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制造‘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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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毛文龙参见太子殿下!”
一个身穿盔甲的壮年男子阔步走了进来,他与常二牛一般高大魁梧,但他的相貌却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尖嘴猴腮,虽长了一副浓眉,但是双眼却是极小。
王老五之前只听说他作战勇猛异常,不想今日一见,却是颇感意外。
看着毛文龙一张车祸现场的脸,王老五淡然道:“毛将军不必多礼,不知有何事相告。”
毛文龙看了看站在太子左右的常氏兄弟,欲说还休。
王老五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本王与毛将军引荐一下,这两位是本王的贴身侍卫,常二牛与常小牛,他兄弟二人是本王的心腹,毛将军有话直言无妨!”
毛文龙朝常氏兄弟一拱手,然后小声说道:“殿下,末将之前未曾迎接殿下,还请殿下恕罪!方才我巡视军营,发现军中部分士兵中了——疾疫!”
“啊!疾疫?”王老五大惊,“有多少士兵?”
“目前怕是……不下五百!”
“五百!”幸好幸好!王老五长呼一口气!“常小牛,速去宫中,请医圣前来——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阵狂喜,只是脸上仍未表现,“此事须得保秘!不得让外人得知!以免动摇军心!”
“是!”常小牛得令,身形一晃,消失了!
好俊的身手!毛文龙惊得张大嘴巴,他刚才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随后他只发现常氏兄弟少了一人。
“本王欲前往探视伤兵,还请将军带路!”
“这……殿下三思,这是疾疫,末将怕……”
“无妨!多谢将军关心,带路吧!”
既然太子发话了,毛文龙也不好坚持,他用敬佩的眼神看了看这位当朝太子,心道:太子殿下气魄非常,传言果然名符其实!
一路上,肃列两旁的士兵正襟危立,见到太子殿下,齐跪大呼道:“殿下统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王老五并没有被这超大的马屁阵容迷惑,他心道:据说这毛文龙是员猛将,今天看来,这位猛将倒也‘心细’的很呐!
到达了伤员营区,王老五与常二牛只见硕大的白帐蓬纵横齐列,不远处,还分散着五六处。经毛文龙解释,这齐整的白帐蓬内便是疾疫患者,那分散的五六处帐蓬是一般的患病伤员,两处已经隔离开了。
王老五赞赏了毛文龙几句,后者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只是他的尊容笑得的确难看。
王老五随便选了个帐篷,随后当先钻了进去,一眼扫过之后,他出来了,然后又钻进另一个,同样,没呆几秒他复又换了一个……如此查看了数十处后,他内心再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是疾疫情况特别严重?不!是非常的轻微!王老五前世见识过**,当时闲来无事查阅过有关瘟疫方面的书籍,他也略知一二。这军中所出的疾疫,乃是近期寒暑交替的气候所引起,专业的说法则是‘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等非时之气所造成。
“毛将军!你可晓医理?”王老五谨慎问道。
毛文龙也谨慎地回道:“回殿下,末将不晓!这都是大军随行军医所发现,据他们称,幸亏发现及时,这疾疫是初感,并未有漫延加深的症状。”
“嗯!可有医治之法?”
“军医交待,用巴豆可治,只不过需要一些时日!”
“哦?若果真如此,倒也万幸!大军三日后起程,这三日,须得好生关注未患病兵员!这五百名疾疫患者,暂且留守京城,待医圣前来医治!”
“殿下爱兵如子!末将在此代表众军士谢过殿下!”
探视完毕,王老五命毛文龙去户部接收饷银军备,他与常二牛回到营中继续饮酒,等待医圣前来。
二人无聊对饮,却是未过三巡,医圣已风风火火地到达了军营,他还是老样子,一听军中有疾疫发生,便像疯子一般,幸得常小牛机警,先将他推到了王老五的营中。

“呵呵!李老您来了,来来来,一路辛苦,先喝杯——”
李时珍急道:“殿下!老头子巴巴的来救人,可没这等闲情!”
王老五笑道:“李老啊!不急不急!坐!坐着说!”
“不不!你这太子当的,忒不厚道了!不说了,走人!”
常氏兄弟拦住营门。虽然他们知道太子与李时珍的关系不一般,但这老头也太不给太子面子了吧。
“你可想知道关于毒神——”
“啥?毒神他怎么了?这又是毒神下的毒?嗨,没劲!”说到这,他看了一眼王老五,精神顿时蔫了!
没劲!如果说这毒真是毒神所下,那么以他的水平,已经不屑医治?王老五觉得这老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后来崇祯与公主姐等一干人中了毒后才知晓)。
“不不!您老听我把话说完嘛!我是说十日之内,我将毒神抓来给你,如何?”
“啊!果然?”李时珍顿时又来精神了。
“果然!但是我可是有条件……”
“你又有何条件?上回把我骗到皇宫,这次你该不回把我骗到扶桑吧!”
“咳……咳……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唉!算了算了!你说你的条件吧!”
“实话跟您说吧!军中有五百名士兵所中疾疫都是初期症状,稍稍治疗便能解除。但——我想让您来加重这些疾疫!”
什么?常氏兄弟和李时珍都傻了,这太子不是也疯了吧!
“啥?老头子我可不是真疯,行医一辈子,我可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误会误会!您老听我说,是这样的……”
怎么样的?王老五究竟作何打算?原来自从领了十万兵权后,王老五并非是真要亲征,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幌子。假若十万大军撤离京城,那么崇祯与公主姐姐就真的危险了!
现在困扰王老五的就是如何找一个借口留住部分兵力,进而出其不意的给魏党来个措手不及,而疾疫的出现,对王老五来说则是天赐良机,也恰恰便是王老五要寻找的不二借口!魏忠贤自以为聪明,安插两人到军中作为眼钱,这又正中王老五将计就计的下怀。
李时珍听完王老五的想法后,二话不说,竟疯疯颠颠的答应了!弄得常氏兄弟刚整明白一件事,却又再次陷入迷糊中。
第二天午后,毛文龙带着两名军医神色担忧的找到太子,战战兢兢地禀报疾疫情况突然莫明的加重,并且有迅速漫延的趋势,所幸的是目前并无人员伤亡。
王老五听后也装着担忧不已,心中却暗叹药神不愧是药神!
既然疾疫情况加重了,王老五也就开始展开他的计划。他先是命令军中所有高层将官——当然是少不了魏忠贤推荐的两名督军——及随行军医集合开会,然后在会议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说道:此疫症万万不得向外声张,更不能让兵士知晓,若有谁走漏半点风声,则军法处决!
且说魏忠贤所荐的两名军官,一是锦衣卫神机营中军将官宋闽成,另一个则是东厂的厂臣马大有。
第一次打照面,王老五已经看出,宋闽成木讷如常二牛,此人确系福建沿海人氏,他是魏忠贤给自己布下的一个幌子,也就是说这个人倒是十足的实诚人;而马大有则不一样,他的名字或许会让人联想到‘马大哈’或是粗人一类,但王老五可精明的很,公主姐姐曾提起过此人,他是东厂掌刑千户,虽系浙江人氏,但却操着一口京腔,此人表面木讷,心中倒有不少沟壑。
王老五暗笑道:这‘马大哈’算是推荐得太对了!
会议结束后,王老五又安排各级将官将所患疾疫的兵员与健康的兵员进行安全隔离,而药神与军医则去排查是否有未被隔离的疾疫患者。
一天下来,毛文龙给了王老五一个满意的数字:疾疫患者增至两千六百余人!后者算了算,心道:嘿嘿!差不多够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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