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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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找是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杀手。
出道二十年来,他大大小小做过近百起任务,无一失手。
当他接到武林通缉令的时候,他正好身在h市度假。
凭借着多年的人脉,他只用了三天就得到了莫随风流传于世的全部资料。
据他二十多年的经验,最后一次露面在h市的莫随风应该不会离开这里,据资料显示,不管这个人多么强悍,他现在的伤势也不允许他长途逃窜。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只是在h市附近的大山里转了几圈就发现了莫随风低落的血迹。
金山找很高兴,在他看来,收拾一个重伤垂死的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丰厚的奖赏正在向他招手。
所以,他带齐了装备,连夜循着血迹追踪,终于追到了洞**之外。
……
“轰!”
一声巨响掀起了无尽灰尘。
金山找对着冒着青烟的火箭筒悠悠地吹了口气。眼看着炮弹飞进了洞**,然后爆炸。
灰尘渐渐散去散去,呈现在眼前的,只有着火的断树,崩碎的岩石,周围有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道。奇怪的是,如此强烈的爆炸,那洞**竟然没有塌。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伫立在洞**外面的那个身影。
金山找暗笑一声,他本来也没指望用一发火箭弹就能解决问题。他不慌不忙,从腰间拽出两把手枪,瞬间飞身而起。在空中金山找的身体扭成了一个奇特的角度,双手连扣,两匣子弹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朝向那身影飞去。
下一刻,金山找后背着地,但身形未停。腰间一紧,就势一个鲤鱼打挺,而在这之间,另外两个新弹匣就已经上好。他连看都看不看,抬手就射。这一次却不是瞄向身影,而是射到目标前方三尺处。那里是最佳的规避点。
可以看出金山找的经验是相当老道的。做完这些他并没有停留,身体向后以z字型规律急速后退,边退边弯腰取下右腿上的淬毒匕首,向目标左右一尺半的地方飞丢而出。
在他终于停住脚步,藏身于大树之后的时候,淬毒的匕首也刚刚到达。
整个过程实际上也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金山找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事先进过精密计算的。
他相信别说是一个重伤垂死之人,就是一个健康人在自己精妙的袭击之下也绝无活命的可能。前面的两次射击其实是设局,真正的杀招在于淬毒匕首之上,目标经过两次规避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躲过淬毒匕首的攻击。
那是涂有一种稀有蜂类毒液的匕首,见血封喉。
就在金山找想放声大笑,庆祝自己这次完美任务的时候,莫随风冷冷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杂耍吗?”
金山找被这声音惊醒,揉揉眼睛看了看前方,吓得六神无主。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正向他走来,他的眼神让金山找感觉很熟悉,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
莫随风并没有躲,实际上凭他现在的状况躲也未必能躲开。两匣子弹全都击中在他的要害部位。不过却是陷进莫随风身上的皮肉之间,没能穿透进去。

因为没有躲,所以第二轮的射击和淬毒匕首这些本来是预判的攻击就都成了空放。
……
莫随风发怒了!
这是他迄今为止第一次发怒。强烈的杀气让他通红的双眼中挂出一道朦胧的雾气。
金山找肝胆俱裂,子弹都打不死?!这还是人吗?
这个愚蠢的杀手在此时才明白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普通的杀手能够对付的,即便是将死之身。
于是,他转身便逃。
莫随风现在已经无力追赶了。对于他来说现在每走一步都像登天一样困难。
看着金山找的背影越来越远,莫随风咬了咬牙,从背后抽出那把从不离身的断刀。那刀身已是布满裂纹。
“再见了,老朋友!”莫随风轻轻地对刀说道。
话音刚落,莫随风竟然凭借这**的力量硬生生将断刀崩成碎片,猛力一挥手,将刀片残骸全数嵌进了金山找的背部。
随着一声惨叫,金山找的身形陡然停顿。
下一秒,他就断了气。眼神中写满了仇恨与不甘。
……
莫随风回到洞中,跟随已久的仙品战刀早在与那个人对战之时就近乎碎裂了,如今也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而莫随风自己也无力再战。
他知道自己必须逃走,义父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
还好,石室虽然凌乱但并没有倒塌。
石棺里冰冷冰冷,莫随风不禁打开旋钮式的开关。。
“蓬”的一声,从石棺内部凭空出现了一团天蓝色的火焰瞬间将他包围。那火焰将身上的皮肉烧的啧啧作响,莫随风眉头紧皱地感受着九昧真火强大的火力,身体在剧烈的疼痛中微微抽搐。这种疼痛他已经忍受了十多年,早已习惯。
现在,他只想运用师门的功法来修复伤势。
可是,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那强大的九昧真火在遇到身上的刀伤时,竟然十分忌惮的避开了。没有一丝火焰敢于接近那个伤口,所以鲜血仍然不断的外涌,丝毫没有减缓的态势。
莫随风无奈地停止了修炼。
他知道那个人的刀绝对是一把上古奇刀,仿佛带有远古的冲天怨气与诅咒,虽然自己身体强悍,血液持续的流失一段时间还要不了他的命,可是这样下去,莫随风的功力却是永远也别想恢复了,而且丧命只是时间问题。
“等死吗?”莫随风恨恨地自言自语,眼中的不甘愈来愈盛。
……
洞中被炸得一塌糊涂。莫随风快速地翻找着一些有用的东西。
之前和那个人对战的时候,空间手镯被击成粉碎。莫随风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了力量保护,逃走以后寸步难行。顾不得许多,莫随风翻找着一些小巧的值钱物件,寻思着在途中偷偷变卖。
打好包袱,莫随风望着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洞**暗自慨叹一声,手指轻轻划过唯一完好无损的石棺,眼中的泪悄然滑落。
过去的天之骄子如今形如丧家之犬,不仅命不久矣又背负着不共戴天的大仇,巨大的压力终于让这个年仅二十二岁的青年怆然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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