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螳螂捕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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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军中冲出一名上将杀进李催军中,且逐渐靠近献帝方向。
献帝自从被李催带走後就一直在赶路,而且初次面临交战场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又看到对方正往这里冲杀,心中更是一阵惊慌。
郭汜麾下将领崔勇见对方只有一骑,便带领自己部属上前迎战,喝道:“胆大之徒,让我崔勇来会会你吧。”
来者对崔勇视若无睹,手持大斧不断收割人命。而崔勇,口气虽大,仍不是对方一合之敌,简单一击就断送了性命。崔勇的部下见之,吓得马上调头即走。
此人亦不理会这些小兵,只是一直冲往献帝所在。途中之人,见其轻易便杀害己方大将,不敢与其硬拼,纷纷走避。
终於顺利见到献帝,此人马上下马,跪道:“在下徐晃,乃杨奉军中上将,特来救驾。”
献帝听到原来这人是来救驾的,才放下心中的恐惧,观看着他——四肢异常发达,一身钢筋铁骨,面容不怒而威。
徐晃察觉献帝正在打量他,缓缓站起,轻轻一笑:“陛下,现在情势紧急,不如容我先行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再慢慢观察。如何?”
被人如此直接说出,献帝小脸不由一红,强装威严道:“徐晃是吧?朕才没有观察什麽呢,快快起行吧。”
听到这么天真的话语,徐晃感觉到这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微笑着,拍拍献帝的头,说:“是是,那我们现在就杀出去,记得抱紧我。”然後把献帝抱进自己怀中,上了马。
虽然有所反抗,但献帝根本不比徐晃的蛮力,就这样被他捉上马,然口上却不断说:“放开我,我会骑马。我可是皇帝啊,你这是大不敬之罪。”然而徐晃没有理会,马匹奔驰後,献帝的挣扎也逐渐减弱,眼睛看着徐晃为护他而挥舞大斧,感觉很温暖,很亲切。这种感觉与对贾诩的不一样,对贾诩,献帝有憧憬,亦崇敬,如师如父,严厉而高大。徐晃就犹如兄长一般,可以撒娇,可以依赖。
不提献帝感受,徐晃虽怀抱献帝,反而打得更轻松。因为士兵们对於一国之君终是不敢冒犯的,所以就算李催在旁边气急败坏地喊:“杀了他们!放箭!”士兵都心存顾忌,不敢轻举妄动。李催气得直跺脚,刚摆脱郭汜,谁知又来个杨奉,连献帝也被捉走,辛苦了那么久,居然血本无归。但杨奉依然在强攻,李催见事不可为,唯有鸣金退兵。
杨奉可不放过这个机会,趁势追杀两百多米,为免献帝久等,才放弃继续追杀李催的念头。
待见献帝後,杨奉说:“皇上平安无事,真是天佑汉朝啊。现在不如进军洛阳,再作打算,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经受多日苦楚,献帝才刚恢复自由,此时当然没有意见。
就此,杨奉军向着洛阳进发。
李催战败後,又遇到追赶而来的郭汜。但此时李催已不想与郭汜再战,於是亲自出营,大喝:“郭汜,有胆量的话就过来与我交谈!”为表诚意,孤身出阵,并放下武器。
郭汜见李催军明显才刚战败,不怕李催**阴谋,也想知李催在玩什麽把戏,亦单人迎上。
碰面後,李催想到不久前两人还是相交多年的好兄弟,不想现在已成不死不休的仇敌,感叹命运之无奈。当然,若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为争霸而放弃郭汜!

不等他多想,郭汜率先开口:“看你们刚打完败仗,发生什麽事了?”郭汜见李催营中并没有献帝,知道献帝已被人救走,就不急於与李催继续开战。
李催不爽地吐了口痰:“呸!我到达这里後,遇到杨奉埋伏。若非我军疲惫,怎会被杨奉那老匹夫给成功抢走献帝。现在若我们继续内讧,恐怕不管是谁获胜,也只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而已。所以我希望和解,你看怎样?”
考虑了一会儿,郭汜不得不承认李催说的在理,伸出手,说:“好,过去之事就让我们一笔勾销。如今合力抢回献帝,事成後平分天下。”
李催亦伸出手,两人击掌为盟,露出微笑,仿似又回到当年的时光,两人还是好兄弟的样子。不过,双方皆清楚,龙椅不大只容一人坐下,而且过去之事亦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此时和解,只因共同的敌人,而分裂,将在事成之後!
虽然郭汜想马上追赶杨奉,但李催兵马疲累。两人才刚刚和解,郭汜也不便在此时丢下他,唯有在此驻扎一夜,等明日再出发。
短暂的时间能够干什麽?或许不足以建立高楼,但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结果。杨奉赶往洛阳时,献帝已派人传旨曹操来援救。李催两人也想到可能对方会召来救兵,但认为他们联合,天下再无人可阻。正是这份轻慢,使得战局改写,亦昭示他们没有称霸之能。
翌日一早,两人就带兵追赶杨奉。在士兵素质本优於杨奉军,且杨奉为照顾献帝,不得减慢速度的情况下,不出三日,杨奉军就被追上了。
加入郭汜兵力後,杨奉军队从数量、质量上皆没有优势,若非有徐晃苦苦抗衡,相信杨奉早已成为地府亡灵。不过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也支持不了多久,幸得国戚董承带兵来援,有新生力量的加入,才得以杀退郭汜两人。
一路上,郭汜两人不肯放弃,不断进行强攻。这次可再也没有谁来救援,董、杨二人即陷入苦战。
洛阳已在眼前,却无法接近,献帝的心情比谁都要焦急。四处看着,期待有谁能够在如此困局救他出生天,不过,平原四下无人。这种希望也将变成绝望,莫非终究还是会成为李催郭汜手上的傀儡?献帝如此想着,眼睛开始盯在徐晃身上,希望这位让他有兄长般感觉的人能够领他走出如此境地。
徐晃连日来经受无数场战役,而且每次都身处最危险的地方,停留最长的时间,力气也一分一分地消耗殆尽。现在支持他继续战斗下去的,是那钢铁般的意志,手中的大斧依然不停挥舞着,带走许多人的性命。不过,意志再坚定,终也有无力回天之时;大斧再坚硬,亦会有崩裂之日。
乓的一声响,经受多日征战的大斧终也毁坏,徐晃仅能用残柄支撑着不倒,等待那最後判决的来临。
或许只要再多一刻时间,李催就能重夺献帝,但世上,从不会有假设的情况出现。
曹操军,终於在最危急的关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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