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世今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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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雾包围了小舞,当雾气散去,小舞的眼前出现了一副渐渐清晰的画面:两个身着古代装束的女孩子坐在一个房间里绣花,年纪稍小的女孩子一脸担忧的对年纪稍大的女子说:“无暇姐姐,听说皇上很信任那些人,说要凑齐九九数的童男女做鼎炉练制长生不老药,还要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十六岁未曾婚嫁的女子的鲜血做药引,好可怕哦~”“诶~”那个被称为‘无暇姐姐’的女子轻仄秀眉,叹了口气,轻声道:“樱儿妹妹,事关国体,不可枉作猜疑,想我大Q皇朝,国君圣明,断不会做此有损国体有伤民心之事的~”(以下为了方便读者,两人的名字按照两人对彼此的称呼来写)“可是…”樱儿嘟着嘴巴正准备反驳,忽听得外头有人叫唤:“无暇、樱儿小姐!淳王爷的弥夫人来访,夫人叫你们前去陪同叙话呢~”“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无暇答应了一声,起身略微整理了下身上的服饰,带着樱儿妹妹一起走到了母亲吴氏的房间。当她们走到门外还未进屋便已听到夫人们的笑声,无暇和樱儿互相对视一眼,心下疑惑,樱儿口快“无暇姐姐,自打老爷过世,夫人很久没有那么开怀了~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樱儿担心……”还没等无暇开口,屋内传来母亲吴氏的呼唤声:“门外的可是无暇和樱儿?还不快进来,后生晚辈家,让一干长者等候尔等成何体统?”无暇当下对樱儿摆了摆手,要她噤声,然后挑开门帘走了进去。给屋内各人请安方毕,一个声音笑着响起。“哎哟,我说吴姐姐啊,你真是好命喔,生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人儿~真是羡煞妹妹了。”无暇寻声望去,原来是是淳王爷的弥夫人。
听说这个夫人嫁到夫家已有六七年,虽然对外说自个儿是十五六岁时外出被她夫婿一眼相中,并惊为天人,随后娶回家中,倍加宠爱~但是事实上据说这位夫人其实出身并不好,乃是一破落户的长女,家中还有两个胞妹,打小就不安于室,经常与男子牵扯不清,为了能名扬天下,便入了歌女行列,在被选进淳于王爷府后,刻意将自个儿年龄报小了五岁有余,待得勾住了王爷,才被纳入房中,便因她自小便与高人习得房中媚术,哄得夫婿欢心,所以在淳于王爷身边甚得王爷的宠爱,更将原来受宠的几位侍妾逼迫得夜夜独守空房。对于这位如夫人,京城之中多是贬低,有接触过之人,甚少喜爱之,所以素日家中老父健在时,虽是吏部尚书,但家风严谨,甚少与各王公将臣私下往来,与王爷家更是从并无往来,何故淳王爷的弥夫人在老父亲过世后频频与母亲来往呢?
虽然无暇心下疑惑,但是并未将此带于脸上。只是静静的走到母亲身边,俏立于母亲身后。吴夫人看着娇俏的女儿,听着弥夫人的恭维,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此时弥夫人突然开口问道,“既然人我已经看到了,这个事情也就这么定了,等今儿个我回去让我家王爷跟宫里回个话,赶明儿个姐姐得了大富贵了,可千万别忘了妹妹啊~”说毕起身准备离去~吴夫人赶紧起身相送。待得吴夫人回转身来,喜不自胜的拉着无暇的手说:“无暇,娘的宝贝儿啊,本来娘以为在你爹过世后,你的八字这么阴,料难许好人家了,没想到弥夫人给你做了一个大媒,娘心里......”话说至此,吴氏夫人便靠在座椅上好半晌都不说话,忽的幽幽一叹:“无暇,如夫人此次为你说的媒,是为九皇子冲喜的。娘已经答应了。”无暇听了,眼前一黑,身体微微摇晃差点晕倒,樱儿忙的去扶。“大娘,万万不可应承啊~!”樱儿大急,忙插言道。吴氏夫人脸色不豫,但是嘴里却继续说道“届时你是要嫁到九皇子府去的,虽不是长子,将来不能继承皇位,但也可确保富贵无穷,所以,在你出阁前这最后的一段时日,你就跟为娘到庙里去上两柱香,求个安稳吧。”虽然心中酸楚不愿,可母命难违,无暇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出阁的女子不可妄言,好了,我意已决,你们下去吧。”吴氏夫人摆摆手示意无暇姐妹俩可以下去了。

甫一回到房里,樱儿对尘儿说:“无暇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些担心~不如我们跟夫人说和说和,推辞去了吧?如若推辞不了,我们就暂时离开段时日,待得事了再返家吧…”无暇微皱秀眉,“不妥~母亲似乎非常满意这门亲事,定难推辞,且若我们贸然离去,会使母亲她心下悲伤~而且于理教不合~”“无暇姐姐~”樱儿大急,正准备继续劝说,“无暇,你睡下了吗?娘来看你来了~”这时吴氏夫人挑开门帘走了进来。
“母亲~”“大娘~”无暇与樱儿起身行礼道。吴氏夫人笑咪咪的虚拦了下“好了好了,在自己的家里,一家人就不要那么多礼数了。你们坐下说话吧~”无暇姐妹俩依言坐了下来。
吴氏夫人突然开口道:“刚才太匆忙忘了说了,明儿个去庙里上香许愿,樱儿也跟着一块儿去吧,好歹也是你们姐妹一场,将来若是机缘巧合,得九皇子收入房中,让你娘亲地下有灵也足以为傲了~”吴氏自顾自的说道,完全不管无暇和樱儿苍白的脸色。无暇心下大惊“娘您的意思是?”无暇脸色苍白的开口,不等她把话说完,吴氏夫人自顾自的插话道:“没错,我料想你应该猜到了。我已经决定了,把你们姐妹俩一起嫁过去,我早前已经跟弥夫人说过了。我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定不愿就此分开,所以,樱儿与你一同出嫁过去的,为九皇子的妾室。”
无暇突然向吴氏夫人跪了下去,“娘啊,您要求无暇做的任何事情,无暇都答应您。但是无暇求您了,放樱儿一条生路吧,此去前途难测,万一因此误了樱儿妹妹一生,姨娘在九泉之下也会悲泣的。”
吴氏夫人一楞,未及答话,樱儿也紧紧跟着无暇跪了下来:“大娘,樱儿长这么大,头一次求人,希望夫人看在樱儿死去的娘亲身上,准许樱儿代替姐姐出嫁,樱儿跟姐姐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既然姐姐的八字合适,那么樱儿的八字应该也合适不是吗?姐姐可是您亲生的啊,你怎么舍得让她去为人冲喜呢?”吴氏夫人突然的一叹:“其实我知道这样安排你们姐妹俩的终身对你们很是不公,但是我实在是也没法子啊。老爷他去得早,家里连个男丁都没有~这次弥夫人来,如果我们拒绝了她,那么若是淳于王爷刻意刁难,一个处理不好,我们家就要被抄家了,然后让先人死了还背负骂名~”“所以你就牺牲掉姐姐是吗?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牺牲掉,你还有人性吗?”樱儿突兀的开口打断了吴氏夫人未完的话,口气十分不满,连敬语都没有了,直呼吴氏夫人为‘你’。
无暇心中悲苦,脸上却维持着一片淡然“樱儿~不要说了~”转脸向着吴氏夫人道:“既然夫人心意已决,无暇会按照您的安排去做的,只是樱儿年纪尚幼,请夫人放她一条生路~”樱儿坚定的说:“无暇姐姐,你别想丢下我,上天碧落下黄泉,樱儿都要跟你在一起~!!!”吴氏夫人看到心愿达成开心不已,自是不再理会这两个苦命的女孩儿,自在逍遥的离去了。
待得吴氏夫人一走,樱儿面色认真的对无暇说:“既然姐姐主意已定,樱儿就不多劝了,但是不论怎样,樱儿要跟着姐姐一起。”无暇闻言连说‘不可’樱儿倔强的说:“反正刚才夫人已经答应了,如果姐姐出嫁,那么樱儿会以陪嫁丫头的身份一起过去。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樱儿都不会让姐姐一个人去承担的~”无暇拿樱儿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心中暗自担忧,其实樱儿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无暇自是知道了,也大致明白弥夫人的来意,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纯阴之体来的。但是母亲已经答应了,自己再不愿意又能怎样呢?总不能真的丢下老母亲离家而去吧?!左思右想,不得而知,但是她已做好打算,不管怎样,都要保护好樱儿妹妹,她已经吃了太多苦了,姨娘过世早,父亲又不待见她,母亲也冷冷的,老父膝下唯有自己和樱儿姐妹二人而已。唯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拿定主义,无暇安心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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