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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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毒神死后,江湖各大门派无不称快,只是传言则成了药神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清理了门户。对此,药神李时珍既不认可也无否认,后来他辞去了宫中御医一职,继续在民间行医济世。
王老五是明白个中真相的,药神传授毒神医术,确是毫无保留的,只是于歧黄之道,药神的理解是学无止境,而李清莲在写给毒神的书信上也必定有所提及。至于毒神的死,事实上应归于他对其妻与其子的内疚,他是以死来忏悔自己的罪过。
经此一事,王老五更加的体会,人世间的爱是多么的伟大!爱,无所不包容;爱,是可以挽救一切的……
再说王老五与张巧儿到了军营后,被秘密安排到常小牛这个千户长的部下。
在营中,王老五竟然遇见了宋虎,才几个月未见,那小子越发的壮实,后来王老五才得知,他是与姐姐张巧儿一同报名入伍的,而当初魏忠贤举荐的宋闽之居然就是他们的父亲,由于是新兵,王老五当时并未安排新兵随军出征……
而沿海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太子率十万大军一至,倭寇闻风丧胆,再也不敢前来滋事生非,沿海一带,百姓倒也生活安宁。
自锦衣卫指挥使王体乾死后,东厂暂时没有动静,但这并不能说明魏贼的不臣之心也就此消停。崇祯与长平公主还有太子王老五,也仍在暗中继续计划着。
七月末,太子被皇上召回,说是商议与准太子妃大婚一事。
八月初,三年的一次的大考即将开场,不同于王老五前世的历史,这个朝代的大考并没有选择春季,而是在中秋,叫作秋闱。
此时的京城,沿街的所有客栈已被无数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占满,从早到晚,热闹非常,往常食客们的划拳吆喝声此时化作闷酸的‘之乎者也’。
说到客栈,那就不得不提京城第一的‘跃龙门客栈’了,据说此客栈的牌匾还是翰林院陈阁老亲笔所提,不为别的,只因往年三届大举,独占鳌头的状元皆是出自此店。
而此时的王老五,也正在跃龙门客栈中,陪同的还有三人,分别是张巧儿、宋虎和常小牛。
“掌柜的,可有空余厢房?”一个猥琐的学子问道。
掌柜看了一眼,精明的道:“呵呵,这位公子真是不巧,本店最后一间厢房刚被人预订完毕,呃,不过尚有一间柴房,不知公子……”
“什么?订完了,只有柴房?这……”那学子心有不甘,小声问道:“柴房什么价?”
“不贵,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掌柜你也太黑了吧!”
“哦!公子,真是对不起,我记错了,是六两银子才对!”
“啊?行行行!六两就六两吧,你个黑心的……”
坐在客栈二楼的王老五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微笑的摇了摇头,尽管此客栈装修豪华,格调也不失高雅,但这掌柜的却是十足的奸商,那个猥琐的学子也的确可悲,难道仅仅只为了沾染此店的贵气?悲呼!
其实跃龙门客栈早在三日前,客房便已预订一空,而王老五则是通过常小牛的强硬手段,才争取到两间上等的厢房。他不为别的,只愿能在此客栈内寻访到真正有学之士!
常小牛还是一副军官装扮,张巧儿与宋虎姐弟二人装扮成了书僮,而王老五则换了一身锦白长衣,手持纸扇,俨然一个富家的读书公子。
为了避人耳目,常小牛先行告退了。
午时正,三人点了满满一桌的酒菜,宋虎看得眼花缭乱,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书僮的身份,主人没动碗筷,他自然只能干咽口水。张巧儿倒不为山珍海味所动,她一双妙目全放在王老五的身上。
此时,有一名阔家公子和一名书生并肩走上二楼,恰巧,他们所坐的位置正好与王老五相邻。
只见那阔家公子对那名书生道:“阮贤弟,相识就是缘份,今儿个兄弟做东,贤弟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呵呵!”
书生拱手道:“张大哥既如此盛情,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书生的嗓门粗糙的有些做作,王老五听得甚是别扭,不竟朝那书生看了一眼。
切!原来是个小白脸!
等会儿,王老五刚收回的眼神再次疾射回去——‘他’的眼睛?王老五怎会忘记,那双眼神竟同赵灵月如出一辙!
突然,王老五豁地站起,手中的一杯酒尽数洒在自己的衣襟上。
客栈中人数众多,加之掌柜经营有‘道’,王老五与那阔公子两桌除了座位,几乎没有间隔。
那书生见旁边一位锦衣公子莫明其妙的站起,不禁朝那公子看去——两双眼睛凭空连成一线,只一瞬间,那书生便恼红了脸,她暗道那公子也太过无礼,莫不是自己的身份被他看穿?
张巧儿也觉王老五行为怪异,她顺着王老五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俊俏书生,嫩白的小脸已显微红,神情有些恼怒。
她居然同我一样!竟是女扮男装!张巧儿暗道,只是她并没有发现那女书生的眼睛如赵灵月一般相似。
“公子!公子!”张巧儿拉着王老五的衣襟小声道。
王老五回过神来,只道:“啊!怎么……我,哦,呵呵!”
靠!估计此时的我定像极了无耻的登徒子!不知这个西贝货跟赵姑娘究竟是何关系,对了,刚才那阔公子好像称她为‘阮贤弟’,她真的姓阮么?
王老五调整思绪,从容的自斟一杯酒,随后满脸歉意的朝邻桌两位道:“二位,在下朱五,方才失礼了!只因这位公子相貌与在下一位深交挚友极为相似,故而方才……呵呵,薄酒一杯,以表歉意!如有冒昧,还请二位海涵!”说罢,一饮而尽。
那阔公子见王老五倒也爽快,他拱手礼道:“朱公子不必多礼,呵呵,在下姓张,名居正,江南人士,今年二十有一。来,朱公子,我为你引荐一下。”他指向女书生道:“这位是阮灵星阮公子,他倒是本地人士,我长他五岁!呵呵,相识即为有缘,朱公子,不如咱们并做一桌如何?”
灵星!灵月!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不等阮灵星开口,王老五笑道:“好!爽快!在下今年十八岁!千里有缘来相会,为了缘份,张大哥,阮贤弟,咱们今日一醉方休,如何?”
王老五如此速度的称兄道弟,令阮灵星有些反感,她冷道:“小弟平日不曾饮酒,恐怕——”
张居正摆手道:“哎!阮贤弟此言未免作女儿姿态,无酒不尽礼仪,今日有幸结识两位贤弟,尤其是朱贤弟的豪爽,呵呵,这酒嘛,你不喝,莫不是怕大哥付不起酒钱?哈哈哈!”
看得出这个张居正不仅爽快大方,也不拘小节,两桌合并后,王老五的两个‘书僮’也他一并叫上,酒是佳酿,菜是珍肴。五人也不分主仆,一阵推杯换盏,末了宋虎倒先趴下,之后是张居正,王老五还在拼命硬扛,而令他惊讶的是,张巧儿与阮灵星竟然若无其事仍在继续,并且用的都是海碗。
王老五彻底认‘输’了,在他喝完张巧儿敬的一碗酒后,整个人滑到了桌底。
两个女子虽然没趴下,但酒劲也开始上头,最后在店小二的帮助下,将桌底下的三人分别扶到各自的厢房内。
末了,阮灵星被张巧儿请入到她的厢房。(之前常小牛一共‘争取’了两间厢房,其中一间便单独是开给张巧儿的。)
酒劲上涌,阮灵星一时也没记起自己的身份,而在酒桌之上,她已看出张巧儿同她一样,都是女扮男装,因此,她也无所顾忌。只是在厢房外,有不少书生公子们指指点点,说道什么‘酒后乱性’云云。
张巧儿是天生的海量,此时的她倒是非常清醒,酒桌上近距离的聊天观察,她终于明白之前王老五为何会突然失态。
她端给阮灵星一本茶,试探的问道:“阮公子,不知你家住京城何许地方?”
阮灵星接过茶水道声谢,之后却没有说话,她低头沉默了好一阵。
“叮咚!”
一滴眼泪落入茶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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