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夜赴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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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望一眼那座小屋,眨巴一下眼睛,做个鬼脸笑道:“哈,我知道了,原来平兄弟要见到大美女才动心的,可惜的是,那美女咱可没福消受哦!”
我心里一动,竟无视阿秀的逗笑,紧问道:“为什么?”
阿秀看我一副如此郑重的神sè,不免愣了愣,笑道:“平兄弟,你可不知道,这女子高傲得很,只接待有钱人和有权人的,而且价格贵得离谱,一次得好几万,不是有钱人和有权人,也实在消受不起!”
我倒吸一口凉气,骇然道:“一次好几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阿秀嘻嘻一笑道:“嘻,吓着你了吧,劝你及早收回心思,她那样的不是咱可以想的,而几万对于有钱人或有权人来说就是小意思了,他们根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不知道怎么心里浮生一种惶惑的感觉,一时沉默不语。
阿秀以为我在失落,忙抚慰我道:“平兄弟不用着急,依姐的眼光,你将来肯定会成为大人物的,到时候什么样的大美女都得往你怀里扑!”
我淡苦一笑道:“阿秀姐你误会了,我没在想这个,我刚才问的是她那屋为什么黑着灯,你却给岔到她的身价上去了,你得回答我的正题啊!”
阿秀恍然一笑道:“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打她的主意呢,呵!她不是每天都营业的,她把自己弄得很神秘,往往十天、半月的才开门一次,这样就更抬高了她的身价,弄得那些平rì有钱有势有模有样的主儿在她那儿都象掉了魂似的,我真是想不明白,不也一样是两陀*一个洞么,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呵呵!”
阿秀说着说着,情不自禁苦笑数声。
我琢磨着阿秀的话,大感困惑,不过我也很是不理解自己怎么对一个陌生的小姐如此关注,要说是因为她的美貌,谢冬彤、夏梓蕊甚至还有那个黄益增的女朋友都不比她差,我可从来没这么大动心思地思考过她们,当然,谢冬彤除外,因为那包含着爱情!
不能在阿秀面前表现太过了,要不她该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强行收回心神,对阿秀笑笑道:“你说得对,那些都跟我们无关,不管啦,走啦,阿秀姐,拜拜!”
我干脆利落跟阿秀挥挥手,我大踏步离开了这条巷子。
就要走出小镇,通向那条山脚公路了,望着前方大山处铺天盖地的浓浓黑暗,我又折返到一个商店里,买了一个手电筒,想了想,干脆再买了些面包、饼干、方便面、熟食、鸡蛋等之类的副食品,拎了满满一袋子,走上那条绕山公路,向着那座深谷中的茅屋进发。
晚上一点月sè都没有,一旦离开威山镇暗黄夜光的笼罩,眼前便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公路上连过路夜车都没有,所以公路已然和依傍的大山浑然一体,交融在浓郁的夜sè里从而失去了各自的轮廓,这么一条连通京城和市府的交通要道,居然如此寂寥清冷,这是很难让人理解的,莫非还是因为这里流传着的神鬼的传说使然?

我在手电筒微弱光亮的引导下,一边行进,一边幽思,身旁的河水在深邃的黑暗里荡漾起幽绿荧光,细碎的水浪轻拍河岸边的山石激荡起阵阵幽鸣,而周围是一片浩渺的黑暗,空山寂寂、深谷幽幽,白天明晃晃的山水人兽都被埋葬在漆黑无边的虚空里。
逐渐地,我好像也融入到了这暗沉沉的环境里,我的神识开始清透起来,我听到了来自远山的凄号,就象李发曾经跟我描述过的,那声音如泣如诉,呜呜咽咽、抽抽嗒嗒、凄凄惨惨戚戚,时断时续、若有似无,象是yīn风掠过山林引起的低沉呼啸,又像是生灵遭受涂炭激荡的鬼哭狼嚎,总之,令人心中凄恻难耐、悲怆不忍。
如此凄厉的哀号悲鸣之声,怪不得夜行人要为之肠断,浮想联翩、生拉硬扯地将这里的人间惨案与这大自然的悲声联系在一起演绎一段神鬼传奇。甚至连我这个受过严格现代科学思想熏陶的医学生也不由得在身心里荡生百鬼争鸣、千魂含冤的离奇想象。
越深入山谷,那声音反而更加遥远了,听起来杳渺如烟,散漫无边,如同一下子隐退到了遥远的天际,这大自然的神妙,确实非常人能够理解。
我心中暗叹,甩了甩头,摈弃掉脑子里的浮思杂念,安然迈步,专心致志地赶赴生命驿站中那座温馨的茅草屋。
再拐过几个河湾,趟过几片滩地,踏着嶙峋的乱石,撩开飘荡的荆棘,远处那凝聚在茅草屋上淡粉红sè的神秘幽光穿透无边无际的黑暗,展映在我的眼帘。
看到这座茅草屋着着实实地存在着,我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兀自点头,在那云蒸霞蔚般的氤氲光影指引下,我连手电光都不看了,三步并作两步,在乱石中高一脚浅一脚,径直奔了过去。
临近茅草屋时,心中亲切感喷涌,我不由得兴奋地呼叫着:“大姐,我来看你了!”
我激动的声音在深夜的峡谷里回响,把远方虚空里凄怆的幽鸣都震慑住了,可茅草屋里却没有一丝回音。
我愣了愣,细一想,又顿感恍然,花子大姐是个哑巴,她可能正坐在屋里满怀喜悦地静静等我呢!
于是我不再迟疑,三步两步奔赴到茅草屋门处,敲了敲门道:“大姐,我进来了啊!”
然后,我给足了假设花子大姐正在裸睡然后穿衣需要的时间,便一把推门走了进去,让我倍感愕然的是,屋子里光影斑斓、气雾蒸腾,如烟似雾的仙境中,却并没有花子大姐朦胧的身影和灰暗的面容。
我兀自愣怔片刻,心里有点沉沉的失落,默默走到深坑边,蹲下来,低头探看了一番,让我心中略略踏实一些的是,坑里的草褥是鲜活的,跳跃浮荡着生活的气息,这就至少表明,花子大姐并没有自我生命中远去,只是暂时还没有回来。
一念及此,我有点莫名其妙地长吁了口气,心态又一下子轻松起来。
我站起身来,走出门去,向属于我的那个石壁上的黑洞悠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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