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赌局(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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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确定是秘术而不是幻术?!”伏觯有些激动的问道。
“在下当然能确定那是不是秘术,不信你可以亲眼瞧瞧。”孟浪说着撩起自己的衣服,在她左侧腰间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虽然只是伤到皮肉,但是却足以说明问题。这就是秘术与幻术区别。
幻术是由人们主观意念产生的虚拟感受,中了幻术的人即使在幻觉中做了什么或是遭受到什么导致本身走火入魔精力耗竭并不足为奇,但对于心志坚定的武林高手而言它只能算得上是一出完的魔术,一旦参透本质就什么都不是。
而秘术即使也是借着幻境迷惑中术者,但它却能将中术者在幻境里所受的伤害转为现实伤害。也就是说如果你在幻境中断了一只手,那现实中的你也同样残废了一只手;如果你在自己创造的幻境里死去,那真正的你也会同样的断气。
一旦已经确实走入秘术的范围之内,即便之后你能看穿一切的假象也无能无力,幻境中你最不能承受与面对的事会一直煎熬着你的内心,逼迫着你最脆弱的心防,痛苦、折磨、悲剧会一再的重演,让你绝望到身无可恋;
它也会一直的引着你,拉扯着你最敏感的神经,金钱、人、权势……一切你向往得到或已经失去的东西,所有都完的无可挑剔,让你心甘情愿的沉迷于幻境当中,最后选择舍弃现实世界。
在此之中除非你能找到一个足够顽强的内心支柱支撑你的全部动力与信心不受其迷惑,与破除幻术一样,坚定的意志和冷静的思考永远是中术者最关键、最不可少的东西,一旦动摇就会走入施术者所布的死局,再无翻身之日。
江湖上真正见识过秘术的人很少,很多人只是听过有关于秘术的传言,知道它来自北域一个自称叫‘离天境’的神秘谷底,但离天境到底是不是在北域,又在北域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据说离天境的人避世而居,很少涉足江湖,从不与各国朝廷势力扯上关系,那风音是怎么请到这些人助阵的?!
“怎么会这样……”伏觯看过孟浪伤口后喃喃自语。
“在下一开始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却的确如此,好在我一踏入就察觉到不对劲,若是再迟疑片刻在下可就别想脱身了。那天下等着我前去求亲的人们今后可要怎么办呐?!所以啊,为了天下人未来的幸福着想,郡王爷您一定要闯关成功,我也可以抱得人归,不然就枉费了在下几乎快饿死了的情况下也要冒险出手救两位于水火之中。”孟浪说的是精神抖擞、大义凛然,哪点有快饿死了的样子。
元琳望着笼罩在一片迷雾中的阵眼没有开口。当然,如果孟浪说的是假话的话,只要她一踏进去就会揭穿,但是如果真是秘术的话,她又要怎么应对呢?
“……琳,如果不顺利就不要勉强,我会亲自去和母皇解誓。”伏觯沉默了片刻,说着把那支弃权所用的冲天炮交到元琳手里。
“喂!喂!喂!殿下你这话不会是要郡王爷不行就放弃吧!那可使不得啊,做人不可以这样的,好歹在下刚刚救了您不是么?如果你们也放弃了,那在下不是就只于这里等着饿死的份么?”孟浪激动的几乎有点想要跑过去抢过那支冲天炮。
“出去后我们自然会告知风御使孟侠的所在,相信她一定不会难为侠才是。”伏觯很好脾气的说道。
“那怎么可以,在下就是巴望着郡王爷进来把阵破了,让我可以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悄悄溜出去,如果让天下人得知堂堂一个有名的剑客居然是灰溜溜的让人家放出去的,今后在下还拿什么脸在江湖上混啊,外面的人还不笑话死我么?!”
人转过脸一脸哀怨的看着元琳:“郡王爷你该不会真的也是这么打算的吧,准备以压民欠在下的人情不还么!?”
“孟侠言重了,让太殿下身陷险境本就是我的疏忽,蒙侠出手相救才让本王免了失职之罪,本王就是拼上命也会还了你这份人情。”说完把冲天炮递交还给伏觯:“殿下先在此等候,若是一个时辰后还没动静,殿下再弃权也不迟。”
元琳说的坚定一扫先前挡箭时的狼狈,在两人的眼中迅速的往浓雾中走去。伏觯动了动嘴唇,却始终还是没淤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如同刚刚的元琳一样,望着那片会隔绝一切也迷惑一切的浓雾。
孟浪在元琳走后状似无聊的说道:“孟某以前自问天下间能抵挡住这雾中血篱笆毒的药可不多,但是却没听过其中哪种是能被称做灵药的。”
“是吗?灵药、毒药都只是见仁见智,灵药可以当毒药,毒药当然也可以是灵药。”伏觯淡淡的回了句高深莫测的话。
“呵呵!殿下一番话可是让在下长见识了!”孟浪干笑两声不再说话,转身选了颗树合眼假寐起来。
往阵眼前进的元琳面无表情,她在想些什么,她想知道些什么,也许闻月紫琳有千万个理由必需破阵,但是元琳呢?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进去,只是突然间很想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最怕的会是什么?
能惑到她的又会是什么?
出现的是紫琳的最爱还是她的!?
自己……到底是什么?是一股幽魂,还是一个傀儡?
紫琳永远是她心中挥散不去的疙瘩,也许这个秘术可以让她看的更清楚一些!
谁是主宰?谁是傀儡?
这时候正准备闯入秘术范围的元琳意外的见到了子月国的寻殿下。他依然蒙着脸,只是在那遮脸丝巾的嘴角处却染上了一些鲜红,漂亮有神的凤眼紧闭着,刘海下的额头大汗淋漓,让发丝都贴在了上面,整个人止不住的微颤着,双脚缓慢而仿佛被人牵引一般往更深处的浓雾中走去,而那只弃权所用的冲天炮却躺在元琳脚边不远处的地上。
人看他的情形估计寻是快撑不住了,再不救人说不定就要出事了,一手扯下旁边树上的藤蔓,把还未消失在浓雾中的男个卷了过来,立刻为他运功疗伤,片刻后,男子的脉息才平稳一些。
寻勉强睁开犹带血丝和疲倦的眼睛,虚弱的望着刚刚强制把他从幻境中拉出来的人,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沙哑的出不了声,差点又吐出一口鲜血。
元琳见他已经恢复神志便扶他靠到旁边一颗树上,把那支被他遗落的冲天炮交到男子手上,慎重的道:“这里雾气太重,殿下你内息混乱暂时不要勉强说话,最好先行调息片刻俱炮出去比较好。此次两百年大庆,若是殿下在金陵城出了什妙错,不止朱云担待不起,就是威远亲王也不好与子月的国主交代。”
览姿会让这个喜欢逞强的男子进来闯阵必定也是有私下叮嘱过他什么的。元琳的话让寻突然变得有些踌躇,也许是想起了些什么,虽然很不甘心但也暗自点了点头。
见男子醒悟过来,元琳也准备不再耽误下去,起身正要离开之时旁边的寻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翻开她的手心,在上面迅速的写了‘秘术’两个字,犹豫了一下又写了‘小心’二字,写完就径自闭眼调息起来。
“谢殿下提醒,我会小心的!”
元琳被寻的举动搞的愣了愣,要知道她到这个世界所知道的男子都是很含蓄保守的,除非是有亲密关系,不然一定不会轻易去拉一个子的手,没想到这子月国出来的就还真的是不一样!这面审有一张怎样的脸呢?元琳虽然忍不住生出几分好奇,但是现在她最期待的还是一会秘术中会有可能看到的一切。
一步入秘术的范围,扑面而来的雾气浓重到元琳几乎炕清自己的五指,身体变得如同单薄的羽毛一般,轻飘飘、软绵绵的,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地面行走,有股云中漫步犹在梦中的虚妄。
带着这种迷惑的错觉,不知道是走啊走还是飘啊飘的,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用藤条不停的往孩背上抽打。孩没有出声,默默的忍受着,而男人身上隐忍的恨意和厌恶即使隔着浓厚的雾气也能让人察觉的到。
他们是谁?
每当想进一步去确定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人时,那些人影就离的越远越模糊,可是那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却让元琳能轻易的知道孩心中的渴望。
一会儿她又发现自己在某间阁楼的窗外,身体悬浮在半空的湖面上,正纳闷的时候身旁的窗户被人推开了,里面的人离她很近,近到元琳几乎快在那人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影像。
开窗的人是有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是紫琳,她手里正拿着一副非常精致的玉石耳环,传闻中总是风化雨般让人觉得慵懒舒适的人的眼睛里,此时盛满了压抑不住的痛苦,在她合眼之时两行清泪悄然滑落,和着那副玉石耳环一起无声的坠落到窗外的湖底。
心碎、失望……曾经最后的希望与牵挂就如同镜水月般让人觉得可笑可悲,紫琳的心此刻就和那潭深冷死寂的湖水一般,冰凉刺骨、再无涟漪……
慢慢的浓雾中涌现出一幅让元琳震惊的画面,是紫琳被杀时候的情景。
浓雾中她似乎在为一个隐约的人影疗伤,突然那人影趁其不备朝她当胸劈出一掌,人似乎闪也没有闪的就这么被击中倒在旁边的地上。袭的那人呆滞了片刻,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轻易久手,反应过荔先是不停的狂笑,笑过不久又是满身的怨气,恨自己为什么让人死的那么痛快……
画面一幅接一幅的从眼前闪过,断断续续又连续不断,有时很远、有时很近,有的模糊、有的清楚,唯一不变的就是元琳都能感应到其中属于紫琳的气息,那些通通都是紫琳的回忆,是紫琳曾经承受过的痛苦!
可是,为什么她会看到并感受到紫琳深刻酌骨的痛苦和绝望呢?
她明明和紫琳无关的不是吗?
她根本不想见到这一切,她……她真的已经失去自我了吗?
她的人生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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