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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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圭尔和罗尼卡行在寒风里,回忆着刚才的柯林。他叫柯林•乔斯林特,他如果没搞错的话,他是最近出现的他们这类的敌人,吸血鬼猎人。他们才从法国来不久。是盯上了他们吗?至少现在,柯林盯上了他,他必须小心点,他并不是怕他们,他怕的是惊动了罗尼卡,如果罗尼卡知道了他是吸血鬼,会怎样看他,只会远远地躲着他了,如果是过去,他巴不得,现在,罗尼卡完全深入到了他的心,他重新了解到珍惜把握自己的爱有多么重要和美好,他已经贪婪得不想放弃罗尼卡了。罗尼卡是个好女人,虽然他们一定不会有结果,但是和她在一起就是快乐的,他找回了爱和被爱的感觉,天天品尝着爱里付出于接受的快感,这是和吸血鬼吸血时的快感完全不同的定义,一个是幸福的享受,一个是血腥的杀戮。他很多时候像棵小草一样,接受爱情给予的光和空气,享受着空气里弥散的生命,是爱情让他重生了,他不再只是个人吸血鬼,整天不用只是为了生存去杀人。他绝不能让姓乔斯林特的逮到。
罗尼卡则觉得柯林一定还会找到她,向她无边无际地解释关于洛亚是因为受吸血鬼攻击的事。柯林变化真大,他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却迷失掉了以前开朗欢愉的个性,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仅仅是如果,罗尼卡可不想承认吸血鬼这个玩意,他现在一定每时每刻生活在极度的紧张中,对吸血鬼的攻与守里,他一定不快乐,时刻绷紧着神经,把自己放在战斗的第一线,他的生命可能随时都处于密封了的玻璃箱里,他就像里面摇曳的烛光,和不多的氧气搏斗着。但是,他更可能已经变成一位妄想狂,和他爷爷一样,这种病不会遗传的啊?他们精神分裂,早已被世人所排斥,包括罗尼卡。这会是更可悲的。柯林年纪轻轻,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假使当初他没有寻得他的爷爷,他还会是那个在加油站无忧无虑的可爱小伙,真不想说是他爷爷害了他。罗尼卡很同情柯林,毕竟,柯林曾经帮助过快奄奄一息的她。柯林现在对他们正在进行的“事业”深信不疑,也许把他爷爷奉成了神,他已经走不出那泥沼。罗尼卡真想帮他,真想挽救他,但是柯林是顽固的,他不会接受这个只见过两三面的普通朋友的奉劝的,另一边是他的亲人,显而易见,这个天平是往他爷爷那方垂的,罗尼卡不会有任何胜算。倘使一个人坚定地选择了自己将要走的路,别人的意见他会只当耳边风的,至始至终守着他所祀奉的信条。
“罗尼卡,在想什么?”他们已经走到柯林斯公园的石子路上。

“哦,没什么。我只是为柯林感到可惜,他以前是个可爱的大男孩。”
马圭尔觉得内心发慌,喉咙慢慢干涩起来,他似乎渴了。“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会是怎样的结局,不是吗?”他的声音沙哑起来。
“马圭尔,你喉咙不舒服吗?”
“口…圭尔尽量保持着稳妥。
“刚才你该多喝些红茶,很香醇的。”
他们走到一把长铁艺椅子旁,马圭尔把罗尼卡按在椅子上,“等我,我去买水,很快回来。”马圭尔挑选着最简洁的词语。
“好吧。我等你。”罗尼卡兴意盎然地坐得稳稳的。
马圭尔马上便转过身,大跨步地往公园的门口方向走去,待看不到罗尼卡的时候,转了弯,他听到了几步距离的灌木后面有一对恋人的低语声。本来他不该选择两个人的对象下手,因为他没法同时吸两个人的血,另一个一定会大呼救命。但是眼下他难受极了,在这个寒冷的夜里他没办法尽快再找到独个的对象了。他决定先找女人下手,那样不会因为女人尖利的叫声引起更多的人注意。他用他特有的能力,通过感应探测到男人所在的位置,然后伸出手,穿过茂密的矮灌木,揪住了女人的脖子,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把她拉了出来,速度快如闪电。女人没办法叫出来,马圭尔掐着她的脖子。男人呆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爱人就从身边消失了,他站起来,疯狂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撕声力竭。他近距离寻找着,包括椅子下面他都仔细看过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她和自己开的玩笑,她是从椅子上方消失的。
罗尼卡听到了这不远处的呼喊,心震颤了一下,她可以感受到声音里的无助与绝望的伤痛,发生了什么事呢,罗尼卡想走过去看看,又怕马圭尔回来找不到她,她决定等马圭尔回来后一起过去,但愿到时候这可怜的男人还在,但愿她可以帮到他。
可怜的女人被马圭尔带到了灌木背后,他饥渴得已经显露出野兽一般狰狞的面容。他张开蝙蝠颚,伸出尖锐的牙齿,往女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甜醇的液体大量地汇入马圭尔的口中,他的嘴里是个漆黑的无底深渊,非要吸干了她才会填够它的干涸。女人在他的控制下不断地抽搐,生命之能流失的之快让她生不如死,她只想快点死去。他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似乎有了丝血色。他把奄奄一息的女人丢在了地上,用袖口擦了擦嘴边溢出的少许血液,公然走开了,他得去买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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