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旧情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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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心不可以同时放到两个人身上,那样将会有三个人伤心。
这一天秦帅没有回公司宿舍,和飞飞说好晚上在学校旁边的网吧上通宵网,准备明天一早去金殿公园游玩。
飞飞的QQ一上线,便看见消失了几个月的邵军竟然也在线,“傻傻的鱼”的头像在她的好友栏里一闪一闪地跳动。
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邵军便像往常一样点开了她的QQ视频。她迟疑了半秒,习惯性地接了。
她看见了他,英俊帅气的他在繁忙的工作压力下又瘦了一圈,他裂嘴对她微笑,打来字问道,“飞儿,你还好吗?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
她的心隐隐作痛,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好,她对着电脑屏幕沉默了半晌,一动不动,难过极了。
邵军见状忙又问道,“飞儿,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今天心情不好,你说句话行嘛!”
见她仍没反应,他便笑说,“你剪了个新发型,很好看哟!”
飞飞看到他这些话更加难过起来,他笑得那么无邪,他一点都不知道视频前这个女孩做了一件令他伤心的事,他要是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呢?
她简直不敢去想,但她清楚地知道不能隐瞒下去的,那是对秦帅也是对他无情的伤害。
她要把这一切告诉他,然后失去他,或许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这是老天对她应有的惩罚。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在键盘上敲下艰难的六个字,“我有男朋友了。”然后狠了狠心按下了发送键。
邵军显然是被她发来的这六个字给惊呆了,笑容疆在他脸上,目瞪口呆的样子,双手在键盘上颤抖地打了一连串的“啊”字过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这毒辣的六个大字给狠狠地剖开,他甚至能听见它滴血的声音。
这个女孩怎么忍心让这颗爱的心就这样破碎、干涸呢?她怎么忍心呢?!
飞儿,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你是在逗我,是吗?请你别对我开这样的玩笑,好吗?
爱你的那颗心如何承受得起这样不可思议的玩笑呢?!
飞飞移动鼠标,将视频隐藏,她没勇气去面对他如此痛苦的表情,看着别人痛心,她的心也早已乱作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邵军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他又发了一连串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来问她,他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变得这么快!你答应会等我的,你答应的!”
飞飞不想再作回答,她感觉自己已没脸面对他,干脆狠心将视频关闭。
邵军哪肯就此放她走,马上又将视频点了过来,追问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要看着你的眼睛,我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没有办法,只好又接了视频。她不敢抬头,更不敢让他注视自己躲闪的眼睛,她知道那将会是一场不小的劫难!
她在键盘上敲打着解释道,“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也没预料到会发展到这一步,我也没办法,对不起!邵军——”
“什么叫没办法?我相信一定有解决的办法,飞儿我们好好谈谈,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吗?”
飞飞无奈地说,“距离隔挡了我们。”
邵军愤怒地像要吼出来似的说,“借口!真爱是没有距离的!你不知道我一起都守在你身边吗?我每天都在想你担心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变就变了呢?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们的爱,好不好?好不好?……”
飞飞的眼泪哗地滚落了出来,她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让他看见。
好一会,她才移动手指郑重地在键盘上敲下这样的一行字,“邵军,他对我很好,真的。对不起,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忘了我吧!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停了会,她又补充说,“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邵军无力地瘫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像得了大病似的!
她曾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咒骂自己的无耻和狠心。可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心甘情愿地做秦帅的女朋友的,她对他的依恋越来越不可自拔,远远超过曾经对邵军有过的某种期待。
出乎意料的是邵军却突然跟她说,“我可以见见他吗?”
她骤然一惊,转向坐在旁边斗地主的秦帅望去,他一副专注的样子,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地对他说,“他想见见你。”她的声音很低,但秦帅却听得很清楚。
在这之前,飞飞也零零碎碎地跟他说过她和邵军的事,他表示过理解,对邵军,他甚至有些许的愧疚,可是感情这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他为难地说,“还是不见了吧,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你跟他说好啦!”
她有些生气,扭过脸去,靠在椅子的后背上一句话也不说。
他侧过身来拉她的手,想求得她的谅解,她却将他的手甩开,不让他碰。
他没辙,只好将自己的椅子挪了过来,将身子靠向飞飞摄像头能摄到的位置,然后抬了抬左手在镜头前扬了扬,算是跟对面的情敌打了个招呼。
他在她的键盘上打了几个字过去问好,说,“你好,可以做个朋友吗?”
正在气头上的邵军哪肯理他,冷冷地向飞飞问道,“是他吗?”
飞飞轻轻地点头回答是。
秦帅勉强地笑了笑,表示友好。他挪了挪身子,以便和飞飞挨得更近些,后来他干脆伸出右手搂住她的肩,做出一副特体贴的样子。
邵军哪受得了这份刺激,猛地将视频关掉,既而发来一句话怒斥道,“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秦帅望着飞飞不悦的神情,便拉着她的手央求道,“飞儿,走吧!我们走吧!我们今晚不上网了,好不好?”飞飞已无心再待下去,她不想看见两个男人因为她而不开心,可她却只能顾上一个。
走在灯光晕暗的蓝球场上,夜深人静,微风拂面,渐有寒意,秦帅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低声地对她说,“飞儿,你不知道吗?以前你坐在我身边上网跟别人视频聊天,不管是谁,我一点都不吃醋。可是今天晚上——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好怕!!!怕你突然改变主意跟他跑了,所以拉你走。如果他突然出现在你身边,你会跟他走吗?”
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过她的脸颊,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一丝苦涩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含着泪说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我就要对你对自己负责到底,除非——除非你不再相信我了。”
秦帅忙说,“相信相信,我永远相信你。”他将她搂得更紧,生怕她跑了。
这一夜,他们的话很少,各有各的心事。飞飞觉得很内疚,像做了一件亏心事一样。事实上本来就是,她这样想着。
命运将她牵引到这样的岔路口上到底有何居心?如果有得选择的话,她宁愿从头到尾只认识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然后用整个身心去爱他珍惜他。
一个人的心不可以同时放到两个人身上,那样将会有三个人伤心。
飞飞深深地体会到这个道理。所以她决心将邵军淡出自己的生活,只有这样,对身边这个爱她的男人才是公平的。
她已经伤害了一个,不想再伤害另一个。何况她已深迷其中,无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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