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要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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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的城市,所有快乐和欢笑都与我无关。这是一个空城,一个荒凉冰冷的空城。
到火车站的时候,秦帅叫飞飞在一旁等着,自己挤去窗口买票。
过了一会他又挤了出来,说,“硬坐车票都已经卖完了,软坐又太贵了。”
“那怎么办?”她问。
“到成都的车114,中午12点半开,要不我们先买两张站台票,到车上再去补票。”
坐在候室车,飞飞一直都闷闷不乐。秦帅倒很高兴,做着各式各样的鬼脸要逗飞飞笑。
飞飞嘟着小嘴说,“你倒好,回去有一家子的人陪着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秦帅笑着说,“我是回去看病呀!老婆——”又说,“要不,你不考试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那你干脆叫我退学好啦,反正你不在,我也读不进去了。”
“那可不行,无论如何你要读下去。至少把毕业证拿了,要不,你妈妈在天上都会诅咒我的。好好读书,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等我回来,好吗?”
“知道啦,啰嗦婆婆——你放心回家治病吧,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笑着说,“这才是我的乖老婆嘛!”他在手机显示屏上写下这样一句话,“飞儿,老公爱你一辈子!”然后将手机递给她说,“手机你拿着,换上你自己的卡,想你的时候我好打电话找你。”
飞飞说,“我有点冷。”秦帅忙把身上的皮大衣脱下来给她穿上。
她又说,“想吃土豆片。”他便跑去楼下的小商店给她买土豆片。
可是她仍是高兴不起来,特别是准备进站时,她看见他提着行礼走在前面,她突然冲动地好想上前拉住他,不让他走。
因为是补票,没有座位。秦帅临时认识了一个去攀枝花的大叔,想等他在攀枝花下了车,便坐他的座位。
可还是要站好几个小时的,她担心他的腿又犯病,她想一路上他怎么过呀!
秦帅跟着那个大叔上了火车,把行礼摆好,又借了大叔的车票出来找飞飞。他抱着她说,“真舍不得离开你。”又说,
“你一个人冷的话,晚上早点洗个热水脚上床去,用被子盖着。”
又说,“我肯定会想你的!可是飞儿,我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呀!“
她说,“等我开通那张电话卡,你想我的时候就打我的电话。记住最后的几位号码是5201314。响三声,我不接,然后我再打给你。”
火车还有一分钟就要开了,飞飞突然挣开他的怀抱,说,“我想先走了,我最怕一个人看着火车开走了。”
秦帅说,“那好吧,你先走!让我看着你走!对了,回去下午的课就别去上了,先好好睡一觉,你一定很累!”
“恩——那我走了!”
“走吧!我看着你走——”他咬着嘴唇说。
走出站台,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眼泪就会流得很难看。
23路公交车开动时,突然听到王菲在唱,“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飞飞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了下来,真的好舍不得他走啊!
世上最痛的事,莫过于与情人分离,可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和他都在经历着大大小小的分离。
王菲在另一首歌里唱道,“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可她和他不再分离的尽头又在哪里呢?飞飞痛苦地想。
一个人在一生中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成为你的亲人,有些人成为你的知己,有些人你过眼就忘了,而有些人却让你心甘情愿的付出今生。

她回到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心里莫名地好失落!欲哭无泪!只好倒在床上,蒙头睡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半了,习惯性地用手一摸,发现他不在身边,孤独像一条毒蛇般向她袭来。
她爬起身,在院长的水龙头前胡乱洗了把脸,准备回宿舍。
她跑去电话超市给秦帅家里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回到宿舍,女孩子们问她,“秦帅是不是走了?”
“是的,中午十二点半的火车——”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琴诗劝她说,“飞飞,你一个人,就搬回来住吧!”
于凤也说,“是呀,你一个待在那屋里,连个讲话的人也没有,迟早会逼疯的,明天我们去帮你搬东西。”
肖娅说,“飞飞,你回来吧!省得秦帅打电话找不到你又要担心了。”
被大家这样一说,她的泪不知怎么又来了。
单云沙递给她纸巾,说,“飞儿,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她点了点头跟着出了门,一路上沙沙故意找许多不相干的话题跟她说。
说班上的那个特招生进了红河队,说教国际经济学的那个反叛的老师生了个女儿叫清河,说全球要开始边暖了,说食堂的菜又涨价了。
她漫无边际地瞎扯,就是不说秦帅的事。飞飞明白她的用心,她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想她再难过而已。她感谢她的用心,可是仍是无法阻止她去思念那个他呀!
天渐渐黑降下来,吹起了一阵阵晚风,沙沙问,“你冷不冷?要不我们回宿舍好吗?”她搂着她的肩,要给她些温暖。
飞飞心想,要是秦帅在他也会像这样紧紧地搂着她的。可今晚他在火车上,她一个人留在昆明。没有你的城市,所有快乐和欢笑都与我无关。她难过地想。
想着想着,她的泪又不听话了。虽然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好朋友在身边,但在她看来,这是一个空城,一个荒凉冰冷的空城。
沙沙说,“你如果坚持住在那里的话,我去陪你怎么样?”
她说,“不用啦!我已经习惯了!你先回宿舍吧!我还得去打个电话,不过,还是谢谢你。”
和沙沙告别后,她径直去了电话超市,再次拔了秦帅家里的电话号码,是秦妈接的电话。
寒暄了几句,她便直入主题地说,“大妈,秦帅可能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到成都,我怕他腿站太久了,犯病走不动,请你们一定叫人去接他呀!”
秦妈说,“好的,孩子!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火车站接他,你放心好啦!飞儿呀!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回来呀!我们还盼着见到你啦!”
她解释说,“我还要上课,还要考试哩!”她不好告诉她只借到一个人的路费。
秦妈又问,“那要等多久呀!你什么时候放假来我们家里玩呀!你可是个好姑娘呀!我们秦帅找了你,真有福气哟!”
飞飞甜甜地笑着说,“还有一个多月,等有机会我会去的。大妈,你们多保重身体哦!秦帅到家时,麻烦你叫他给我打个电话。”
秦妈笑着说,“好哩!他一到家,我就叫他给你打电话。你放心好啦,会没事的!”
“那好吧!天气凉了,大妈大爹,你们二老早点休息。我先挂了,有时间再打给你们。”
“孩子,那你也早点回去睡,别想太多,安心读书。等你一毕业,就叫秦帅把你娶回来,有你在他身边,我儿呀也就有救了。做爹妈的也就放心了。”
飞飞安慰秦妈说,“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早点睡吧,大妈,我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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