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章 倒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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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天怀里其实早已空空,刚才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他根本没时间画那么多符出来,看马才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一着急,又默念“驱石术”,地上好几块石头再次飞起,砸向马才。
马才大惊,刚才已经吃了一次亏,后脑现在还疼呢,现在看石块又砸过来,其似乎还有刚才砸过自己的几块,简直是邪门了,猛然扭身,向后便躲。
只是这家伙用力过度,身失去了平衡,再加上还有石块砸到了他,马才一个踉跄,直接扑入后面跟上前的一人怀里,“啊”了一声,接着便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后面那人迟钝的看着马才趴在他面前,已经不会动了,嘴巴哆嗦着,身开始发抖,宋海天终于发现,他手握着的一把短刀上,正自往下淌着血!
*,不是吧,自己人戳了自己人?
宋海天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马才没这么歹命吧,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这家伙难道就这么一下完蛋了?还是刚刚伤到,自己吓昏了?
其他人看见马才倒地,也都不知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宋海天的石块砸晕了他,自然不再向前冲了,都面面相觑的望着对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宋海天过了一阵,看看马才还是一动不动,心里更是犯嘀咕,今天这事吧,虽说这家伙也是犯下大错,死了也是活该,可毕竟是自己在场,又和他出手直接相关,弄不好一定会闹大的,毕竟县令之被打死,不是什么小事。
持刀走前两步,对还在发抖的那人道:“你退后去!”
那人浑身筛糠一样,闻听竟然乖乖的退出了好几步,眼珠一翻,向后直挺挺的倒下,也昏了过去。
宋海天顾不上管那人,而是将手放在马才的鼻孔前探探鼻息,这么一探,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家伙真的没气了!
连忙将刀放在一旁,用力把马才翻过来,却见这倒霉孩正胸前一个窟窿,还在汩汩的冒着血,衣服染红了一大片,明显是一刀捅到心脏里,立时毙命了。
众人看的清楚,愣了片刻,发一声喊:“不好了,马公被姓宋的杀了!”
宋海天只听的七窍生烟,这叫什么事啊,他不过是抛了几个石块,马才就自己送上门去,把自己弄死了,结果却成了他杀的?这要传了出去,凶手的称呼是逃不掉了,杀人偿命,他以后怎么吃这场糊涂官司!
霍然抬头,宋海天双眼都红了,怎么办,跟这帮人说明白,到底是谁杀了马才?还是干脆一股脑杀光这些人,让他们再不能说出去?
一眨眼的时间,宋海天已经想到了杀掉所有的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有这么凶狠的心了?这件事怎么可以做出来,这些人再不对,不过是被赏银吸引,来帮凶的,一味杀光,不但处置过重,还将彻底改变自己的精神状态,大开杀戒之后,又将迎来什么呢?
但他只是一刹那的杀气显现,众人已有觉察的,再说他们都是被马才叫来帮忙,银还没给呢,现在主顾死了,还去何处要银啊,于是再群喝一声,四处逃散而去,马车都不要了。

“站住!”宋海天急了,虽说不能将他们全杀了,但也不能由着他们全跑了啊,至少要把他们捉回来说说清楚,就算上公堂也得有人作证不是,再不及多想,顺手提起刀就追。
只是众人是四散逃跑,根本不是一路的,宋海天又没有在树林里追人的经验,就算他身形步法不错,可也比不上平日在山里各处跑惯的这帮人,没转几下,眼前几个人都快没了踪影,再想想总是捉不到所有人的,好在地上还有那个主凶,还是晕着的,只能先把他拿住,再做打算。
返回那个岔路口,宋海天看见蓝静姝还在那里站着,一脸的焦急,瞧他回来,问道:“宋公,他们都跑了吗?”
点点头,喘了口气,宋海天道:“都跑了,好在还剩一个,啊?”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个晕倒的家伙,可是刚发现那里地上只剩马才的尸身,还有那把短刀,别的再无一物!
“那个人呢?”宋海天连忙询问。
“他刚刚起来……跑了!”蓝静姝按着胸口,看起来还有一丝后怕。
“跑了?”宋海天的眼都瞪圆了,这么一来,一个人证都没了,关键是那个主凶,拿短刀意外刺死马才的家伙,他一跑,还去哪里找啊,这以后怎么解释呢!
“你怎么……”话只说了半句,宋海天就住了嘴,“怎么没拦住他”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蓝静姝一个弱女,又怎么可能拦住一个刚刚错杀了人的大汉,没又被抓走都是好的。
“这下完了,我怎么给人解释啊,马县令知道自己儿死了,那帮人再四处传说是我杀的,定然认死我是凶手,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场官司还不知道怎么打呢!”宋海天郁闷的不行,随手把刀扔到马车上,瞪着眼一阵唉声叹气。
“宋公莫要着急,你是为救我而来,此事还有我可以为你作证啊!”蓝静姝*近了宋海天一点,轻声劝着,却还不时惊慌的看马才尸身一眼,估计是有些害怕,毕竟那家伙已经是个死人。
“你?”宋海天抬头看看她,说道:“罢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走一步说一步吧,我先把你送回去再说。”
蓝静姝出奇的乖,连忙听话上了马车,宋海天看看周围,把马才的尸首同车带回去不太合适,又不好扔在这林里,万一有什么野兽糟蹋了,那马县令不更得气死,他叹口气,拖着马才的尸首到那两辆马车前,扔到里面,又把那柄短刀也扔进去,这才回来将马车转头,沿着原路返回。
宋海天虽然不怎么会驾车,但好在这路只能这么走,马匹又是驯熟的,一声“得儿驾……”就自己走的挺顺,倒也不用他怎么费心,只是他一路上总是盘算着以后上了公堂怎么说明,哪些话不能说,是不是还要顾及蓝静姝的脸面,自己家到底有多大势力,到底能不能与马家抗衡,他会不会被就此入狱,关上多少年,还是流放几千里?万一再判处斩怎么办?
他心里乱糟糟的,也不与蓝静姝说话,只是拿着马鞭看着马匹前面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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