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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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就带我去吧,二姐、三姐都去上课了,大姐又不跟我玩,玲儿、珑儿也跟你去了,我很无聊啊。”乔凤雪拉着洛云的衣襟,努力地挤出几点泪水。十年了,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十年了,有过想家,但这里,她已经放不下,她想仔仔细细地看一看这个大陆,但都未能如愿,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吴闽郡的郡都,只是匆匆一趟。父亲和母亲好像都不愿她接近有权贵的地方,是因为它吗?左手轻抚上她的有锁骨处,那静静地站着一只稚凤,从出生时便有。在乔府住了十年,她好希望能多出去看看,哪怕只多一个时辰。
“雪儿乖,我们是去学习,又不是玩,如果玲儿、珑儿不多学点武功,怎么保护你啊!”乔洛云看着他四妹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里泛着莫名的疼。几年的江湖历练已让他退却了生涩,成熟、稳重是众多商户对他的评价,他在外对人总是一脸肃穆,任何情绪皆被他很好地掩于内心,却只有他的雪儿,他的极尽宠爱的雪儿妹妹才能让他失控,“哥答应你,回来带御祥斋的糕点。”
“我不要嘛!求你了,哥,只这一次,我保证听话,求你了!”凤雪仍就拉着洛云的衣襟说,她今天一定要出去。十七、八岁的乔洛云,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除了那张因严肃而透着男人气息却并不影响少女追逐的脸外,身材也是超好,他若不是陪伴了自己十年的亲生哥哥,也许她会动心,前提是她只是乔凤雪,而不是郭清扬,那个直到现在仍旧没有忘记张瑞哲的郭清扬。想到这,她的心又痛了,这么多年了,她用各种方法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忘记他,到头来,名利双收,而他在心里留下的伤越来越深。
“少爷,小姐已经求你好多次了,就答应小姐一次吧。”站在一旁的珑儿道,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上挂满心疼,若不是乔府内美女如云,也可谓一可遇不可求的绝色佳人。
“珑儿不可,少爷也是为了小姐好。你难道忘了小姐上次跟咱们去冯先生那,结果跑出去玩,大家找了一天才回来,事后冯先生因这事自责了很久吗?”开口的虽和之前的佳人长相相同,但行事都非常谨慎、考虑周到。
“玲儿,上次是我错了。我保证下不为例。就让我去吧,我也好久没见疯老头了。”这两个丫环已然让她惯得不成样了,珑儿还好,玲儿是管不了了,真是。
“不可,雪儿乖,师傅有交待,如你不想再看他的书尽可去找他。”无奈的乔洛云突地想到师傅在每日离去时的叮嘱:如凤雪要来,就问她还想不想看我这里的书,我可不愿为她担惊受怕,万一又不见了,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疯老头怎么可以这样!”乔洛云的师傅冯远山是一旷世奇才,隐居在杭州城外的兰若山。江湖上愿出万金请其出山相教之人数不胜数,但他却一反常态的登门要求交到乔洛云并分文不取,当凤雪见他时便叫他疯子,而他也不在意。让凤雪高兴的不在于这个人的奇特,而是他满房间的书,各类书籍应有尽有,对于前世便爱看书的她而言真为幸事!她想着,该怎样呢。
几个人正在僵持着,忽而玲儿脸上多了一抹笑,有救了!
“四小姐,老爷让您去筱风阁。”
父亲的命令怎能不听,看来今天又出不去了,愤然的瞪了玲儿一眼,等你回来再说!“知道了!”翩然离开。
珑儿悲哀地望了一下姐姐,这下惨了,晚上又睡不成了。
玲儿微微耸耸肩,“没事的,被小姐挠几下而已,咱们现在去学习武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保护她,不是吗?小姐是明白我们的,她只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是呀,还是姐姐最了解小姐。走吧。”
乔府筱风阁内
“父亲、母亲。”该乖时要乖嘛。
“雪儿过来。”萧悠容看着进门来的女儿,感慨颇多。
“是不是刚才又去缠着你哥哥了?看这一脸的委屈样!”乔朗轩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她的才学、见地非常人能及,但她分明仍是一幅小孩子脾气。“雪儿就那么想出去吗?”
“好想,父亲。能让雪儿去吗?”
“不是才刚跟你母亲去过普若寺吗?”
“那只是匆匆去的嘛,人家根本就没有好好逛啊!雪儿真的好想出去看看。”去之前凤雪一直在看从冯远山那拿来的佛学著作,根本就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听闻主持对佛学研究极深,前世的她曾有幸结识一些信佛之人,所以极想将感悟说给礼佛之人听。谁知,哎!她摸着琉璃串珠无奈地叹息,果真是前世的人啊,但并不影响她对了然的敬佩之情,能将圣物赠人的人必是大度、心念苍生之人。

“那这次就随为父去趟燕郡吧!下月初六是燕郡王的寿辰。”乔朗轩道。
“父亲一向不理权贵,怎么这次要去给燕郡王祝寿呢?说不通啊!”
“不过是对乔家在那的生意上有帮助。那依雪儿的想法呢?”他微笑着看着冥思地女儿。
思量片刻,“父亲莫非是看上那的什么人了吧?能让您亲自去一趟的人必定不是普通的人。”凤雪道。“想必会在郡王的寿辰上见到吧!”很肯定地说。
“悠容,你瞧瞧这是一个孩子说出的话吗!”他笑道。
“雪儿本就是咱们的孩子啊!”悠容微笑着摸了摸凤雪的头。“你父亲同意了你大姐和燕郡王的大儿子的婚事,想借此机会去看一下未来女婿的人品。”
“燕寒舞?慧雅四公子之一,听冯先生提过,此人为人温雅、对人有礼,见过他的人无不称赞他的学养,听上去应该算是不错的人吧。”凤雪在脑中搜索了片刻道,想着大姐的性子,婚后应该能相敬如宾吧。
“毕竟是你大姐的婚事,还是确认一下的好。既然你想出去,就跟着我一起去见见你未来的姐夫,也好提提意见。”
“随你父亲去的路上不可胡闹,还有那面纱,平时由着你任性,但这次是到北方,必须戴上。”悠容看着女儿的脸道,小时在四个女儿中倒没觉得出众,但近几年却越发觉得标志了。
“女儿遵命就是。”凤雪恭敬地答道。
回冬雪斋的路上,凤雪颇觉无聊,刚才在书房母亲嘱咐了许久,心里虽能理解母亲的感受,但还不免发发牢骚。现在去哪好呢,忽地想到大姐,就去看她了。随后向春雨斋走去。
远远地便看到身着雪白色长襟的她坐在海棠树下看书,那入神的表情,不由得让人心里一颤。微风轻拂,海棠花瓣纷纷落下,却丝毫不能影响到她的神情,任谁都不会忍心打扰这幅美图。
“四小姐。”
“莫要惊动姐姐,我自己过去。”凤雪对丫鬟微微一笑便轻轻地走了过去,她真不愿打扰。却没想她看着姐姐的温柔一笑,竟然让那丫鬟痴了。
“若是四小姐多能这般笑笑,那便真是无人能及了。”那丫鬟心道。
“春姐姐,雪儿来看你了。”凤雪站在艾春面前,轻声道,似是怕把这景色吓跑般小心翼翼。
“是雪儿呀,”艾春将手中的书微微一阖,转过身来轻轻地扫下身上的花瓣微笑着看着她。
“我刚从父亲那回来,他说要带我去北燕的地方。”凤雪抓住伸来的纤纤素手随即坐在了姐姐的身上。
“嗯,这不正好圆了雪儿的心愿吗?雪儿可是来告诉姐姐你的好消息的?”艾春拉着妹妹的手道,这个小丫头总是和平常人不同,小小年纪却明白了那么多,她真得很心疼她,只想让她与同龄的孩子们一样度过美好的童年。“跟父亲在外可要多加小心啊。”
“不是因为这个,但也确实跟这个有点关系。”凤雪费劲的解释着,却发现根本就是词不达意。“父亲这次去北燕是为了给姐姐找夫婿的,父亲说我们姐妹同心,待嫁的姐姐不宜去,便叫我代替了。”还是直接说了。
“他,是谁?”声音很轻。
“燕郡王的儿子燕寒舞,四公子之一,听说温文尔雅。父亲想去证实一下可信度。”凤雪看着微微低头的姐姐道。
“雪儿乖,先回去。我要好好想想。”艾春放开妹妹道,她,快要嫁人了。
凤雪站起身来,看着欲向屋内走去的姐姐说:“父亲不是不想现在告诉姐姐,他只是想给姐姐你挑一个最能代替他照顾你一生的人。”她害怕她误会父亲,于是开口。
“我知道的,只是对嫁人这事还不能接受。”她转身回答,凤雪便看到了她脸上很少有见过的红晕。燕寒舞,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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