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请放尊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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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请放尊重些
四儿哪敢让她脱自己的衣服,急忙起身,别手别脚地脱下外衫,拿在手中,不知该不该递给凤浅。 更新最快
凤浅从他手上抓过衣裳,浸入水中。
“郡主会相信这些?”四儿虽然能看到鬼魂,但学识渊博,并不相信许愿这回事。
“其实也不相信,不过既然来了,总要试试。”
四儿向凤浅的侧脸看去。
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看不透面前的少女。
一块大石块砸进湖里,溅了凤浅一头一脸的水。
凤浅回头。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止烨站在她头顶大石头上,看着她手中提着的湿衣,若有所思。
他身边玉玄扛着大刀,傲慢鄙视着她,眼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喜色。
“真幼稚。”
传说,许愿的时候,被人破坏,就再也找不到失散的亲人。
凤浅望着玉玄的眼,刹时凝了冰。
她并不相信许愿能成真,但这一刻却真的怒了。
小郎是她的底线,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底线。
一言不发,把手中衣裳拧干,默默地还给四儿,转身就走。
玉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凤浅,搔了搔头,“小妖精吃错药了?”
“你好象闯了大祸了。”止烨望着凤浅挺得笔直的背影,她在找谁?
“她还能吃了老子不成?”玉玄跳下大石,摇摇晃晃地走开。
回去的路上,凤浅再没离开过马车,安静得让玉玄都有些不安。
直到马车平安进了长乐府,众人卡在嗓子眼上的心,才落了下去。
凤浅把换洗衣服和银票打了个包,放进三生镯,又去药局找了些上好的人参,喂了根给肉丸子,其余的也打包放进三生镯。
磨墨写了五封信,吹干墨汁,用信封装好,分别写好名字,叫千巧送去给云末。
做好这些,去账房外拦住领了钱出来的张家娘子。
给了二十两银子给张家娘子,让张家娘子偷偷带她出府玩玩。
张家娘子不敢得罪凤浅,就是没银子,也不敢违逆凤浅,何况有银子得。
让凤浅躺在牛车上,拿稻草盖住,带出府门。
云末从千巧手中接过信封,拆开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封,抽出里面信纸。
白纸黑字,写着‘休书’二字,眸子微微一凝。
随手把那张休书和剩余的信封放在桌上。
容瑾拿起自己的那封,拆开来,也是一张休书,随手放在桌上,退开一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止烨,玉玄和惜惜各自在信封里抽出也写着‘休书’的信纸,面面相觑。
止烨一扫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面色凝重。
一路上就觉得有事要发生,回了府,还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最终还是出了事。
玉玄再是粗心,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引起的,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惜惜叫住他。
“老子找她去,问她是要玩什么花样。”
云末不挡。
止烨看了云末一眼,也往外走。
惜惜看向云末。
云末只淡淡地道:“都回去休息吧。”
容瑾一句话也不说,起身离去。
惜惜不知云末有什么打算,但见他已经转进里间,只好离开。
凤浅出了府,就从牛车上下来,让张家娘子自行离开。
就算云末猜到她是跟着张家娘子出的府,到镇上找到张家娘子,再返回来,她已经离开,他还能去哪里找她?
轻风带着一丝清凉拂过发梢。
凤浅回头看了看住过一些日子的长乐府,有脱离囚牢的轻松,却也有种散不去的惆怅失落。
摸着肉丸子毛绒绒的小圆脑袋,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又没有家了,肉丸子,我们以后要相依为命了。”
小雪猴难得的闭着嘴,没说难听的话嘲笑她。
长乐郡主虽然名声不好,却是她真正的身份,镇南王是她的亲爹。
她这一走,又变成了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泊,没了家,也没了父亲。
凤浅深吸了口气,把那点不舍丢开,“得走了。”再不走,被云末发现,就又走不成了。

走进旁边的林子,脱下身上锦衣,换上件寻常百姓穿的布衣。
才重新踏上官道往前走去。
就算他们找到这里,也不会想到,她会这么胆还敢走官道。
路上有几个背着着各种手工小玩意的百姓,看样子是带着自己做的小东西,去镇子上赶集。
凤浅忙跟了上去,跟在他们后头。
旁边人看上去,凤浅象是与他们一起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凤浅回头看去,只见止烨和玉玄骑着马急驰而来,俊朗的身影顿时让这条萧凉的黄土大道变得有了生机。
他们路过去赶集的人群时,没有减慢速度。
这里的女子有戴幂蓠遮风尘的习惯,凤浅自然戴着幂蓠帽掩去相貌。
止烨视线在从群里扫过,在凤浅戴着面纱的脸上略停留了一下,接着看见她一身布衣的装束,就把视线移向前方,向镇子方向,卷尘而去。
凤浅轻嘘了口气,他们的反应太快,幸好运气好,遇上这些赶集的人,要不然,绝不可能躲得过。
望着远处马蹄踏起的一抹烟尘,凤浅可以想到他们看到那些休书时,是怎么样的震怒模样,嘴角浮起一抹得意浅笑。
他们拿着与她交易的报酬,却天天跟她找麻烦,对她蹬鼻子上眼,她送他们一封休书,让他们再得不到想要的,大家也算扯平。
到了分岔路,凤浅不再跟着赶集的人群,独自走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通往丰城。
她最后见小郎是在丰城,而且丰城是虞金彪的领地。
虞金彪虽然死了,但或许还能在丰城打听到什么。
傍晚,凤浅又累又渴,在街边的小粥摊买了一碗粥,两个煮鸡蛋。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小粥摊的两张桌子挤得满满的,没地方可坐。
凤浅只能端着碗,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就着粥吃些干粮。
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
其中一人拿着水壶去粥摊上买水。
粥摊上起来一人,走到马车窗前,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凤浅,见是一个村姑,不放在心上,低叫了声,“国师。”
车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查到诏王的下落了没有。”
那声音娘娘腔腔,十分特别。
他们声音压得极低,但凤浅曾做过听力训练,耳力极好,听见‘诏王’二字,不由得留了心。
“属下惭愧,诏王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最后出现在哪里?”
“樟州,诏王去了樟州见牡丹。”
“哦?”
“我的人跟着诏王的船下了湖,看见他去见牡丹,发了信号,等我们赶去,发现他死在了湖里。”
“这么说,诏王确实出现在樟州?”
“确实。”
凤浅吃东西的手停住。
去见牡丹的根本不是诏王,而是一个叫东君的男人。
那人向凤浅望来,凤浅低了头,继续啃自己的干粮。
车里人察觉那人有异,也向凤浅的方向睨了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
“凤浅府里的那几个可都查过?”
“止烨和玉玄是和凤浅一起去的樟州,诏王出现的时候,他们二人在场,所以他们不可能是诏王。”
“另外几个呢。”
“云末,容瑾和惜惜一直不曾离府,如果百草乡出现的真是诏王,那么他们三个也不可能。”
“他们三个没有离过府?”
“管家确定是这么说的。”
“管家什么时候看见的他们三个?”
“收到报告后,立刻去见的云末,当时他们三个人都在云末院子里下棋。”
“管家收到消息的时间,或许对别人来说不可能,但对诏王来说,足够他从草堂乡返回长乐府。”
“这么说,诏王真没有藏在凤浅的府上?”
“按理是这样,倒是凤浅……”
“凤浅怎么了?”
“据说凤浅跟过去很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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