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潜龙入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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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炮台方向的高岭德容居高俯瞰,超过500艘各类型船只形成的战团中摩萨船队就像一只兴风作浪的海上怪兽不断腾云搅雾,而东北、西北、偏西方向西班牙、葡萄牙、精卫旗战船则如同入海蛟龙,不断从摩萨巨兽身上撕裂下一块块血肉。
视线正北方向的一幕令人热血沸腾,火船形成的火龙在海面腾挪向摩萨船队,最让人血脉膨胀的则是偏西方向。
精卫旗战船乘风破浪,攻击的进趋和擂鼓的震动鼓点惊人吻合,南日号、崇武号、平海号战船每一次的齐射都像是入海蛟龙要腾云驾雾而起,炮击中的擂鼓声宛若龙吟。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壮哉,壮哉” 高岭德容百感交集、心潮澎湃。
北部海面。
章海龙视线中一艘火船被实心弹命中砸断风帆,速度顿然降了下来。
“炮击,炮击,狠狠打”命中目标的大内船上摩萨船长激励士气的吼叫着。
下一刻,丰富的表情凝固在了五官。
主帆被砸落,火船速度降了下来,但随着左右火船的快速前行,绳索相连,火船被左右而来的力量拉动继续提速前行。
目视距离看不到海面的绳索,所有摩萨士兵惊耳骇目,一股凉气从脊椎炸开蔓延向四肢百骸,太违背常理,没有兵士划船,失去风帆的火船竟然能速度不减的跟及扬帆前行的船只。
火船突入百米距离。
章海龙从容不迫,点燃香火,斩断系在漂雷的绳索将其推了出去。
随后章海龙顺着连接两船的绳索移动向第二枚漂雷,点香,斩断绳索,周而复始,第三枚、第四枚。
越来越多的漂雷脱离绳索,极短时间内数百枚漂雷顺着水流移动向摩萨船队方向。
身体浮在水面,专注的看着越来越靠近向摩萨船队的火船和漂雷,章海龙眼神炙热。随后章海龙眼睛又眯了起来。
海面有划水的摩萨士兵在靠近向火船。
直接就关联到了忍者。
石垣岛对战忍者,知道摩萨有可以水遁刺杀的忍者群存在。
对于火船,忍者已经无能为力,但忍者却可以破坏漂雷,也能割断连接火船的绳索。
“石垣岛陆地战而胜之,水下同样可以打的落花流水”
向距近的水麒麟兵士打出手势,指示方位、传达作战指令,章海龙拔出****潜入水中
,脚蹼提供前力,人鱼儿一样游了出去。
百米的距离,两方向对向游动,几乎是转瞬即至。
火船已经彻底燃烧起来,忍者的注意力落在了不断跳水的水麒麟兵士身上。
遂即就察觉到异常,海面有不易察觉的漂浮物在随波靠近向战船方向。
不知道何物,却本能的意识到绝非善物。
精通水性的忍者和水麒麟遭遇,如果是陆地交锋,普遍层面水麒麟还是要落入下风,但水中不一样,水麒麟所有兵士都是从精通水性的海盗当中挑选而出又苛刻训练,而且装备有脚蹼。
意识层面谁也不比谁高出多少,数十米的距离也不可能完全的潜水靠近,需要换气,所以水麒麟兵士靠近向忍者的同时也有忍者发现了水麒麟。
这个时候不可能产生战术的配合,凭借的完全是各自能力。
手持短刀的忍者扑向章海龙,下一刻,目标消失。
脚蹼增加的不仅仅是水下的前推,更为关键的是解放出了双手。
苛刻的训练让章海龙早就习惯了水下脚蹼所带来如臂指使的感觉,鱼儿一样潜到忍者下方,视线的上方是忍者双脚不断踩水搜寻目标的身影。
脚蹼轻微的摆动,借助推力、浮力身体贴向忍者,****捅了出去。
拔出,章海龙从忍者侧方滑出,自忍者身后浮出水面。
大片的海水被鲜血晕染,忍者沉了下去,视线远端,另外一名浮在水面的忍者就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一样猛然间没入海水当中。
换气,章海龙再一次潜入海水游向距近的一名忍者。
乾贵士是柳生家族的一名中忍,精通水遁,知道石垣岛柳生宗明带领的忍者全军覆没,所以下水的乾贵士警惕十足,没有任何的轻视。
观察到海面异常以及随后的厮杀产生,寒意在乾贵士脑门炸开。
太不正常。
海面从来没有搅动纠缠的打斗,几乎一个照面就能力判生死,而损失的全部是忍者,诡异的是海盗的游水速度,从格杀点潜入水面,极短时间内冒出后都是十多米之外。
“绝对超出了常理,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为中忍的乾贵士寒气袭体。
然后乾贵士看到浮出水面换气潜了下去的章海龙。
吸气,乾贵士不带一点水花的潜水下去,视线范围内看到先前潜入水下的章海龙如一条入海蛟龙一样带着不可思议的速度靠近了过来。

没有用双手过度的划水,人就像被什么推动前行。
大骇!
双脚踩水,乾贵士冲向章海龙,水下两人靠近,乾贵士先发制人,短刀刺了出去。
一招击空,章海龙连串的动作在乾贵士双眼中成为惊恐的影像,鱼一样游动的章海龙小腿快速摆动,在水下侧转、拧身,自乾贵士身侧滑了过去。
“噗”军刺从左肋部位刺入穿透心脏。
瞳孔急剧收缩,鲜血顺着创口喷出,沉重的吐气声中晶莹的气泡翻滚遂即和鲜红海水溶在一起,意识模糊的时候乾贵士看到章海龙鱼尾巴一样的脚蹼。
“这不是人,我没有败在海盗手中”乾贵士内心如此想着,身体沉了下去。
海水翻开,章海龙浮出,大口的呼吸,观察着局势,随后又消失在海面。
海上战团偏西方向;
巨大的啸音压迫而来,一枚***凌空轰爆在桦山久守所在幕府船上空,铅弹撕裂空气,一枚弹丸贴着桦山久守面颊飞掠而过。
血线飙出,桦山久守左颊齐耳至颔,翻开一条可恐的伤口,红蠕蠕的血槽将桦山久守颇为端正的整张面孔神韵及均衡性破坏无余,血水浸染面颊,流入颈脖。
弹丸同时击中肝付兼良,强劲力道的铅丸击穿盔甲从腹部穿了进去,血水自创口处汹涌而出蔓延在甲胄缝隙当中。
精卫旗战船;
沿着战船推进方向,海面已经布满了船体构件和沉浮在海水中的摩萨士兵。以决然和无畏,集中火力的六十多艘战船给了桦山久守兵分向精卫旗侧舷方向的摩萨战船灭顶打击,左舷方向对手火力稀疏时迂回的摩萨战船靠近开始炮击。
崇武号战船;
擂鼓不停,越来越激昂,但鼓面已经血迹斑斑。
陈阿贵一声一声的敲着大鼓,满头大汗,腰部被***弹丸击中,随着身体的扯动,伤口一股股的鲜血涌出染红了衣襟,汗水浸蚀着伤口,越加炙痛如火。
“咚咚,咚咚咚咚”鼓点不停。
肝付兼良委顿在甲板,桦山久守蹲身,身侧是四名手持盾牌护卫的摩萨藩兵士。
“先机已失,突围后撤,眼下海战纵然能得胜我军战船也所剩无几而且会有大量兵船损失,物资、兵士严重受损,没有战舰火炮驰援,登陆部队夺取首里困难重重,海盗陆地力量远远超出水面,此战已无意义。”
桦山久守面部被血水侵染,耳际中一边是肝付兼良虚弱但实事求是的言语,一边是令人烦躁无比的鼓声。
撤,谈何容易!
船队处在三面围攻的不利境地。
海面无处不在的炮击,厮杀,激烈的对冲一次次将惨烈度拔高,唯一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就是擂鼓声。
铿锵有力,激励人心。
已经有8艘精卫旗战船燃起了烈焰,四艘战船主桅杆被实心弹打断,船楼狼藉,而遭受猛烈攻击的摩萨战船损失更大。
卡提尔指挥的‘南日’号战船初始冲在最前方,混战中皮克指挥的“平海”号抵挡在了前方。
两艘战船是精卫旗火力最为强悍,击毁对手战船最多也承受了对手狂暴反击最重的战船。
‘南日’号战船三次被落在甲板的***燃烧起烈焰遂即又被士兵扑灭,拉提尔则带着送财童子面具镇定自若指挥,一次次的将***、实心弹砸向对手摩萨战船。’
姑娘发现了送财童子好处,能有效预防迸溅的碎屑、铁砂对面部的杀伤。
卡提尔船队300吨的‘海陵’号已经燃起大火,船体一侧被多枚实心弹命中砸出触目惊心的洞孔。
吃水线部位亦有被实心弹洞穿,海水自豁口处汹涌浇灌进入,船体倾斜。
炮击中“‘海陵’同前方摩萨战船拉近到百米距离,舰长夏林大吼一声;
“撞击准备”
火炮轰击还在继续,弹药更换为近距离射击带有覆盖面的霰弹,战船中炮手之外精卫旗兵士开始持盾拿刀,弓箭手角弓预备。
“撞击,撞击”
“换实心弹”
刺耳的尖叫声自被拉近距离的一艘幕府船响起,两船带着夹角的航行射击中不断靠近。
间距缩小到十多米时对战便以惊悚的效果呈现了出来。
实心弹拉出摄人心魂的尖锐声音砸入摩萨战船,命中之处,船体构件、人体迸溅四射,箭矢、火砖同时抛射向摩萨战船,对手反击而来的箭矢不断覆落向甲板射中盾牌发出刺耳的颤音。
稍后时候,船体在双方兵士视线内快速放大,‘海陵’号舰首撞入摩萨幕府战船船尾侧舷区域。
脚底传来的震动感还在持续,夏林左手持盾,右手拿刀,人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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