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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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郭靖出关后,这才注意到自己周身邋遢,头发胡子老长,不知多久没有修理过了。衣服也破旧,身上污垢一层层的,周身有如野人一般。不禁哑然失笑,心想:“如果自己这番模样让蓉儿见到,她还肯让自己近身才怪呢!”赶忙洗漱一番,把周身清理干净,找来衣服换上。遂离开自己闭关几年的山洞,出关而去。
郭靖出得关来,到得外面一看,时值傍晚,但见岛上百花齐放,春光明媚,特别是其中桃花缤纷,在夕阳映照下,光彩夺目,令人心怀大畅,看来春天已至了!想到不知自己此番闭关到底用了几年,现在是何时,岛上众人可都还安好?要知自从正式闭关后,他为免俗事烦扰,岛上诸人均一概不见,连黄蓉也不例外。就算日常用品也只是让他们放在山下,自己需要时方去取用,才得以把全副心神全都放在了修练之上,因此连如今是何年何月也不知。但料想应没有超过三年,否则蓉儿肯定忍耐不住,叫自己出关了。如今既已出关,想起妻儿,不禁十分挂念,恨不得马上见到她们。于是不再担搁,尽展轻功,下得山来,往岛上众人居所驰去。
郭靖闭关多年,局限于方寸之内,难得活动,如今修练方成,身法尽展,但觉胸襟一爽,全身真元勃发,难以自抑,不觉仰天长啸,声震九天,全岛皆闻。心下叫糟,本想先与蓉儿相会,了解众人情况,再与他们想见,不想如今却先惊动了他们。但长啸之后,但觉豪气勃发,一时不愿停下。他中气充沛,仿无止境,加之速度不减,边啸边驰,远远闻之,当真有如天边轰雷滚滚而来般,震人心魄。
郭靖正长啸间,渐近众人住处,忽然西边一声凤鸣响起,虽犹有稚气,但却有如初生之虎般无所畏惧,往自己攻来。郭靖一笑,啸声一转,径自接下。郭靖与那凤鸣般啸声缠得几下,即知虽然凤鸣者虽然功力尚浅,但功力纯正,已不可小视,但这自然不会放在他眼内。与之戏耍得几下,忽然间,前边又是几声长啸传来,一清越如龙啸,一高亢如雕鸣,一低沉如虎吼,与凤鸣之音会合,往自己攻至。四啸高低清柔配合得颇为得法,虽然每一人功力均与自己相差极远,但相互配合,彼此攻守进退,围魏救赵,乘隙而入之下,竟然也一时之间与自己斗得难分难解。郭靖兴发,功力摧动与之缠斗在一起。渐渐他功力逐步提升,但四人亦毫不示弱,啸声亦随之增高。一时间几人斗得难分难解。
郭靖虽与几人斗在一起,但脚下速度丝毫不减,渐渐接近了几人发出啸声之处。蓦然间他运功摧动,啸声斗然高亢,几人终于跟随不上,啸声渐渐低落下去。郭靖微微一笑,一挥长袖,啸声斗然止歇,一时云岚风清,万籁俱寂,惟余明月高悬,清风拂面。

郭靖哈哈一笑,止住脚步,朗声道:“芙儿,过儿,大武小武,看来你们这几年都没有偷懒啊,居然可以与我斗个不分上下!”一个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惊喜道:“爹爹,你总算出关了,好久没有见到你,女儿可想死你了!”却见一缕红影如箭般从林中窜出,扑向郭靖怀里,郭靖一把将之抱住,也慨然道:“爹爹也很想念你们啊!”又把她从怀中扶起,但见眼前少女颜如春花,双颊晕红,倍增娇艳,虽仍略有稚气,却已初现其天香国色,不禁一赞道:“芙儿,没想到多时不见,你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成为一个大美女了!”郭芙一羞道:“爹爹,我不来了,你一见面就要取笑女儿!”郭靖又是哈哈一笑。此时杨过,大小武也陆续从林中走出,向师父见礼。
郭靖细一打量众人,见他们三人各有特性,杨过潇洒挺拔,大武厚实稳重,小武剽悍轻捷,但均是神完气足,不禁心中欢喜。见只得他们四人,于是问道:“你师母呢?她可还好吧?”杨过答道:“师母很好,她吩咐我们先来迎接师父。她先作一下准备,为师父你的出关接风洗尘!”郭靖笑道:“又何必如此多事?让我尽早见到她才是最好的。我们赶快走吧!我可等不及见到她了呢!芙儿,你弟弟妹妹都还好吧?”
五人一路说着,很快到了众人居所。到得那里,却见黄蓉早已迎出。郭靖细一打量,见自己妻子虽然娇艳如昔,但却已是略有清减,不禁心中怜惜,又是微感愧疚,忙抢步上前,不顾众小辈还在身后,一把将之抱在怀里,柔声道:“蓉儿,对不起,这几年你辛苦了!”黄蓉凝神打量,但见他面上神光闪烁,气定神闲,风采更胜往昔,知他此番闭关必是大有所获,大为欢喜。她与郭靖多时不见,心中挂念,不知其修练是否顺畅,如今得见爱人无恙,又闻得其语,正中心坎,不禁激动,差点流下泪来,忙出言掩饰道:“靖哥哥,你总算出关了,襄儿,破虏都很想念你呢!如今你虽已出关,但也需好好休整一番!先吃饭,其他的慢慢再说吧!”于是众人一齐入屋。屋里又有两位少女出迎,一者安静斯文,一者娇俏活泼,却正是黄蓉所收徒弟程英和陆无双。
席上郭靖见柯镇恶不在,乃问起大师父何在?才得知自郭靖闭关后一年,他不耐岛上寂寞,执意要回嘉兴去。黄蓉无奈,只能依从,但每年均遣人问安。郭靖再问起小龙女,郭芙说师姐向来不喜与人来往,虽得知郭靖出关,亦只是要她代为问好。黄蓉邀其来一起为他接风,却为其所拒绝。郭襄,郭破虏如今已经三岁,已会说话,但郭靖多年不在其身边,却已不识他为自己父亲,怯怯怕生,对郭靖的调弄不理不睬,惹得众人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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