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恋爱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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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天荒地老的誓言到最后会不会实现?
沙沙不知是从谁那里得知秦帅不回来的事,为了这只受伤的蝴蝶,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陪她出去散心。
这一整天,她们除了逛街吃零食,就是坐公交车。
沙沙换了一大把零钱,拉着飞飞漫无目的地往公交车上挤。不管是几路车,不管是去哪里,高兴就上,不高兴就下,反正有的是时间和零钱。
挤在人群里,沙沙大声地跟飞飞说,“和吕雨分开那段时间,我就一个人出来像这样盲目地坐公交车,吃东西,看街上人来人往的面孔。随意地将自己扔在这陌生的人海里,直到找不到来时的路。才突然知道该为自己着急,才明白自己的渺小,世界的浩大。最后心头仅有的想法是怎样将自己从这浩大的人海中拯救出去,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自私的地步——只想自己,不想别人。不管对他来说,还是对我来说,只有先把自己照顾好,有缘总会再见的,飞飞你说是吗?”
宁飞飞被沙沙这番话听呆了,她望着车窗外流动的城市风景,紧紧地握着沙沙的手,紧紧地握着,什么话也没说。
下了车,又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两人在马路摊上买了几串烧烤一边走一边吃。
突然飞飞扭过头来问,“沙沙,你说天荒地老的誓言到最后会不会实现?”
沙沙被她问得猛呛了一口,涨红了脖子跑去买矿泉水,拧开瓶盖,昂起头咕嘟咕嘟大喝了一口。
许久才回过头来冲飞飞傻笑道,“快走吧,我们好像真的迷路啦!”
飞飞环顾四周,果然不知身在何处,是什么路什么街坐什么车回去全然不知,两个无奈地相视苦笑。
秦帅是当天晚上八点多回到昆明的。
飞飞和沙沙转了几趟公交车才回到学校,刚进宿舍,肖娅便兴奋地跟飞飞说,“飞飞,秦帅回来啦!他回来啦!”
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给怔住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她镇定地将包随手一扔,淡淡地问了句,“他现在在哪?”
当然谁都看得出她在努力地压抑着某种兴奋。也许,对秦帅她永远无法做到真正地淡漠。
从那天的眼泪就可以知道。像她说的那样,死都要缠着他,她是爱到骨子里头去的呀!
琴诗笑着回答说,“他就在我们宿舍楼下,刚打了电话来,说是坐我们学校的最后一躺末班车来的。我刚挂了他的电话,你们就进来了,说不定你们还是坐了同一躺车呢!”
沙沙这才猛然想起来,“哎呀,飞飞,我上车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一个提着行李箱的男人跟在后面。因为太黑,人又挤,我当时没注意看。哦——对了,他就坐在你前面的那个位置,飞飞,你没看见吗?”
“啊——”飞飞显然大吃一惊,解释说,“我不知道呀,我太累了,一上车就趴着椅子睡着了。下车都是你叫醒我的呀!晕头晕脑地谁注意呀!”
肖娅急得直跺脚,“飞飞,你真昏了头,就坐在身边也没认出来吗!?”
“飞飞还在生气呢?谁叫秦帅跟我们开这么无聊的玩笑!飞飞可不能轻易原谅她哦!”琴诗笑说。
“是呀,要给点颜色给他看看!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于凤也笑。
飞飞可没心思听她们再说下去,转身忙开门便往楼下跑去。
在宿舍楼门口,她见到那个拉着行李,疲倦中带着微笑的男人。
没见到时,她以为自己有许许多多话要责问他。可见了面,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了。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找不到缘由。
他向她张开双臂,坏坏地冲她微笑。
她一头扑进他怀里,挥着秀拳轻轻地砸在他肩上。他紧紧地将她搂住,他的胸膛还是那般温暖,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他用下巴低住她的头,用嘴亲吻她的秀发,久违的芳香扑鼻而来,令他心旷神怡,无比舒服。
之所以决定回来,是因为爱得深切。也许这种爱有一天会伤害到她,可是不回来,她该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
他的心很乱,就如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只有看见她,像现在这样真真切切地贴在自己身边,思路才开始清晰。

是的,她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只有和她在一起世界才变得这么美好,生活才变得如此简单。
如果能抛开一切,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就这样和她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地过日子,该多好呀!
如果可以的话,他向天发誓,“我宁愿少活几年来换取这样幸福。”可是真的可以吗?他不敢再往下想,一想头就疼。
一大堆烦人的事在心头萦绕,赶都赶不走。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让她知道那些事,更不想她因此而受到伤害。
他有意远离昆明,尤其说是在逃避,不如说是在保护她。她还是个孩子,她还要念书。她那么无邪,社会上那些肮脏的事肮脏的人,她一点都不知道。她的世界那么纯洁,没有污点。
只要她开心,冒多大的危险,他也要回来的。
虽然心一直在挣扎!在彷徨!但他还是没法说服自己放弃!
“有你在身边,真好!”她在他耳边轻轻地低唤。
“对不起,老婆——”他说。
他们在路边小树林的长板凳上,相拥着过了一夜。
有爱在身边,夜变得不再寒冷,不再漫长。
早起的太阳穿过树叶洒落在他们身上,秦帅睁开双眼,看着躺在他怀里的她,是那么地知足。
他用双手捧起她那张绯红的脸,滚烫滚烫像块火炭。
忙用手去摸她的前额,更是滚烫得不行。他急得快哭了,“飞儿,你怎么啦?怎么这么烫?哎呀!肯定着凉发烧了,都是我不好——走,我送你去医院——”他背着她就往校医院跑去。
她有气无力地哀求道,“放我下来吧!我不去医院,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啦!”
秦帅哪肯理她,背着她一路小跑,等医生过来看时,脸得吓青了,责问说怎么把一个大活人折磨成这样子才往医院送呀!得赶紧打针输液才行。
医生吩咐秦帅跑出去买了几冰块回来,用塑料袋包着往她手上脸肚子上不停地擦,直到冰融化成了水再换新的。
这样来去好几个轮回,高烧总算退了下来。
她醒来的时候,秦帅握着的塑料袋里的冰都变成了温水,他心疼地问,“飞飞,好点没有?”
她吃力地笑了笑,说,“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痛,你帮我去拿几包头痛粉来,那东西很管用,真的。”
秦帅摇着着说,“不行,不能老让你吃那药,看把你自己弄的,像上了瘾似的。以后少吃些那种药,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干脆,你咬我一口,看会不会舒服些。”说着他便把手伸过来放到她嘴里让她咬。
她苦涩地笑说,“那样要真能舒服些,我早就咬自己了。哪舍得咬你呀!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秦帅看这办法行不通,只好安慰说,“等这一瓶药水输完了,就会好了。要不你再睡一会,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点了点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睡了。
下午三点多,秦帅将退了烧的飞飞送回宿舍休息,嘱咐宿舍里的肖娅和沙沙帮忙照顾一下,安排妥当后,他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便走了。
晚上七点半,飞飞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起床,等着秦帅回来陪她一起吃饭,突然接到秦帅打来的电话说今晚就不过学校来。
飞飞急着问,“那你睡哪里?”
“我睡我表弟这边,我明天中午十二点半过来看你,到时候去你们学校附近找一间房子住着,陪你念完这个大学,好不好?”他说。
飞飞嘟着小嘴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再说,我也不想以后每天都让你陪着我睡公园里的板凳呀!”
“只要有你在身边,睡板凳也好呀!”她格格地笑。
秦帅忙说,“不行,不行,以后再也不让你受那样的苦啦!”
“有你在,什么都不算苦。”
“感冒、发烧、头痛、挨饿也不算吗?傻瓜!”他笑说。
“当然!”她呵呵地笑。
秦帅骂道,“你真是个傻瓜!”
飞飞反问说,“难道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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