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之十二 烛龙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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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这世间本来黑暗无边,盘古开天辟地,女娲团土造人以前,主宰这世间白昼黑夜的,正是这烛龙。
烛龙正是传说中的上古魔兽,洪荒灵种,也称“烛阴”。人面龙身,口中衔烛,在西北无日之处照明于幽阴。传说它威力极大,睁眼时普天光明,即是白昼;闭眼时天昏地暗,即是黑夜。而且它的神力能烛照九泉之下,常衔一只蜡烛,照在北方幽暗的天门之中。
《山海经?大荒经》中有云: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眠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晵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可是此处为何出现了上古魔兽烛龙,却是让人搞不清楚来由。究竟是传说记载出错,还是另有缘由?
那巨大的明黄色眼睛好似普天之上的耀日,映得整个峡谷中犹如白昼一般,每一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对巨大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睥睨着这两个渺小的少年人。
赤色的龙尾犹如火焰一般,在崖下的无底寒潭中重重拍击,溅起的水花如海啸一般向南宫烨和烟葵袭来,冰冷刺骨的潭水立刻将两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寒意侵入骨髓。
那烛龙太过巨大,露出的半个头就有一座小山那样大,两人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俱是长大了嘴巴盯着这眼前的魔兽。
“吼!”
烛龙怒吼了一声,左右摆着龙首,闷哼一声,竟是讲了人话:“愚蠢的凡人……到此处来打扰本尊,该当何罪?!”
南宫烨张着嘴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的看着眼前发怒的烛龙,丝毫没有答话的一丝。
“吼!”
那烛龙摆着龙首又是一声怒吼,响彻天地,巨大的口中竟是向着一边喷出了炙热的火焰来,更是怒道:“凡人,为何不答?!”
热浪滚滚而来,还是烟葵先清醒了些,道:“神龙息怒!”
赤色的巨龙眼珠转了转,盯着烟葵,睥睨一样,道:“你是何人?为何身上有风隐灵珠?”
“神龙息怒。”烟葵又重复了一遍。在这上古魔兽的面前竟然丝毫不显畏惧,句句对答如流,声音切冰断雪一般,着实让人佩服。烟葵顿了一下,又道:“小女乃是栖霞派首席弟子烟葵是也,风隐灵珠乃本门至宝,小女为下任掌门人,掌门人是以将风隐灵珠传给了烟葵
那烛龙似是愣了一下,仔细端视着面前这个小小的人类女子。看她的模样,年级不过十六七岁,遇事却是冷静沉着,没有丝毫的退却,当真是了不起!
“你知道你自己是在跟谁讲话吗……你这人类的女子!”
烟葵面对烛龙的质问,竟是没有丝毫的害怕,挑起柳眉,笑了笑,道:“小女烟葵自是在跟神龙尊下说话了。”
烟葵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宫烨心中简直是害怕到了极点,就怕这烛龙一怒之下口中喷出烈火,将烟葵给一下烧死了。可是那巨龙却是翁声翁气的大笑几声,道:“你不怕本尊吗?吼!”
说着,似乎是示威一样,巨大的口中又喷出熊熊烈火,将崖边的石块登时烧的漆黑。
烟葵面对这庞然大物,竟像是无事一般,缓缓道:“神龙自是上古神兽,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娘娘团土造人以前掌握天地间的白昼黑夜,镇守、烛照阴阳两界。想必神龙万年间见到的人类也自是很多,杀掉的人类也是不计其数,如若是神龙想杀掉小女和这少年,怕是用不着放‘鬼魍’出来试探吧。”
少女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娇艳如花,彰显出绝色姿容。
那烛龙卷起龙尾使劲拍击了一下水面,卷起巨浪,吼了一声,道:“你这栖霞派的小女子竟有如此的胆识,面对本尊没有丝毫惧怕,句句对答如流,能看出那些‘鬼魍’是本尊方出来试探你们的……你这小女子当真是不同于以往那些蠢女人。”
烟葵垂下头轻声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少女的紫色衣裙已经被潭水淋湿了,几缕乌黑的发贴在如玉的脸颊旁,面上泛起淡淡的酡红,更加的美艳动人。
烛龙那犹如耀日的明黄眼珠又转向了南宫烨,怒声问道:“那你这人类,又是何人?”
南宫烨紧紧抓着剑柄,先是惊得“啊”了一声,随后将剑护在胸前,道:“你都说了我是人类,干吗还要问我是谁?”
“吼啊!”
一声巨啸,那愤怒的巨龙口中呼出一阵强大的风,差点将他两人吹倒在地。
“凡人,你竟然敢这样同本尊讲话!!”
一声怒吼,震天动地。
烟葵使劲白了南宫烨一眼,赶忙道:“神龙息怒!”
“轰”的一声,竟是那发怒的烛龙尾巴一甩,生生将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壁砸了个粉碎!风轻轻一吹,那石头竟然化成了粉沫。
“你这愚蠢的凡人,竟然敢和本尊如此讲话!”
那巨尾又是一甩,卷起层层巨浪,将南宫烨和烟葵浑身淋了个透。

南宫烨此刻竟也是丝毫不畏惧这庞然大物,年少气盛的他索性将剑护在胸前,大声驳道:“神龙总说人类如何愚蠢……可神龙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娘娘团土造人以来,这数万年间就藏身于这个幽暗的峡谷中,对于外面的人情世故又是了解多少,何以见得人类愚蠢?”
“南宫烨,你不想活了啊!”烟葵已然是面色近乎透明,气得银牙咬碎,低声啐道。
那神龙似乎更是饶有兴味,睥睨着这个少年,道:“人情世故?人情世故本尊的确是不懂……不过依本尊想来,你二人来到这鬼绕峡中,不就是为了那雷鸣灵珠吗?!”
烟葵和南宫烨互相对视,讶道:“神龙是何以知道的?”
那神龙闷哼了一声,昂起巨大的龙首,一只龙爪抓了抓金色的龙须,竟是有点滑稽。烛龙道:“从这小女子说自己是栖霞派弟子开始本尊就知道了!哼,为了一颗灵珠,栖霞派自从开创门派以来就来这里寻找过,你说本尊如何不知?!”
烟葵怔住了,南宫烨却眉头一皱,道:“神龙难道是在守护那颗灵珠?”
“呸!”
一阵大雨迎头砸来,竟是那神龙大声啐了一声。幸而烟葵和南宫烨躲得及时,不然两人的衣服上就要沾上点“龙涎”了。
“那雷鸣灵珠是什么玩意,也配是本尊守护的?”烛龙首尾一摆,闷哼一声,道,“那灵珠和本尊五灵属性不符,却是充当着本尊的内丹,着实让本尊难受至极!”
南宫烨讶道:“神龙为何不将那灵珠逼出体内?”
烛龙冷哼一声,道:“如果本尊将那灵珠逼出体内,岂不是白白拱手送给了这栖霞派的小女子?想让本尊双手奉上,做梦也别想!”
南宫烨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真是条倔龙。”
“凡人,你说什么?!”
少年立刻噤若寒蝉,须臾后镇静了些,道:“神龙让那颗灵珠在体内岂不是很是难受?为何不让我二人将那灵珠带走?”
“哼,”巨龙闷哼一声,又道,“只怕你二人是没有那个能耐!”
说罢,巨大的龙首直扑而下,冲着烟葵狠狠甩去。
少女一惊,连连退后好几步,如玉的双手兰花指诀一掐,周身立刻腾起漫天的花雨,洁白晶莹,如玉一般,在空中肆意飞舞着。那些洁白的琼花立刻凝结成一道花墙,挡在烟葵身前。少女眼疾手快,双指一钩,作引冰诀,冲着那烛龙飞速打去。
“吼!”
烛龙似是盛怒,抬起巨大的爪子直向烟葵拍击而去,南宫烨惊呼一声,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拔出了那柄不知名的剑。
“呛啷!”
伴随着一声清脆剑吟,那柄剑,出鞘!
碧色的蛟龙破剑而出,通身散发出金黄的光芒,曙光一般,使整个鬼绕峡更是明亮了些。剑身犹如潺潺的碧水一般,源源不尽的散发出金黄光芒,一声剑啸,竟是那碧色的蛟龙冲着那烛龙扑击而去!
烛龙赤色的龙首上竟是多了几分惊讶,“咦”了一声,躲开那碧色蛟龙的袭击,道:“凡人,你怎么会有‘碧落黄泉’这样一柄仙剑!”
南宫烨和烟葵都怔了一下,随后那少年道:“这是我南宫家祖传之剑,从没有名字,何时有成了‘碧落黄泉’?”
烛龙面对那柄奇异的剑,竟是不再攻击,闷声道:“这剑名唤‘碧落黄泉’。上古时期一个天界的铸剑师,曾铸过一对双剑──阳剑唤名为‘碧落黄泉’,阴剑唤名作‘梦断红颜’,是九天神兵。如若双剑合璧,则是睥睨天下!”
说到这里,那烛龙突然话锋一转,道:“少年人,你难道不像睥睨天下、成就一番大事业,做一代霸主吗?”
南宫烨怔了怔,随后摇头道:“我睥睨天下有何用,做了霸主又能怎样?南宫烨不是喜爱荣华富贵之人,只求能平淡过完一生便是。”
那烛龙呆了一下,随后道:“了不起!”
烟葵和南宫烨又是不解地相互对视一眼,耸了耸肩膀。
“……既然有了这柄仙剑做媒,你二人就将那雷鸣灵珠自行带走……不过,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烛龙怒吼了一声,竟是从嘴里吐出了一颗散发着炽白光芒的珠子,想必就是雷鸣灵珠了。
“不知神龙是否要吩咐我二人做些什么?”烟葵问道。
那烛龙冷哼一声,不屑道:“别以为带走灵珠就这么容易……你二人这样逆转天意行事,终究会有天刑!哼,你二人,只需去出海去,将那柄‘梦断红颜’寻了来便是!逆转天意行事,将灵珠带走,本尊唯有此法来惩治你二人。”
南宫烨更是不解,疑惑道:“找那柄‘梦断红颜’?天刑?……什么意思?”
“哼,等寻到那柄‘梦断红颜’,你二人自会知晓!如若不去寻找,本尊就会毁了这塞上的千机营!”
南宫烨还正欲说些什么,只见烟葵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施了个小法术,回到了几十里外的千机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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