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徘徊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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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相信这是我的命,让我遇到了你的爱情。
周三晚上在电话里飞飞差点和秦帅闹翻,也是在这一天,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日里看似刚强的男人,竟然有一颗那么脆弱的心。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什么,但隐隐感觉那中间是隔着什么的。究竟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她也无法知道。
那会她正坐在床上发呆,想一些遥远不着边际的事。秦帅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他告诉她说,“飞儿,我心情不好,想和你说说话。”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活力,飞飞急了,忙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以告诉我吗?”
他支吾了半天也不肯说个明白,心里却似有一肚子苦水要倒,又不知该不该跟她说。
飞飞猜测着问,“工作上的事吗?还是朋友之间的事?还是关于我俩的事?你倒是说呀!你说出来吧,不要把事老压在心里,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可是我……”最后他几乎是哭着说,“飞儿,你知道吗?我心里面好难受,我好想放声地大哭,我……我……我配不上你呀!”他终于把心里最想说的话憋了出来,眼泪也跟着滑了出来。
飞飞觉得他说这样的话太窝囊了,简直不像是出自信心十足的秦帅之口。
他有那天晚上当街吻她的勇气,怎么这会却哭着跟她说,他配不上她,她觉得这太嘲讽了。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很想证实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心里那个勇敢得不可抵挡的秦帅,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谁?”
秦帅先是一怔,马上便回答说,“是我,我是爱你的秦帅呀!”他还想说什么,却听见飞飞在电话那头发疯似的吼道,“猪,你这头憨猪!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想好想打你一耳光,最好一耳光把你打死!”
没料到秦帅却接了话说,“打呀!你来打呀!飞儿,我现在真的好想好想被你打死,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爱你,我配不上你呀!”
她最怕最怕听到后面这句话,想想看,一个男人先前不顾一切地追求你,等追到后,却抛给你一句,“对不起,我不该爱你,我配不上你呀!”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呀!简直可以像把利剑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头,疼得她快要窒息过去。
他原来是那样地不了解她,不懂她。
她的心几乎全被他占了,他还这样。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现在老这样子,你干嘛开始又要走进来,你神精有病呀你?!”
秦帅也无奈极了,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分开吗?”
“你要死了你?!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她感觉肺都快要气炸了。
“飞儿,你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以后你会后悔,我——我——”
“我懒得跟你讲这些,你脑子有毛病!你给我马上过来!”
“飞儿,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下,我心情不好怕影响到你。”
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分贝,也忘了宿舍里其他人的耳朵,她大声吼道“你这头猪,你已经影响到我啦!你现在坐的是几路车?”她听出电话里公交车上的嘈杂。
“32路。”他回答说。
“你马上给我下车!”她命令道。
“干嘛?”他问。
“你下车!”她的语气如此坚决,不容抗拒。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到站的声音,他说,“我已经下车了。”
“你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有什么车?”她问。
秦帅望了望站牌,说,“还有7路车。”
她又命令说,“你马上转车,来我们学校。”
“可是我现在马上要到星星网吧了,我想去上网斗一会地主。”又说,“飞儿,你不要生气嘛!我——我现在真的好想哭。
“你不要说了,我……我也想哭了。”他不知道,她早已涕泗滂沱,不成模样了。
他手里抓着电话,靠在路旁的一棵树杆上难过地说,“飞儿,我……”

“你不要去网吧,好不好?”
“飞儿,你放心好啦!我只是想去网上斗地主,这样心情会好一些。你莫生气嘛!”
不知为什么她顿时又来了火气,“除了这个,你不会干点别的吗?”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她问他,“你到底来不来?!”
秦帅却是闷头抽烟,一声不吭。
她哪有等的耐心啪地将电话挂断,一**坐到床上。
这才发现宿舍里三四双眼睛都在吃惊地望着她,她的脸唰地像被火烧着了似的,滚烫滚烫地红。
电话铃声马上又急骤地响了起来,她不想去接。起身走到窗口,将脸转向外面,背宿舍女孩,悄然无声地流着泪。
没人敢去接电话,铃声响了七八声,停了。又响起,刺耳单调的声音响彻整栋宿舍楼。
肖娅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十字锈,爬下床去将话筒接起来送到她手里。
琴诗,于凤,晓丽都坐在床上,停住了正在抄的笔记或看的小说,用期待的目光望着飞飞。
她极不情愿地接过电话,放到耳边,然后没好气地,“喂”了一声,便不想再说话了。
秦帅在电话那头伤心地问她,“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啦?”
飞飞不作回答,反而问他,“那你是不是想通了?”
秦帅却说,“飞儿,你来上网好不好?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难过。”
听了这话,她的火气终于熄了下来,低声答道,“好吧。你等我。”
放下电话,她随便收拾了一下,换了双凉鞋,斜挎了一个单肩小包,出了宿舍门。
在去网吧的路上,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却不自觉地滴了一路。
她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啦?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心情居然被他弄得如此糟糕!
她走进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在柜台前开了台机子,一打开QQ,便看见沙沙的头像在线,她忍不住给她发了个信息说,“沙沙,你在线吗?我心情好难受!”
沙沙马上回了信息道,“我在呀!你在哪里?你怎么啦?”
“为他,我好想哭。”
“怎么啦?要不要我过来?”
“不用啦!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要对自己好好的哟!我也有点事想对你说,改天我回宿舍找你。”
飞飞正想打字过去问是什么事,秦帅却上线了。她顾不上再跟她说什么,直接点开了秦帅的对话框,打了一排字去责问他,“你知道今天晚上我好丢脸吗?”
“怎么啦?飞儿?”他问。
她生气地回道,“我竟然当着宿舍那么多女孩的面,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你过来吧!这还不够丢脸吗?”
他内疚地说,“对不起,老婆,下次不会了。”
她在键盘上打下“没什么了”几个字刚点完发送,眼泪便又不听话地落了下来……
最近几天她发现自己的眼泪像雨季里的阵雨,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顺着脸颊,叭嗒叭嗒地砸落在键盘上。
旁边坐着的一位男生无意间瞟见她在哭,忙递来纸巾,问她,“同学,没事吧?”飞飞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接过纸巾,道了声谢,便将泪脸埋进手心里。
秦帅发来信息求饶道,“原谅我吧!老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她止住了泪,抬起头,回道,“其实我早已原谅你了,因为我一直都相信你对我的爱。”
他讨好地说,“老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和你分开!”然后又补充道,“我真的爱你,也许我给不了你最好的,但我会给你我的努力和我的一切。”
飞飞刚刚回去的泪又被他这番话给逼了出来,她一边从自己的小包里翻出一包纸巾,一边单手在键盘上敲道,“我不得不相信这是我的命,让我遇到了你的爱情,秦帅,请你记住,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吗?”
“好的,我会努力的,老婆,请你相信我。我永远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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