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陆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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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郭靖传授完二徒武功,让他们各自练习,自己陪小郭襄与破虏到海边沙滩上玩耍。郭襄与破虏刚开始时,对他还觉得有点怕生,但如今他们与父亲已经是完全熟悉起来了,整天沾住他不放。郭靖见二人童言稚语,亦是心中欢喜。
他正与郭襄破虏玩耍间,忽见远处树下好像有人,凝神一看却是程英与陆无双二女。正想与她们打招呼间,忽然听得二人好象在争执着什么,郭靖心中奇怪,二人是表姐妹,一向要好,怎么也会有争吵?功聚双耳,登时方圆五十丈内蚊蚋之声可闻,二女声音更是如耳语般,清楚可闻。只听得陆无双道:“表姐,我就是一个废物,一点用处也没有!不但变成了一个丑八怪,连武功也练不好,大家都讨厌我,都不喜欢我!”程英忙道:“表妹,你不要这么想,谁会讨厌你呢,你这么聪明,只要努力,肯定可以把师父教你的武功练好的!”陆无双大喊道:“你知道什么?跛脚的又不是你!人人都喜欢你,却都把我看作一个怪物!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恨你!你走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大喊着奔了开去。只余程英一个人在伤心抹泪。
郭靖见得陆无双已去远,而程英还在抽抽泣泣的,看来一时无法止住。他与黄蓉向来喜爱程英的柔顺乖巧,如今见得她如此伤心,于是现身出来,问道“小英,你干吗这么伤心呀?谁欺负你啦?”程英一惊,忙收住泪水,向郭靖行礼,道:“师伯你好!”——本来程陆二人应称郭靖师公的,但郭靖总感觉这个称呼太别扭,于是要她们称呼他师伯,反正他与黄蓉确也是师兄妹,黄蓉也是扭他不过,只能由他。郭靖一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又再问一遍道:“怎么一大早的,就在这里抹泪呀,是谁欺负你啦?”程英闻言双颊微红,道:“没什么,只是我与表妹在练功上有些争执罢了,真的没什么!让师伯你挂心了!”郭靖闻言,微微皱眉道:“小英啊,有什么问题不妨提出来,看看我与师父能否帮到你!如果一味藏在心里,问题也不会消失不见,反而会越来越严重罢了!刚才我见你与无双争的好象不是武功上的问题啊!难道有什么秘密真的不能让我与你师父知道?”程英见郭靖逼问,见无法逃避,忽然一咬牙,跪下一拜哭泣道:“表妹近来的确遇到了很大的问题,还请师父师伯帮帮她吧!”郭靖吃了一惊,忙把她扶起,道:“不用着急,有我们在,又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让她一一道来。于是程英就把事情经过全部与郭靖说知。
却原来,程陆二人自被黄蓉收入门下后,程英还好,虽然悟性不是很高,但她胜在细心,加之性子柔韧,在黄蓉的调教下也是小有成就,不逊于郭芙。但陆无双就不成了,黄蓉本身武功就是以灵巧为主,对轻功身法要求极高,而陆无双却因顽皮摔断左腿,又值李莫愁来袭,致使接骨时接得不甚妥当。后来为李莫愁掳去,未能及时纠正。所以后来养好伤后,左腿就短了寸许,练起轻功身法来自然比正常人困难得多。因此她虽然日夜苦练却还是跟不上进度,因此十分伤心。
程英又道,表妹自家破人亡,人又残废,由一个本来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一变而显得十分沉默寡言,满门心思只是练好武功,得报家仇。而偏偏命运弄人,练武难成。于是更是变得十分孤僻,暴噪易怒,常把脾气发在表姐身上。最后程英求道:“师伯,你有什么法子,帮帮无双表妹吧,如此下去,我担心她最终会出事!”
郭靖也感觉事情严重起来,他想起陆无双在岛上之时,确是十分孤僻的。他本来还以为这是她本性如此。但程英却说表妹以前是十分活泼好动的,转变如此之大,宛若两人,看来的确要帮帮她才行。他沉呤半晌,心中略有计较,但没有详细检查,心中没有十足把握,因此先不对程英说起,只是对她道:“你把无双找来,看我是不是有办法帮帮她吧。不用担心,我与你师父不会令你们失望的。”程英见郭靖好象真的有办法,心中燃起希望,赶忙找陆无双去了。郭靖亦回去与黄蓉商量。说起此事,黄蓉亦叹道:“这事我也早有察觉,但却感到无能为力。靖哥哥,你真的有办法帮到无双么?”郭靖道:“现在还不知道可不可行,还是先看一下再说吧!”

不多时,程英就把陆无双拉来了。程英一脸期盼之色,但陆无双一脸倔强,看起来有点不情不愿。但郭靖黄蓉是何等样人,早已看出这只是表面罢了,在她心中却也是抱有极大希望的,但因为失望太多,反而不敢表现出来了。
郭靖于是把她叫到前来,检查起她的左腿,他握住陆无双断腿处,闭上双目,把内气慢慢输送进去。不以目视,纯以意念探察。如此约有一刻多钟,他才睁开双眼来,把她脚放下。众人望向他,黄蓉问道:“靖哥哥如何,可有什么办法么?”郭靖一沉呤,对陆无双道:“你的腿折断已久,当初接得不正,如今却已经长实。如今想要回复如常,却只有一个法子,看你愿不愿意了!”陆无双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已经是一个残废,如今听得居然可以重新变回正常,如何不愿?她毫不犹豫道:“愿意,我当然愿意!还请师伯帮我!”郭靖郑重道:“但这可是很疼的,你不怕么?”陆无双道:“我不怕!”郭靖道:“如此我就动手了!”她点点头。
于是郭靖蓦然出手,电光火舌间,却是已经把陆无双全身麻昏诸**点遍,更是在其左腿处输入真气,延缓其气血流动。他又对程无双道:“等下场面有点恐怖,小英你还是先出去吧。蓉儿你来帮我!”程英道:“我不怕,我要陪着表妹!”她再三坚持,郭靖无奈,只能让她留下。于是他对黄程二人道:“如今无双的断腿处已经长实,一般的法子已经无能为力,所以我只有把她的接错的断腿重新打断,再来把它接好。等它重新长过后,就应该可回复正常了!”黄蓉与程英听得此法,皆感匪夷所思,黄蓉怀疑道:“靖哥哥,无双她的腿已经长好,你再把她打断,能够刚好是以前的断折之处么?不要把她的另一处也打断了,如此就没有作用,只是换得痛苦一场而已!”程英闻言,亦不禁怀疑地望向郭靖。郭靖一笑道:“这点你可以放心,在我的精细真气的操控下,不会有一点失误的!”黄蓉闻言,不禁惊讶,难道靖哥哥真气居然可以精细到如此程度?但见他信心十足的样子,却又是不得不信。于是郭靖让二人把陆无双捉住,免得她因为太过疼痛而醒过来。交待好注意事项,他就开始动手了。
程英与黄蓉但见郭靖闭目凝神,双手握于陆无双断腿处,蓦然间手一震,真气发出,但闻咔嚓一声让人牙酸的声响,却是就在顷刻之间,郭靖已把陆无双的腿重新震断,程英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陆无双虽然在昏迷之中,亦是全身一阵剧震,黄程二人忙把她按住。郭靖再仔细检查一下,满意笑道:“完美之极。最重要的一步已完成,现在只要再把无双的腿接好,再养好伤势,将来完全回复正常是没有问题的了!”程英黄蓉闻言均是大为惊喜,程英更是不能自已,流下泪了来。
于是郭靖把陆无双的断腿重新接好,运用真气疏通她受损经脉,务求把伤害降至最小,再在二人帮助下为其敷好治伤良药。如此一个月之后,陆无双居然真的可以如正常人一般行走自如,根本无人看得出她曾经是一个跛子,众人对郭靖手段不禁更是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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