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想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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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不会寂寞,想一个人才会寂寞,而且这种寂寞会让心很痛很痛。
秦帅还没等得及下班,便偷偷跑去电话超市打电话,张口就说,“老婆,我好想你。”飞飞鼻子一酸,连句话都说不出,好半天才轻声地回道,“我也是。”
飞飞在心里想,如果今早没有坐车回昆明,这个时候她又可以被他的那双大手牵着去逛马路去吃饭。冷的时候,被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生气的时候,向他嘟起小嘴撒撒娇;开心的时候,拧起他的耳朵叫猪猪。
一个人不会寂寞,想一个人才会寂寞,而且这种寂寞会让心很痛很痛。
距离原来是这么可恶的东西,名义上说是考验爱,实际上是在煎熬恋人们的心。在飞飞想来,相爱就必定要在一起的,生活在一起,死在一起,朝朝暮暮,今生来世,永不分离。
可是为什么有些人就那么忍心,舍得与自己相爱的人分离,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美好的将来不得不去奋斗,却忘了彼此相思的苦。
邵军是这样,秦帅也是这样。飞飞发现自己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位,只是这次她已无法割舍。
爱究竟能保证什么,距离是那样地不可靠。可人还是会去爱,心还是会止不住地痛。
难道真的是越长大越怕错过,因为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变得无依无靠,无人牵挂,所以才会凭感动生死相许,凭相爱不顾一切吗?
晚上肖娅拉着飞飞去看录相,看的是最新的恐怖片《七夜》,一到疑是有鬼出现的镜头,飞飞便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完全不敢看,听着声音都发抖。肖娅也怕,但她至少还敢从自己的手指缝里偷着看。
飞飞这时多么希望秦帅马上出现在她的身边,那样她就可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抓住他的大手,什么都不怕了。
没有秦帅在身边的第一晚上,仍是睡不着,睁着眼睛盼天亮。
一大清早,她便独个儿跑去学校后门的水果摊买西瓜,不知怎么很想吃,昨天夜里就特想吃。
于是就买了大半个西瓜,叫老板娘将瓜去皮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提着坐在篮球场的台阶上,像秦帅在时那样,用两根牙签戳着,一小嘴一小嘴地吃。
可吃着吃着就吃不下去了,再甜的瓜没有他在身边也会变得如此乏味啊!
眼泪在爱上的时候不听话,难道舌头也会吗?
一整天她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除了清洗衣物,就是睡觉,躺在床上,睡不着就拿出秦帅的照片来反复地看。
他笑得好傻,她在心里说。
晚上六点半了,还是没有秦帅的电话,飞飞一直守在宿舍里,有不接到电话死不休的趋势。当然啦,一般这时候宿舍里还有肖娅和琴诗在陪着她,其他的女孩子早没了人影,要到宿舍十一点熄灯的时候才陆陆续续地赶回来。
肖娅在衣柜的穿衣镜前做面膜,突然转过来是一张惨白的面孔,吓得飞飞手里的杯子差一点掉到地上。
琴诗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好心地劝道,“肖娅,天黑了,你可千万别就这样出去,吓倒了人可不好哟!”
“哎——你可别说,有一次上厕所,还真被一女生吓了一跳。我这面膜是白的,她那可是黑的,往脸上一涂,简直就像刚从地里钻出来一样,吓得我差一点就掉进厕所坑里去了。不过我听说那种黑泥的效果还不错,我下次就换那种来试试。”
“啊!你最好别换,这样子我勉强还能接受,如果换成黑泥的话,你不出去我都会提起棍子把你赶出去。”琴诗贫道。
逗得飞飞哈哈大笑,肖娅想笑又不敢笑,怕弄皱了那张脸,只好死撑着。
飞飞没事可做便找来抹布不停地擦那张摆有电话机的大书桌,擦着擦着便俯下身去把耳朵贴到电话上,“咦——这电话是不是坏了,怎么半天都没有动静啦!”她提起话筒,用手敲了敲,电话里嘟嘟嘟地直响,“没坏呀!”她皱起了眉头。
坐在床头看书的琴诗忍不住笑道,“飞飞,像你这样子,那电话不坏都要被你敲坏了。还是拿本书坐到床上去看,耐心地待着吧,我看你呀!八成是中毒了!”
肖娅却爬到床上,将自己前几天买的新手机递给飞飞,说,“要不给他发个信息吧!看你急的!”飞飞欣喜地接过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编辑着短信,斟酌了好一会,才拨了号码,按下确定键,马上便显示已发送成功。
不到十分钟,电话铃声就清脆地响了起来,她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抓起话筒,一听果然是他。
简单聊了一会,放下电话,她便嚷嚷地问肖娅和秦诗,“你们俩谁想上网?陪我一块去呀!”
肖娅正忙着洗脸,摇头说不去。琴诗说,“那我去吧!不过你要等一下。”又问,“飞飞,怎么接了电话,又要去上网呀?你不要告诉我们,你要去网上见邵军啊?!”
飞飞只顾着换衣裳,没理她。
肖娅却说,“我看肯定是去网上见秦帅的,你没看她挂了电话那高兴的样子。对了,飞飞,你以前做什么都挺能拖的,怎么一恋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随时都火急火急地,像是忙着上京赶考似的。”
飞飞浅浅一笑,说,“等你们也爱上谁的时候,就会像我一样长出一对翅膀来的,恨不得一眨眼功夫就飞到他身边去。”
琴诗,肖娅都笑了,肖娅说,“那你的翅膀呢?”
“啰,在这里。”飞飞用手拍自己的胸脯说。
琴诗则说,“好啦好啦,肉麻死了,我看完这一段马上陪你去见你那一位。”
飞飞可等不急了,走过去,没商量地将琴诗手里的书合上,拉着她便要走。
网吧里的人挺多,只有一台还空着位,飞飞先上,琴诗坐在旁边沙发上等着有人下机,她才能上。
秦帅早已在线上,她网名叫“为你而来”,见飞飞一上线,便点开她的视频,倾诉相思之苦。
他跟飞儿许诺说,“我过几天便回昆明来。”
飞儿一边放歌给他听,一边与他打情骂俏,看他像是不怎么开心,便想着法子做着鬼脸让他笑起来。有网友来和她搭话,她就老实地告诉人家,自己在和男平聊天,勿扰。人家也就知趣地隐去了。
秦帅打字过来说,“老婆,我饿了。”
“那你快去买些东西吃呀!”

“不用了,家里还有你上次买的蛋黄派,我回去后再吃。”
“你还没吃完吗?才买了一点点而已。”
“是啊,你想吃吗?”
“想呀!想和你一起吃。”
“老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想你的时候,就会去吃一点,每次都慢慢地吃,因为那些东西有你的味道,我怕一下子吃完了,就没了。”他又补充说,“不过老婆你放心,我过几天就要回到你身边了。”
飞飞想起秦帅在那边老是吃不饱,便说,“我在学校吃什么都感觉好饱,真想你早些回来和我一起吃,我每顿都吃不完哩!”
秦帅伤感起来,满心内疚地说,“你在我这的时候,没吃好,没睡好,我没把你照顾好,真对不起!”
“哪里呀!我在你那也很好呀!你省着嘴不吃,也从来没让我挨饿过,反倒是我让你受罪了,我说对不起才是。”她含着泪说。
“我们是佛定的缘分,今生未来的夫妻,怎能说累呢?”秦帅回道。
“真想每天都见到你,听到你的声音,被你的大手紧紧地握着。”
“就这么简单?!”
她打趣说,“当然不止呀!我呀!还想拧起你的猪耳朵,打打你的小屁屁……”
“那还要我干什么,我都快要被你折磨死了呀!”
“我不管,你还要背我去散步,去爬山,逛校园,打饭,洗衣服……”
“哪天我回来了要好好教训你一顿,看你还敢不敢虐待你老公了!”
她死皮赖脸地在键盘上敲打着,“老公才不忍心打老婆哩!”
“那老婆打老公就下得了手吗?”
“那当然,你忘了打是疼骂是爱吗?而且……我下手很温柔的嘛!”
秦帅笑了起来,说,“老婆,好想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呀!”正巧耳机里唱的是刘德华的《真永远》,飞飞不禁感叹说,“我们一定要牵手相拥走到永远,好吗?”
“那是我最大的愿望。”秦帅说。
飞飞紧跟着追问道,“你说我们会吗?”
秦帅犹豫了一下,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想可能会吧!”
“我要的是肯定的回答。”她有些不满。
“一定!一定会的。”
“等到你背驼了,我白发了,还要互相搀扶着去散散步,逛逛公园,最好能去国外逛逛,你说怎么样?”
“那太好啦,好期待哟!”
“期待变老吗?”
“期待和你一起变老!”
“老公,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金殿时你说的话吗?”
“记得呀,我说等到我们老的时候,在外面玩累了,打电话叫我们的孩子开车来接我们回去,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这个机会。”
飞飞笑了,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只要你确信,爱一定会创造美好的明天。”
就这样,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琴诗过来跟飞飞打招呼,说,“飞飞,不早了,我先下了。要不要等你一起回宿舍?”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再玩一会儿。”看她头也不回,琴诗嘱咐了几句便先回去了。
秦帅担心路上太黑,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便说,“要不,你和琴诗一起回去吧,我给你打电话好啦!你一个人回去我真的不放心。”
“没事,心里有你伴在身边,再黑也不怕呀!我还想多看你一会嘛!”
秦帅无奈,只好作罢,说,“那好吧,我再陪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你一定要回去,要不宿舍大门关了,你怎么办?”
“知道啦!大叔,你怎么这么啰嗦呀?!”飞飞嘟起了小嘴。
秦帅笑道,“我不好好管管你呀,你又要上通宵网了。”
“如果没有你,上通宵又有什么意思呢?!”飞飞回道。
一个小时后,飞飞才依依不舍的下了线,听他的话回宿舍去了。
想着秦帅会给她打电话,所以一路小跑着回到宿舍,可坐着等了十多分钟,电话仍是没打来。
她抽空跑到楼下小卖铺买了把牙刷,刚回到宿舍,肖娅便告诉她,“秦帅刚刚打了个电话来找你,我以为你出去找老乡聊天,所以挂了。”
飞飞沮丧极了,没好气地说,“我只是去买了把牙刷,我怎么可能去找老乡啊?我……我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找老乡聊天啦?肖娅,以后我不在,你就叫他先等一会嘛!哎呀,这头猪,怎么偏偏在我不在的时候打来呀!”
肖娅被她这番牢骚弄得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琴诗过来解围说,“飞飞,你和秦帅不是刚在网上见过聊过吗?就为一个没接到的电话,你看你把我们的肖娅吓得都不知怎么是好了。”
飞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忙笑着向肖娅道歉说,“哎呀,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气秦帅那头猪。对不起,肖娅我的好肖娅,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她拉着肖娅的双手请求原谅,那样搞怪的表情可把肖娅给逗乐了,她感慨说,“哎呀!我是越来越恐惧谈恋爱的女人啦!像飞飞这样子简直算神经有些异常呀!琴诗,不用说我一定会坚持做宿舍里最后一个单身的。”
琴诗和飞飞都笑开了,单云沙开门进来,问大家笑什么,这么高兴。肖娅说,“笑你们这些恋爱中的疯子!没有一个正常的呀!”
宿舍楼熄灯时,于凤和朴晓丽也先后回来了,洗漱完毕,大家躺在床上,几个女孩子的卧谈会又开始了。每天都有新鲜的话题,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宿舍的管理员来敲了N次门,她们的声音才慢慢地由高到低再到无。
飞飞仍是睡不着,也无心参与姐妹们的讨论,她想起秦帅在网上跟她说,“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突然很想你。”她问她,“想我做什么?”秦帅说,“想你一起吃早点呀!”她在这边格格地笑,却没告诉他,其实她也一样地好想好想他。
她的左边胸突然一阵阵疼起来,像针扎在心口上似的。她捂紧被子,塞上耳塞,想通过倾听平日最喜欢的轻音乐来缓解疼痛。
可稍稍一呼吸,胸口连带**都扯着痛了起来,痛得她眼泪都滚了出来,又怕吵醒宿舍的女孩子,便只好皱着眉头强忍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啦?女孩子一般都会有这样痛那样痛的时候,谁在乎这些呀!自己除了比别人怕冷,身体不是蛮健康的,她这样想,也就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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