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遭遇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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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戈壁,毒辣的烈日,黄兴领着万余人的军队,汗流浃背地艰难行进着。若非先前补充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在这广漠的大戈壁上,黄兴这队人马恐怕早已饿死、渴死。
高达和胡彪已经回到了大军之中,在黄兴离开那个绿洲后,就随即派人通知了他们。要他们在适当的时候,迅速摆脱追兵,沿着大军行进的路线,赶上大军。
众人都是第一次进入戈壁,走了好久,眼前还是一片苍凉。茫茫的大地上,除了偶尔出现的几棵小树和少许茅草外,就是杂乱稀少的红柳、骆驼刺及满地的沙砾。
走在这人迹罕见、空旷凄凉的戈壁滩上,大家的心情也都有些沉重。如此恶劣的环境,胡人是如何生存的?众将士谁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向前行进。
由于在戈壁之上,基本上是光秃秃的,也比较平整,一望无垠,能看出去很远,而且还有探马四处搜索,所以并不担心会被敌人袭击。
于是,为了保持体力,减少出汗,保证身体内的水分不被尽快散发出去,黄兴便下令全军卸下盔甲。他也与众将士一样,将盔甲都脱了下来,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随着战马的奔驰,迎风飘洒。
何琳与唐岚还将头面部紧紧地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经过这些日子的艰难跋涉,望着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的荒原,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恐慌。她们何曾见过如此残酷的环境,若不是有黄兴和军队在身边,估计早就崩溃了。
一路上,黄兴不住地安慰她们,告诉她们只要甩开了追兵,就立即南下,杀回长安。
终于,大军好不容易走出了戈壁滩,一片茂盛的草原展现在大家眼前。众人顿时被这一片生机盎然的大地所吸引,一个个兴奋不已,策马飞奔,迅速逃离那死气沉沉的戈壁,一头扑进绿色的海洋,贪婪地呼吸着潮湿而又清爽的空气。
黄兴立刻派出探马寻找水源,搜索四周,大军就地休息待命。
何琳见总算出了可怕的戈壁,心情一下子也舒畅多了,急忙和唐岚一起简单地梳洗梳洗,享受一下久违的湿润和清新。
不久,探马就来报告,附近有一个小湖,湖边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四周暂时没有发现人迹。
黄兴立即将大军移到小湖边,安营扎寨,让众人都好好地洗上一洗,休息一夜,恢复一下精力,准备转向南返。
何琳与唐岚率领鸾卫营在小湖的一角,围起来一个布幔,设好警戒,就飞快地下湖,肆意地畅游起来。
黄兴则随探马来到湖边发现有人居住过的地方,仔细查看。他见这些痕迹是最近拆除帐篷而留下的,立刻小心起来,看来这附近一定有人。草原之中,水草茂盛的地方,肯定有放牧之人。于是他赶紧派出侦骑,四下搜索。
经过探马的搜索,发现周围有不少才迁走的居落。黄兴顿时谨慎起来,千万不要再被敌人袭击了。他急忙命令探马时刻监视四周,绝不能给敌人一个可趁之机,各部提高警惕,休息时也不能松懈。
一夜过去,并没有出现异常情况。众将士经过一夜的休息,也都个个精神焕发,一扫在戈壁之中的憔悴。
黄兴收拾大军,立即转向南下。
草原上行军,比前面在戈壁之上要好了许多,至少没有那么热和渴。大家骑在马上,看着蓝天、白云和绿油油的大地,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了。
一连几天,探马都没有发现有敌人出现,黄兴便有些放心了。湖边那些迁走的居落,可能是牧民转场,而不是因为大军前来。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黄兴转移得快,没有碰到。
这一日,正行进间,突然探马飞奔而来,向黄兴急报道:“报!我军右翼发现敌骑,大约近三万人马,目前距离我军约三十余里。”
黄兴急忙向右侧望去,只见远处一支人马迅速地向自己这边移动着。他赶紧观察了一下身边的地形,四周是一片平原,没有大的沟沟坎坎,只有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坡。
平原之上,骑兵的冲击力极大,敌人又多将近一倍,决不能让敌人冲进来混战。黄兴想到这里,下令全军向前,在山坡上列阵。
高达率领三千铁骑在前,手持骑枪,迎击敌人。胡彪率领五千余游骑居后,以弓弩射击,支援铁骑作战。典韦、许褚各领近三千铁骑,手握钢刀,分列两侧,随时准备出击。
列好阵势之后,黄兴以逸待劳等待着地军的到来。
这是黄兴军第一次在遥远的塞外与异族作战,众将士都有些紧张,何琳与唐岚也紧紧靠在黄兴的身边。
贾诩骑马立于黄兴一侧,看着众将士紧张地盯着远方的来敌,便对黄兴说道:“主公!将士们有些紧张,毕竟敌人多过我军一倍。在这平坦之处,骑兵的冲击力非常大,尤其是这些游牧民族,骑术极佳。我军能否对抗得住,就要看士气了。”
黄兴点了点头,策马来到阵前,面对着众将士,高声说道:“将士们!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草原之上与异族作战,大家害不害怕?”
“不怕!”众将士齐声答道。
“好!”黄兴接着说道:“不怕就好。以后要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还需要我们踏遍塞外的大漠、草原,追杀胡人。这一仗,就当是我们先体验一下,为日后作战积累经验吧!”
“不过。”黄兴语气一转,继续说道:“大家可知道,武帝之时,李陵曾以五千弩兵,远击匈奴,与匈奴八万大军作战近月,直至弹尽粮绝。而我军一万五千之众,配备强弓劲弩,面对敌人的三万人马,难道还不如李陵的五千弩兵?”
黄兴说到这里,提高声音道:“不!我不相信!我相信我的将士们,比李陵的那五千弩兵要厉害的多!眼前这三万敌军,怎么能是我军的对手?他们一定会惨败在我军的将士手下!我军将必胜!必胜!”
“必胜!必胜!”众将士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士气顿时被彻底地激发出来。

黄兴拨马回到阵中,贾诩说道:“主公!士气现在已经非常高涨,但我军不能只是消极的防御,而应该在敌人到来之际,立刻出击,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嗯!”黄兴点头道:“等敌人来了再说。看他们如何布阵?若他们见我军已经占据有利地势,而退后布阵,我军就不好主动出击。若敌人欺我人少,那我们就有机可趁了。”
贾诩赞同道:“不错!主公英明!”
说完,大家都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军。
渐渐地,敌军来到了黄兴军的跟前,他们果然没有在坡下布阵,而是在距离山坡五百步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敌军中一人策马走上前来,用生硬的汉话喊道:“对面的人听着。你们是哪里来的汉军,竟然无故侵犯我鲜卑秃发部的疆界?”
原来是鲜卑人,他们一定得到了牧民的报告,说有一支汉军前来,便招集大军迎战。黄兴脑子一转,高声说道:“我乃大将军忠信侯黄兴!前来你部有要事相商,还不叫你部大人速速前来迎接?”
那人一听是大将军前来,急忙回马报告。
贾诩在一旁说道:“主公!原来是鲜卑人,说不定能利用他们来对付匈奴和羌胡?”
黄兴想了想,点头道:“嗯!见机行事吧。”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转身回来,说道:“请问大将军,前来我部,有何贵干?”
黄兴道:“如今羌人和匈奴连番作乱,本将军特奉皇帝陛下的旨意,前来你部商议,欲封你部大人为西凉侯,协助朝廷,出兵平叛。”
那人躬身说道:“请大将军稍候!小人马上回报大人。”
黄兴挥手道:“去吧。”
那人又回马前去报告。贾诩道:“主公!若是能够令鲜卑人进攻羌人和匈奴,那么我们就可以轻松返回长安了。”
黄兴一想到后来的五胡乱华,就有些担心,生怕因此使局面更加混乱。鲜卑人的提前介入是好是坏呢?他面色沉重地说道:“虽然暂时可以使我们减轻压力,但鲜卑人一旦进入西凉,恐怕会引狼入室,导致更大的灾难。”
贾诩想了想,道:“主公!不必担心。现在西凉有马腾和韩遂在,实力并不弱。鲜卑想要立足,不会那么容易。现在,我们只是暂时利用他们,来对付匈奴和羌人。等我军回师后,就不需要再管他们了,让他们与匈奴、羌人自相残杀,到时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黄兴点了点头,叹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说到这里,对面那人又返回阵前,对黄兴说道:“大将军!我们大人问,大将军此言,可有凭据?”
黄兴笑道:“我有忠信侯的大印在此,此次前来,是来与你部商议的。若你部大人有意,我们商议妥当,自会派遣使者,送来皇帝陛下的旨意和西凉侯的印绶。”
那人道:“那大将军为何率领如此众多的军队前来?”
黄兴道:“本将军要穿越匈奴和羌人的地界,没有军队保护,怎么来的了?何况,如果你们大人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趁匈奴人和羌人还不知情,联合出兵,杀过去。只要有功于朝廷,何止是西凉侯,就是封王都有可能。”
“真的?”那人一听说还有可能封王,急忙说道:“大将军!小人这就去和我们大人说,请大将军稍候。”说完,急忙回马飞奔而去。
黄兴与贾诩对望一眼,贾诩说道:“主公!看样子,有可能成功。可我们没有东西相赠,仅凭几句话,对方如何能信?”
黄兴想了想,说道:“塞外异族,居无常处,随水草放牧。他们为了争夺牧场,相互之间经常发生争斗,互相掠夺。因此,对于他们来说,最需要的应该是武器和马匹。”
“武器和马匹?”贾诩听到这里,顿时反应过来:“主公!你是想送他们一些战马?”
黄兴点头道:“送他们一千匹马,这个大礼应该不算轻了。”
贾诩道:“一千匹马,应该算是份重礼了。”
黄兴挥手招来铁卫队长高山,对他说道:“你去,到后面那些从戈壁绿洲抢来的马匹中,挑选出一千匹好马,准备着。”
“是!”高山应声而去。
黄兴望着对面的鲜卑人,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还是担心会引狼入室啊!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些塞外异族,要时刻提防着他们。匈奴、羌、胡不都是时降时叛?”
贾诩点头道:“那倒是。主公!我们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说,以后再想办法逐一收拾这些异族。”
黄兴道:“总有一天,我要想办法一劳永逸地解除我国的边患。”
正说话间,鲜卑军中那个人又飞奔回来,说道:“大将军!我们大人有请,到我们部落一谈。”
黄兴顿时有些犹豫,怎么办?如果有诈,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个人见黄兴犹豫不决,急忙说道:“大将军!请放心!看!我们的人马已经撤退了。大人说,荒山野岭,怎么能够接待远来的贵客呢?一定要请大将军到部落去,好好招待一下大将军。请大将军务必赏脸!”
黄兴抬头望去,果然,鲜卑的大军已经开始后撤,便沉吟道:“这个……。”
还未来得及说话,那人又道:“莫非大将军嫌弃我等粗野之民,不愿前去做客?”
黄兴在心中快速地算计着,看他们的情形,不象是有诈。他们人多势众,若无意联手,根本就没必要多说废话。想到这里,他决定冒一把险,总不能让这些异族看轻了自己。
于是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军队太多,不好安置,正在考虑让他们在哪里宿营,等我回来。”
那人道:“这个请大将军放心!我们部落那里,有的是地方。请大将军随小人走吧!”
黄兴见他们居然让全军都去,便不再犹豫,下令全军出发。高达遂率领三千铁骑先行,那人上前引路,许褚则押后,其他人居中,大军随后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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