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孤狼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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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近秋,天气渐寒。
夜晚的紫禁城,依然是那么美丽,那么烛火阑珊。田七忽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一句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记下的了,也不知道是谁的词,甚至不知道这句词的意思是什么。但是田七依然忘我地追寻着远处那摇曳的灯火,因为他不知道远方的灯火之中,是不是有他的爱人、在等他。
这次朝令夕改,放过了死有余辜的魏忠贤,只怕是所有正直而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原谅他的了。虽然因为他是皇上,没人敢明了说,但心里说自己冷血、昏庸、糊涂的人怕是十之**吧。
(PS:有读者朋友也这么说醉言,哎,作为写书的,我有责任去坚持我整本书的构思。张裕妃之死,只是一个小小的过渡,引出后文而已,大家怎么总是抓住她的死呢。这不是本书甚至本部分的重点啊。我在章节里不只一次提到田七对张裕妃的死很是自责愧疚,为什么总是有读者朋友不理解,说田七和醉言都冷血呢。
(哎,写手,必须要凌驾于自己所写的书之上,才能称作好写手。不然,怎么写好书啊,没有悲剧的书是很少的。我们总不可能为了避免,而放弃合理的情节过渡啊。大家多一些理解吧,心理承受能力大一些,好么?主角现在还在迷茫中,他认为自己不能改变历史,他认为自己只能活一年。至于醉言如何让他不死,我会处心积虑地让所有人觉得还说的过去的。
(作为新写手,真的好难,现在的读者朋友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了。本来我以为想方设法给张焉一个处女身份就能够让大家满意了,没想到…哎,如果书的细节都按照读者朋友们所想的来写,那么看起来还有意思么?请大家多一些耐心,多一些理解吧。坚持,真的让我举步维艰;想要放弃,又对不起追我书看的兄弟,我真的好难啊!)
田七心里有苦难言,张裕妃的死,确实是他的疏忽了,他从来到明朝后就只在乎过张焉这一个女人。甚至张焉当初说张裕妃怀有他的骨肉的时候,田七还觉得很委屈,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宫中有这么一号人。
田七有时候真的很恨苍天,为什么要让自己穿越过来附身到天启皇帝身上。心中万般无奈和委屈向谁诉说?
张焉大骂自己是昏君的时候,田七的心都碎了,自己的万般苦衷,有谁堪知?看到张焉含泪离去,田七碎成多瓣的心忽然好恨,恨这弄人的造化,为什么要出这种事;恨这该死的醉言要写这本书,要让他来当这主角!
小五子静静地跟在田七身后,望着田七那削瘦的背影。此时的田七是那么的孤独,如一匹孤狼,脱离了狼群,孤孤单单地行走在皇宫的小道上,让人望而生畏,让人看而尤怜。看着看着,小五子眼中自然地流出了泪水,心中产生了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无厘头的,没有原因地被田七的背影所感动,甚至小五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流了泪。
田七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小五子的变化。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是愤怒,越想越是无奈。天启六年秋天的夜晚,已经冷了,但是田七几乎感觉不到寒冷的存在。田七忽然如猛兽般地低声咆哮一声,似乎要把胸中所有的不快都化作空气,随咆哮散去。
“咳,咳!”田七半跪在地上,用右手支持着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
“皇上,皇上!”小五子被田七压抑的怒吼所惊醒,看见田七忽然又咳嗽起来,急忙跑上前去把田七扶持住。用随身携带的手帕给田七擦嘴,大量的血痰把白色丝绢染得透红。小五子惊慌失措,急道:“皇上,皇上!”
田七抬起头来,对小五子勉力一笑,道:“没事,扶朕回宫。”
小五子忙把田七的右手搭在自己肩头,艰难地站起来。小心地扶着田七回往乾清宫。看着田七苍白的脸颊,小五子哭道:“皇上,奴才去请太医吧。”田七吃力地抬起左手为他揩去满脸的泪水,笑道:“傻,傻小子,哭,哭什么?”
小五子坚持道:“皇上,让奴才去请太医吧,太医来给您看了,您就不咳嗽了。”
田七道:“朕没,没事,朕回去,回去躺一下就没事了。不,不许再提请太医的事,听到了吗?”
小五子道:“可是。”
田七把眼一横,显然是生气了。小五子看田七发火,也便不再坚持。小心翼翼地扶着田七往回赶。
轻轻地让田七躺在床上,小五子拉来锦被给他盖上。
田七看着满脸焦急、欲言又止的小五子,开口问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五子慑慑道:“太医…”看着田七又要发火,小五子赶忙住口,过一会儿又小心道:“奴才去请皇后娘娘过来吧,好么,皇上?”

田七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小五,朕知道你关心朕了,朕没事,你下去休息吧。还有,朕咳嗽的事,不能让皇后知道,明白吗?”
看着这倔强的小子,田七道:“回答朕!”
望着田七坚定的眼神,小五子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
次日清早,小五子进来禀道:“皇上,厂卫大人来了。”
田七皱了皱眉头,鄙夷道:“他来干什么?”
“昨天下午皇上安睡的时候,厂卫大人就来过,奴才见皇上正在休息,就把他给打发了回去,请他今天再来。”小五子答道:“没想到厂卫大人今天来得这么早,不过,不过。”
田七好奇道:“不过什么?”
“不过厂卫大人今天不只一个人来,还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小五子气鼓鼓地道。
“女子?年轻漂亮的女子?呵呵,朕倒是好奇了,他带个女子来见朕干什么?”田七倒是来了兴趣,不过想到魏忠贤就厌恶,又躺了下去,吩咐小五子道:“让他在外殿候着,朕睡醒了再说。”
小五子顿时喜笑颜开,笑道:“恩,奴才这就出去告诉厂卫大人,皇上还在休息,等皇上醒了再召见他。”说罢,笑嘻嘻地出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田七在小五子的服侍下穿戴起床。看着正蹲在地上给自己穿靴子的小五子,田七问道:“魏忠贤呢?还在外面?”
小五子道:“恩,奴才刚才请他回去都不走呢。一直就在外面等着,奴才都被厂卫大人的坚持给感动了。”
听出这小子话中的讥讽意味,田七自己也是忍俊不禁,开口斥道:“你小子,说什么呢?人小鬼大的,说话这么阴损!不过朕喜欢,嘿嘿!”前面的话还真像那么回事,最后一句才是田七的真心话。
穿好靴子,又慢吞吞地吃了丰盛的早餐,田七才在小五子的跟随下去外殿见魏忠贤,而时间早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魏忠贤和他旁边的女子老远就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跪下道:“奴才(民女)魏忠贤(魏雪梅)给皇上请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田七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两人,径直在小五子的搀扶下在椅上坐了。左手接过小五子递过来的参茶,右手揭开茶盖,轻轻吹口气,悠然地喝了口,道声:“好茶!”转过头对小五子道:“今天的茶泡得好,可见你的茶艺提高了,应当嘉奖。说吧,想要什么,除了当秉笔太监,其他的朕都满足你!”
跪在地上的魏忠贤闻言身子抖了抖,额头冒出涔涔冷汗。那女子也是惊恐地看一眼魏忠贤,又把头低了下去。
知道田七这实在戏弄魏忠贤,小五子瞥一眼魏忠贤二人,强忍住笑。跪下道:“小五子谢过皇上,伺候皇上乃是小五子的本份,奴才不敢奢求什么奖赏。”
田七仰头又喝口参茶,把茶杯放下。叹道:“有你这样的好奴才也算是朕的福气了,哎,如今这勤勤恳恳只做并且做好分内之事的奴才可是越来越少了!”
话到这种份上,魏忠贤急忙膝行几步,跪在田七脚下,哭道:“皇上,奴才这是来给您请罪的。裕妃娘娘的事,全是奴才的失职,请皇上责罚奴才。”
田七勃然大怒,吼道:“魏忠贤!”
魏忠贤吓得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自从跟皇上接触以来,接近20年了,还从没见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的火,这次看来是真的触碰到了皇上的逆鳞了。魏忠贤战战兢兢道:“奴,奴才在,在。”
田七低下头来冷冷地看着这张让他恨不能生啖其肉的脸孔,一字一顿道:“朕警告你,以后你要是敢再擅自动朕的家人,朕能关你一次,就能关你第二次!要不是,要不是…哼!”
魏忠贤忙小鸡啄米也似的点头道:“奴,奴才遵旨,遵旨。”
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忍,要忍。深吸一口气,田七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良久方才开口道:“朕送你一句话,干好自己的本分事,其他的别多管。因果循环的道理,不用朕再教你。”
魏忠贤脸上陡然色变,惊恐道:“是,是,是。奴才受教了,奴才受教了。”把头垂了下去,掩饰住眼中的凶光。
见警告魏忠贤的目的已经达到,田七不想跟这个讨厌的家伙多呆,端起茶杯道:“好了,魏卿,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吧。”说罢再不看他,打开杯盖低头喝起茶来。
魏忠贤看了看跪在身后的女子,嘴巴张了张,最后开口道:“奴才遵旨。”爬起身来,道一声:“奴才告退。”拉着那叫魏雪梅的女子小心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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