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黑色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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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超级联赛19轮、客场作战的本菲卡凭借沈俊辉一记任意球破门艰难战胜吉马良斯获得了宝贵的三分,但为此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匈牙利国脚米克罗斯。费赫在比赛加时阶段心脏病突发猝死,本菲卡不仅损失了一名优秀的球员,而且还将面临着欧足联的调查及处罚,赢球本该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但此时笼罩在队员们及万千本菲卡球迷心里的只有那挥之不散的悲哀。若时间能倒流、悲伤的队友们宁愿输掉比赛也不愿意失去一位值得大家尊敬的好朋友,然而悲剧已经不能再挽回,悲伤中的队员们只能把悲痛化作力量,用一场场的胜利、一座座的奖杯来缅怀这位曾经并肩作战的好伙伴、好队友。
通往里斯本的高速公路上、一辆白色大巴正飞速向前奔驰着,灰暗的夜空依然还在肆掠着瓢盆大雨,车厢内没有欢歌笑语、仅有的只是那让人窒息的寂静,靠坐在车椅上的队员们几乎都是红着双眼低着头各自沉思着,坐在最前排连赛后新闻会都未出席的卡马乔更是抽起早以戒掉快十年的香烟,而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的沈俊辉自上车后都是呆望着窗外漫天而下的大雨没有移动半点,虽然距离比赛结束已经快一个小时,但沈俊辉依然无法自控还在微微战抖的双手,脑海里也类似放幻灯机般一次次重复着费赫临死起那张依然保持微笑的面孔,虽说沈俊辉与费赫相处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在沈俊辉仅有的一点记忆里、对费赫印象也非常之片面,真正让沈俊辉久久不能平静的是费赫的离去让他感到生命怎能走得如此匆匆,毕竟对于十八岁的沈俊辉来说、死亡这样的字眼是乎距离自己还是十万八千里以外的事,但就在一个小时前仅比自己大六岁的队友就这样离去了,而且是如此的突然如此让人不能接受,看着窗外天边突然划下的一道闪电,一直沉默的沈俊辉是乎想到了什么,既然生命是脆弱的、那就要让他在消失之前碇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不要把一丝的遗憾带进天堂、而且也在这一刹那明白了什么才最值得自己去珍惜与呵护。
“小伙子们、看见你们现在的样子我很难受,既然悲剧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默默接受这样的事实,我相信已经远在天堂的费赫也不愿看见他的队友们如此消极,发生这样的悲剧作为俱乐部以及我都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有时候看见你们拖着疲惫的大腿依然坚持在球场上我也非常心痛,但这就是足球、伤病总是不断的围绕着你们,大家只能如何避免并保护自己减少伤害,今天回去后希望小伙子们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休假一天、从下轮联赛开始我们将在半个月内进行四场比赛,两场联赛、一场葡萄牙杯赛、其中最后一场是联盟杯的16强战、我们将做客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挑战加拉塔萨雷,这场比赛的艰苦性以及危险性我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也比较清楚,我希望小伙子们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迎接魔鬼赛段的到来,也希望大家为离我们而去的费赫献上四场精彩的比赛,用胜利来缅怀你们的队友……”看着弟子们一个个居丧的神情、一直沉默不语的卡马乔总算打开了话夹子,随着卡马乔率先打破车厢内的寂静、本都还在沉思的队员们也渐渐小声与自己的同座讨论起来,其中也有些队员拿出手机各自连通亲人或情人报起了平安,先前死气沉沉的气氛在卡马乔的调解下总算被打破了。
“嘟、嘟、嘟……”听着手机里传出低沉的长鸣声,靠坐在车窗前的沈俊辉突然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虽然只是等待了短短的十几秒、但对于渴望立刻就能听到宋慧乔那温柔话语的沈俊辉来说就连这短短的十几秒也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亲爱的、今天你的电话怎么打得这么早?不好意思、刚才我身边的人太多了,所以没能听见手机铃声,我现在刚到电视台、一会要录制一个现场娱乐秀,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吧?赢了?我想我这个问题问得是比较多余了,有辉在的比赛一定会赢,亲爱的、不能和你多说了、马上就要进录影棚了,等一会节目录制完了我再打给你好吗?”随着手机那头终于传出宋MM温柔的话语,焦急的沈俊辉刹那间又恢复了平静,并细细回味着那温柔话语中所包含的一切浓情暖意,虽说这样的爱情电话每天都有一通,但对于先前目睹了生命脆弱一面的沈俊辉来说,今天这个电话的意义绝对非比寻常。
“我、我很想你、也想见你、更怀恋你灿烂迷人的微笑,Hye-KyoSong到葡萄牙来好吗?我想你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了、好吗?”也许是队友离去一事给沈俊辉带来了非常大的震撼与感悟,此前这些沈俊辉一直不敢向宋慧乔开口的话,此刻是一股老的全说了出来,并且也非常期待宋慧乔能给自己一个惊喜的回答。
“嘻嘻、我也很想你啊、不过今天怎么感觉你说话语气怪怪的?不会是输球了吧?没有获得上场机会?亲爱的不会被我猜中了吧?若真是这样可别气馁哟,让我想想、这段时间的档期排得太紧了,估计这两个月都没有放长假的机会,不过若是辉想见我、我一定会抽出几天时间到葡萄牙来陪你,辉、我真的不能再说了、这是直播节目、导演已经催促我几次了,乖、等我录制完了立刻就给你打电话,一会再聊88。”听着一阵刺耳的短鸣声由手机那头传出,一脸沉闷的沈俊辉苦笑了一声后缓缓按下了手机上的关机键,不知道是宋慧乔根本就没有领悟到沈俊辉这番话的真正含义,还是故意以录制节目的借口想搪塞过去,此刻本还想从宋慧乔那里得到爱与关怀的沈俊辉闭上了眼睛又独自沉思起来,其实沈俊辉心里也非常清楚、要宋慧乔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突然接受这个有些无理的要求的确有欠不妥,毕竟宋慧乔不是普通人,她有他的事业、她的地位、叫一位受万人崇拜的偶像突然间放弃一切,那能是这样几句话就能搞定的,虽说沈俊辉也明白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但宋MM这番略为简单的话语还是让自己感到了一丝心寒。

“小伙子们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抵达里斯本了,我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等会抵达俱乐部后就各自解散,大家回去都好好睡上一觉,至于费赫的身后事、俱乐部一定会拿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处理,这一点大家不用担心,好了、大家各自整理一下行李………”看着大巴前端挡风玻璃上的电子表、勉强保持着笑容的卡马乔匆匆与队员们交代几句后又沉默下来,而队员们也各自整理起随身物品,当大巴抵达俱乐部训练基地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洋姐怎么来了?不是叫他别来接我了吗?”随着大巴稳稳停在了基地停车场内,身心疲惫的球员们下车各自告别后都开着自己的驾座相继离去,而本还非常苦闷的沈俊辉看着那辆停靠在车场一角的法拉利跑车不由得心头一热并慢步走了过去。“睡着了?”透过车窗看着闭着眼睛侧靠在车椅上的彭久洋,站在车窗外久久不愿惊醒彭久洋的沈俊辉心里是暖意盎然,其实沈俊辉在未去吉马良斯前就再三叮嘱彭久洋今天不用到俱乐部来接他,而此刻看着车内那个如此关心自己的女人,沈俊辉除了感动更多了一分怜惜,连先前所感受到的种种不安也因为这份浓浓的暖意而消失淡去。
“小辉?回来了、我怎么睡着了?怎么站在外面啊?赶快上车啊!”也许是因为停车场内相继响起的轿车马达声,本还在小睡中的彭久洋突然惊醒了过来,看着车内一脸睡意浓浓的彭久洋,站在车外的沈俊辉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并且缓缓走到左面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洋姐我都叫你别来了,都四点了、你这样子为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跑车内、看着努力打起精神驾着车的彭久洋,沈俊辉心里竟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小辉、你什么也别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特别难受,赛场上发生的一切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会、一切等你回家睡醒了再说。”听着彭久洋这样的话语,本欲再说点什么的沈俊辉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靠在了车椅上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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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15日、万千的本菲卡球迷永远都会记住这一天,然而米克罗斯。费赫只是足坛黑色15日的开始,就在“维维安。福第二”费赫在球场上猝死后不到十个小时,“维维安。福第三”也倒在了球场上,瑞典卡维林格IF队的一名中场球员在训练场突然心脏病突发猝死,紧跟着厄运又一次降临在了本菲卡的头上,就在15日下午、本菲卡青年队的18岁小将布鲁诺。巴亚奥在训练场心脏病突发猝死,国际足联也在15日召开了紧急会议,足联布拉特在随后的新闻会上说道:“我们必须防止这类事件的发生。高水平运动对球员的要求越来越高,球员们得不到足够的休息,连训练中的恢复也不充分,这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了损害。”然而让人们失望的是,布拉特代表国际足联得出的这样的结论:球员纷纷猝死是因为他们的健康状况没有得到充分的监控:“心电图已经不足以检查出身体的异样,我们要采用血检。”
布拉特没有建议减轻球员负担,作为国际足联的主席,他不可能做出减少赛事的决定,因为这将意味着利润的减少。在哀悼了死去的球员之后,他立即公布了一项新的决定:从2005年开始,国际足联将开始举办世界俱乐部锦标赛,这项赛事将汇集来自非洲、亚洲、欧洲、大洋洲、南美洲和中北美加勒比海地区的冠军俱乐部,这些球队将在每年12月奔赴日本,为这项新增赛事肉搏一周。
逝者长已矣,生者当思之、如果去年夏天,球员们没有在漫长的赛季结束后为鸡肋般的联合会杯征战,或许就不会发生维维安。福的悲剧;如果在100年中,赛事没有变得如此多如牛毛,或许费赫、巴亚奥和帕维斯基们还能继续享受足球、享受生活、享受生命中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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