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擒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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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天三年二月二十七京城梦泽。
大哥在我布局后的第三天回到京城,,莫归接他回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晚上要去过夜生活给有心人看,弄的我每日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你刚起啊?”大哥见我穿着里衣,睡眼蒙胧的出来见他。有些奇怪,因为从前我生病,每晚都睡不着,早上很早就起了。
“恩,昨晚睡的太晚了。”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我昨天又去逛青楼了。
“你身体才刚好一点,要好好照顾自己。”他轻轻皱眉,叮嘱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贼,为了能抓到他,我连自己都赌进去了。”我斜眼偷偷看着他。聿轩和聿炫是双生子,他们俩长得很像。但是认识他们的人就绝对不会认错。聿轩的眼里没有一分身在江湖的慵懒,满满的都是精明和算计,仿佛通通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一样。
“你用自己做诱饵?老二知道这件事吗?”大哥盯着我。
“他啊,知道啊。”看着大哥的神情,我不禁会想: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那怎么可能让你去做。”他的眼里满是狐疑。
“那你不用管,我有件事请你帮个忙。”我望着他,笑的灿烂。
“我就知道你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说吧!”他一脸的无奈。
“在未来的六天里,我要你在京城所有的客栈里布下眼线,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盯梢。有任何可疑人物都不可放过。不论男女老少,一律查,特别是晚上出入的。”我阴阴的笑了笑。
“这个……,好,没问题。”他想了想,点头。
“那就麻烦大哥了。”我起身拱手。
“谁叫你是我三弟呢?”他笑着揉揉我的头发。
吃过中午饭,我又要出去招摇过市,开始每天的纨绔子弟生活。
出了聿府的大门,是南大道朱雀大道。京城的结构很特别,两条大道交叉成十字,皇宫坐落在十字的正中央,十字的尽头是京城的四个门。大十字将京城划分为四块,而其中又有很多大街小巷。南门出去有很多通往各地的路。由于南边很是富庶,所以朱雀大道,和所有与之相通的大街小巷,也都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此时,我正带着莫名,漫步在朱雀大道的正街上,虽然每天都出来逛一会儿,但还是觉得到处都是新鲜的玩意儿。今天我的目的是晴明楼。晴明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甚至在全国都很出名,最重要的是,它不是我大哥的产业。今天晴明楼在做活动,听闻是比试什么文采,赢了的人可以在晴明楼免费吃一年。我想我反正无事就去凑凑热闹。
刚到街口,就看到晴明楼外聚集着上百人,你挤我,我挤你,却都被掌柜和打手拦在门口不让进。
“少爷,似乎不是谁都能进的啊!”莫名在旁边对我说道。
“少爷我看见了,不用你提醒。”我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办?”他望着我。
还没等我开口说什么,就见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朝我走来。“这位可是聿丞相的三公子,聿修?”很有礼貌的朝我一拜。
“这位小哥是?”我拱手,笑道。
“小的是晴明楼的小二,名叫王保。我家主人给聿公子留了个坐,不知道公子可否赏脸进楼。”说话得体,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看来这晴明楼的主人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做了个请的动作,王保会意,带着我向楼里走去。
晴明楼并不象别的酒楼一样奢华,它的布置整洁得体大方又不**份,想必这主人在布置的时候,花了不少心思。一楼的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里面有认识的,例如兵部尚书的弟弟、户部、吏部尚书的公子,刑部侍郎的公子和千金,上丞相的小儿子和他夫人,就连皇上的亲弟弟廉王殿下都来了。而还有一些则是不认识的。
“左丞相三公子,聿修少爷到……”王保领我进门,刚进门就有人在门口大声通报,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名了。
“聿公子,”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是刑部侍郎的公子温羽炎,“这位是舍妹温羽冰。”
“温公子,温姑娘。”我回礼笑道。
“公子有礼。”温羽冰做了个标准的淑女礼,虽然不是倾国美人却是温良淑德。但可惜啊,是个女人。
接着又有些人陆陆续续的来跟我打招呼,我笑的脸都快抽筋了。
“群林宴开始,请各位就座。”掌柜的声音解救了我。
我的位子被安排在最前面,右边是廉王夜斯廉,廉王的右边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但他能坐到这个地方,身份想必也不低,后来知道他是皇上从小的伴读,也是皇上的姐夫白卿书。
“有请依梦姑娘。”依梦是‘醉生梦死’的花魁,也算是京城第一名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人长的也是没话说。一席轻纱罗裙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明艳的五官,让她给人一种犹如朝霞的感觉。在秦楼楚馆十余年却仍旧是清官,实属不易。
“各位公子,依梦这厢有礼了,”行了个礼,“今日,承蒙晴明楼主不嫌弃,受邀主持第一场测试。
“姑娘请说。”这里没有人比廉王殿下的地位更高,只能唯他马首是瞻。
“备文房四宝。”说罢,自顾自的坐下来开始弹面前的琴。
依梦的琴技是极好的,但她的琴声里有太多的爱,太多的痴还有太多的怨,藏都无法藏。那双含泪的眼,让人难过。
曲终,她调整好情绪,站起来。“请各位用一首诗或词来描述一下你们在琴音里听到什么。”说罢,她转身走进身后的屏风,我隐约能感觉到,那后面坐了一个人。
感觉到她的难过,我挥笔写下一首词。这首词是满洲第一才子纳兰性德写的。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
天为谁春?
我只是觉得这首词应该送给她,我便写了。却没想到,一首窃来的词,会引起往后的许多故事。
喝了几盏茶,本来想就此离开,没想到却被掌柜的请到了二楼。二楼没有一楼大,只有几个雅间。雅间成圆形排列,围绕着中间一块不大的场地。雅间的门都是开着的,里面的布置也都大同小异。我选了一个靠近楼梯的房间,这样利于我临阵脱逃。
“小女子紫苏,是晴明楼楼主的丫鬟。奉主人之命,为各位准备第二场测试。”站在空地中央的女子已有二十五六,相对于那些二八年华,古人心中的妙龄女子,我觉得这种二十多的女子,更显娇媚。一身紫色的衣衫纱裙,完美的配合了她的名字。
“题目为何,请姑娘明说。”不用说,又是廉王千岁。
“楼主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乐器,请各位自选一种演奏。根据规矩,在第一场测试中得到第一的有优先权。而第一场测试的头甲是……聿公子”她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我并不觉得吃惊,如果纳兰性德的词不是真好,那就不是满洲第一才子了。我自问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唯一能比的也就只有新鲜。我走到紫苏的身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琴,回到原来的雅间。原来在看《笑傲江湖》的时候,林青霞饰的东方不败唱的一首《笑红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今天就选这首歌。
拨着琴弦,我和音而歌: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一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再从头唱了一偏,一个滑音收尾。我起身,拱手道:“小弟献丑了。”
“聿公子的曲子是从哪里听来的,不知道可否告知小王?”廉王的眼睛很漂亮,我喜欢漂亮的眼睛。
“这首曲子是我小弟无事时作的,若有失礼之处请殿下包含。”我一脸无辜的撒了个谎。
“没有,小王很喜欢这首曲子。”他笑笑。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观察廉王,相对于我见过的很多美男子,他并不见得很美,但也不是平凡的那种。那种由内而发的儒雅高贵之气,让人移不开眼。
接下来别人的比试我都没有听,因为我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一直盯着我,视线里包裹的是露骨的**。我笑了,我知道:大鱼上钩了。
到三楼的时候,已经没剩多少人了。四个并排的红木桌椅坐着四个人。廉王、刚刚坐在廉王身边的人也就是白卿书、兵部尚书的弟弟杨钧诚和我。四个红木的桌子上放着四个不同的瓶子,想必里面盛的也是不同的酒。我依旧选在最外面坐下,身边是廉王。四个红木桌子的对面是一张绘着猛虎下山图的屏风,屏风后面坐的是我在一楼看到的坐在屏风后的人,虽然看不清,但我坚信,那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请自便。”屏风后的人开口了,声音有种似是冷泉一般。
我端起酒壶倾倒,紫红色的液体从壶嘴流出,是葡萄酒。我细细打量手中的杯子,的确是夜光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只可惜没有冰,否则真是完美了。想着尽然真的将“可惜”二字吐了出来。廉王坐在我身边,听见我有感而发。
“美酒当前,聿公子怎么觉得可惜呢?”他笑问。
“这西域的葡萄酒,再加上这极品夜光杯,的确已是难得一见。但既然是好酒,那更要追求完美。不知道王爷有没有试过冰镇过的葡萄酒?”我故作神秘的笑。
“用冰镇?小王还真没有试过。”说罢,他招来侍从低声交代两句。不一会儿,一盆切成小块的冰端了上来。我将手中的酒壶再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轻轻埋进冰块里。
“要等一下。”我解释道。
“那我们来聊点什么吧,”他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口干尽,又转过来对我说:“聿修你如此聪慧,不如我们来赌一局,看这第三场测试的题目是什么,依我看一会儿应该是品酒吧。”
“二十年的果酿,三十年的女儿红,四十年的竹叶青,还有西域的葡萄酒。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楼主在酒上花这么多的功夫,一会儿的测试必与这酒有关,但是却与品酒无关,好酒的上台了,他一会拿什么让我们品。”我摇摇头,讲出我的看法。
“好,如果我输了酒答应你做一件我能做到的事。”他笑的豪爽。
“若我输了,同样。”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什么都可以?”他直直的看着我。
“只要我做的到。”我笑笑。
“以身相许也可以?”他又问。

“王爷说笑了。”看着他的笑眼,我知道他不是认真的。想想时间差不多了,我拿起酒壶,为他和自己满上,“王爷,请。”
他见我没敷衍,也没有再问,只是转身拿起酒杯,泯了一口。“好,的确是大有不同?”他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莫名,给两位满上。”看着另外两位望眼欲穿的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
“的确是好。”杨钧诚喝完,赞叹了一句,举杯向我致敬。
“既然大家都喝过了,那么请听题了。这第三场的测试题是,以‘酒’为题当场做首诗或词。”沉默许久的声音再度响起。
抬眼忘向窗外,发现已经戌时了,天都已经黑了。“各位,小弟还要赶回家。能否让我先。”我站起来,拱手致歉。
“自然可以。”廉王微微一笑,开口发话。既然堂堂廉王都说可以,别人自然没有反对的权利。
我想了想,吐出清晰的字:“君不见江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葡萄美酒夜光杯,会须一饮三百杯。酒半稠,琴歌停,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昔时行舟送武仪,风萧萧兮游天涯。犹敢三坛笑军前,提领王命为君死。四海行路无阻碍,径须沽取亭中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在这里,没有岑夫子、丹丘生,没有陈王曹植,也没有宴平乐,所以将诗词改了一下。“再会。”说完,我拱手告辞。
刚下到一楼,我的脚步已经有些不稳,这个身体从小就有病,想必还禁受不起酒精的荼毒。出了晴明的大门,就迎面撞上一个不明物体。一股熟悉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子。“二哥?”我试着唤了一声。
“你喝酒了?”语气里有明显的不高兴。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今天出去时没有跟他打招呼。
“这么晚了还出来逛街啊?”自知理亏,我赔着笑。小声的说。
“你也知道晚吗?你知不知道全家人有多担心啊。”声音越来越大。
“我知道错了拉。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先回家好不好?我头痛。”我顶着一双泪眼,可怜的看着他,我就不信他不心软。
果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了,好了,回家。怎么样,还能不能走?”温言暖语的问道。
“还可以,你扶我一下。”我靠过去,将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他则是半拖半抱的把我架着走。闭着眼睛让他带着我走,感觉心里很塌实。仿佛这种信任的感觉是与生俱来的,从见到他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个人,对于我是不同的。一直以来,我都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我:他会一直对我好,不会有背叛我的一天。
庆天三年二月二十八,京城梦泽。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了。莫名过来要服侍我起床,我伸手制止他。“你尽快去把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叫来。要快。”我边揉着太阳**,边吩咐道。
“是。”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片刻的功夫,该来的人都来。“莫名,我不希望有人偷听!”我一改往日的笑脸,神色冷冷的看着他。我希望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小人明白。”莫名退了出去。
“爹,南门的树林里有一个木屋,从今天起,你调人守在那里等。做几张大网,网绳里要缠上钢丝,他轻功不是好吗,那我就让他飞不起来。二哥,从今晚起你住我屋里,他来后,你想办法将他逼出南门,不要太过张扬,我要万无一失。大哥,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这时我才问被冷落多时的大哥。
“办好了,这几天我的人一直盯着,也做好记录,可疑的都有人跟着。”大哥一脸严肃的回道。
“你们盯的人有没有昨天申时左右在晴明楼附近的?”想起昨天的视线,我一阵恶心。
“我需要回去查查。这么说,昨天你看见他了?”果然是关心则乱。
“大哥……,如果我看见他了,就不用你们这么辛苦的查了。”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话题听的旁边两位又急了。
“昨天在晴明楼,我感觉到一股视线,我有感觉是他,绝对没错。既然他已经注意到我了。那么,我也该做些准备了。”我望着窗外,阴阴的笑了。
“来吃饭吧,听炫儿说你昨天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爹似乎听见我肚子里的馋虫在叫,提出了现在最和我心意的主意。
“太好了,我快饿死了。”我满意的一笑。
爹和二哥在前面谈着布局的细节问题,留我和大哥在后面。
“三弟,你这会一定要平安。我不希望二弟的下半辈子在痛苦和愧疚中度过,你是他的命,就算为了他,也要让自己平安无事。”他突然停住,对我说。
“你怎么会……”我有些吃惊,因为一直以来,我觉得聿炫他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我想逗他,也不会歪打正着知道他的心意。
“你认为他藏的很好?”见我傻傻的点点头,他笑笑道:“现在或许还可以,但小时候,就不行了。他离开家也是为了你,他怕自己忍不住,他怕你知道了以后会离开他。”大哥说的很认真,我也很明白,在这个时代,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况且我们还是亲兄弟。
“以前的聿修可能会这么做,但现在的我不会。我答应你,为了他,我会努力活着,陪在他身边。”我朝他笑笑,笑的坚定。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弟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们。”他笑着,习惯性的揉揉我的头发。却不料聿炫在这个时候回头,黯淡了一下的眼神,让我的心紧了一下。不会这样也误会吧?!我无泪问苍天。
“你们两个倒是快点啊,怎么能叫娘等我们。”他说完便急急的走开了。
“他…好像误会什么了。”聿轩望着聿炫离开的方向,喃喃的说。
“恩,怎么办?”我对感情的事一向没什么主意。
“你什么时候跟他说清楚?”他回头问我。
“等这件事结束,我就跟他说。”我答道。
匆匆结束无聊的午饭,我整装准备出去。却在离桌的时候被大娘叫住。
“修儿,你今日有没有事?”她这么问,我觉得有危机正在接近。
“不知道大娘有什么事吗?”我小心的问道。
“今日城东百花园有一场花会,我想修儿陪我们这两个老太婆去看看。”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只有大娘和娘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还有几位大人的夫人和千金。”娘不忍瞒我,终于说实话了。
“相亲吗?”我笑问。
“是啊,修儿要入朝为官。与门当户对的人结为亲家,也对你有好处啊。温羽冰为人孤高,原来刘大人去提亲都被挡回来了,但对你大加赞赏。”爹也插进来了,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先给他们打一剂预防针,免得一会儿听到真相,吓昏过去,那我的罪孽就重了。
“修儿有自己的主意?那说来听听。”爹和大娘皱了皱眉头,显然听出了点什么。但是天真的娘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出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我念着这首元稹的《离思》,想告诉他们我心有所属了。
“什么意思?”娘没有念过什么书,所以不明白我的意思,而其他人都明白。只见老爹黑着一张脸,大娘是完全震惊的样子,聿轩则是一副松了口气外加理所当然的表情,最难看的自然是聿炫的脸色,白的跟张纸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爹沉着声音问。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我等了半天的救星终于到了。
“少爷,清明楼楼主请少爷到晴明楼一聚。”莫名来到我的身边,将请帖交到我手上。
“爹,我先走了。”我嘻嘻一笑,拉起身边的聿炫,就往门外冲。
走在通往晴明楼的路上,聿炫没有说一句话。我暗骂他是笨蛋。
“你想不想我成亲?”我抬头问他。
“我有什么资格说让不让吗?”他的声音有些不稳。
“如果我说有呢!”我拉住他的衣袖,这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性动作。或许是因为我没什么安全感吧。
“我只希望你能快乐。”他很坚定。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要向他要个承诺。
“可以。”答的跟干脆。
“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孤单一人。”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好。”我们并排走着,长长的衣袖遮住下面一双紧握的手。
“等这件事结束,你要离开京城的时候,在城门下把它打开。一定要记住了,很重要的。”我塞给他一个锦囊,里面是元稹的那首《离思》,我想他应该能明白。
“恩”他点头,将锦囊放进怀里。
刚走到晴明楼的门口,掌柜的就出来迎接我们。
“我家主人在三楼等公子,公子请自便。”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到了三楼,还是昨天的布置,就连屏风后面的那个人也不曾改变。紫苏姑娘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来到我面前。
“还请公子笑纳。”托盘上放的是一个手掌大的羊脂玉牌,玉牌的中间刻着“晴明”二字,周围雕的是莲花。看似朴素,实则价值连城。
“多谢!”我拿起玉牌放入怀中。
“昨日聿公子文采之出众另人难忘,特别是最后你离去时做的那首诗,实在令龙某人肃然起敬。”又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龙老板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哎~~~假的我自己都想吐。
“聿公子谦虚了。龙某人想跟聿公子交个朋友,不知道聿公子赏不赏脸?”字里行间的用词都堪称完美,想必也是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吧。
正想回答,突然又感觉到那道满是侵略性的视线射了过来。身体有片刻的僵硬,感觉到聿炫在桌下握紧我的手,我渐渐放松身体。“能和龙老板交朋友是聿修的福气。”我寒碜道。
从晴明楼出来,已经是未时三刻了,感觉到那股视线还在。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么带有侵略性的视线,我的气息被压的有些不稳。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忍。快到家门口,身后的压迫感消失了。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是刚刚跟在后面的人嘛?”聿炫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应该没错。”对于他,我从来不隐瞒任何事。
“也是,你一直生病在家。刚开始接触外面就遇到这种事。”他的声音里带着歉意。
“没事,我能行。”我笑笑,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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