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端午情义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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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小心流下一滴泪水,那是因为我不愿意忘记你是谁。
端午节前一晚上,秦帅便在电话里说,“飞儿,明天我来送棕子给你吃,好吗?”
飞飞奇怪了,问他,“你还会包棕子呀?看不出来嘛!对啦!你不是住在集体宿舍吗?又没有厨房,你怎么煮棕子呀?”
秦帅笑道,“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憨老婆呀!满街都是现成的棕子,我不会去买吗?”
她这才反应过来,棕子除了自家包的,还有街上买的。
小时候端午节吃的棕子都是妈妈亲手包的火腿芋头棕子,不腻又好吃。
妈妈不在以后,吃的都是婆婆送来的棕子。再后来婆婆年纪也大了,行动不怎么方便,飞飞便好几年没吃到家里的棕子。
高三那年,那个她叫饶姨的女人包了一次棕子,宁父说那可是专门为她包的哩!可飞飞怎么吃也没有吃出家的味道来。
当然她还满身欢喜地一顿撑了五个下去,肚子胀了两天才恢复过来。这些她一直瞒着谁也没告诉。她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孩子,她宁愿自己难过,也不想让人家失望。
可是,在秦帅面前不同,她不曾想过要伪装自己的情绪。要伪装的话,她就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坐在电话机旁边的肖娅听到秦帅在电话说要给飞飞送棕子,便大声嚷嚷说,“秦帅,还有我们一宿舍的人啦!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帮你的哟!”
秦帅笑道,“飞儿,你告诉她们,人人都有份,一个也少不了,呵呵……”
飞飞却嘱咐说,“我要里面有火腿肉馅的那种,其它的我不要!”
秦帅戏说,“嘿!你这丫头,有得吃了,还挑嘴!看来不好养啦!”
飞飞不服了,回道,“又没叫你养我,只吃你个棕子就这么多嘴,我不吃了!”
秦帅忙讨好说,“好好好,明天上午你们要是有课,我下午送到。”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左右,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宿舍里的女孩子齐声叫嚷着,“棕子!棕子!棕子——”飞飞在她们的叫嚷声中冲下楼去接棕子。
飞飞跑到楼下,在宿舍楼的拐弯墙角找到了那个穿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秦帅。
天空飘着毛毛的端午雨,有点凉,他没带伞,手里提着一大袋棕子,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飞飞双手接过棕子,感觉好沉,足足有三公斤。她扬着头,仍是不放心地问,“有几个呀?够我们宿舍姐妹分吗?”
秦帅坏坏地笑,说,“不知道呀,我没数,但我想足够撑死你们的哟!”
飞飞回道,“就这么点,想撑死我们,撑死你自己还差不多!我告诉你,我一个人就能吃完它们。”
秦帅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不会吧,看不出来嘛!我见你们宿舍的女孩也个个都像你这般精瘦,每人最多能吃下两个就不错了,好!如果真不够吃,我这就去再买。”
飞飞撒娇似道,“我不管,反正我吃不饱还找你,你先给我在这里等着。”她吃力地提着那一大袋棕子往宿舍赶,因为男生进不了女生宿舍,秦帅只好在外面干等着。
看着她那副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秦帅忍不住直发笑,他在心里说,“呵,你这小丫头,也不看看我买的那棕子有多大,顶多一个就能把你撑傻!呵呵,还逞强,不够吃哩!”

正在得意着,却见那丫头已从宿舍里折了回来,手里捏着个已剥好的棕子,气冲冲地跑到他面前,兴师问罪道,“你看你买的是什么棕子,里面除了糯米,什么都没有,火腿影子都不见,你爱吃你自己吃了啦!你吃你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已将那个粘黏的大棕子噻进了他那微微张开的嘴,把他的嘴堵了个严实,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只好圆睁着大眼干瞪着。
飞飞横了他一眼,嘟着嘴巴,看着他那一脸的茫然,便招手示意他弯下腰来,秦帅不知为何事,刚一躬身,却见她纵然一跳,猛一大口咬掉了他嘴里叼着一大半棕子,吓得他忙退了几步,赶紧用手掏出嘴里剩下的棕子,生怕这丫头再来一嘴,准咬掉他的鼻子。
飞飞却边吃边抱怨道,“叫你买有肉馅的嘛!没有肉馅至少有花生绿豆也好呀!竟然什么也没有,害得宿舍的人都在怪我哩!你这猪头!你这猪头!气死我啦!”
秦帅一边咬着手里的半个棕子,一边用手摸着后脑勺,很无辜地辩解说,“我在街上看见好多人围着买她家的粽子,我以为肯定很好吃。我问了有没有火腿馅,人家告诉我什么馅都有,她剥了一个给我看,我看见真的什么都有。有火腿、有花生、有红豆绿豆,我就随便选了十来个,谁知道会这样子呀?!我又不好一个一个都剥开来看嘛!”
“你呀!怎么就那么俗气呀!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发现你有很严重的跟众心理啦!其实人家喜欢的,不一定就是你喜欢的,你有点个性好不好?如果你看见抢着买的是一群食人族,你不是跟着吃人肉了吗?真是的!”
“哎——大小姐!别恶心好不好?你刚才自己也吃了呀!”
“呕——我快要吐啦!”秦帅趁机将吃剩的小截棕子塞进她正张开的嘴里,然后赶忙闪到一边,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来,气得飞飞睁大眼珠抓狂,奋身向他扑将过去……
两人你追我赶地跑了半个校园,直闹得没了力气,才握手言和。
天空仍是飘着细细飞雨,飞飞撑开手里的粉色小伞,和秦帅相拥着漫步在林间小路上。
有一会秦帅突然停下来,搂着她消瘦的双肩,深情地感叹道,“如果每年的端午节都能和你一起度过,我也就知足了。”
飞飞一听,则不高兴了,问他,“那除了端午节以外的日子,你要和谁度过呢?”
秦帅先是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笑道,“你说呢?”
她板着脸说,“不知道!”
他轻轻地捧起她那嘟得鼓鼓的小嘴,飞快地吻了一下,然后举起左手对天发誓说,“我秦帅每年每天每时每秒都只愿意和我亲爱的小飞飞一起度过,这可是我最真心的话哦!”飞飞笑了。
傍晚六点左右,秦帅便要回厂里去,因为第二天还得上班。他说还是回厂里的宿舍睡比较方便,省得从这边赶过去又要迟到。飞飞也说好,因为跑来跑去的的确很累。她可不想让他太累。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公交车开动的时候,她看见他一直回过头来看她,她撇了撇小嘴巴,眼泪终于没又滚出来。
那一刻,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男人会让我牵挂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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