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睿傲与彩』—初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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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带艳妃去西山别宫避暑,途中碰上一位恰似神秘的道人,鸾轿前后无数侍卫包括轿夫似乎都看不见他,他非要替我卜卦,我厉声拒绝,轿官和侍卫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好似我在发疯般自言自语。
艳妃甚至咯咯笑:“王,您莫不是一日不训斥大臣就收不住嘴了?”
“哼!闭嘴”这个不识趣的女人当真以为我带她去别宫就可以爬上凤位?这一切都是做给她老爹看的。后宫这一群废物成日只知争风吃醋,像一只只发情的母狗争先恐后的想爬上我的龙床。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避开轿队所有人,随那道人进入路边的草丛,一进草丛他就拉过我的手腕把脉,我愤怒地想抽回被他若有似无的力道轻握的手,却怎的也无法动弹:“你这老疯子,究竟想要什么?”
他却不搭理我,过了半响,才徐徐开口:“三年后祭月台将降临一位异世界来的女人,只要她心甘情愿给你一碗她的血,并虔诚希望你蛊毒治愈,血中的精气神就能帮你冲破蛊毒禁锢”。
说起蛊毒,我确是无计可施,这蛊毒在我五岁随父王南征时莫名种下,如今亦然二十余载,每年发作一次,腹痛难忍,受万虫噬心之苦,过后要好些天才能恢复,寻遍名医亦无药可治,前些年忍忍也就过去了,近几年越发难以忍受,且恢复的时日每每延长,让我实感身心疲惫。
从西山回宫后我忙于与朝堂上的几个老匹夫周旋,渐渐把这档子事儿抛置脑后,直到第二年安插在各国的密探回京述职,幽紫国的密探带回幽紫国凤主病入膏肓的消息,钴蓝国的密探也上报,钴蓝国对幽紫国蠢蠢欲动,似想趁机吞并幽紫国促成三国鼎立的局面。
我当即决定占了幽紫国边境,夺下祭月台,名为治愈蛊毒,实则是不想让钴蓝国坐大。
那日我正埋首于繁杂的奏折对中分身乏术,李公公来报:“王,太卜院监院秦大人求见”。
这些整日只知看星星看月亮的腐朽之人,真不知历代先皇为何要开这样一个臣职,难道烧香拜佛看看心宿就能扩展国土不成?真是好笑,我从来不信这些迂腐之道。
“让他进来吧!”人家百年难得一见的求见我,就当给先皇面子。
“有何事,快说!”我依旧驻眼于公文,看都没堂下之人。
“叩禀王,明天就是迎接『上仙』驾临的日子,一切迎接仪式都已准备妥当,臣特来请旨,王是否要亲临”
是啊,前年为了占领祭月山师出有名,我下旨让太卜院准备迎接那位所谓异世界的『上仙』,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时辰到了朕自然会去,你可以下去了”打发掉他,我开始心绪不宁,无心再看奏折,当日那位道人怪异的举措在我脑中盘旋不去,他似乎真的很神秘,也许并非装神弄鬼也不一定?难道这世上真有鬼怪心宿一说?
当晚我睡得不太好,满脑子充斥着一个奇怪女子的身影,第二日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越接近酉时脑中的身影越发清晰,当晚天不黑我就乘轿到达祭月台。
我远远看着那根高耸入云的紫色天柱,之前不相信天象心宿一说的意志变得薄弱,它是如此的神秘,那亘古的气息铺天盖地。
酉时刚过,一个光球伴随着清亮甜美的嗓音从天上掉下来?我心中十分震惊,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当光雾散尽露出里面被包裹的人儿时,我不由大吃一惊——这异世界的女人也太奇怪了些,那身装扮有够违世绝俗,上衣只有小半截袖子?还打了褶皱故意把手臂线条裹出来?好勾引男人?哼,居然比后宫那些个嫔妃还出格!
看看她那是什么鞋子,那鞋底不重吗?厚厚的一块,从上往下倾斜着,内侧偷工减料掏了个弧形,鞋面就几根细带拖住,小脚全裸露在外了,连袜子也不穿,怎能如此不知羞耻?跟没穿有差别吗?何况那鞋子也能走路?
她紧裹住臀部那块破布确定是裤子吗?还有大半截都被吃了?居然连大腿都没遮完!?如此也敢出闺房?她们那里就这般缺衣少料?
发质很清秀,却挽成乱七八糟的髻胡乱绕在后脑上,那个抓着秀发的发饰怎么看都像是农家用来晒谷的钉耙,从来没见过如此不会梳妆的女子,实在有让人冲上去扯掉她发抓的冲动。
她嗓音清脆甜美一副娇小可人的模样,却怎能做到如此粗俗?这嘴里都骂了些什么?那个上帝和耶稣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把人家族谱都骂得不差几儿了!

为何总骂那人的爹妈祖父,却不骂她嘴里叨念的本尊?如此还能哭得理所当然?她那哭像,还像个姑娘家吗?从身形看来,她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还自称老娘?
我不甚明白,这般女子,她们那里的男人都如何过活?我越看越胆战心惊,情不自禁的赫然起身步下大椅,抬了抬手示意一班大臣不用跟着,踱步走到近前继续观察她。
在我快走近时,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视线还落在了我身上,可笑的是,我居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我恼怒,紧张对于我是何其陌生的情绪,居然在一个小女孩面前显露出来?我最近两天太不正常!
她略显苍白的鹅蛋形小脸微微泛红,浓淡适中的一字眉下衬着一对双眼皮的美丽大眼睛,在夜色中星般闪耀,黑眸扇着翘长的睫毛,似会说话般灵动的眨着,坚挺小巧的绣鼻下衬着一张肉嘟嘟的粉嫩小嘴,透出奶糖般甜腻的气息,让人无时无刻都想要偸尝一口,小巧的耳坠上打了不止一个耳洞,铂金的耳饰相当精致,顺着小巧的耳形戴了形形色色的一整排,却不显庸俗,并非倾国之姿,却甜美得不似世间所有。
“名字?!”为了掩饰心底和脑海莫名泛滥的各种情绪,我冷冷的上前与她说话,也许她真能治愈我的蛊毒,我开始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你这人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她居然毫不畏惧我的威严,挑眉直视我,一字一句从肉嘟嘟的甜唇里挤出。生平第一次有人同我说这句话,可原本很挑衅的一句话从她嘴里出来为何却显得很可爱?
从她清澈灵动的大眼里我看出她对我外表的赞扬,我像被催眠般情不自禁道:“君睿傲,你的名字?”
“我叫唐彩,你在拍戏?”她脸颊微红,整个人看来更加水灵可爱。
“拍戏是什么?”我蹙眉,从没听说过如此怪异之词,唱戏、看戏、听戏都有,可这戏怎么拍?莫不是拿手拍打?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抖擞着微卷的长睫似天真无邪般灵动,扫视了祭月广场一周,又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游离,我险些不敢直视,深怕溺了进去,她却突然出声道:“这是那里?何年何月?”
又是第一次,我被一个女人彻底忽视,心底的落差很大,我却不想对她发火,怕吓到她,她看起来实在太娇弱,我极力压抑着被她跳跃的思维弄得乱七八糟的心绪,耐着性子回答她:“这里是启龙大陆的屹炎国,按我国时间计算现在是兴月十二年,六月——你还没回答我拍戏是为何?”
还是第一次,我被一个女人完全遗忘,她根本都没在听我说,似乎在发呆,脸上的表情怎能变换得如此快捷,不可思议、震惊、好奇,傻笑,各种奇奇怪怪的表情一闪即过,我都来不及看清。我被她磨得没脾气。
正想叫她跟我去轿队那边,回宫再慢慢谈,幽紫国的四影却来势汹汹扑了上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幽紫国的老凤主半年前就已去世,目前不是还没人接替凤主之位吗?怎有人能命令四影?
遭了!他们的目标是她,我有片刻慌神,又一个第一次PK得如此紧张,我努力缠住四影不让他们接近她。正当与四影势钧力敌时,啊?????连幽紫国的祭祀都来了?那个传说中嫡仙般的美男子,未来凤主的凰后。
“先带凤主走!”他柔媚的嗓音让我诧愣当场,他说的凤主难道是彩儿?这是怎么会事?等我从震惊中转醒,四影已带着彩儿跑得无影无踪。
我怒不可遏的飞跃而起,与幽紫国的祭祀卯起大战好几会合,却回回皆是平手,一想到他是彩儿的夫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哪么好命?
“屹炎国主,你已占去我国圣地,在下今日只想接回我国新任凤主,还望屹炎国主体谅!”他到是谦逊有礼。
“你走吧!”我可不想跟彩儿结下深仇大恨,她若真是幽紫国的未来凤主,就凭我占祭月台这事儿,梁子就已结得够大。得想个办法把这烫手山芋赶快丢出去。何况他不过是凰后候选人,彩儿娶不娶他还另有一说。
扯远了~~扯远了~~君睿傲你在想什么呢?你只是想让她帮你治愈蛊毒而已,你管人家娶谁!君睿傲你真TM莫名其妙——我偷鸡不成蚀把米,郁闷的坐回软轿:“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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