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泰山于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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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大喜,问道:“仲德有何妙策?”
程昱说道:“从昨日主公与黑山军一战来看,主公此次率领的虽然不过是四万新兵,但是士气高昂,兵器精良,训练有素,已经颇有精兵的气象。此去青州,黄巾不过是乌合之众,要战胜并不是什么难事。困难的是,扫荡黄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主公长途远征,士卒又众,青州之地屡遭战乱,到后面很容易出现粮草不足的问题。还请主公令一忠勇之将,领一万骑兵,出发赶往幽州,在幽州购买粮草,运往青州,只要粮草充足,主公在青州境内就能所向披靡。”
林飞、郭嘉两人听完程昱的话,不仅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程昱被两人笑得莫名其妙,想要问个究竟,但是林、郭二人还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不禁生气道:“就算主公和奉孝以为昱之言不可取,也不用这样折辱于我吧。”
林飞总算身为主公,控制的能力好一点,先停住了大笑,听到程昱的话,连忙解释道:“昨日与那黑山军战斗之时,得了五千匹战马,昨夜飞与奉孝已然商议停当,派子浩率领一万骑兵前往幽州,估计现在都已经出了东郡地面了——而且,如果这次没有俘获那五千匹战马,我们也会派出五千炎黄铁骑前往幽州,运送由在幽州的河南商团采购的粮草,青州历经战乱,我们怎么敢把后勤补给寄托在当地呢。”
程昱一听,也尴尬的笑了一声道:“昱不知主公早有安排,刚才所言实在是多虑了。”
林飞正色道:“仲德先生所言实为金玉良言,飞之所以预作准备,是怀了要在青州黄巾中选取五万精壮成军的想法。若真如先生所言,青州已经破败不堪,那可能我们在幽州准备的粮草也可能还会出现不足呢。所以在青州必须速战速决,只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就要迅速脱身。”郭嘉在边上也是点头称是。
随后,经过半天的拾掇,程昱带上家小随林飞军一起出发了。
三万军队一路经过东平国、济北国,来到了泰山郡地界。一路之上,和各路诸侯都打过了招呼,至于那些小毛贼,是不可能去招惹大军的,所以也都没有发生什么战斗,不过,郭嘉和拓跋宏烈一路边走边训练士卒,一路热闹,倒也不算无趣。
六月十二,抵达泰山郡治奉高,林飞吩咐程昱和拓跋宏烈两人在奉高补充军备,略作休整,自己却叫上郭嘉、典韦,在一百亲卫的护送下,前往巨平寻访于禁去了。
于家在巨平算是大家,那通报的门房看到林飞等人衣着鲜亮,从人个个彪悍有力,身怀利器,竟也毫不惊慌,接过林飞的摆帖之后自行进屋通报了。
郭嘉看到这个门房的平静神色,不禁点头道:“主公所闻之人的确不同凡响,这个于禁也不过24岁,门下的门房居然颇有森严气象,此人带兵,必有不凡之处。”
“禁不敢当此缪赞,这位可是河南尹林大人,草民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于禁客气的和林飞见礼,把林飞和郭嘉、典韦等人到让到屋内,自有仆人上来沏茶。
宾主叙礼罢,于禁直接就问了:“不知林大人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林飞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啜了一口,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当日飞行商各地之时,曾经过巨平地面,听闻文则偌大家业,不思操作,却最爱那行兵布阵之事,而且论及军事,郡内无人能敌。飞今率军前往青州,平定黄巾,路过巨平,特看文则是否有真才实学。”
边上的郭嘉没想到一向平和的主公对着这于禁说起话来,居然那样冲,心中暗急,炎黄铁骑士卒训练之精,器械之良,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独步,但是就缺少足够的能够派兵布阵的良将,赵云、拓跋宏烈、王越等人固然称得上是猛将,尤其赵云心性沉稳坚毅,又能举一反三,的确是良将之材,但是他们最擅长的都是骑兵的纵横冲突,用来攻坚则可,但是就不可能在山地、水上等地形发挥足够的威力,老将徐荣、降将温昭比较全面,但是都习惯了西凉兵的作战方式,也是偏向于骑兵,陈威陈猛两兄弟倒是基本上一直掌管步兵,可惜两人并不是行伍出身,学的都是主公的那一套,长于训练士卒的基本能力和纪律,对于军中的其余事务不甚了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一个能够将奴仆都训练成荣辱不惊的对于军阵颇有研究的于禁,主公怎么就不能好言相请呢?

于禁在听到林飞说起当日行商之时听过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眉头就不禁皱起来了,待林飞说到来看自己是否有真才实学的时候,更是怒气满胸,但是林飞毕竟是中二千石的河南尹,又带着大军前来,于禁倒也不敢公然发作,只是讥讽道:“往日禁也曾听闻炎黄铁骑纵横并州,驰骋河南,威名赫赫,常常感叹大人是何等幸运,居然没有碰到能够合理利用弓弩的敌人,才成就了现在的威名。”
林飞听了,也不生气,说道:“长途奔袭,本就靠的是出其不意,如果被敌人料中,预先埋伏强弩,无论是哪家的骑兵,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就像是行商,如果被对方知道你对某样东西是誓在必得,那么商家势必提高价格,在你身上狠狠的挣上一笔,文则以为呢?”
于禁皱着眉头说:“禁素来不喜商贾,还请林大人不要以行商这等龌龊之事来论及兵事。”
郭嘉听到这里,再想想林飞最初说话的时候,提到行商,于禁就皱起了眉头,林飞的话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变得难听,心中已经对于林飞的策略了然在胸,当下接口道:“当日嘉与主公论及兵事,也曾有此语。主公笑言,商场如战场,行商之道与带兵之道都在于以正合,以奇胜,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文则与当日之嘉何其相似,毋乃太迂。”
于禁对于这个儒雅而又能从自己的奴仆所为断知自己知兵事,见微知著的年轻书生倒是印象颇好,没有什么成见,当下不由思索起郭嘉所说的话来。商场如战场?仔细想来,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那样的话,自己多年来对于商贾之道的轻视难道就错了么?
林飞见到于禁陷入沉思,在边上就加了一道猛料道:“若文则不信,大可效仿纸上谈兵,你我各领士卒,在不同的地形下相斗,看看这胜负如何?”
于禁一听,这可是自己的强项呀,当即领着众人来到专门论兵用的书房,选了一个地形,和林飞“纸上谈兵”起来了。
两军对阵,平原,各有一千骑兵,三千步兵,一千工兵。
林飞暗笑,于禁用来演示的沙盘,简直就是简单化了的三国英杰传的战役么,如果真的带兵上战场和于禁厮杀,胜负尚在两可之见,但是这种纸上谈兵,你于禁虽说是玩了好几年了,但是怎么比得过还在高中时代就能轻松通关三国英杰传,连长坂坡之战也能把曹操轻松灭掉的我呢?
果不其然,这种纸上谈兵于禁根本就比不上林飞,就算有的时候林飞的兵种被于禁克制住,林飞也能利用各种地形减少损失,譬如说密林的隐蔽和恢复士气、军粮的作用,城内恢复军粮、增加箭矢的作用,而且说起来头头是道,让玩惯了纸上谈兵的于禁听起来不但觉得新鲜,而且觉得颇有道理,自己以前的玩法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玩了七局,于禁只是勉强的胜了一局。于禁只能长叹问道:“林大人适才所用的兵法可真是行商时所习得?”
林飞笑道:“飞本鄙人,经年行商,偶得孙子十三篇,与行商之道互相对照,方能有今日在商场战场之上的威名。文则视经商为鄙事,可今日河南数百万百姓,若不是靠飞经商所得金银,不是靠行商之人从各地贩来谷物,岂不是个个食不果腹,难道要那数百万黎民在饿死之际,谈诗论道,含笑而亡么?”
于禁听了林飞这一席话,想起近日来传闻林飞居然从各地以上百铢的价格购买粮食,五十铢的价格亏本卖给洛阳民众的事情,不觉惭愧说道:“禁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矣。”
林飞这才说道:“飞此次前往青州平定黄巾,还请文则助我一臂之力。”
于禁答道:“禁敢不尽心,唯以主公之命是从。”
边上看着的郭嘉也露出了笑容,又一条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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