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浪漫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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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来了,你为什么老是没准备好伞呢?我不在你身边,谁来帮你撑伞?谁来为你挡风遮雨?真的好担心你呀!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哦!
第二天是六月一日,国际儿童节。上午整整上了四节课,飞飞心神不定,老师在上面讲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手里握着圆珠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乱画,她画了一个又一个人头像,全是男孩子的模样,长发的,短发的,方脸的,娃娃脸的,她不知道自己画的是谁,但不管怎么画,都像只是在画同一个人,一张她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同桌的肖娅抢过去只稍稍瞄了一眼,便嘲笑她说,“飞飞,想你的秦帅哥哥呢?”飞飞对着素描仔细一看,对呀!秦帅长得就是这个样子,高挺的鼻梁,有型的浓眉,大大的黑眼睛,性感的嘴唇!可是…可是邵军呢?他不也同样拥有这样特征吗?!只是秦帅看起来要成熟稳重些,而邵军更青春个性些而已。
飞飞第一次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相似之处,大脑里突然闪现一个奇怪的想法。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呢?不会是亲兄弟吧?她越想越复杂。
记得秦帅曾说起有一个弟弟,他在什么地方来着,宁夏?陕西?内蒙古?不!不!不可能!她竭力找理由来否定自己荒谬的想法,“一个姓秦,一个姓邵,怎么可能是亲兄弟呢?!但是秦帅就一定姓秦,邵军就一定姓邵吗?”
下课一回到宿舍,飞飞就拿出秦帅的照片,一把拉住正要去食堂打饭的罗琴诗问道,“琴诗,你等一会儿,我问你一个问题。”
飞飞想来想去觉得要把那该死的想法弄清楚,只有琴诗可以帮她了,因为只有琴诗跟她一起在网上见过邵军。
“琴诗,你还记得邵军的样子吗?”飞飞急切地问。
琴诗一脸不愉快地看着她,说,“飞飞,你不是已经答应和秦帅好了吗?怎么还在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你专一点好不好?”
飞飞知道她误会了,忙说,“不是的,不是的,你好好想想看,他们两个是不是长得很像?你瞧这鼻子,眼睛,眉毛,嘴巴,喉结…”她指着手里的照片激动地说道。
琴诗懒懒地瞟了一眼后,把照片推开,很平静地告诉她说,“飞飞,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秦帅和邵军根本就是两个长相完全迥异的人。”
她特意将“完全迥异”四个字说得很重,又接着说,“飞飞,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又在胡思乱想了。我跟你说,他们两个长得像不像与你接不接受秦帅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现在要理清的是现实和幻觉。秦帅是最现实最爱你的那个,邵军那只是你的幻觉。他从虚拟世界中来,也消失在虚拟世界里。可是你要清楚地知道,你的生活是现实的,你的幸福你的爱人都应该活在现实生活中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有没有不是姓同一个姓的兄弟,比如说,一个跟母亲姓,一个跟父亲姓,然后他们俩又分处在不同的地方,会不会有?”
琴诗这次算是听明白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是俩兄弟吧?!我就说你是电影看多了——傻猜!这怎么可能呢?你有什么证据,只单凭你的感觉,你未免也太幼稚啦吧?都不知你大脑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飞飞则反问说,“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猜错了呢?”
“这简单,把秦帅拉来一问就知道了。”
“不!不!不!万一,我说万一他们事先串通好的呢?”
琴诗听她这说彻底崩溃。无可奈何地问道,“我的大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干脆把我杀了算了。这样还痛快些!”
飞飞见没路可走,便把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假如情况是这样的,邵军他出了车祸或是得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他又怕我担心便叫人在QQ上给我留言,说是工作事务繁忙,没时间和我联系,再后来,再后来——”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再后来怎么啦?”琴诗追问说。
飞飞长叹了口气,接道,“再后来他——他走了…..去了天堂,”她难过地掉起眼泪来…
琴诗像是也被她感染了似的。将她扶到坐到床沿上,顺着她的猜想将话接了下去,“而邵军的最大遗愿就是找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替他好好地爱你照顾你,给你他曾许诺过的种种幸福,而这个责任毫无疑问地落到爱他疼他的哥哥身上。”
“他哥哥隐瞒了一切真相,来到这个遥远的城市生活工作并爱上了你,而这个哥哥就是你现在的男朋友秦帅!”
飞飞睁大双眼,吃惊地望着她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琴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还当真啦?你别忘了,我看过的言情小说比你看过的剧情电影多得多,这样离谱的故事我都可以背出几十个来,可惜那不是你的!你呀!就别再这样瞎激动啦!”

飞飞觉得有点泄气,但仔细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紧张了。
像做了亏心事的,总想为自己无心的背叛找个合理的借口。爱了就爱了,为什么还要那么虚伪呢?她看了看照片里那个笑得羞涩的秦帅,忍不住也笑了。
中午两点秦帅便在电话里告诉她说已经在来学校的路上。
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涌,不一会儿便下起了滂沱大雨。五六月的天像张娃娃脸,说变就变,连点缓冲的间隙也没有,哗哗啦啦地,地面上一下子就湿了,泥土杂着太阳的味道迎面扑来。
秦帅挤在公交车上给飞飞打电话,他大声地说道,“飞儿,下雨啦!好大好大的雨哟!我在车上啦!大约再过二十来分钟就到了,你等我哦!”
飞飞回答说,“好的。”
秦帅接着便神秘地说道,“我想送样东西给你。”
“什么呀?”飞飞喜形于色。
“花瓶,一小套花瓶。”秦帅说。
飞飞一听是花瓶,便生气地说,“不要,我不要。”什么东西不好送,偏偏送她花瓶,他是当她是花瓶了吧!?他真是头笨猪呀!
秦帅嘿嘿地笑,“怎么能不要呢?我好不容易才带来的,人多我都怕弄碎了,我把它放在头顶上哩!你不要,难道让我丢了不成?”
“随便你,反正我不要!”她边说边挂断了电话。
天色渐渐黑将下来,宿舍里还没到开灯的时间,黑漆漆地一片,肖娅和琴诗去图书馆看书去了,朴晓丽在床上睡午觉,于凤坐在床上打着手电筒看小说。
她对在地上走来走去坐立不安的飞飞说,“飞飞,不要急,他都在车上了,马上就到了。”
“可是,雨这么大,不淋湿才怪!”
“你急也没用,这样的大雨下不了太久,你等一下去接他不就行了。”
正说着,电话铃又响了,飞飞抓起电话便问,“你到哪里了?”
秦帅说,“已经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但雨太大了,你过一会等雨停了再出来,要不然会淋湿的。”
飞飞着急地问,“那你怎么办?有没有带伞呀?”
“没有,我走的时候还是出太阳的。谁知道这天气,说变就变。”
“那你去学校门口对面那家大超市里避避雨呀,我待会来找你。”
飞飞放下电话准备出门的时候,雨开始慢慢地小了些,她撑着伞,刚走出学校大门,便望见秦帅笑着向她奔来。
米黄色衬衫,天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手里拎着一个咖啡色纸袋,在雨地里一蹦一跳的样子,像个被雨点追赶的顽皮孩子。
他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纸盒,轻轻打开,里面分格摆放着五只袖珍薄胎瓷瓶,形态轻巧,色泽鲜亮,每只瓶底皆有“景德镇制”字样。飞飞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放在手里,细细端详,果真轻若浮云,薄似蝉翼,亮如晶体。
她好生喜欢,便解释说,“你开始在电话里说要送我花瓶,我以为你把我比作那种没有内在、虚图其表的人呢,所以我才那么生气的。”
秦帅无奈地笑道,“真不知你们这些读书人怎么那么多怪思想,我绝想不到那个意思去。我只是看着喜欢,想着要和你一起分享而已。而且,你看——”他指着最中间那只瓷瓶上的字说,“这上面不是写着‘祝君一生幸福’吗?我觉得将它们送给你最好啦!”
飞飞也笑开了,说,“我知道啦!谢谢你的美意,我收下了。”她又说,“你等一下,在这里不要动,我马上回来。”说着她转身跑进超市,出来时手里拿着两根花哨的棒棒糖,递了一根给秦帅,用大人的口气对他说,“姐姐给你糖吃,儿童节快乐——”
秦帅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大笑起来,在将棒棒糖接过手里时他说,“谢谢你,小朋友,这棒棒糖叔叔先帮你留着过一会再给你吃。”
“哎呀!其实在公交车上我就想好了要祝你儿童节快乐的,怎么就被你占了这个便宜去了呢?你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他无可奈何地笑说。
雨儿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也明亮了起来,半空中隐隐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被飞飞无意间发现,她兴奋地指着秦帅看,“彩虹,彩虹,你看有彩虹呀!”秦帅也显得特高兴的样子,双手做成喇叭的形状,对着天空大声呼喊,“彩虹——你好——”引得路上的学生行人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天,寻找那道美丽的彩虹。
彩虹是梦幻的化身,她的美丽浑然天成,稍纵即逝。
她顿时觉得这一刻好幸福,有梦幻中的彩虹,有久违的纯真,还有手牵手的甜蜜。
在校园闲逛时,秦帅突然感叹说,“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和你手牵着手散步,该有多好呀!”
飞飞咯咯地直笑,“那是,那是,多浪漫呀!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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