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雨中的签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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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允浩的第一张专辑《朦胧爱》在今天就要正式发售了。作为宣传的一部分,今天一整天,允浩都要在DSP公司的音像专卖店中为支持他,买他专辑的歌迷们签名。
签售活动是定在上午八点三十分开始,可允浩却在六点的时候就被窗外的喧哗声惊醒了。从公司的宿舍楼上向下看去,已经有上百的歌迷举着自己的海报站成了长长的一排,精神百倍地等待着签售仪式开始了,而在最前边的那十几个人,居然还随身带着被子和帐篷,看来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守侯在这里了。
允浩有些被感动了,原来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是很不错啊。虽然允浩从心中不赞成歌迷们这样极端的行为,但这并不妨碍自己被他们感动。在允浩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当成是一个明星,在他看来,唱歌是他的兴趣,也是他的工作,这就和送信是邮差的工作,巡逻是警察的工作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当他被歌迷们奉为偶像的时候,就格外地讶异和激动。
认真的穿好衣服,整理了个人卫生,允浩决定要以完美的精神状态迎接那样支持他的歌迷们。当他完成这一切以后,除了他自己以外唯一拥有这间宿舍钥匙的素雅也正好推门进来。刚刚看到允浩,素雅就一个飞扑,撞进允浩的怀里。允浩本来就没有站稳,被素雅这么一撞,两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允浩大窘,忙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来,谁知素雅的个头不大,力气却是不小,两只胳膊用力抱住了允浩的腰间,让允浩觉得自己空有力气,却使不出一丝一毫来。
“素雅,你这是做什么...”允浩尴尬中还有些不解:“大清早的,你是不是梦游?”
素雅理都不理允浩,趁着允浩说话分了神的工夫,小脸向上一扬,就贴在了允浩的脸上,一双红艳艳的香唇用力的吻上了允浩的嘴巴。
在那一刻,时间都似乎停止了流逝,允浩呆住了,身体突然间变得僵硬无比,偏偏嘴上的触觉又是柔软湿滑。这一硬一软碰在一起,却更加突出了那种软糯的感觉。允浩霎时间觉得似乎有一股火焰从小腹猛得窜升上来,双臂无意识的抬起来,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素雅,嘴巴也激烈地回应起素雅的吻来。
良久,允浩拥着满脸娇羞地素雅,七分疑惑,三分开心地问:“素雅,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素雅将小脸贴在允浩的左胸上,一边听着允浩那明显跳得很快的心跳声,一边抬头看着允浩的侧脸:“允浩哥哥,今天对于你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而我也希望今天能成为对我也很重要的日子。所以,我要把自己的初吻给我最爱的允浩哥哥,同时也要抢走允浩哥哥的初吻。”
“可是...我们才多大啊...”允浩爱怜地轻抚渡鸦的长发:“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能够给你什么承诺啊。”
“不要紧的。”素雅开心地笑了:“我没有想别的事情,只是突然想到要拿走允浩哥哥的初吻,就这样做了而已啊。”
“MASK!时间就快到了!”允浩刚想再说些什么,张俊的声音就从门外的走廊中响了起来:“准备下去吧,签售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允浩和素雅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刚刚整理得整齐了些,张俊就敲响了允浩房间的门。
“恩?素雅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啊?”走进门来的张俊奇怪地看着满脸通红的素雅:“不舒服吗?”
“呃...没什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素雅表情慌张地解释着:“时间到了吗?那张课长,我们一起下去吧。”
好在张俊除了工作,在其他的事情上向来是个神经比水桶还要粗的人,只是简单地问候了几句,就带着允浩和素雅一起走下了楼去,向专卖店方向进发。
刚刚走进专卖店,巨大的欢呼声和尖叫声就响了起来,在屋内的歌迷们挥舞着手中的海报和写着“MASK!永远支持你!”之类语言的牌子高声整齐地喊着允浩的名字:“MASK!MASK!”很快,等待在店外的歌迷们也开始喊了起来。于是,允浩就在这如潮水般的热情中不断挥手感谢着歌迷们,来到了店中央的一张书桌边坐下。
出现在允浩面前的第一位歌迷是一位很平凡的学生打扮的女孩子,她兴奋地举着刚刚买到的专辑和附赠的海报来到允浩的面前。也许是过于激动了,虽然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允浩对她笑了笑,伸手接过女孩手中的专辑和海报:“等了一个晚上了吧?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以后请不要这样了,你们的心意,我是明白的。”说着,允浩动笔在海报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想了一想,又打开专辑的盒子,在上边写下了“送给我的第一张专辑的第一位听众,还请继续支持我。”
女孩接过海报和专辑,当她看到专辑上写的东西的时候,开心得哭了出来,一旁的工作人员忙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将她带离开队伍。
还在排着队的歌迷们多少也都猜到了女孩如此激动的原因,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女孩和她手中紧紧抓着的专辑和海报。
羡慕归羡慕,签售的速度并没有变慢下来,队伍在缓慢地向前移动着。店里准备的一千张专辑早已被抢购一空,买到专辑的歌迷们开心地笑着,安心地排队等待着。那些没有买到的歌迷因为自己失去了拥有偶像签名的机会而沮丧,甚至放声大哭了起来。允浩看到了,心里也很难过,他把心一横:即使自己累一些也没有关系,不能让支持他的歌迷们失望。于是他回头和张俊商量了一下,将店中存有的最后五百张专辑也拿了出来。虽然肯定还会有买不到的人,但最起码允号尽到了自己的全力。

在签售的过程中,允浩惊讶地发现有不少拿着五星红旗样式小国旗的年轻人也在买他的专辑。他乡遇到自己的同胞,允浩感到格外的亲切,每当碰到这样的歌迷的时候,允浩总会微笑着用中文和对方聊上几句。在签名的时候,除了自己的韩文名字和英文名,也会写上中文的名字,
一上午的时间里,允浩连水都没有敢多喝几口,生怕因为上洗手间耽误了时间,中午也只休息了半个小时,让素雅帮忙按摩了下已经有些麻木了的右手,同时迅速地吃了午饭,然后就重新回到了签售会的现场。
由于多售出了五百张专辑,直到定好的签售会结束的时间,允浩也没有为歌迷们签完。看着后边焦急地看着手表,脸上露出失望神色的歌迷们,允浩拿起桌上为了维持秩序用的花筒,坚决地说:“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我不会在没有签完所有专辑之前离开,我会一直签到最后一个支持我的歌迷满意为止!”
放下话筒,不顾歌迷们的欢呼和赞扬声,允浩回过头来,向正敬佩地看着自己的店长和工作人员们深深的躬身行礼:“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各位下班的时间,实在是抱歉,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的任性。”
店长和工作人员都纷纷表示没有关系,他们支持允浩的决定。允浩又向张俊和素雅道歉,张俊笑着摇摇头,回身为允浩取来一些巧克力补充热量。而素雅则只是心疼地看着允浩那只正微微颤抖着的右手,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晚上的九点二十五分,允浩微笑着目送最后一位歌迷满意的走出了店门,然后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当他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由于长期没有活动而麻木了的双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一边的张俊和素雅忙上前来将他扶起,素雅扶着允浩那只仍在颤抖着的右手,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允浩看着因为心疼自己而落泪的素雅,心中却是一阵的温暖,虽然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仍然强打着精神微笑着安慰她。
直到素雅破涕为笑,允浩才在两人的搀扶下走出了店门。刚出店门的刹那,三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足足有上千的歌迷将整条街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都是刚刚买完专辑的歌迷,有些人允浩心中还有印象。现在这些歌迷们正手捧着点燃的蜡烛,当他们看到允浩在张俊和素雅的搀扶下走出店门的时候,没有尖叫,也没有欢呼,只是出奇整齐的唱着允浩的那首《冰蜡烛》。
这是歌迷们为允浩的第一张专辑献上的礼物,也是对他如此真诚的对待歌迷们的回报。在张俊和素雅的搀扶下,允浩泪流满面,他第一次真正的认同了自己作为“偶像”的身份。是啊,能够成为这样可爱的歌迷们的偶像,允浩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大声的和歌迷们一起唱着歌,允浩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为了这些可爱的歌迷们,受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唱完一首《冰蜡烛》,大家又接着唱起了《法老恋》,就这样一首接着一首,允浩索性将这片不算开阔的地方当作了舞台,开起了一场别样的演唱会。周围的行人被吸引来了,公司的员工也被吸引而来,就连接到命令来维持秩序的警察,也微笑着静静地站在一边,倾听着那美妙的歌声。
当最后允浩向众人告别,转过身子在素雅他们的搀扶下走上回宿舍的楼梯时,所有在场的人们都向着他的背影热烈的鼓掌:这不是谢幕,而是一颗灿烂的明星,第一次出现在璀璨的夜空之中。
***
允浩做了个梦,梦里的他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舞台的下边数以万计的歌迷们正整齐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允浩开心地想要举起右手回应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人给拽住了。他诧异地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妈妈握着他的右手,正温柔的看着他,而严厉的爸爸,正在不远处对着他微笑。
“允浩,你变得坚强了呢。”妈妈温柔地对允浩说,爸爸也赞许的点点头,两人的身影有渐渐地模糊起来...
“爸爸!妈妈!”允浩猛得从梦中惊醒过来,感到自己的额头满是汗水。“原来只是个梦...”允浩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习惯性的想抬起右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居然真的被人抱住了。他惊讶的侧头看去,素雅正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小脸贴在他的肩膀上,伴着她自己的呼吸,一阵阵热气轻轻的喷在允浩的脸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允浩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况,却沮丧地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允浩哥哥,你醒了啊!”素雅揉揉那双有些模糊的大眼睛,懒洋洋地对允浩说。
“恩。”允浩故作镇定地从床边的柜子上端起一杯水来:“素雅,你怎么睡在我这里啊?”
“哦,昨天扶你上来,累死我了,把你扔在床上以后,我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就在你旁边睡着了啊。”素雅不以为然地回答。
“是这样啊...”允浩心中一松,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的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幸亏没有真的出什么事情。
“允浩哥哥。”
“恩?”
“我们一起睡过觉了哦。”
“噗~~~~”一口水从允浩的嘴里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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