实实地往段枫天灵盖拍落。段枫也不甘示弱,将刀头平转,突然变招“痴心断肠”,朝慕容念雪的手腕划上。石不群也改变主意,改辅佐为主攻,霍地砍出一刀“柔若岚风”,仍带着缠劲,要将对方的攻势从中阻住。慕容念雪不以为然,她凌空一个翻身,整个人侧了过来,这等身法妙到极点,直到段枫狂刀欺至,她才扬身摆开,使敌人一刀落空。紧接着,慕容念雪的杖招急剧收拢,石不群的缠劲顿时被消于无形,两人的刀被裹入杖林之内,一阵破碎之声过后,双刀成了废铁,慕容念雪风姿绰约地站在他们面前。
另一边,其他四名刀客和那个中年人斗得如火如荼。刀影翻飞不息,那中年人骄若灵蛇,掌势吞吐快如闪电,他忽地往突如其来的刀锋上一拍,手持刀的秦海只感到巨力涌上心头,顿时呼吸困难,只有退后几步,先调匀呼吸,再抡刀砍上。那中年人见少了一员,双手幻化出铺天掌影,只听吃痛声不断,其他三人的大刀全被打弯。可四人也甚是强横,袖管统统胀起,喷洒出七彩的粉末,往核心的中年人紧锁。

正好怀孤鸿也瞥见了战情:“那中年人是谁?功夫甚是了得。看他刚才露的那一手,不是求败前辈的‘三才朝元手’吗?”待他看见四刀客撒毒粉,又想道,“这四个恶徒在用‘五毒阵’。可惜‘五毒阵’要人多才力量大,他们只有四人,还集不齐五毒呢。”但怀孤鸿估计错了,他们四人都是双管齐下,两根袖管都喷出不一样的毒粉,总共八服粉流,怎会不满五毒?那中年人气定神闲,单足点地,在原地转起了圈,携带起翻滚的气流。八路的毒粉受气流影响,快速地向那中年人聚拢。四刀客大惑,他非但不躲不架,还把毒粉全招到身上来。
只见毒粉越积越多,形成一圆筒形的“蜂巢”,诸多色彩混为一体,蔚为壮观。那中年人双臂向两旁一分,那毒粉就像倒塌的城墙向四方跌落,气势相当逼人,四刀客早已有备,凌空飞起。那中年人撤开毒粉后,身化四方,四股刚猛的掌气拔地而起,分抓四人心口,这变招之快,超乎人的想象。四人慌而不乱,丧门钉,毒蒺藜,铁菩提,蚊须针同时打出,四人也及时聚拢,快速撤后来卸掉汹涌的掌力。
那中年人见暗器袭来,而且是从数十种方位攻到,不由高声赞叹:“这就是唐门最厉害的暗器手法‘漫天花雨’了罢。今日有幸见识,真的高兴。”说着,那中年人的两个大袖管虎虎生风,激起地上的尘埃在周身扬起护体屏障,一只擎天巨掌从风沙中窜出,顿将一排暗器荡开,那势道不缓,直往四刀客罩下,其余的暗器欺不进风沙屏分毫,在周围落了一圈。“是求败前辈的‘悲空绝手’!”怀孤鸿在一旁又看出了门道。
另两名刀客空手和慕容念雪游斗了几回合,见同伴情状,马上摆脱纠缠,和其他四名刀客站在一起,六人内力合一与那巨掌轰然交拼。一道响绝的破空之声,六刀客的阵形顿时被冲散,都往不同的方向倾倒,那中年人也向后退了六七步才站稳。这时,慕容念雪已立在那中年人身畔:“你们服了吗?”段枫大笑着对那中年人道:“你刚才说‘漫天花雨’是咱唐门最厉害的暗器手法,那你就错了。下面就让你见识一下唐门最厉害的手段‘散花天女’。”
唐门使用暗器的最高超手法称“满天花雨”,练至登峰造极时,一双手可同时打出六十四个部位,防不胜防。为了彻底消灭大风堂的势力,唐家以重金美女笼络了火器世家霹雳堂,研制出一种将霹雳堂的火药和唐家暗器相结合的新型暗器,既可发射取人性命,又可空中爆裂伤人。这种暗器名为“散花天女”。
只见六人分站六方,每人手中扣着三枚红色弹丸。六人齐声喧喝,十八枚红弹齐刷刷地射出。那中年人刚想出手,却闻到了呛人的火药味,忙携住身旁的慕容念雪:“快撤!”说话间,两人如离弦之箭往后拔窜。怀孤鸿也闻到那暗器的异味,想到了那日在去武镇的船上,遇上有人刺杀王员外,他和张弄月在追击时,对方却发出弹药阻止(见第五回)。那时唐雪琪所发的,不是张弄月所说的‘雷火弹’,而是眼前看到的‘散花天女’。
这散花天女射程极远,有几颗落地后直炸得厚土翻飞,火焰浓烟腾腾直起。而且散花天女炸开后,还会碎成无数星片,像凌厉的暗器继续飞来,加上其中还淬有剧毒,端的厉害无比。那中年人和慕容念雪虽武功上乘,但被火药逼得手足无措,好几次险些被炸伤。再者,他们怕毒气入体,都屏住呼吸,在奔跑中不能换气,甚是困窘。一旁的怀孤鸿救人心切,竟不顾生死地朝慕容念雪这边跑来。慕容念雪见状大惊,忙奋力挥手,示意叫他不要靠近。可怀孤鸿哪肯依从?但他毕竟使不出轻功,速度欠快,一颗火弹正好在他身前一段距离爆炸。“孤鸿——”慕容念雪大叫,却无力相救。
火焰翻腾,热流汹涌。怀孤鸿只有着地打滚,才躲开致命轰击,但背部还是被烧伤。热气裹体,顿时让怀孤鸿感到力量蓬生,他出来时没带兵器,这时随手拾起一把略有弯折的单刀,扫出一记“封魂灭”,由热流激发出他体内的罡气,在利落的一招之下,滔天剑力将散花天女轰了回去!六刀客还在得意地狂笑,见团团烈焰回送,吓得魂飞魄散,都灰头土脸地朝坡下逃遁。可火焰无情,六人一生作恶多端,最后死在自家唐门的手段上。爆破声,惨叫声,裂骨声;火光,浓烟,血色,这些都成了他们死亡的写照。
待一切尘埃落定,那中年人和慕容念雪都已大汗淋漓,脸上也沾了不少烟尘。怀孤鸿被火烧到,加上又一次借助热劲运功,竟体力不支倒地不起。那中年人赶了过去,给怀孤鸿服了一粒丹药,为他推宫过血,还在烧伤处敷了“化合膏”。
见怀孤鸿恢复了知觉,慕容念雪才露出笑颜。“爹,他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怀孤鸿。”慕容念雪对身旁的中年人道。怀孤鸿恍然大悟:“原来您就是慕容博闻前辈,幸会。”慕容博闻道:“你的情况小女已对我说了,本来是想约你来,看看你的人品素质,再决定帮不帮你。现在看你不顾生死地救咱父女,我愿意替你恢复武功。”慕容念雪喜上眉梢。
就在这时,在轰炸六刀客的废墟中发出了一人的呻吟声。慕容念雪起身道:“有人竟还没死。”怀孤鸿阻止道:“不要杀他,他这条命尚有用处。”说完,怀孤鸿忍着背上的灼痛,蹒跚地移到那人旁边,一见那侥幸没死的是巴络。
尘埃中,巴络浑身血红,虽然没有立时毙命,但也到了垂死的边缘。怀孤鸿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现在我们可以一掌劈了你,也可以救你一条命。”巴络听到了生的希望,无力的眼睛放出了光芒,似在渴求赐生。怀孤鸿明了他的心意:“那请你告诉我,朗空和求败前辈现在何处?”巴络用微弱的声音道:“我……不……知……道。”怀孤鸿大怒:“唐门已归顺巫月教,你自然是叶旋的手下,怎会浑不知情。”慕容博闻虽不明事情经过,但也在旁施压道:“我们说过要救你,自然会救你,只要你说实话。”巴络有气无力地道:“武……当的……朗……空……道……长……在……上次……大……闹……巫月……教……时……离奇……失……踪,教主……也……不……明……他的……去……向。至于……那……个……求……败,被……教主……囚……在……丧……门殿……的……修……罗界……内。”慕容念雪又追问道:“那秦慕婴的情况如何?”巴络的呼吸很重,只是不断地摇头,终于咽气了。
经过一番波折,怀孤鸿终于问出一人的下落,心里也放宽一些,背上的剧痛直透心底,使他全身冷汗直冒。“那边有间茅草屋,帮我把他扶进去。”慕容博闻招呼着,把怀孤鸿抬到屋内。“爹,他不要紧罢。”慕容念雪道。慕容博闻又顺手点了怀孤鸿几处大**:“不碍事。只是他刚才又催起了内功,火毒攻身,我得去准备一下,明日就把他带往‘广寒宫’。”这广寒宫自然就是那座用千年玄冰做成的宫殿了。
慕容博闻忽又想到一事,向怀孤鸿问道:“你刚才所说的‘求败’是何人?”怀孤鸿也对刚才慕容博闻的身手存在疑问,当下说道:“他是巫月教教主叶旋的师父。”慕容博闻又道:“求败是他的名号,那么他姓甚名谁?”怀孤鸿回想起了那日在赏心酒楼,暗夜宫的展芝来杀白戈,却被求败阻住,那时,展芝称求败一声“范护法”,于是他说道:“我只知道前辈他姓范。”慕容博闻身体一颤:“师父,是师父。”怀孤鸿大惊:“求败前辈是你师父?”慕容博闻道:“我是他的第一弟子,这叶旋应该是他后来才收纳的罢。这混小子作恶多端,现在连师父也敢算计,简直天理难容。我定要清理门户。”慕容念雪道:“他捉了花岭境女,连女儿也差点保不了周全。要杀他,算我一份。”怀孤鸿也道:“我聂师弟惨死在他的奸计之下,此仇不共戴天。少了我,岂不是乏味?”
这时,忽听门外喊声震天,竟是一大队人杀到。“这块僻静之地,怎会有那么多人前来?”慕容父女走出屋去,外面已被百来人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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