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绝望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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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扇你认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后也许都会藏着一件最令你恐怖的事情。
零点的时候,网吧管理员把大门关上了。
她觉得好困,又不能睡。因为冷,冷得发抖。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天就连电脑也跟她开玩笑,在搜索歌曲时总是出现一片空白后,便是“该页无法显示”就像有意在提醒她爱情也无法显示一样!
电脑上的电影也是令味得不行,无心跟人聊天。她只好打开秦帅的对话框,不停地在QQ上给他留言,自己都不知道打的是些什么字,留的是些什么话,只是希望他能感动地出来见他一面,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心里想的全是他,想他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她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但怎么也做不到。
她太在乎他了,她容不下他和别的任何女人在一起,她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这样瞎想乱想。
她多么希望他马上就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抱着她发抖的身子,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会原谅他的,真的,她什么都会原谅他的。
只求他平平安安地出现在她面前,这就足够了。
有好几次,外面有人在敲打网吧的大门要进来。飞飞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伸头出去看是不是秦帅找上门来了。
可是她一次次地失望,进来的都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
大约凌晨三点多,邵军的头像“傻傻的鱼”突然上线,看见飞飞在线,他立马发了视频请求过来,她犹豫了一下,接了。
他看到她的脸心疼地问,“飞儿,你怎么啦?那么憔悴,眼睛都红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都不知道是哭成这样的,还是熬夜熬来的。她关了视频,不敢面对自己。
邵军急了,问她,“你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他欺负你了吗?我这就来昆明找你。”
她心里难受极了,她想告诉他,她过得很好。真的很好,那个男人很爱她。最后她将这些话删掉,重新在键盘上输入,“你不要来,我在找我的男朋友,不知道地址,我找了一个晚上。”她不想骗他。
邵军醋意浓浓地说,“我真的好嫉妒他,可以让你这样不顾一切地为他爱他,他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照顾你呢!”
“不管怎样,我选择了,就会一直找下去,我真的想好好和他过一辈子,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再没有爱别人的能力了。”
“只要你能真正地幸福,什么都好。你自己保重!”他的头像一闪下线走了,她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说,“谢谢,你也一样!要幸福哦!”
早上七点左右,她起身离开了网吧。
外面的寒气肆无忌惮地包围着她,冻得她上下牙齿直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每看到一个刚开门的话吧,她都会不自主地停来,拔打他的手机。
可还是关机,关机,一直关机。
她感觉自己四肢无力,虚脱得快要倒下去了。但还是坚持坐车回到了学校。
下车后,她径直去了出租屋。门没锁,她侥幸地想他是不是回来了。
推门进去李维一个人坐在床边,趴在书桌了写着什么。见飞飞进来,他停下笔,站了起来,问,“飞儿姐,找到我表哥没有?”
飞飞摇了摇头,靠在门边的墙上无力地说,“我快绝望了——”
“你要不是要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不了,我要回宿舍睡去,他要是回来叫他打电话给我。”
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去上课了。她打了盆冷水,洗了把脸。然后脱了鞋爬到床上去睡觉。
不知为什么,只要她一躺下,心便砰砰地跳得厉害,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弹起来似的。那感觉就如六年前妈妈去世的晚上一样,令她无法安心。
刚一闭上眼,就开始做恶梦,梦里自己在算一道数学题,好难的好难的计算题。
她越焦急越找不到出口。不知什么时候那道计算题突然变成了座大山,一座好大好大的山,她奋力地向山上爬,山上好滑好滑。
她不停地摔倒又不停地爬起,抬头望了望上面,却发现竟然望不到山顶,她一不留神啊地大叫一声从山腰间摔了下去。她被吓醒,便再也不敢入睡。
于是干脆起床,下搂去找李维。去出租屋,他不在。
她想起他说要去上网,她又跑去网吧找。
李维在网吧上网看电影,她走了过去,木纳地站到他后前。许久他回过头来看见了她,取下耳机问道,“飞儿姐,你吃饭了没有?”
飞飞说,“我吃不下,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了吗?”
李维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样子,长叹了口气,不安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当她听到李维说这句话时,她的第六感就告诉她,她的不幸来了!她最没心理准备,最担心的事马上就要揭秘了!
她的心开始只是有点沉,接着越来越重,重得没办法支撑下去了。便慢慢地往下坠,往下坠……没有温度。没有希望。没有呼叫。
耳膜里轰隆轰隆地,不知身在何处,坠入何方——

好半天,她才听见自己在说,“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吧!我快疯了——”
他说,“好吧,不管是错是对,我也没办法了!”
他领着她走出网吧,来到学校附近的一片草地,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
“飞儿姐,我要说了,你可答应千万千万别哭呀!”
“你说吧!我不哭,我想我应该知道那一切。”
……
他开始说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太无辜了!
她努力地支撑着自己听下去直到整个人都坐不起来了,她想她马上就要倒下去的。没有知觉,没有生命。麻木!是的,彻彻底底麻木!正如于凤说的那样每一扇你认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后也许都会藏着一件最令你恐怖的事情。
李维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完了,抬头却看见她一脸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忙伸手过去扶住她。
“飞儿姐,你没事吧?!”
她半天才回神过来,说,“这是一场恶梦!一场恶梦吧?”
“他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要找我呀?我那么地相信他,我一心一意地爱他,甚至想要跟他过一辈子,他怎么就忍心欺骗我呀!他怎么忍心呀?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地说。
“他怎么就忍心这样欺骗我呀?为什么?为什么?——”她几乎已经在吼叫了。
心已经炸开!血不停地往外涌,不停地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呀?她哭喊着,尖叫着…..
“老实说表哥这辈子惟一真爱的人只有你。他跟我说他以前没有真正爱过谁,直到遇见你,他才知道什么叫爱。他一直拖着不肯结婚,也是他不甘心,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不公平。”
“他一直很矛盾,他怕失去你,怕你知道真相后做出什么傻事,其实他心里很苦,在我记忆里他就没真正开心过。他以前赚过很多钱,被人骗了以后,他就成天只知道赌,不相信任何人。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能看到他少有的笑脸,我也劝过他,叫他告诉你真相。他一直不敢,他想把那边的事处理好了,等你毕业再跟你说。他很在乎你,又怕伤害你,所以一直躲着你。”
她无助的问,“那我算什么,我现在处在什么位置,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些,我真的怕自己成为罪人。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再瞒着你,对你太不公平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揍他一顿。但我不能那样做,毕竟他是我表哥。飞儿姐,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呀!要不我怎么跟他交代呀!他会杀了我的!”
…..
“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他?”
飞飞缓缓地抬起头,苦笑道,“找他?找他又有什么用!你知道吗?我现在无法去面对他。我发现我一点都不认识他,他真是我最最熟悉的陌生人啦!”
“我也好想跑到他面前向他讨个说法。李维谢谢你告诉我真相。真的谢谢你!可我现在没了力气,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呀!怎么办?怎么办呀?”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为之付出真心的这个世界原来是个大谎言!大骗局!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同学知道这件事,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没脸活了,你知道吗——”她鸣咽着,从李维的手里缩了下去,瘫倒在地上。
她用拳头使劲地捶打着草地,使劲的捶打……
李维慌了,抓着她的手说,“飞儿姐,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呀!我不敢告诉你,就怕你这样!表哥也一直担心你知道后会做傻事,我真不该告诉你呀!真不该呀!”他懊悔极了。
飞飞却说:“不关你的事,我很感谢你让我知道真相,而他却整整骗了我五个多月!五个多月呀!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一点都没有。”
李维说,“其实我希望你们能走在一起,你们俩是那么地相爱!”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她绝望地问。
李维诚心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叫他处理好该处理的事。然后好好地和我相爱一辈子,毕竟这社会真正相爱的人相遇不容易,能够相守在一起更不容易。”
她冷笑道,“我原本也以为我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爱了,没想到一直活在一个大谎言之中,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好恨啦!”
“不是的,飞儿姐,你是已经找到了。他真的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不是吗?只是他现在也没办法,他活得很苦很累,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关心。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只看你还能不能接受他了。反正他那边大局已定,就看你的选择了,是放弃对他的爱,还是不计较他的过去,和他结婚过好这辈子?”
飞飞使劲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带我去找他吧!我要看他的意思,如果他都拿不定主意的话,我又能怎样?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我的心在他那里都快熬干了。真的快不行了,只有他能让我死或者活,我已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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