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藤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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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个影子
——却不是我自己
离开紫云的第三天,我遇上了从后追来的三个幻术师,其中两个是我认识的魅与萝,还有一个是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子,尽管直觉告诉我似乎与她相识,但是,对于这种带着面纱的陌生的女子,我一般不擅于交谈,于是,我只是看她一眼就别开了目光。
她们接着告诉我说,我们的家已经没有了,织云人进攻了紫雾城堡,幻血族被驱逐了。
“那么,櫻怎么样了?”这消息令我惊骇,然而,我却在沉默好一会后,显得很平静,淡淡问。
“我们不是很清楚他,你也知道,她一向是个喜欢独自的人。可能,已经死了……”回答我的是魅,她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在幻血族,她总喜欢穿最鲜艳的衣服,带最璀璨的饰品,而且,不管什么人,她都会微笑地看着你说话。而此刻,她就是微笑地看着我,这种暧昧的假象,的确能让任何男人沉迷其中。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在她们三个女子脸上流动。我不说话,却已经明白——幻血族已经把希望寄托于我了,而她们就是代表天空最强大的人,五咒的诅、惑、影。
而那个默默的影咒,也就是即将与我真正同生共死的女人。或者,她会在我死之前先死。为了种族,一个女人的牺牲应该算她最大了。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了一丝同情。同样,也为即将身为王的自己悲哀,我将一生愧疚的面对一个永远不知道名字与样貌的女子,这并非是谁想去拥有的。
然而,我丝毫不能选择点什么,除非我放弃成为王。
“藤,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魅问我,却仿佛是在自己,她没了目标,没有炫耀的对象,所以,很茫然。
“岩在哪里?”我淡淡地问。
“在云城等待我们。”箩是三个女子中最为冷静的一个,毕竟是惑咒,如果自己的心境都无法控制,又怎么去迷惑敌人呢?
“我们只有试着前去那里了。”我刚说完,箩与魅的表情就变得奇怪了。我的不坚决口气让她们感到很失望吧。然而,我没有在意,已自顾自的走起来。
影咒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她已完全融入了一个只属于我的影子的角色。
我问她为什么选择作为影咒,她摇摇头,不说话,只是用她那双透明的眼看着我。眼睛的色彩,很像樱,但是没樱的明亮,其实,我也没注意看过樱的眼,但是樱说她可以看见我都看不见的星星,然而这个影咒,显然上天给予她的是无尽的黑暗。
之后,我与她就再也无话了。我不知道历代的幻血王是否也与自己的影咒如此生疏,大概也是的。记得我去挑战王的时候,身为影咒的冷月到我离开都未出过声。
箩后来告诉我,她的名字是影歌。
一路上很平静,织云人并未像我们预料的那般来追杀我,或许,他们还不知道影咒已诞生了吧。然而,我的心却忽然不平静了。很清楚地记得,那是不该存在的一个日子,夜里,很少做梦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成为王之后,到处去寻找樱,平原,沙漠,云雾深处,我狂奔着,呼唤着,但这片天空却永远没有脑海里那个美丽的影子——透明的眼睛,不时带着欢笑的脸,扑进我怀里欢愉的女子。我睁开了,发现眼角有泪水,我走出门,看见的影歌在一颗树下哭泣。

那晚,月光很明朗,却似乎暗淡,影歌没有戴面纱,发觉脚步声,她转过脸看着我。她有一张绝美的脸,光滑如缎子,美得让月亮都失去了色彩,但是,那样脸是幻血族不会存在的,幻血族有妖媚,有诡异,有奇特,唯独没有纯净。影歌的脸上带着泪痕,一种让我心痛的痕迹,仿佛她的泪就是为我而落一般。而我,该去如何呵护一个为自己流泪的女子呢。
我的眼角也有泪花,我的泪花让那个女子怔怔地望着我。
于是,两个有着泪花的男女抱在了一起,冰冷的嘴唇在吻的过程中炙热。
然而,她很快的推开我,紧闭着嘴唇,摇着头,泪水闪着光泽。
“对不起!”我轻声说。
她摇摇头,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她的手放下,生疏且发抖的去褪下自己的衣裙。
我只是看着她,手感觉她脸上的温度,很温柔,在发烫。
在衣裙落去,她扑着我的身体,像一直迷失的云雀忽然找到了家巢。
我是永远不会推开她的。
我知道身为影子她一定很寂寞,就像一个人呆在最黑暗的角落,没有色彩,没有光亮,嘴角在颤抖,发不出声音。而我,忽然抑制不住地情愿地在这黑暗里去拥抱一个陌生的女人,去疯狂,去放纵,去不负任何责任的拥有。
没有过去的爱恋,没有以后的许诺,我们开始怀着各自的心思,用着这世界最美妙最默契的语言,来诠释一种给予与接受。
她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却有一种异样的光,那种光颤抖着、羞怯地笼罩在褪去的裙子后的躯体上,一切都是柔软的,神秘的,怯弱的。
我不敢大力又想用力去抚摸她光洁有如缎子的肌肤,她的颤抖让我忽然兴奋起来,冲动起来,朦胧起来,我用手覆盖她的**,却感觉那是一片梦的青丘,绵延无际,像紫色的月亮,有神奇的面纱,像藤萝上那一串串盛放的花,永远在开放与调离。
花瓣坠下,平静温柔的海面下是我从未探索过的天空与云端,我去覆盖她,她温润我的手,我去寻觅盛放花儿中的她,她穿着褐红色的百褶裙,害羞的躲进草丛,我不顾一切去拥有她,她也热恋婉转的回应我。
我温柔的,她呻吟着,我略微强力的,她兴奋着,我不知的,她却无声地引导着。我们都不知的,一起探索着。
未知,迷茫,担心,畏惧,都只会烟消云散,都只会被快乐与**替代。
什么都在飞升,什么都在凝聚,什么都在蓝天的最顶端,然而,什么都会消散,什么都会陨落,什么都会平息安静。
无尽黑色的夜,凌乱的事物再也没有一丝声音。漫长中的等待是疲惫沉睡的灵魂。
光亮射入我的眼睛,影歌已开始梳妆,我默默地看着她带好面纱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我的嘴唇颤抖一下,但没有出声。
那一刻,我忽然又发现,我爱上她了,然而,心底却知道,我或许爱的并不是影歌,而是一具温柔如水的身体。
她每天夜晚都会出现,每天白天都跟随在我身后,她不出声,用看不见的眼看着我,没有微笑,没有悲伤。
有时,很近很近。
有时,很远很远。
就像,我离开幻血族时那个目送我远去的寂寞的女孩——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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