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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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柳夫人,已是午膳时间,由于结婚前三天不能与男方见面,这几天用膳都是在房内用的。匆匆用完膳,午睡半个时辰,醒来。
我唤来巧儿两人到庭院里榕树下,正值深秋,榕树枝叶茂盛、绿意昂然。
站在凳子上,踮着脚尖,选了一根有两个头指直径大小的树枝,“咔嚓!”树枝折下,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巧儿扶着我下来,不解道:“小姐,这拿来干什么用啊?”
“等下就知道了。”我神秘道。
用刻刀剥下树皮,以小指为尺寸,用小锯子锯了8个同样大小的圆柱木头,然后用刻刀刻出横排4个,竖排5个类似于现代烫发的卷发塑料工具,只不过,目前用木头代替了。
这东西还不是普通的难做了,直累得我手酸,肩痛。外加口干舌燥。
灌了一大口早已冷却的茶,又马不停碲地,用泛着草药清香的膏形物状洗了一个头,不是是这个洗发膏起了作用,还是这里的无污染环保的食品或者自然清新的环境使然的,我的头发变得越发的乌黑亮泽、笔直柔顺。
用干布擦了一几下,再让柔柔的微风吹了5分钟左右,头发微干。分为四六分,让巧儿分别两边都上了4个卷发卷。
对着铜镜一照,还真有那么几分现代烫发的相似味道,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暗忖,下次让工匠们好好地打照一副,效果应该会好的很多。
按照计划,现在应该进入烫发这一环节,巧儿出去也有十来分钟了,也快回来了。
不过片刻,四五个家丁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各提了两木桶的水,往庭院最侧边小厨房的早已准备好的浴桶里倒。其实每个庭院各自配有小厨房,不过没有用起来。起初,我还以为是一间杂物房,后来,听巧儿说才知道的。前几天,打开小木门,里面的环境看得我直皱眉头。厚厚的尘土,整屋子的蜘蛛网垂下来,微带了一丝淡淡地?气味。为此,我和巧儿两人辛苦地打扫了一整天,那个腰酸啊,那个背痛啊……唉!就甭说了!
按理说,我这个未来大少爷的少夫人,不用这么辛苦,只要张一张嘴,就有大片的下人来打扫了,可我这个好心肠,知道现在他们为我和云亦墨的婚礼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不愿下人受累的未来好主子,再加上不想让别人说现在还不是少夫人,就把他们指使来指使去,留下一个坏印像。那样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众人走后,巧儿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小姐,那里我讲好了,过一个时辰后送来。”
“好,那们先开始吧。”
两人并肩踏进厨房小门槛,打开窗户,金黄色暖洋洋的阳光垂直洒进来,明亮清新,靠窗户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了一盆栽,这是我在庭院里挖过来的——水仙,绿油葱葱、含苞欲放,残留在上面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碎钻般晶莹剔透。给整个屋子带来了一丝生趣和绿意。
巧儿弯腰蹲在地上,准备点火烧水。
我拿来准备好的布袋,两头早已被贯通,各边都缝进一条带弹力的橡皮筋,里面用两条细钢丝固定出彩虹的弧度。
一头套在铁锅边沿,由于没有那种打包膜包住头发,我就用了一块薄薄的纱布包了一圈,简单打了个结。而布袋的另一头就套在发上,借此让沸腾的蒸汽通过布袋来达到烫发的目的。
空气中只听见“霹雳啪啦”木柴在燃烧中爆炸的声音,巧儿不断地往里塞木柴,一张小脸映得通红,不断地用衣袖插拭额头上被火烤出来的细汗。
不一会儿,一大锅水就沸腾了,蒸汽缓缓从布袋里飘来,不断冲击我的头部,感觉越来越烫,达到最高程度的时候,反正适应了,只觉得温温地,催人欲睡!
我坐在躺椅上,歪着头看巧儿,她双眼盯着火灶,专心致致!
“巧儿,我讲故事给你听吧!”我睥睨着她,笑问道。
“好啊,好啊。”巧儿听我这么说,两眼放光,欣喜道。以前脚受伤的时候,我闲着无聊都会讲故事给云亦墨听,就有一次,我讲的时候,巧儿端着茶进来,听到我讲故事,一副兴趣昂然的样子。接下来,我只要有讲故事,都会叫她来。这样观众多了,我也讲得更加卖力。
“今天讲《皇帝的新装》许多年以前有一位皇帝,他非常喜欢穿好看的新衣服。他为了要穿得漂亮,把所有的钱都花到衣服上去了,他一点也不关心他的军队,也不喜欢去看戏。除非是为了炫耀一下新衣服,他也不喜欢乘着马车逛公园。他每天每个钟头要换一套新衣服……”故事终于讲完,口干舌燥。
“巧儿,我们大概弄了多少时间了?”我扯着有点沙哑的声音问道,时间应该够了吧,在现代用蒸汽机只要一个小时,我现在都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应该可以了。
“小姐,差不多刚刚好一个时辰了。”
“那好了,不用再烧了,火候应该够了。”我拿掉头上的还散发着热气的布袋,手揉了揉僵硬有点酸痛的脖子。
巧儿熄了火,过来挽着我的手臂扶我起来,道:“小姐可是累了,要不要先回屋躺一会儿。”
“没事,今天要做的事还多着呢。”我坐在桌边,巧儿小巧的双手轻柔得按摩着我的肩,力度适中,恰到好处,很是舒服。
脚步声从远而近传来,巧儿打开厨房的木门,对着来人吆喝道:“你们放在这门口吧。”
从门缝里看到,之前过来送水的那几个家丁,现在手中又同样各提了两个木桶,不过现在装满的不是水,而是弥漫着奶香气的新鲜牛奶。
木桶一字形摆开,放下后家丁随即离去。
想当然尔,我是想泡个牛奶浴,丞相府里的牛众多,牛奶产量丰富,偶尔有时做点心用到一些,其他就全部浪费掉了,不如拿来给我泡澡。
浸泡在一大桶牛奶的木桶里,我闻着香甜的奶香,放松全身心,让肌肤尽情地呼吸。嘴里哼着小调《宁静的夏天》,感受这前所未有的快活!

泡完澡,月早已上枝头,整个丞相府灯光辉煌。
巧儿让厨房准备了一碗面,随便吃了。
又做了一个番茄面膜,早早睡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概凌晨5点左右,鞭炮声震耳欲聋,我皱起眉头,翻了身蒙着被子继续睡,可外在的鞭炮声没有要停住的意思,此起彼伏。“好吵,一大早,能有什么喜事,非把人吵醒不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喜事,不对,今天是我和云亦墨的……一个机灵,我翻身坐起。在黑暗中摸索着下床。
木门“吱啊”被轻轻推开,巧儿打着灯笼进来。一下子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巧儿。”我唤了一声。
“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巧儿诧异道。之前每天早上我睡觉都睡到自然醒,大概都是9点光景才醒来,这次这么早,难怪巧儿会惊讶。
“不会是小姐想大少爷失眠了。”巧儿将灯笼放在灯架上,笑道。
“臭丫头,下次把你给给嫁掉,看你怎么说?”我见巧儿取笑我,嗔怒道。
“小姐,你……我是不会嫁人的啦。”巧儿羞红了脸,辩道。
怕我又要说她似的,急急又道:“夫人刚刚要我叫你起床,喜娘已来了。”
喜娘就是所谓的煤婆,虽然我和云亦墨不是她所牵的红线。在婚礼上,去不能失了礼数,喜娘是不能少的。
我仔细梳洗了一番,再吃了早膳。天空已大白,明媚晴朗,心情不由得大好。
换上婚纱,端坐在铜镜面前,昨天烫的头经睡过一夜,变成不那么蓬松爆炸,微卷而自然地垂放下来,性感而迷人。肌肤包裹在白纱下更形得晶莹剔透。
身形发福,一身大红喜福,年龄大概四、五十岁的喜娘被带了进来。看到我一身白纱坐在铜镜面前,不禁一征,不动声色走了过来。
她拿起白玉梳,“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已齐眉。”
“姑娘,恭喜你了,这么剔透的人儿嫁给丞相大少爷,真是般配呢。”喜娘笑道。
“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有姑娘家穿得白纱出嫁的,可姑娘这一身越瞧越是好看呢。”喜娘朗朗的笑声充满整间屋子。
“在我们那里,新娘子都一身洁白婚纱,象征神圣而纯洁。”
大厅里,宾客满座,热闹非凡。不凡是一些官员及其女眷,互相寒暄着。丞相及丞相夫人来回穿梭,应酬游刃自如。脸上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顶轿子悄无声息地从后门出去,直往南面行去,大概30来分钟左右,轿子停在一个大门前。只见门上赫然写着“柳府”。上面还挂着一朵大红花束,就连门外的两座石师上也挂着两朵大红花束。
这座府的主人是户部尚书柳之青,是丞相云楚的拜把之交,关系甚是要好。当时两家就讲好云亦墨和潇然儿成亲当天,就声称潇然儿是柳之青的一个远房亲戚,以柳家的名义嫁进云府。
被众人簇拥着进了柳府,柳之青一家三口地热情地迎接我。一个翠衫女子,大约十六、七岁上前东摸摸、西瞧瞧我的衣裙。嘴里“啧啧”有声,“这婚纱好漂亮啊,我以后成亲也弄一件来穿穿。”
“晨儿,不许胡闹。”柳之青看了,对那少女笑骂道。后转过来对着我说:“让潇姑娘见外了,这是小女柳之晨。”
“爹爹,你看姐姐都没有说我,你还骂我。”晨儿不满着嘟嚷,翘起粉红小嘴,一双黑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像那蝴蝶的翅膀在飞舞一样。
“是啊,晨儿妹妹这么漂亮可爱,谁舍得说她呢。”我出声道,看得出来柳之青夫妇非常疼爱女儿。
晨儿听着开心地“咯呼”直笑,“姐姐,到我的屋里去,爹爹说了,今天我那屋就暂时当成你的闺房。”我下意识地看向柳之青,他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晨儿跳着往着她的闺房走去,我一提裙摆,小跑地追上去。巧儿和喜娘见状,也快速得跟了上去。
晨儿的房间雅致,明亮。桌上放了一篮各种颜色的绣线,里面还有一个未绣好的男士荷包。
旁边有一架古筝,晨儿见我看着那古筝,道:“姐姐,晨儿弹一曲给你听吧。”
她双手抚上琴抚,悦耳的琴声从手指尖流出,晨儿望向眼前,眼神迷离。慢慢地琴声轻吟婉转,似一女子碰见一个心仪之人,却不知如何开口,让对方知道,只能暗自相思,怀念……。
我对古筝虽然不是很懂,但经过云亦墨一个月来的指导,略有所解。
一曲完毕,晨儿的脸上犹带着淡淡愁绪,似乎还未从琴声中回神。
“晨儿妹妹,琴弹的真是好听呢。”我出声打断还在暗自沉思的她。
“真的吗?”晨儿的脸上随即恢复了开朗的笑容。
“姐姐,等我出嫁时,也穿上跟姐姐一样的婚纱,可好?”
“难道我们的晨儿妹妹就这么想要嫁人了吗?”我突然兴起,逗着她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啦。”看我偷笑,一跺脚背地身去“姐姐这么坏,不理你了。”
“既然晨儿不欢迎我这个姐姐,那我也只好走人了。”我拉过在一旁拼命控制笑意的巧儿,抬脚就往外走。
“好了,好了,既然都称姐妹了,还闹什么别扭?”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喜娘,出来打圆场。
“对不起。”晨儿走上前来,低着头小声道歉道。
“我们什么关系,用得着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吗。”我笑道。
此时,传了一声“咚、咚、呼”地敲门声,一个丫环恭敬道:“潇小姐,老爷要奴婢来告诉您,花轿已到门口,该出去了。”
柳家三口人送我至大门口,晨儿对我依依不舍,叫嚷道:“姐姐,下次一定要来看看我。”
“嗯!”我肯定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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