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的今天,我,姜少安又一次来到了可可的墓前,送上了一束鲜花.花虽然并不是很名贵,但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足以衬托出”美姬”可可这位绝代美人生前的风采.姜少安下意识地拔除了自己带来的酒瓶塞子,喝了一大口,接着又是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仿佛喝酒只是一种习惯,而不是别的什么似的,又好象觉得着有这样才能抒发他对可可的哀愁.
很快这坛美酒就已经被他喝了个一干二净,他很是潇洒地把空坛子扔到了以一边,摔了个粉碎.之后他很是利索地把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带着一种欣赏的目光凝视着这把”百辟”刀.刀确实是好刀,但再好的刀也只是用来杀人而已.他有点自残地拿刀往自己的手臂上试了试,又暗暗地加了点力,殷红地血便顺着伤口慢慢地滴了下来 ,静静地落在了墓前的杂草堆里.他傻傻地凝视着这殷红的血……
刀是快刀.
剑是好剑.
刀剑像拼,不知胜利将为谁属.
帝京城头上,一团黑影与一袭白衣裹挟在一起,男的便是姜少安,女的便是美姬可可.
台下的看客指指点点,吵嚷不休.
“美女,加油!”
“加油啊,美女!”
台下的看客一边倒地为可可加油,全然不顾这场决斗所为何事.
二楼的酒店处,两人正潇洒地对饮.
“逍遥生,你看他二人谁会赢呢?”
那人却不立即作答,咂了一口”虎骨酒”后,却又换个话题说道:”剑是一种儒雅的兵器,自古名士剑客都喜好使剑,而刀却是凶器,是故剑客军士等多持刀而不用剑.其实剑只适宜直刺,有些楞头小子看了些什么”武侠”,便以为剑也能用来砍,可笑之极.而刀在使用性方面就远胜于剑了,刀可以横扫`平砍`后发,所以临阵对敌用刀不用剑.”
“那就是说姜少安稳赢了!”
“那也不见得.”
“哦,何故?”
“决斗并不是单单看武器和装备的优劣,更重要的是本身实力的较量,在顶尖高手的手中,柳叶也可伤人.
“当然还有天时`地利`人和等等其他的因素.例如天时,美姬可可擅长于夜间作战,这对少安不利;地利嘛,两人相差不多,人和嘛.......”
“难道台下的观众的叫嚷声对于美姬的决斗也有帮助?”
“对于可可,那些加油声当然没有影响,可是对于少安那就难说了,毕竟他还只有十七岁,刚初出茅庐呵呵.”
然而胜负之数,本难预料,更非自以为聪明的”逍遥生”所能预测.少安还是赢了,也许是可可让他,不然她为什么没有发出那天下闻名的暗器”似玉生香”呢?可见他不忍杀他.
姜少安把刀还入鞘,起身,上马,迎着猎猎寒风,回到了他的师门------“大唐官府”.这时正是师傅程咬金开门收徒的大好时节,无论是出身于官宦世家的公子哥,还是出身平民的剑侠客,师傅都来者不拒,大开方便之门,而且还送每个徒弟见面礼三百两.也许是师傅感觉当上了官以后挺寂寞的,没有以前当土匪时那么潇洒的缘故罢.他暗暗地猜测.
“师兄,师傅叫你.”师弟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整了整有些不洁的衣冠,虽说师傅不在意,可毕竟自己是大唐官府的首席弟子,还是得注意点形象,在师弟师妹们面前可不能失了面子.
他昂首走进了正堂,并不顾及一旁刚入门的师弟师妹们羡慕地看着他腰间的”百辟刀”.他知道他们正在谈论他.可是他不管,甚至于他希望他们能用一种企羡的眼光注视他,他希望被人崇拜,尽管他已经年逾而立,他年轻时的豪情却一点都没有改变.也许当初他那么刻苦地练剑就是为了能有今天这样显赫的地位吧.
“少安,你来的正好.去,替师傅巡逻一下.”
“晕,师傅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让那些师弟师妹们去干不就行了?”
“少废话,那些娃刚来,还没学到一丁点本领,万一出点事昨办?你昨越大越不听话,亏我把你带了这么大,真是,连俺咬金的话,你都敢不听,小心我三斧头就劈过来.”
师傅还是老样子,一生气就骂脏话,还当了那么久的官,一点斯文相都没有,不过谁让他是我师傅呢,忙不迭地出外巡逻去了.
程府的花园并不是很大,也许跟师傅不喜欢享受有关吧,但却堆满了练武用的器具,例如”千斤坠”就是用来练臂力的,可惜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已太过于简单了,他早已不是当初初入大唐官府的小毛孩了.不过看看这些有时候也还真是有些伤感.
不知道逍遥生怎么样了,一别十几年,不知他在凉州天狼县过的昨样.不过这家伙就是醉心仕途,想当什么诸葛亮在世,没事时老爱拿着把扇子晃啊晃的.可惜终究缺乏历练,被朝中当政者贬到一个西北边陲小镇,当个什么县丞.要不是我让我师傅替他求情,他还不定要死呢.
当姜少安终于赢了”美姬”可可时,人却已经要塌了,这时在二楼喝酒的逍遥生就顾不得说风凉话了,忙不迭地和神天兵下.来扶姜少安,不过神天兵倒是对姜少安的伤势不太感兴趣,他只是笑着对美姬可可说;”美女为什么不用’似玉生香?”
“不关你的事.给我滚开.”
“我就不滚,你能把我昨样?”
“小心我不客气了.”
“嘿嘿,谁叫你客气了?”
“找打!”
白衣再次与头戴黄金冠,身披红镶甲的神天兵战了起来.
一旁的姜少安由于用力过度一时昏迷,逍遥生忙用师门所授的”针灸之术”为他治疗.
可可虽然武艺较神天兵高,然刚才与姜少安交手已耗费大半体力.且又是女流,虽然入师门较早,练功又级为勤快,然体力究竟不可于男儿相提并论,只能靠轻功”轻歌曼舞”来腾移躲避,渐渐处于下风.下边的看客早火了,嚷道”不要脸.欺负人家美女刚打过一架的!”
神天兵却丝毫也不脸红,涎皮癞脸地对着可可说道:”美女,让我亲一个.”
“美姬”可可的脸涨的通红,虽说他的年龄远比神天兵来的大,可她毕竟尚未婚配,怎能允许他口出狂言,玷污她的名节.她横下一条心,使出了女儿村的独门暗器”似玉生香.”果然不同凡响,神天兵负伤,所幸”美姬”可可无心伤他性命,暗器上也没有涂上毒药,所以神天兵只是右手受伤而已.
美姬摇摇头,便想要走.这时姜少安已经在逍遥生的帮助下,苏醒了过来,说:”姑娘不要走!”
“那我留下来干什么?”
“我……”
“你这人,真是的.叫我留下又不说为什么.”
“呵呵,姑娘,我兄弟他是喜欢你啊.”
“别胡说,大哥!”
“怕什么呀,男大当婚,你都十五了.”
“靠,你当你多大了,才十七.去,别用大叔一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你们在说些什么,两个小混蛋,我比你们两个都大!”
“那有什么,你也没大到哪去了,顶多大个两三岁就差不多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今年是十九.”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没什么奇怪的,”逍遥生轻摇扇子,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三年前杀了洪洲恶霸刘升.写下”为报十六年前杀父之仇”这几个大字.自然不难由此推断出你的实际年龄.”
“不错,我是十九,但你又怎知刘升是为我所杀的呢?”
“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了?”
“什么,你?!”
“不错,我只是猜测.但是天下暗器出女儿这句话,我是知道的,因此我的推测还 是有部分建立在事实基础上 的.不过即使你要报杀父之仇,也可以通过官府啊,怎么能私立刑罚呢?”
“迂腐,你不晓得有句话,叫”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再说刘升他自己就是洪洲的捕头.算了,我走了,不理你们这帮自命清高的家伙啦.”
“别,…….”
“算了,别管她了,她的轻功甚高,你追不上她的.”
“我日,都是你,问些陈年旧帐,把她吓跑了.”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算了,大哥,我知道你学识渊博,你就别卖弄了,搞的我头都大了.”
“谁叫你小时侯不跟我一样好好念书?”
“靠,我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傅是个大老粗,还整天让我给他干些看家守院,打杂劈柴什么的,我哪来的闲工夫念书?”
“算了,闲弟,我教你好了.不过我们得先救神天兵.”
“救他干啥?”
“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看你是又想捞些政治资本吧?”
“那也是必要的,日后我若想出将入相,也少不了你们这些朋友的鼎立帮忙的,这就叫关系资源,呵呵.”
“谁要你们来救,我不稀罕.”
“哎,别动,你的手中了女儿村的独门暗器’似玉生香’,还不清楚有没有淬毒,乱动的话,你的这条右胳膊可能就没了!”
“是呀,乱动的话,你就成独臂大侠了!”
”你,唉呦,轻点,逍遥生,麻烦你轻点,好吗?怎么说咱们还刚刚喝过一场酒,大不
了那顿酒钱就不麻烦您付了,我来,行不?”
“看您说的,酒钱归酒钱,治伤归治伤,两码事,更何况是我输给你.”
(小声地)”哎,你没事输给他钱干啥?”
(同样是小声地)”这你都不懂啊,这叫’欲擒故纵’.”
“什么什么,鱼请鼓忠?”
”不学无术,懒的跟你解释.”
“你们俩说什么鱼啊?”
“我们是说是煮鲫鱼汤好呢,还是虹鱼汤好.是吧,大哥.”
”对,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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