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激战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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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埋葬了5名惨死的士兵之后,狐狸带着车队一路向北,离兰希城越来越远。足足走了2个多小时后,车队终于在另一片树林前停了下来。狐狸让小六带着车队,在树林边上等候。而自己,亲自带上小五,小七和另两名老兵,进入树林侦察。
狐狸在动身之前,和手下商量过。根据地图残片来看,先前死亡爪栖身的岩洞,只是某些人藏武器的地点。而即将进入的地区,则是他们的藏身之地。所以,狐狸打算先进行详细的侦察,视情况决定,是否动手。
树林里,侦察小队十分谨慎。狐狸走前,班长小五,下士小七(提升了军衔),负责保护他的两翼。两名先前一直表现很好的老兵,注意队伍的侧后。整只小队呈梅花状,摆出了,进入高危地域的,圆形防护阵型。包括狐狸在内,每人携带一支M1半自动步枪,外加一把左轮,一副望远镜。狐狸手上所有的好装备,全都带上了。
一行人猫着腰,平端着步枪,做好了随时向四周射击的准备。在沿途用刺刀留下标记之后,狐狸他们深入了树林。侦察小队徐徐推进了二十五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一个石壁前,停住了脚步。
经过仔细搜查,按照地图标记,他们找到一块布满青苔的岩石。小心辨认之后,狐狸从岩石上大致辨别出一个独特的符号。狐狸歪了歪嘴,嘿嘿,还真的找到了。想到这,不由得冲着其他人欢喜的,点了点头。
岩石旁边,树立着一排可疑的原木。这些原木放这的时间好象已经不短了。不但开始腐朽,而且还长出了蘑菇和藤蔓。透过原木之间的缝隙,可以发现,里面又是一个山洞。侦察小队比画着手势,讨论了一下。然后在岩石边上驻足了下来。在仔细聆听一段时间之后。狐狸捡起一块小石子,抛了进去。
“咚,咚,咚。”小石子传来了清脆的回声。狐狸耐心地等待着。半晌,也没有反应。
侦察小队松了口气,接着,他们搬倒原木,露出一条,刚够一个人钻入的岩缝。狐狸微微嘲笑了一下,也就如此水准而已。想到这,他拧亮手电,打算带头钻进去。可他的右脚刚迈出半步。整个人都僵住了。
“别动,都别动,千万别动。”狐狸僵着身子大喊。
凭借手电筒的光线,狐狸右脚的脚背上,有一点点反光。小五慢慢地凑近一看,真的悬着有一根钢丝。狐狸做了一个深呼吸:“呼呼,他奶奶个太阳的,我说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吗!差点几个人一起完蛋。”
依靠手电筒明亮的光线,在钢丝末端,他们找出一颗碎片反步兵手雷。有了这个教训,狐狸等人在入口附近,一共摸出三颗挂了弦的手雷。清理完毕之后,一行人才小心翼翼的钻进岩缝。这才发现,原来岩石之后是一条人工修筑过的隧道。隧道的大小足以通行汽车。只是外面那块带标记的岩石,象个瓶塞一样,把这个入口塞了个严严实实。只余下那一条缝隙而已。
顺着隧道没走多远,侦察小队发现,隧道尽头居然是一个山谷。原来这个所谓的隧道,不过是一条通道而已。而山谷之中,还稀疏着生长有一些树木。在这些班驳的树影之中,竟然有几栋破烂的房屋。好个隐秘的地方啊!狐狸顿时不由得,对此地的主人非常的好奇。
不久,他们的望远镜里出现了拿枪的‘生物’:僵尸人。
侦察小队,经过小心地查看,此处的建筑物并不多,而且大多破损严重。标准的后现代主义风格。离隧道口最近的,是一间四正四方,单独的小屋子。不但没了屋顶,连墙壁都少了半截。两个僵尸,正靠着这剩下的半截墙壁。舒舒服服的在晒着太阳。在他们面前,摆着一个破油桶,油桶里还装满了灰烬,和未烧完的柴火。显然,这个小屋子,是他们的哨所。
放哨的两个僵尸,身上的零件并不完整。有的地方,没了皮肤,红色的肌肉和森森的牙齿就裸露在外面,有的地方,肌肉腐烂,可以清楚的看见骨头。可是,两个僵尸都拿着武器,一条长枪和一把手枪。他们也不交谈,只是脑袋懒洋洋的四处转动,仿佛在告诉你,他们只是‘僵尸’,而不是‘腐尸’。
小屋子的右边,是一串三间库房一样的建筑。这三间好歹还有屋顶,但墙壁就不全了。里面堆放了不少垃圾。最里面,靠山而立的,是一间平顶金属房屋。象是个车间,空间最大,保存也最完好。房屋其中的一个入口,甚至还装着一张完整的卷轧门。几个窗户上,也钉上了木板和塑料布。透过另一个敞开的入口,可以发现,屋子里还躺着其他的僵尸。
通过对此处空间大小的分析,再结合哨兵的人数。狐狸估计,对方的数量在十个左右。而狐狸手下的战斗人员,除开在死亡爪那折损的5个人,算了上轻伤员,还剩下25人。由于工程师老灰,成功的修好了两支M1。现在狐狸手上有8条M1加蓝德。所以他还是有信心拼一下的。
这次,狐狸集合了所有的人手。把两个工程师都带进隧道,因为,后面没有卫兵保护,还不如藏在隧道里安全。而所有的车辆都开进了树林。整个集结工作比较麻烦。车辆既要开进树林,不至于让别人,在林子外面发现汽车。但又不能太靠近隧道,怕声响惊动了里面的僵尸。而27个人依次通过那条岩缝,又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更是一种冒险。好在克隆人高度服从,否则,还真是个麻烦。
隧道出口处,所有人都伏在地上。狐狸开始向部下讲解自己的战术安排。
部队分为三队,副官小六带第一队,从左边快速插上,需要尽快靠拢最里面的大房子。要求用火力,把里面没反应过来的僵尸,都压制在屋子里。
第二队,由班长小五带队,从正面进攻。由于树木的稀疏,难以偷偷靠近哨位。要求第二队要迅速解决哨兵,占领四方型的小屋。并以此为工事,和第一队一起压制最里面剩下的僵尸。
第三队,狐狸自己率领,从右边包抄,要求清理掉,情况不明的那一串库房。再和一队,二队一起压制最里面的敌人。
当三面合围,压制成功后。狐狸打算就近做火把,附近有不少塑料垃圾。到时候点燃扔进去,烧不死他们,也能用烟把他们熏出来。而两名工程师拿着手枪,守着那条岩缝。
于是,在武器的分配上。担任主压制的第一队,分到了四支M1;突袭哨位的第二队,三支M1远程支援,两把左轮抵近射击;狐狸的第三队,只有一条M1,而狐狸自己手拿双抢,负责室内的近战。六颗手雷,小五,小六一人只发一枚,其它四枚,全都狐狸一个人揣着。
整个计划最重要的是三支队伍,时间上的完美协同,可是,狐狸不但没有对讲机,小五和小六连手表都没有。无法对表,战斗一开始,就无法再交流。所以狐狸要求,各小队不但要,明确自己的任务,还有清楚其它伙伴的目的,相机而动,主动配合。最后,狐狸所能做的,也就是一遍又一遍讲解计划,和部下沟通。
山谷之中,两个放哨的僵尸,悠闲的转动着脑袋,无聊的打发着时间。忽然,前面的树阴底下有人影在闪烁。
“谁?”拿长枪的僵尸举枪蹲下,接着果断射击。
“啪”的一响,一名列兵扑的倒下,头部中弹。小五大吃一惊,枪法如此了得。马上藏身树后,举起M1怒射。另两支M1也一样,不再逼近,担任起火力支援的任务。而其他的士兵,并没有停下自己脚步,但也一起把枪里的子弹,打了过去。

很快,两名僵尸哨兵就抵挡不住了。虽然,已经倒下了三名克隆兵。但队伍已经冲到跟前。再近,都可以拼刺刀了。拿长枪的僵尸哨兵再一次探身还击,结果身中数枪,摇晃着倒下。拿手枪的僵尸哨兵,身子全都缩在那个油桶后面,只伸出拿枪的手臂,乱射一通。很快,一名老兵冲到了他的侧面,一个鱼跃俯冲,胸口着地。之后,老兵趴在地上,两手捧着左轮手枪,对着他,打完了全部6发子弹。接连冲过来的士兵犹不放心,一个又一个的把子弹射进了他的身体。最终把他变成一副筛子。接着,小五赶快把队伍带进小屋,因为,旁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将非常需要掩体。
边上的第一小队,趁着僵尸哨兵对付第二小队之际。不管不顾,径直朝最里面的大车间冲去。刚冲到一半,大车间的门口就有僵尸要跑出来。小六没有犹豫,一声高喊:“开火。”就这样端着枪,一边射击一边冲锋。
一边全力奔跑,一边举枪射击。这如同一边跑步一边看小说一样荒诞。但小六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刚从车间门口,冒出头来的几个僵尸又立马缩了回去。本来,就没指望能打中敌人,只要能封锁压制,就达到了目的。可是,就在这时,车间门口,一个僵尸探出半个身子,武器夹在了他的腰际。接着,他的腰部喷出半米长的火舌。
“冲锋枪!”
小六的脑子里刚刚晃过这个名词。“趴下——!”一声大叫,就从他嘴里歇斯底里的喊出。刚刚伏到地下。一排密集的子弹就从他头顶飞过。“啊——,啊——,”两名士兵反应不及,被扫倒在地。但到此时,噩梦才刚刚开始。
金属车间的一个窗户上,一只枪托连砸几下。封窗的木板条上,被捅出个窟窿,接着伸出一只枪管。“啪。”才射击一下,小六身边,趴在地下的一名老兵,脑袋就开了花。接着,“啪”。又是一枪,身后,又是一团红的白的,飞溅而出。
200米的距离,枪枪命中头部。难道是阻击手,小六一时间胆战心惊。举起手中的M1,对着那个窗户一阵急射,木板条上爆出一阵木屑。那只枪管缩了一下。可是,门口的那只冲锋枪,对着他这边又是一阵扫射,队伍里又传出一声惨叫。不好,交火不到三十秒,自己的小队就损失过半了。
狐狸这边,一枪未发的冲近了那排库房。几个士兵把步枪伸进了窗口,狐狸则一个箭步,踏在一团垃圾上,纵身飞向了第一个窗户。腐朽的窗户,被狐狸的身躯撞得四分五裂。一名僵尸人,本来在库房的垃圾里寻找着什么。被猛然跃进的狐狸吓了一跳,但依旧熟练的摘下了,背后的长枪。
“女僵尸。”狐狸看清了眼前的敌人,但手上没有停顿。两把手枪连续击中对方六次。把‘她’打得仰面倒下。其他人也跟着从窗户,跳了进来。狐狸伸头望外一看:“他奶奶的太阳。要糟!”
中间进攻的第二小队,已经在向最后的敌人射击。可是,敌人撕掉了封窗的塑料布,又冒出一只冲锋枪来。立刻把小五的小队打得抬不起头来。借助第二小队争取的时间,小六的第一小队,已经转过身,在向树林逃跑了。9个人的第一小队,只剩下四个人了,逃晚一点,就将全军覆没了。
而小五的第二小队,已经不是压制,而仅仅只是牵制而已。这还是依靠断墙残壁的掩护。人数最多,火力最强的第一小队,已经溃败了。而且一直逃到树林里,才止住脚步,等藏进了树林,小六的第一小队,才恢复了射击。但,原定的压制任务算是彻底无法完成了,他们的射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对方根本就不屑对他还手。
狐狸急忙转过身来,冲着跟着自己进来的7个人大喊一声:“停下,别开枪,别暴露,先找好隐蔽的地方。上好子弹,等我命令。”
狐狸定了定神,心里合计了一下。小六那边完全废了。小五只是吸引对手的注意而已。而自己这队,只要敌人愿意,马上就会落得和小五那边一样的被动。依靠冲锋枪的火力压制。自己的人根本冲不过去。而凭借精确的点射,自己这边也耗不过对手。即算,最后自己这边耗赢了,自己的队伍也耗没了。现在离城市这么远。没有实力,怎么可能安全的回去呢。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就是自己小队露面开火的那一刹那。如果能联系另两个小队,自己的把握能更大一点。狐狸不由得心里默默祷告:“神啊,保佑我身上的勇士防护服再撑过这一次吧,就这最后一次。”
狐狸一边想,一边摸到了离敌人大屋最近的地点。然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开火,不要停。”下完命令,狐狸猫着腰,独自一人向最里面的敌人冲去。
突然射出的一排子弹,使敌人本能的躲了躲,接着分配出部分火力。准备向新冒出的敌人射击。中间一直被压得抬不起头的第二小队,抓住机会,也伸出脑袋来,试图压制住对手。但面对僵尸们的冲锋枪,这个打算很快便流产了。但是,两个小队的连续射击,使得敌人的火力停滞了几秒,而这几秒关系到最后的结局。
在下达开火的命令同时,狐狸已经在尽可能快的,向最里面的建筑物冲了过去。面对敌人的枪口,他有一种裸奔的感觉。用生死时速来形容现在的他,实在太恰当了。
最后的敌人,有两只冲锋枪,一条长枪,两把短枪。狐狸早就计算过了。最先对狐狸作出反应的,居然是那只长枪。“啪”的一响,子弹擦着狐狸的面颊飞过,差点给人爆头的感觉真的不好。接着,一只冲锋枪开始教训小五,另一只冲锋枪则对着狐狸转了过来。
“哒,哒,哒,哒”射来的子弹,在狐狸的脚边打得尘土飞扬,狐狸连忙拐出一个之字,冲锋枪射过来的子弹,也跟着他,在地上拉出了一条蛇型弹幕。狐狸喘着粗气,他的心脏已经在以最高的速度。为身体输送能量。但由此产生的振动,又拉扯着他的耳膜,在他的脑颅内产生了共鸣。扭曲的路线,嗡嗡作响的脑袋,快要破胸而出的心脏。使得他感觉自己象是一辆即将散架的老爷车一样。尽管这短短几秒钟的感觉非常不妙,但狐狸依旧在继续迫近。正在这个时候,那条长枪又抬了起来。狐狸顿时心底发寒,不好,这次一定会中。即便是优秀的阻击手,在射击高速移动的目标,也很难百分百命中。可狐狸恰恰在蛇行前进,速度比刚才要慢一些。
迟疑就是死亡,趁着对方的手指,还未扣响扳机之前。狐狸身影一沉,干脆向前翻滚着扑去。“啪”这致命一枪被他躲开了。可如果匍匐在地的话,将立刻被冲锋枪打成筛子。半空中,狐狸伸出了手臂,在地上一撑,手臂一曲一伸,做出了一个漂亮的前滚翻。不行了,再也无法靠近了,试试运气吧。
前滚翻之后,狐狸尽力再补上一个前冲,伏倒在地,右手甩出了早就攥紧的一颗手雷。狐狸唯一的希望,也是此战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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