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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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静谧的后院中间是占地颇广的庭园,分别独立的小屋座落在正东南西北及东南方,东南方的小屋是整个小院的主房,也最靠近外头。
除了主房点着灯火外,其馀四个房内如今都是漆黑一片,显然住在房内的人都已早早入睡。
此时一个身影从屋上跃下,似乎是锁定了特定的人物,悄悄地朝靠西边的厢房接近,轻声的打开房门,整个人跨进房内。
房内摆设很简单,几张椅,一张床,一扇屏,而正中的方桌边,竟坐了个人影。
「我还猜想,你什么时候会动手。」赭邢神色自若的说,显然早已等候多时。
一次偶然的发现,他知道小沅一直跟着他和亦祁,很小心地,随时都在注意亦祁的一举一动,感情这东西,果真是理不清呀!
「你……这是陷阱?!」小沅紧张的东张西望,原本就是见着了亦祁出去,她才大胆的敢出现。
被路紫浣下了通碟后,她也不再被允许进出风沁小筑,在得知亦祁前往流云镇,实在难忍见不到亦祁以及心中的不甘,她偷偷给亦飞留了信便离开紫浣山庄,几日奔波后好不容易见着亦祁,亦祁竟是整日将赭邢带在身边,那种亲腻令她愤恨!凭什么一个傻子可以得到亦祁的亲睐?!
「你害怕?」赭邢淡然一笑,「放心吧,亦祁不在。」
小沅惊讶的望着赭邢,不对!这个人不是那个傻子,傻子才不会有这样的表情,而且那个傻子很怕她的,那日傻子的惊恐表情她还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般的镇定?
「你到底是谁?」
「我是赭邢,你不认得?」
「你说谎!他是个傻子!你根本一点都不像。」小沅怒气冲冲。
赭邢又是摇头又是轻笑,「我是傻呀,就这样爱上一个男人,不傻吗?」
男人爱上男人,怎是一个孽字了得?那还牵扯太多太多的道德和世俗,谁人敢将这种情感大声道出?只怕是会立刻被当作妖孽给处死了吧!
「你……」小沅说不出话,怎么可能?!一个白画而已,整个人感觉都不同了,怎么可能!
笑声嘎然而止,「我不会离开他的,不论你对我做什么。」赭邢的表情很是认真。
小沅紧咬下唇,她还是不敢相信,现在的赭邢看起来,竟有点亦祁的气势!是因为跟着亦祁太久了,所以多少也沾上了点亦祁的气息了么?
「你喜欢亦祁,很喜欢,我知道,但是只要他没有不要我,我就不会放开他,不管你怎么逼我,都是没用的。」赭邢语气坚定。
「你是男人呀!男人跟男人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知道不知道,他只是因为同情你,因为你是个可怜又悲哀傻子!你怎么能让他舍弃女人,甚至将背着无后的不孝之名!你凭什么?!你让一个男人对你亲吻、抚摸、拥抱,甚至……做那种事,你是要脸不要?!当真是下贱无耻,又恶心!」小沅一时气急,竟是哭了出来。
赭邢紧皱眉头,如果感情能够左右,他也不会挣扎这么久!但是,小沅的指控他无力反驳,无耻?恶心?可能吧!以一个正常世道的眼光来看,冲击的确很大。

「我喜欢他很久了!就算他不喜欢我,只要我待的够久,他迟早会娶我的,夫人一定会让他娶我的……他太冷,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因为没有人可以吸引他的目光!本来,我该可以陪在他身旁,然后我会生下他的孩子,从此只有我和他作伴,可是……你的出现打乱了一切,他该是我的……是我的呀!」小沅喃喃自语,显得有些疯狂。
「没有人该是谁的,自己是属于自己的。」赭邢低下头道。
「你是嘲笑我这个输家吗?」小沅被赭邢的话一个激扬,生气的抽出短剑。
「我没有嘲笑你,你的痴让人感动,但,也让人窒息,太过疯狂。」赭邢淡淡的说。
「是我……吗?」小沅颤抖着手,她只是想扞卫自己的感情也错了?她真的很喜欢亦祁呀!她甚至敢说,世上绝没有人会比得过她。但为何?花了这么多心思讨好亦祁,甚至连自己都奉上,最后她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也不是?还连个男人都比不上!
也许……她最错的,是去伤害了眼前的男人,所以让亦祁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让亦祁对他产生了更多的怜悯,让亦祁与他有更多的接触。
是她自己,把原本就冷淡的亦祁推的更远,甚至,推到了那傻子的身边?
输的彻底……原因还因为自己……多可笑呀!
看了一眼镇定的赭邢,如今伤他又如何?小沅难过又恍惚的走了出去。
见小沅离去,赭邢紧绷的身体整个虚软下来,说他不紧张的是假的!因为他不知道小沅下一步会做什么?也许她一个冲动,那把短剑就会刺进他的身体里。
但是,他很高兴,至少自己可以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这阵子他也想得够久了!亦祁,他不会放手的。
失落的小沅才踏离厢房没有多远,突然被人一揽一夺,整个人被箝制住,锋利短剑正抵着在她的喉头上。
「你倒是敢,这是第二次!」声音冷漠而愠。
「小、小主子!」这声音小沅怎么可能认不出!正是亦祁呀!
「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胆敢如此。」亦祁手一用力,剑身几乎要刻进小沅的肉里。
「小主子,别,小沅错了!别、别杀我!」小沅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一不小心剑会割断她的喉头。
「我想,我们来算算帐好了,小沅。」亦祁拿着短剑在小沅脸狠狠划上一刀,吓的小沅想尖叫出声,却硬是被掩住了嘴。
剑身的寒光染上一抹腥红,亦祁拿着剑在小沅眼前转动,可以看见那血液在剑身上滑动,画出不规则的血丝。
「这是第一刀,小沅,害怕吗?」亦祁压低的嗓音如鬼魅般回响,「你加在赭邢身上的,我会替他还给你,另外因为你害得他晚上作恶梦,今天你又来骚扰,每条罪都七刀,还有二十刀,划在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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